第四章
“额,你……找我?”
“你叫金基范?”珍基惊讶地问道。
“是。”基范点点头。
“那么请问这些信是你写的吗?”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些信递给出去。
基范看了笔迹点点头,“是我写的,难道——你就是李珍基?”
“是。”说完,两人相视着笑了。
“进来吧,我刚好有问题想问你。”基范侧身让出路给他,将他引到客厅。“要喝什么吗?”
“不用,谢谢。”珍基坐在沙发上。
基范也跟着坐了下来对他调皮地眨眨眼,“应该是我谢谢你送我的感冒药,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地址吗?”
珍基抿嘴笑道,“其实,那些信是寄给我女朋友的。”
“你女朋友?她的名字和我一样?她住在这里?”
他点点头,“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她死去前一直住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嗯,大概是在最近那场大雪来临的前一天。”基范努力回想着。
“我的女朋友就是在大雪来的三天前死的。”
“啊!”基范抱怨道,“难怪房租那么便宜,原来是这样。”
“呵呵,其实,原本那些给你的信都是我想寄到天国去的。”
“抱歉,我并不知道……”基范低下头轻声说。
“没事,或许是我女朋友安排让我认识你的吧。”珍基顿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认识过你。”
后者点点头说道,“你也很亲切,我是第一次和陌生人讲这么多话。”
“对了,刚才在门口听到你弹钢琴,是什么曲子?”
“《Tears》,The Daydream的《Tears》。”
“眼泪?”珍基吃惊了一下,那么美的曲子有这么悲的名字。
“嗯。”基范点点头,走到摆客厅的钢琴前看了他一眼然后专注地弹奏起来。
音符像流水一样从他指尖潺潺而过,一曲完毕,他缓缓地放下手。珍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的身边,用欣赏的目光地看着他……
“非常感谢你的招待。”珍基走到门口转身对基范说。
“哪里,我本来就很内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他对他挥挥手,“再见。”
“嗯,再见。”珍基走出几步又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转回去对基范大声喊,“唉,金基范,周末有空吗?”
“有。”他也提高了音量。
“能指导我弹钢琴吗?”
“可以啊。”
珍基大笑起来,一边跑远一边背对站在门口的基范大幅度地挥手。
“呼,”基范看着远处的身影,“周末吗?”他很期待。他走进房间,拿出一张信纸一笔一划认真的写道:
李珍基,
我真的不认识你吗?
——金基范
然后把信夹在日记本里,他不会再寄出去,因为他知道答案。
可是还是怀疑自己真的没见过他?如果有见过,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丝毫的印象;如果没见过,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对方就莫名的熟悉感,让自己想要依赖?
金父悄悄走进儿子的房间,他出差太久了原本和他们说下午就到的,结果没有想到拖到了晚上。
他走到基范的床边,见基范用被子把脸都捂了起来,金父帮他把被子拉到胸口,然后轻轻地拍了拍。
他转身正要走却被基范从背后抱了住,金父慈祥地笑道,“对不起,爸爸吵醒你了。”
“不,没有。”他靠着爸爸的背,“爸,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爸爸现在很幸福,因为有了美琪和你们。”金父拍拍他的手,欣慰地说道,然后问他,“基范,你现在幸福吗?”
基范抱紧了爸爸,“幸福……只要爸爸幸福,基范就幸福……”
“怎么了?”他感觉到自己儿子说话时的哽咽。
“没有,没有。”他拦住爸爸往后转,“只是很想爸爸……”
“呵呵,”金父微笑道,“爸爸也想你。乖,睡吧。”
基范松开手,迅速地躺在床上闭起眼。金父无奈地笑笑,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睡吧,小王子。”
门被吱呀一声关上,基范睁开红肿的眼缩在被窝里轻声哭起来。
“不要!”基范猛得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
“原来是梦。”他用手扶着头,那些事情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就算离开那个家也没有办法忘记……
他疲惫的站起来,看了时钟一眼,庆幸还好才7点。然后快速地洗漱完毕,整理好衣着,他想在和珍基见面前先到约定的地点逛逛,平复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