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关旧地--水漠河
●榆关旧地--水漠河
水漠河,横城关角山间小溪也。汇长城东峦南麓细流,向西,越长城,入石河。
春秋水少,河宽十余步,深不及跗。然清波粼粼,可饮人畜;鱼穿浮云,蚨翔水底,优哉游哉。傍岸青草萋萋,鸣虫振翅,蛙声阵阵,偶或牧笛悠扬,长鞭响脆。暮归人畜,或饮甘洗面,或稍息濯足,田园诗意存焉。
初夏,水稍盛,河走水关。水关乃长城第一要塞,犹存圮迹(今已重建)。旁有片岩,岩下水可没膝,最适捣浣衣被及小儿泳。时半城姑妇,三五结帮,或携小童,聚此浣衣。姑妇捶捣,小儿戏水。或嬉笑俏骂,或咬耳嚼舌,其乐融融,为女眷第一笑场,儿童水中乐园。
再西,越角山路。旧时无桥,有石十余,半步为距,行人踏石,可免涉水之苦。至六十年代始建一桥,更利行人。再西而南,兼收馒头山、老虎山等南麓溪流,入石河矣。
至盛夏,山洪发,清溪一改温文尔雅,狂若怒马,咆哮如雷,混汤碎石,冲田切地。十步窄河,泛宽数百步,及跗浅流,顿可没顶。石如升斗,随涛翻滚,人不敢近,畜不可立。其势虽凶,然不及一日,复如故也。所幸年或遇一二,或二三年一遇也。
深秋,水凉锥骨,林蛙(哈士蚂)入河也。家贫无肉,常随父捉之。水冷嘴馋,不惧其寒。昔知其可食而不知其贵,与雪里蕻同煮,佐饭佳肴而已。后因化肥农药故,渐绝矣。
石河,关人母亲河也;水漠河,北关域民之母亲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