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以后我们的宝贝叫顾暖,好不好?
--安可凉
安可凉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无边的夜色,盖好暖暖的被子,拥着她,浅浅的哼着歌哄她入睡。
三岁的小孩极不安分,白日的玩闹使她夜晚浅眠。她睁大黑溜溜的眼睛,望着拥着她的妈妈,脸颊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她抹了抹,对凉说: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刹那间的失神,顾里,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想过你了。整理的思绪,“暖暖,乖,睡觉吧,明天妈妈带你去动物园玩。”
“不嘛,妈妈你告诉我,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
顾里,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两个人是如此的想念你。一个是把你深藏在脑海的我,一个是你从未见过的女儿--安暖。
如花美眷,却敌不过似水流年。我到底是在怀念什么,想念什么呢?我只忆出了,那是春天,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你抱着我说:此生只卿。
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在不经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纵然发现光景绵长。
雾散,梦醒,我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我从未想过,我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再见。
假日的公园里,游玩的人格外的多。天空万里无云,我抱着暖暖,奔跑在夏日的早晨。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暖暖嚷着要喝奶茶,于是我把她安置在长椅上,叮咛她千万不能乱跑,像母亲小时候对我说的那样对暖暖说。这时,我才了然,原来,我早已不再是曾经抱着母亲撒娇的孩子了,我们,都已长大。抖了抖酸麻的腿,回来时才惊觉暖暖不见了。一杯奶茶掉落在地,巧克力的浓香溢在空气中,只是似乎这时也带着些许悲伤的味道。
我跑遍了整座公园,问过所有我看到的人,却依旧找不到暖暖。我跌倒在地,暖暖,你到底去哪儿了?泪水肆虐着脸颊,我像是一个疯子,被人围观着,是的,没有你,失去你,我真的会疯的。所以,暖暖,妈妈求你,不要跟妈妈玩捉迷藏了。那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比当年顾里离开我还要害怕。
我回到了那条长椅旁,一个身影朝我奔来,我抱住她,紧紧的抱住,用尽毕生的力量,这是我的暖暖,她回来了。泪水模糊了眼框,一双精致的皮鞋映入眼帘,暖暖带着哭腔:“妈妈,暖暖不是故意要走掉的,我想吃糖糖,可是后来,后来我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暖暖,知道错了。妈妈别哭,哇。”这孩子,让我别哭,自己却先哭了。抬头,一双深遂的眼睛定格在那儿,西装格履的他也未曾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吧。我看见他的双手在颤抖,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再输给他了。
“好久不见,顾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话,在看到他身旁挽着他胳膊的沈流苏,又静静的回到了心底。
“可凉,你过的好吗?”沈流苏问我却望着暖暖,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是想说,这孩子,是谁的。我定了定神:流苏,我很好。我结婚了,过的很幸福。有一个疼我的丈夫,还有一个很乖的孩子。来,暖暖,给叔叔阿姨问好。暖暖不知云里雾里,但是还是听话的说了声:叔叔阿姨好。
“怎么?你丈夫不陪你们出来吗?”看,她果真是沈流苏,还是像当初那样不饶人。“他今天加班。”微微一笑,看向顾里:“顾先生,我先生他现在应该回家了,我要回去做早餐了。”
顾先生,是的,曾经是顾里,现在只是顾先生。
他愣了愣,片刻的失神,很快便扬了扬嘴角:那么,安小姐,祝你们幸福。随即转身,牵着沈流苏的手,离去。
当我看到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和那两枚闪耀着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的婚戒,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当年你背负着满腔的热血,想要离开这个小城,去外面的世界打拼。我还记得我是怎样笑着对你说:我等你。
我等你回来了,可是,你的身旁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当你听到我叫她暖暖,你会不会想起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暖暖她,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可是,我们都已明白: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所以,我叫你顾先生,你称我为安小姐。我不愿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你宽容的让孩子留在我的身边。
我抱着暖暖,离开了公园。
只是,眼睛有点发酸,使劲眨眨,视线仍不受控制的渐渐模糊。恩,是的,我很不勇敢的哭了。我很想念你,想念的,心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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