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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尔今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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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倪亦舒的一篇小说的名。

研究生机房里很静,主机的低嗡声参杂着屋外隆隆的雷暴雨,这里的星期天是万物俱休的。诺大的城市鲜见人影,只有来往的车辆,徵告着生命存活的事实。

这是在这里度过的第二个夏天。

在这里的第一个夏天,是觉得眼前是满目苍翠的死绿的。绿草树木铺天盖地,人影却寥寥星星,象是跳跃在波涛里的浪花,稍不留神,便隐没在无边的绿波里。看来,少了人类的身影,森林也会寂寞,鸟儿不是也变得慵懒,躲在不知的哪处,悄没声息的打着无聊的小盹儿。

静似无人,城市的机器却在永不疲倦的运转着。这是怎样诡异的感觉。象是无意中进入了科幻的情节,人类成了不自知的弱势,被机器支配操控。一个个系统在我们的手中被赋予生命,然后组合变异,形成了新的系统,成了我们的主人。

一定是梦魇着了,一定是的。怎么便又走进那第一个夏季,找不到出去的门户。

我们是这个城市的过客,浮萍无根,随处散落。眼前的一切是我们的生活却不属于我们,倔强的思维惯性总会在不经意间拎住前行的缰绳,提醒着这是在陌生的疆场驰骋,只能穿越,不可停驻。

忽尔啊忽尔……忽尔,又是一片新的疆场……

我们永远是自己从不言败的敌人,终此一生,搏斗不息。


IP属地:江苏1楼2006-08-21 19:34回复
    时值九月,但夏意正浓。天气反常地暖和,树上也见不到一片黄叶。葱茏茂密的枝柯之间,也许个别地方略见疏落,也许这儿或那儿有一片叶子颜色稍淡;但它并不起眼,不去仔细寻找便难以发现。天空像蓝宝石一样晶莹璀璨,挺拔的槲树生意盎然,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念。农村到处是欢歌笑语。秋收已顺利结束,挖土豆的季节正碰上艳阳天。地里新翻的玫瑰红土块,有如一堆堆深色的珠子,义如野果一般的娇艳。我们许多人一起去散步,兴味酣然。自从我们五月来到乡下以来,一切基本上没有变,依然是那碧绿的树,湛蓝的天,欢快的心田。 

    我们漫步田野。在林间草地上我意外地发现了一颗晚熟的硕大草莓。我把它含在嘴里,它是那样的香,那样的甜,真是一种稀世的佳品!它那沁人心脾的气味,在我的嘴角唇边久久地不曾消逝。这香甜把我的思绪引向了六月,那是草莓最盛的时光。 

    此刻我才察觉到早已不是六月。每一月,每一周,甚至每一天都有它自己独特的色调。我以为一切都没有变,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幻觉!草莓的香味形象地使我想起,几个月前跟眼下是多么不一般。那时,树木是另一种模样,我们的欢笑是另一番滋味,太阳和天空也不同于今天。就连空气也不一样,因为那时送来的是六月芬芳。而今已是九月,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树木是绿的,但只须吹第一阵寒风,顷刻之间就会枯黄;天空是蔚蓝的,但不久就会变得灰惨惨;鸟儿尚没有飞走,只不过是由于天气异常的温暖。空气中已弥漫着一股秋的气息,这是翻耕了的土地、马铃薯和向日葵散发出的芳香。还有一会儿,还有一天,也许两天…… 

    我们常以自己还是妙龄十八的青年,还像那时一样戴着桃色眼镜观察世界,还有着同那时一样的爱好,一样的思想,一样的情感。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的突变。简而言之,一切都如花似锦,韶华灿烂。大凡已成为我们的禀赋的东西都经得起各种变化和时间的考验。 

    但是,只须重读一下青年时代的书信,我们就会相信,这种想法是何其荒诞。从信的字里行间飘散出的青春时代呼吸的空气,与今天我们呼吸的已大不一般。直到那时我们才察觉我们度过的每一天时光,都赋予我们不同的色彩和形态。每日朝霞变幻,越来越深刻地改变着我们的心性和容颜;似水流年,彻底再造了我们的思想和情感。有所剥夺,也有所增添。当然,今天我们还很年轻——但只不过是“还很年轻”!还有许多的事情在前面等着我们去办。激动不安、若明若暗的青春岁月之后,到来的是成年期成熟的思虑,是从容不迫的有节奏的生活,是日益丰富的经验,是一座内心的信仰和理性的大厦的落成。 

    然而,六月的气息已经一去不返了。它虽然曾经使我们惴惴不安,却浸透了一种不可取代的香味,真正的六月草莓的那种妙龄十八的馨香。


    IP属地:江苏3楼2006-08-21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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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热得让人受不了,其实何止是人呢,就连路旁新种的大树上方也架起了黑色大网,遮天蔽日,抵挡炙烤。每次过十字路口,等待红灯转为绿灯的那几十秒钟,简直就是跨越了一个世纪。四周空调车排放出的阵阵热浪和尾气,直把人熏得透不过气来。人类的环境正被人类自己一步步地推向深渊:天气一年比一年地热,绿地一年比一年地少,空气一年比一年地污染,河水一年比一年地发臭……。尽管写着“保护我们共同的蓝天碧水绿地”的标语牌时常映入眼帘,却已丝毫激不起我任何幻想,只会在独自一人时,让我一次次地记起朦胧又美好的童年的夏天。

      有很多年的夏天是在乡下渡过的。那时,每年的夏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它们象一朵朵浪花,开在我心灵深处,浮出几幅拨动心弦的花絮来……。

      花絮一:田螺泥鳅,捉来下菜

      那时乡下的孩子不象现在的孩子,暑假还要上大堆的兴趣班。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可玩儿。每天的保留节目便是一起去附近的小河边玩。我们卷起裤管,露出白白的腿肚子,小心地踩入河边清澈的水中,那清凉无比的河水在轻轻地晃动,点点的阳光在平静的河面上闪烁。我们带上尼龙网兜儿,目标是那些小鱼、泥鳅、螃鲚、田螺。捉到的小鱼儿便成了猫咪最好的午餐,美味而营养丰富的田螺和泥鳅当然是自己吃啦。而螃鲚是不吃的,虽然它的外形和螃蟹并无二致,味道却相差太远。一般只是养在水里玩儿。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吃倒并非是主要目的,最大的快乐可能在于捉住它们的那一瞬吧。它让小小的我们品尝了成功的滋味呢。我们还常常四处乱窜,村里挨家挨户地大门敞开,去哪家都象进自己家,不用敲门,长驱直入。有时到了哪家口渴了,拿起瓢,舀起缸里早打在那儿的井水,咕嘟咕嘟几大口下肚,那个爽啊,真是比现在吃什么冷饮都解渴。

      花絮二:咸菜芋藤,乡间美味 



      日上三竿,随着奶奶一声呼喊:小讨债们吃饭啦!(奶奶习惯叫我们小讨债)。我们便欢呼雀跃着一路跑回家,桌上早已摆好了碗筷。奶奶总象会变戏法似的,每天的菜虽都是自留地里种的,却几乎让我每次都吃得狼吞虎咽。夏天早晨佐餐最多的是菜瓜和酱豆板,切成薄片凉拌的菜瓜与清粥同吃别有一番滋味,爽爽脆脆的,鲜嫩中带有一丝甜味。而中午最多的是咸菜打官司:咸菜炒毛豆、咸菜炒豆芽、咸菜炒豇豆、咸菜鲫鱼,咸菜豆瓣汤……,哇,咸菜真可谓药中甘草菜中百搭了。印象中奶奶做的炖鸡蛋是最拿手的,蛋自然是家养的母鸡下的,一层黄黄的菜油漂浮在炖好的鸡蛋表面,再加上几滴赤红的酱油,散发出阵阵诱人香味,让人不觉胃口大开。还有一种菜,当时是猪吃的——红薯叶的杆,我们这儿叫它山芋藤。那时一般是实在没菜吃时权当作菜的。我真佩服人们的想象力:猪能吃的人也能吃。——怪不得先哲们造字的时候,把屋子里有头猪造成“家”这个字呢。山芋藤的表皮是一层薄薄的红色或浅绿色的皮儿,需撕掉它,再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洗净后入锅快速煸炒,起锅时嫩绿脆口的,味道很不错。如今夏季的菜市场上,它的身价是扶摇直上,卖到三块钱一斤呢。现在物质条件改善了,虽经常能吃到饭店中各色美味,但我却依旧留恋童年时吃过的菜瓜、咸菜、炖蛋,还有脆生生的山芋藤。它们构成了我童年夏天最主要的食谱。如今,每每还自己动手做相同的菜,却总感觉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儿了。

      花絮三:竹床午睡,门板乘凉 



      午饭后,我们照例要去河边洗脚,再折回屋中宽大的竹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听着树梢蝉儿欢快地鸣唱,在奶奶的蒲扇轻摇中,迷迷糊糊便进入了梦乡。睡醒后,奶奶给我们准备了煮好的南瓜作点心,在我们乡下叫它饭瓜——自然灾害时期因人们将它当饭吃而得名。有时奶奶还把南瓜籽晒干后炒给我们吃,虽没有如今瓜子的奶油味,却因带着一些焦黄而香味十足。

      夕阳西下,傍晚来临的时候,每家都在屋前晒场上搭起门板床(用一扇大门架起的床)。晚饭就是在这上面吃的。晒场前面就是一大片竹园,有风吹过时可听到竹叶的沙沙声。很快地吃了晚饭,洗了澡,拿上把扇子,便坐到门板床上乘凉。微风习习,仰望星空,无限畅想。蛙声此起彼伏,萤火虫儿不停地飞来飞去,如果不是恼人的蚊子来捣乱,这种乘凉的方式我一辈子都将神往。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经常会在那时海阔天空地聊,从而也听了不少老辈们经历的故事。当然如今大多已记不得了。直到夜快深时,大人们才会喊一声回家喽,于是拆了门板床,关门睡觉。也许,正因为那时的人们很容易满足,贫富差距也不大,才会如此谈得来,熟稔得跟自家兄弟一样。而如今的左邻右舍,下班回到家,无不是防盗门紧闭,互相之间除了在楼道中遇上点个头外已别无更多交流,却宁愿在家中守着电脑在虚拟的世界里神游。


      IP属地:江苏4楼2006-08-2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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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收获自然是葡萄。满架子的葡萄只只如绿水晶般透出光亮,今年葡萄成长后期雨水不多,葡萄非常甜美。当然虫和野鸟最知道这状况,天上的鸟儿赶都赶不走,即使我爸妈爬上屋顶竹竿子都快碰到鸟了,它们也照样不跑,我家的八哥与那些野鸟同宗,一点不帮主人的忙。爸不得不又祭岀弹弓一具。
        薄荷选大叶子减下来,放不锈钢盆里,到大太阳地下晒,不到半天就干酥得可以用手捏碎。压实了,整整两茶叶罐。而新叶还在层出不穷地生长。
        大家最终都不喜欢紫苏的味道,拔了。
        罗勒很香很香,晒干了密封收藏。
        庭院种植毕竟阳光不多,玉米长得不好,都不够吃。
        今年的丝瓜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才结了第一根。不过挺美味。
        苦瓜却是欣欣向荣,才一棵苦瓜,就已经多得全家吃不完。我被迫带了十几根苦瓜回我自己的家,这几天每天愁眉苦脸地喝苦瓜汤清火。
        这个季节大概是白米苋开花的季节,即使才种下去的白米苋秧苗都已经长出花蕾。
        尖椒很会长,尖椒有个有趣的规律,第一茬收获的尖椒不辣,一点都不辣,跟菜椒似的,后来收获的则是越来越辣。我们曾上过当,还以为我们的尖椒种籽是不辣的,第二茬收获的就这么炒肉丝吃了,结果辣得嘴巴冒火。
        所谓的七彩山鸡果然是鹌鹑。鹌鹑也很好玩,可我妈想养鸡了,可惜没鸡雏卖。
        天热,披着裘皮大衣的兔子胃口很差,只有早上和晚上清凉的这么会儿才觅食吃,其他时候多是躺在葡萄荫下呼哧呼哧地睡觉,一天不吃食。可怜的,熬得瘦瘦的。
        今年天热,晒坏好几棵茶花。这些茶花都是花朵不死板的,可以说是珍品吧,不过在我家地上种着都没显珍贵样子,都皮实得很,晒伤了也死不了。
        石榴、桔子都没挂果,我爸妈决定断它们兔屎一个月,以示惩罚。
        不过我自己鸟巢阳台上那些耐阴需热的植物却是长出好多新枝,而且还都是从地上毛笋似地拱岀来的,都是酸奶的功劳。可我的虎皮兰种了一年了,还没抽一条新枝出来,奇怪了。广东万年青去年春节我不在时候给冻坏了,今年上面虽然抽得很好,可下面光光的,很是头重脚轻,看着难看。
        自己种的瓜菜,别的没有,起码安全,吃着放心。


        IP属地:江苏5楼2006-08-21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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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我正在啃大排。用酱油、胡椒粉、大蒜粉、肉桂粉、辣椒粉、黄酒、盐等浸了一天大排,慢火煎成十二成熟。这块大排,是我在菜市场挑的截面积最大的大排。
          案头,还有盐水毛豆,盐水花生,油炸花生米,半只哈密瓜,桃子,酸奶,饼干。
          我,面朝电视机,等待小罗


          IP属地:江苏6楼2006-08-21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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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6.129.*
            我是号称“侦察系的朱”,文章写的不错!看不出你的文采这么好啊!今天看了一部分,以后慢慢品位


            7楼2007-12-23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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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牌或者下棋,我都不怎么在行,盖因不欲压倒任何人、却也不被任何人压倒。春花秋月,各有擅场


              IP属地:江苏8楼2008-01-0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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