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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短篇鬼故事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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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月很漂哦
病房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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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喷度娘,妹的,不知道抽个什麽劲儿。。。
转自:人人网李岩公共主页
http://page.renren.com/600504853
光头女生、木头人、染血的人鱼!!!!睡前必看哦。。
小月月很漂哦
病房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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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没有救星的恐怖故事
作为摄影专业的学生,我和大刘研究过很多电影,其中包括恐怖电影。按照那些恐怖电影的逻辑,每次的恐怖事件或者鬼故事,那些写鬼故事的写手,总是会在电
影里或者故事里设计一个救星,这个救星或者具有抵御鬼怪妖魔的特异体质,或者会法术,再或者呢,就是胆子很大误打误撞的降服了鬼怪,可是当那些活生生的,
真切切的恐怖事件就发生在你身边,甚至发生在你身上时,你才发现故事和生活总是相差很远。
这个时候,你就会明白“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句话的真谛。
比如我,比如现在,比如在看着牛红红那没有头发的尸体从水中捞出来那一刻,我的后背升起阵阵凉意,总觉得这样的情形,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年某月某日曾经
发生过,或者在梦里曾经梦到过也说不定,总之那种恍若隔世的熟悉,让涌在心头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真切,越来越让人心惊胆战。
录笔供、调查情况,一套形式化的办案程序后,已经是凌晨2点多,我们几个搞得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也有几个女生吓得一路上左顾右看、草木皆兵。
我一路上想着,若这次事件是一个故事一部小说,那么在这个时候,那个“救星”应该快出现了吧?或者,这些当事人中应该有那么一个人认识警方的人,从而协
助警方破案,案件的最终结果也许只是一场扑朔迷离的连环杀人案,根本没有什么鬼怪,或者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杀人犯,梦游杀人,或者被坏人催眠后充当了杀人工
具……
可是,偏偏这不是小说也不是什么网络写手胡编乱造的故事,偏偏它,那么真切的,就发生在身边,偏偏!!
“喂!吓晕了!想
什
么呢!”大刘叫住我,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我们宿舍住在6楼,也是顶层,刚才只顾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走过了
头,我常常这样,往往一件很小很不经意的生活场景,就会引发我一大串沙滩式的故事推理。比如说在路上看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女生,我会想象自己上去搭讪,而后
对她展开追求,接着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发生关系,而后到了谈婚论嫁,再然后呢,双方家长见面,许多世俗的东西都摆到桌面上,比如房子,比如工
作,比如……最后,等那个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我和她的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也画上了句话。
大刘说,我的这个“坏习惯”,是艺术家特有的气质之一。
呵呵,我知道,他是在恭维我。
我和大刘住的宿舍楼,是每个宿舍四个人,没有下铺,只有上铺,床铺的下面是书桌,和电脑桌,宿舍也并不限制熄灯的时间,一遍于学生有更多的时间上网和在
电脑上做功课,原本我们宿舍只剩下我和大刘两个人,另外两个舍友一个叫小司,他和女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居,另外一个是韩铣,他在外面打夜工,下了班就直
接睡在单位的值班室,可是由于非典的原因,大家都搬了回来,宿舍里一下子也热闹起来。
回到宿舍,小司和韩铣都睡了,我们也懒得洗漱,脱了衣服一头栽在床上,脑子还嗡嗡地一团糟糕,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大脑中跳跃,可是又怎么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脑子中一会是暗房,一会是那个传说,一会又是杨小名,一会又是牛红红那水淋淋的尸体和光溜溜的脑袋,然后……
只觉得大脑内一阵发紧的感觉,似乎大脑内的肌肉(如果大脑内有肌肉的话)在狠狠的收缩,又觉得有一张手伸进了大脑使劲的在拉扯脑浆,只听耳边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那关门声似曾相识,是,是暗房那一声关门声!
没错,不知怎么我和大刘又在暗房里了,暗房的中央水池泡着杨小名还有牛红红还有2具光头女孩的尸体,暗房门外的走廊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同学说话打闹的声音,我和大刘拼命地敲打暗房地大门嘶喊着老王的名字大声求救,可是就是没有人理睬我们!
这时,杨小名不知什么时候浑身湿淋淋地站在我们身后,光溜溜的头,脸上带着凄美诡异的微笑,那申请是那么熟悉,这个时候,身边的大刘也神情诡异的拿起相机,对准了杨小名“咯喳”!一声,木然地说:“我的成名之作”!
“大刘!大刘!”整个世界都变了天,我吓得大叫!
走廊外面还是嘈杂地人声,偶尔还可以听到金属饭盆调到地上的咣当声,大刘语气温和地说:“小阳,小阳,怎么了,做恶梦了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宿舍外面的走廊上人声嘈杂,有那么一秒钟,我分不清那声音是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但是马上,我腾地坐起来,对大刘说:“大刘,你一定要好好地,仔细地想象,《无心》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这很重要吗?”
“我总觉得,这次的事儿,和那个照片有些关联……”
“这张照片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是有一次杨小名上课睡觉刚睡醒那一瞬间我抓拍的一个镜头而已,只不过是在冲洗的时候误打误撞而已啊!”
“哦!”听大刘这么说,我还稍微放宽了些心,毕竟不似梦中那般恐怖。
之后的几天,警方也并没有再次传讯我们核实什么证据,出了牛红红的家人来学校闹过几次之外,大家并没有因为牛红红的死而改变什么,该忙碌的继续忙碌,该
恋爱的继续恋爱,唯一的改变,恐怕就是去暗房冲洗照片的同学相对来说少了很多,毕竟这次的恐怖事件不是发生在晚上,而是白天,因了这个,就更增添了事件本
身的恐怖力度,大家更不敢去暗房了,就算为了学业和功课不得不去,也是结伴而入,结伴而出。
而大刘,在毕业展结束后,也开始筹备自己毕业后去向的问题。
那张《无心》的照片,被学校作为优秀毕业设计作品,挂在了学校的大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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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是梦?”初夏的晚上,有些闷热,但是我还是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确定不是,因为……因为在20年前,我刚刚来到西美管理暗房的时候,发生过同样的事情,”老王说着,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又就着尚未熄灭的烟
头,点燃了一直烟,“那一天也是晚上,也是那样的敲门声还有呼喊声,和那天晚上一样,我一边埋怨着那些不遵守纪律的孩子,一边打开门,暗房里什么也没有,
当时我的胆子还大,还打着手电筒在整个暗房里巡视了一遍,就是那天晚上,我在暗房的中央水池发现光头女生的尸体……”
“在中央水池?”
“对,在中央水池。”老王的眼神陷入了回忆,“当时我很害怕,马上就报了警。”
“后来呢,查处那个女生死因了吗??”
“那个时候的警方办事还非常认真,他们很认真的查看了尸体,发现那个女生是因为服用了过量的感冒药,在中央水池冲洗照片的时候,不知不觉睡去,溺水而死的。”
“那个女生原本就是光头吗?”
“对,她是当时摄影专业的高才生,为了准备出最完美的毕业设计,连夜加班,后来她的舍友说,当时她正在重感冒,总也好不了,又因为晚上要一个人呆在阴冷潮湿的暗房工作,所以加倍服用了很多感冒通,可能有20多片吧”
感冒通?我对这种药还有那么一点点印象,是那种蓝色的小药片,记得小时候,爸爸感冒也喝它,好像是成人每天3次,每次4-6片,可是爸爸每次都吃8、9片才管用。
“从那以后,暗房才有了光头女生的传说……”
“那牛红红的死……和那个女生有关吗?”虽然极度不愿意,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王没有回答我,而是定定地愣着身,说:“听……你听……”
门外,似乎是暗房的方向,又传来敲门声,仔细听,似乎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着什么,我吓得腾地站起来,“老、老王,怎么办?”
老王也是恐惧的坐在值班室那个简陋的床前,似乎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一会儿,暗房那边没有了声音,“砰!”值班室的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口,我不由大叫一声:“鬼啊!”
“呀!小阳,原来你在这里啊!”
定睛一看,是大刘,大刘有些释然地说:“回到宿舍见你还没有回去,怕你又被反锁到暗房,刚才去暗房看看了,果然锁门了,原本想找老王打开门进去看看你在不再里面,原来你在这里啊?”
“刚才是你敲暗房的门?”
“对啊,怎么了?”大刘有些奇怪的问。
“没什么!吓我们一跳呢!”我说。
大刘笑笑:“不然你们以为是谁?鬼啊?”
我和老王都没有吭声,大刘说:“好啦!小阳,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啊?都是人吓人而已!好了老王,我们走了啊!”
原本心底还在暗自发愁自己一个人一会怎么回去,现在有了大刘这个粗神经的陪伴,心里踏实了许多,于是顺着大刘的话,跟老王高了别,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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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平时,大刘肯定纠缠这小司说是谁夸得?怎么夸的?他原话怎么说的?夸他那个人长什么样?夸的时候都有谁听见了等等等等。可是今天,大刘只是哦了一下,表示自己听到了。小司见大刘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好自己接下去说:“说你那照片拍得很传神。”
小司原本以为大刘这次总会接下去问:怎么传神?
结果大刘还是吭气,小司也就觉得兴趣索然了:“说是当看那张照片的时候,总觉得照片里的人也在看你,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觉得那照片里的人看着你,有时候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她还在看你。”
大刘又哦了一声,我听了却不以为然,这很正常啊,我们平日在大街上看到以人物为主画面的户外广告的时候,广告里面的人的眼神也会给人一种那样的感觉,那只是一种普通的视觉技术再加上看的人的心理作用而已。(不信各位鬼友可以到大街上找一副试试去。)
“最为诡异的是,听说一个女生还从照片里的人的眼睛瞳孔里,看到了和画面上一摸一样的光头女生呢!”小司说完这句话,我和大刘都一个激灵站起来,不约而同地惊叫:“啊?!”
我转身看看大刘,大刘嘴唇有些发青,颤抖着,眼睛中满是恐惧还有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勇敢,一丝豁出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
只见大刘也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睡衣和拖鞋,跌跌撞撞地向展厅跑去。我担心地紧紧跟在大刘的后面,对于我们如此怪异的举动,大多数目睹者有些见怪不怪,他
们大概以为我们这两个摄影专业的高才生,又在搞什么什么行为艺术。在西美,经常有些奇怪的“艺术家”做一些令人费解的行为艺术,比如说前两年死在暗房的光
头女生,死前一天还光着身子涂满污泥在校园里飞奔呢!还有的同学,搬个凳子坐在满是苍蝇、大蛆的公共厕所里吃肯德基,等等等等吧。也有一些好事的同学,想
看看这个西美的名人到底要做什么行为艺术,跟在我们后面追着跑。
大刘一口气跑到展厅,一跃而起把那个照片从墙上扯下来,颤抖着手,凑近了照
片
里的瞳孔,看去。我在旁边看着那幅大刘曾经引以为豪的照片,那张脸,似乎越来越不像小名了,感觉她有点像牛红红,也有点像萧姐,甚至像任何一个光头的女
人,突然大刘大叫一声,狠狠把照片摔在地上,又踩上去,把相框砸烂后,一把从中扯出照片,也顾不得烂玻璃的碎渣扎伤了双手,把照片撕了一个粉碎。
大刘气喘吁吁的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许久,围观的同学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有人说,这场行为艺术如果取个名字的话,应该叫——《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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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被遗落的照片
久违了的充实的快乐。很多人说有很多钱、购物逛街、泡吧蹦迪、旅游美食、享受生活是一种快乐,其实我觉得,真正的快乐,是做一件你很久没有做的自己喜欢的事。
比如此刻的我,此刻正在冲洗照片的我。冲洗照片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想到这,我摸摸鼻子,不由地又想打一个喷嚏。
“大刘,”我有点意识到什么,“我总是想打喷嚏,不会是非典了吧?”
大刘淡淡地说:“非就非呗!啊——阿嚏!”大刘不及说完,已经抢先打了一个大大地痛快淋漓的喷嚏,我们相识一笑,似乎一切心境,都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
暗房里还是黑黑的,还有一丝阴冷,是那种久无人气的阴冷。
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些正在冲洗的照片还是会发生一些诡异,比如说照片上会出现肉眼看不到的灵魂啊,但是照片很正常,冲洗得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些被拍摄的灵魂,每一个图片的内容,在常人看来都有一些触目惊心。
整个冲洗的过程,我和大刘再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完全沉浸在工作中,那种默契,现在想来,都一点振奋人心的感觉,起码从那次以后,我和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再也没有这种默契了。
照片很快就冲洗完了,暗房的一个墙面,有一根绳子,绳子上有很多夹子,是用来悬挂已经冲洗好的照片的。我和大刘,就正在把那些照片挂在绳子上,由于这次的素材超级多,挂到最后,我们竟然发现夹子不够了,我手里拿着丑女**的照片,说:“夹子不够了。”
“再找找,总会有的。”大刘一边说着一边向绳子的右边角落走去,那里偶尔会有一两个长期被冷落的夹子。
“果然有一个,只不过上面夹着一张照片了,肯定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家伙之前洗照片忘了取!”大刘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张已经凉干的照片从夹子上取下来顺手放进衣兜里,继续说道:“那把恐龙春宫图拿过来!”大刘给那个照片取的名字是“恐龙春宫图”。
YES!大功告成!我蛮有成就感地看了那一排排照片,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奶奶的,不会真非典了吧?”“奶奶的”,是我最近才学会说的唯一一句脏话,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出了暗房,阳光刺得眼睛一块红一块绿的,好一会才适应。
老王的值班室的门虚掩着,“老王!我们走了啊!”我大声喊着。
老王没有应声,“老王?老王!”我一边喊着一边向老王的值班室走去,推开门,老王不在。
“也许是去吃饭了吧!”大刘说,“不如留个纸条给他吧!”大刘一边说一边向值班室破旧的书桌走去,我跟在后面,门却碰的一声关上来,急忙回身:
老王满脸献血,悬挂在门板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只耳朵被钉子定在门板上,也不知道老王被这样钉了多久,只是两只耳朵的皮肤组织已经不堪重负,好像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虽然说我和大刘都已经经历了死亡的考验,但是面对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还有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怎、怎怎么办?”我紧张无措“报警?”
“不要报警,否则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大刘也颤抖着说。
“那怎么办哪?”
“赶快离开这里,就假装没有来过这!”还不待说完,大刘就一把拉过我冲出门去,门口一声闷响,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猜定然是那老王的耳朵不堪重负,断掉了。
一直跑到学校的小树林,我和大刘才停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紧张,心砰砰跳得厉害,心脏好像经过猛烈拍打的皮球一样,随时都可能从嗓子里跳出来。
“啊————————”一声高分贝的女生尖叫从树林里传出来,寻着声音望去,之间一个女生惊惶失措连滚带爬地从树林里跑出来,“杀人啊!杀了好多人啊!”
女生冲我们指了指树林,又大叫着向人多的地方冲去了,我和大刘往往树林深处,原本不是很大的树林,原本是大家谈情说爱的恋爱角的小树林,此刻看起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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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学校方面也有一些手足无措。
我想,我或许应该把最近的事情从头至尾仔细地想一遍。
先是,牛红红死了,死的那天刚刚参观了大刘的画展;
接着,萧姐死了,死的那天,刚刚听到了录音“还有2个……………………”
等等,我一愣!等等!还有……2个?
混沌的大脑里似乎透出意思丝亮光,我猛然明白了些什么,对大刘说,“我明白2×2”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盘录音吗?萧姐死的那天我们听的录音?
——还有……2个?
——对!假设这一切和那幅诡异的照片有关,“还有两个”也是那个照片的诅咒,那么你那天把照片砸了烧了,照片的每一个分裂体又组成了一个小的照片,每个小的照片又有了各自的“还有2个”的诅咒……那么……
——那么受到诅咒的人,将是2×2×2×2……
——那么,我们有不计其数的人,受到了那张照片的诅咒!大刘!那张照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大刘有些恼火,如果我的推理正确,那么这一切灾难,似乎都和他有关。
我见大刘恼火,便无心在多说什么,心中只是想着,再怎样恐怖的灾难,也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心中暗暗侥幸地希望,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们在宿舍里各自想了一会心事,肚子有些饿了,但是就是谁都不愿意动,似乎就算保持这个姿势就这样死去,也是心甘情愿。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动的时候。
大刘发着呆,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猛然,他一个激灵,似乎从发呆中还过魂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下去,继续发起呆来。
“怎么了?”我问大刘,因为我知道大刘不是那么磨磨唧唧有话不说的人。
“没什么,觉得…………有个什么念头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大刘的眼睛,似乎陷入什么情景中,“我好像,有点想起,那张照片,就是那张《无心》的照片……”
大刘坐在上铺,把腿垂在下面,来回晃悠着,我熟悉大刘,大刘在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来回晃悠或者抖动着腿……“那是……”
“你想起什么?你想起什么?”有些害怕大刘那种一闪而逝的记忆被溜走。
“啊!我想起来啦!”大刘激动地跳起来,全然忘记自己是坐在上铺的床上。他的身子猛地,重重的,毫无防备地从上铺摔下去,虽然上铺并不高,若是平时就算
直接从上铺跳下去,对于大刘来说也是消失一桩,但是这次由于大刘完全沉浸在自己地记忆里,这样毫无防备地掉下来,身体完全失去平衡,重重地载在电脑桌的一
角,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在两年后的今天看来,那重重地一摔,改变了大刘的命运,也改变了我。
我讨厌在我写东西的
时
候,有人在后面偷看,虽然我写的东西就是为了让人看,但是在我写的时候,在我一边写一边思考的时候,我不喜欢!所以现在,当我背后那个端着咖啡的小丫头
说,“呀!小阳哥哥你又在写故事啊!”的时候,我觉得非常反感,我冷冷地让她把咖啡放到书桌上,支走了她。今天。2005年的第一天,我必须把这个故事写
完,一方面是答应各位网友的承诺,另一方面,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种使命感,这个故事必须,就得在今天写完。)
回到两年
前,
大刘当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我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拍着大刘地脸,掐人中,用我所有知道的急救办法,那一刻我眼睛里含着泪花,我从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
是这么在乎他,原来我是这么害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心里挣扎着告诉自己,我不是GAY,我只是关心他,当作朋友,当作哥哥,当作亲人。
还
好,没过几分钟,大刘睁开了眼睛,我不知道他具体碰到了哪里,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眼都是血丝,就好像小时候得过的红眼病一样。肯定是碰到哪里,导致眼睛
充血了,大刘看着我,看着一脸焦急的我,眼睛里有一丝欣慰,感动,还有爱意,就好像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看着为他哭泣担忧的心爱的女人一样。
我有些从刚才的情绪的清醒过来,粗声粗气地说:“别这样看着我,你没事就好!”
大刘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什么,我吃力地扶他站起来,他看着我,有张了张嘴,依然没有说出话了,他的脸慢是恐惧,慌张,他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你不能说话了吗?”我心下一凉,我不懂医学什么的,难道大刘碰到语言神经了吗?
大刘的恐惧的眼神似乎透过我,看到我的后面,有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用恐惧的眼神望着我。
“大刘!你想说什么?”我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来!大刘!你可以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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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未知金属
大刘伸手,可是他的手,好像完全没有了感觉一样,他费劲得努力想握住笔,可是手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怎么也握不到一起,他使劲摇着头,眼睛还是看着房间里,看着窗户、大门,似乎那里有我看不见的,令人恐惧的东西,是……是鬼吗?
“是鬼吗???大刘,你是不是看到鬼了?”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但是还是有些颤抖。
大刘摇摇头。他看了看电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拉出键盘,我明白了,他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话打出来,真是个好主意,可是,大刘的手一旦要落向键盘的时候,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键盘上顶上来。
是什么?是什么力量,阻止大刘把他看到的一切告诉别人!
是什么?!
最后,大刘有些放弃了!他把我拉在身边,在我周围挥动着手,似乎在为我赶走苍蝇,或者其它什么东西。
我知道,我肯定比大刘更加恐惧,因为大刘看得见,他知道危险在哪里,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明白,只是像一个像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大刘在我周围挥动着空气。
突然,大刘不动了,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我,然后,愣愣地。
“怎么了?大刘你到底怎么了?!”
大刘没有说话,眼睛在我的身上四处搜索,然后走过来,拉开自己的衣领。
大刘脖子里挂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饰品,同样的饰品我也有一个,那是我们半年前去陕北写生的时候,住在一户农家里,农家里很穷,只有一对哑巴夫
妇,一年全家的收入也不到100元,我和大刘住在那里,他们却用自己最好的食物招待我们,让出最舒适的房间给我们住。我和大刘很感动。走得时候,我们在枕
下塞了300元。
没想到走到村口,农家夫妇追上来,咿咿呀呀地说什么也不肯收我们的钱,双方拉扯起来,最后大刘说,我们300元买你一点东西行不行?
夫妇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肯,他们总认为从大城市的来的文化人,肯住在他们那里已经很是荣幸了,怎么能要钱呢。
大刘看了看他们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类似铁饰的东西,锈锈的,估计也不值什么钱,就说这些钱买你们这个挂饰怎么样?
农村夫妇相互看了一眼,还是不肯。最后大刘有些 急了,硬是把钱塞给他们,拉起我就跑,农村夫妇拼了命似的在 后面追,那种情景,倒好像我们抢了他们东西似的。
最后,农村夫妇追上我们,摘下各自脖子上的饰品,郑重地套分别套在我们的脖子上。
后来我和大刘回去打磨了一下,打磨的师父说这不是铁,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后来我们问了好多懂金石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金属,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和大刘一直都戴在身上,搞艺术的人,总喜欢把自己搞得和别人不一样。
现在大刘指着这个饰品,然后做了一个轻松的微笑,双手合十。我立刻明白,这个饰品,使那些我看不到的东西只能在我周围晃来晃去,却不能伤害我们。
可是,大刘到底看到了什么?
大刘的眼神,透过我,放过房间的一切,有些虚无,他似乎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大刘对我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于是我走在大刘后面,可是怎么也不敢像平时那样有恃无恐地大步向前走了,大刘的表现,让我觉得似乎自己每走一步,都会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走廊里,又有几具尸体被抬出来,旁边的人们漠然地与那些担架擦身而过,就好像他们抬着是一个普通的货物一样,大家,都已经习惯死亡了。不但习惯了死亡,还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甚至连自己,也都做好了以想象不到的方式死去的准备。
整个校园里,死气沉沉的。
大刘一边走,眼睛一边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还不时地皱一皱眉头,我也不说话,说,也得不到回答,跟着大刘,慢慢地,向展厅的方向走去。
展厅的门还开着,那个管理员老师的尸体,由于我们没有告诉别人,别人也无暇顾及,还那么直直地挺在那里。
走进展厅,大刘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幅画像,盯着那幅由无数个小画像组成的画像。眉头紧紧地皱着。
突然,他张大了嘴巴,看着展厅的一角,嘴里发出咿咿呀呀奇怪地慌乱的声音,并且一步一步向后退,似乎有什么东西,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他一样,他疯狂地摇着头,似乎在拼命否定着什么。
“大刘!大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大刘只是恐惧地发着抖,看着前方,使劲摇着头,全然不理我。
顷刻,我看到大刘胸前的饰品被空气托起来,大刘也在那一瞬间静下来,他看了看胸前的饰品,又看了看我,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大刘有些无力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舍,全是爱意,他伸出双手,好像示意是不是可以抱抱我,这个请求要我莫名所以,但是看着他急切地,恳求的眼神,我看是轻轻地,靠向了他的胸膛。很不安,也没有温暖的感觉,只是心里有密密麻麻地问号在飘来飘去。
只有十几秒钟,大刘微笑着放开我,然后向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又冲着空气中点点头,之间大刘胸前的饰品飞了起来,慢慢地,飞向那幅画像,最后飞进了那幅画像,我不可思议等着那幅画像,它在一秒中的时间里,化作了一张白纸。
一张。白纸。
等我回过神了,身边已经没有了大刘,环顾四周,也全然不见大刘的身影!
“大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个预感马上在下一秒钟灵验了,大刘,大刘躺倒地上,身体已经有些腐烂,像那个管理员老师一样。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大楼是这么重要,等到他真正离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手有些抖,我不想去回忆那段努力是接受大刘已经死了的事实,在以后长达9个月的时间里,我都活在自己的会议里,每天什么也不干,就是坐在床头的一角,回忆。
一个月后,学校的危机解除了,虽然大刘死后,仍然路路续续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仍然相信,是大刘的牺牲,救了我,还有更多的人。
虽然,我并不知道,大刘在一刻,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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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明天。
阿标很认真的跟我说:“今天就扔。”
我看他,还有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拿起木头人,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我们寝室是四楼,下面是垃圾场。
我仿佛听到一声闷响。
第二天本来是星期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兄弟们还没起床。伸了个懒腰之后,我愣住了。
对面,书架的上面,那个木头人在对我笑。
“阿标!”我拼了命的把他喊醒:“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又回来了!”
阿标一睁眼,看到我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我正跟他说着,屋里胆子最小的大虾就喊起来了:“你们看,那个木头人,多像小狼啊!”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中年男人。
我正想争辩,木头人就在眼前,一霎那我也傻了。
那木头人的面目真的变了,不仅变成了一个年轻人,而且面貌竟有三四分像我。
天呐!
阿标叫我去打一盆水来,把木头人放进去。
我们刚刚放好,木头人的身体里就渗出臭气冲天的黑色黏液来,咕咚咕咚的水泡过后,那盆水渐变成暗红,跟那个死去的女生的血一摸一样。“完了,这是非常厉害的邪灵。”阿标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小狼,你自求多福吧。”
话虽这么说,下午阿标还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查书想办法,因为临出门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在寝室里等他,不到他回来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企图吸取我的性命。
晚上胖子没自习,留在寝室里陪我,我们都诚惶诚恐,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阿标没有回来。向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回家。
我开始着急,想了各种办法找他,后来留守寝室的黑子跟我们说,医院来电话了,阿标在那里。
是车祸,他还没有恢复神智。
医院的人给我一张纸条,是阿标被送进来时还紧紧攥着的,那好像是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
“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问护士。
“他?一个劲儿的说‘捎’,‘捎’的 ,叫我们把这张纸条捎给什么人,幸亏他在纸条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否则我都不知道给谁。”
我叫胖子他们不用陪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李老师对我一向热情,我没费什么劲就知道阿标昨天看的是哪几本书了。我拼命的翻那些书,可上面的内容让我失望。
李老师看我着急,好心说:“不好找吗?对了,昨天李标同学还在拐角那个旧书架翻了好久呢!”
我问老师旧书架那边都是些什么书。
她说:“都是些旧书了,乱七八糟的,也有文革时抄家抄到的,本来早就该处理掉,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留到现在。学生们要是想看那些书都是随便拿,不用留记录的。”
果然全是旧书,连手抄本的“一只绣花鞋”都有,我正感慨老师收破烂的兴致,忽然发现我身边那个女生手里的书似乎缺了一条。
“同学,那本书给我看看好不?”
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笑着说:“你也爱看这种书?”
我说:“随便看看了。”她就把书递到我手里,“看吧,不过看完以后要记得还给我,我有很重要的用处。” 那本书叫做“怪谈”。阿标手里的纸条果然是用刻刀从上面割下来的。
那是一篇叫做“不死传说”的怪谈,上面用第一人称记录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那句“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里说得是一个女生捡到一个木头人,从而发现一个不死秘密的故事。
“每隔十二年,校园里就会出现十二个形状各异的木头人,谁要是把它捡回去,木头人就会逐渐变成他的样子,等到木头人变得和那个捡到他的人一摸一样的时
候,木头人里的邪灵就会把这个人杀死,把他的生命献给自己的主人。而那个邪恶的主人就会利用这十二个人的生命的力量,在人间继续生活下去。”故事继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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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奇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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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把它再给别人吗?”
我说:“你别担心了,这十二个人里总会有一个是不死的。”她问我为什么,我就把赵老师的故事讲给她听,小桃好像放心了,她把木头人交给我,接着也让我送
她回家。不过这一次刚刚道别,她就急忙着上楼去了。真是个心软的姑娘,我也快点走,省得她后悔,要来自己承担这厄运。阿标还没醒过来。兄弟们也没空去看
他,因为我们同一楼的一位学长死了,大家都忙着替他收拾东西和联系家属。我问胖子:“学长怎么死的?”胖子不吭气。
倒是子强说:“听说死的很邪。”
我还想问,胖子打断他:“子强,你这几天不在,小狼也遇到了麻烦事,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子强看看我,喉头动了动,仿佛把想说的咽下去了。
我知道胖子是为我好,不过有的事情必须面对,而且,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完蛋。我知道子强是学生会的,就到办公室去找他。他看见我来了,有点吃惊:“小狼,
怎么来这里找我?你不是一向很讨厌跟干部打交道的?”我说这是非常时期,然后拉了他问:“子强,老实告诉我,最近咱们学校究竟死了几个人?” 他说:
“加上图书馆的赵老师,一共十一个了。”
我一愣,子强说:“你这几天一定有什么事忙,都没看校报,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头疼的很。”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木头人?”
子强说:“我听说了,很邪的木头人,最近死掉的同学,很多都捡到过。我听说你也捡到了,是不是捡到了就会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子强叹口气说:“好在这都是猜测,我也捡到了,但也没有事啊!”
我大惊:“什么?你也捡到了?”
子强点头说:“是啊,昨天我回学校的路上,就捡到一个奇怪的木头人。”
“但是我把它丢了。”
我忙问:“怎么丢的?”
子强说:“我经过图书馆门口的小树林时,有个女生迎面走过来,力气好大,一下子撞断了我的书包带,那个木头人好像就是那时候掉进了草丛,我也没找。”
我问:“那个女生呢?”
“撞完我就走掉了,跑得好快呢。”
我觉得自己像个贼。
自习室的桌子上放着那两个木头人,都在诡异的嘲笑我。没错,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正等待着谁来捡走它们,把它们跟死亡一起带走。
不过好久,同学们进进出出,没有人去碰那两个木头人,好像知道它们的不祥一样。
中午了,我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失望,隔着老远也能看到那个像我的木头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脸上那抹怪笑越来越可怕,我在怕它,还是怕我?
这时候居然走进一个同学来,看打扮气质应该是比我们小一届的学弟。那学弟看样子是想占个座位,但是他看到了木头人,露出吃惊的样子,伸出手去……
“慢着!”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嗓门这么大,这一声吼几乎把自己给吓着了。
学弟更是吓得不清:“我……你……”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把那两个木头人抱在怀里,然后友好的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学弟开始吃惊,后来一副同情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想开一点。”
我刚要点头,又摇头。
他又说:“晓烟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茫然的问他什么意思,谁是晓烟,接着他就用比我更吃惊的语气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有她的木雕像,而且还这么惟妙惟肖!”
我又发楞,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跑回宿舍。
宿舍里只有胖子,胖子除了对我表示关心和同情,就是抱怨下个礼拜的考试。
“***!”我听到他在铺上翻跟头,破口大骂:“我要是有本事就放火烧了这个***破学校!”
哦,哦?我终于知道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胖子!”我翻到他铺上大叫:“有打火机没?”
他扔给我:“新买的,火儿可高了,你小心点用。”
“胖子!哪里能买到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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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残酷的童话·染血的人鱼(一)
“下次?”胖社长鄙夷地笑了一声,“还有下次?你这样的角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找谁演都行,要是有下次,你就给我滚!还不快去换衣服!”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刚刚那一幕已练习结束,冷离黎和演王子的男生已经下了台,坐在椅子上喝水。胖社长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凑过去道:“演得好演得好,不愧是我们话剧社的台柱,这次我们能不能脱颖而出,就要看你们的拉。”
李幽望着他点头哈腰的模样,嘴角挑起一抹冰冷的笑,道:“阿飒,那就是你们的社长?”
“没错。”杨飒领着她来到后台,一边换戏服一边道,“他叫白云,大三的学长,以前是冷离黎的追求者之一,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经常对剧社其他社员发脾气,大家背地里都叫他白胖子。”
李幽站在更衣间外,打量着后台的陈设,这里十分狭小,大概只有八平米左右,设了四个更衣间,一个更衣间可以容纳两人。更衣间外是一条狭窄的过道,墙上挂有一面镜子,镜子上留下了几个粉红色的口红印。
“哼。”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样的人也能做社长,你们剧社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受这样的窝囊气。”
“我有什么办法?”杨飒打开门,她的身上穿着一件中世纪宫廷长裙,白色的底子,上面印着金色的蔷薇,为长相普通的她平添了几分韵味,“选演员的时候我竞
选的是主角,现在没有当上主角我就退社,别人会怎么看我?就算要离开,也得等校庆结束,免得别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这些人真无聊。”李幽露出一个不满的神情,上前为青梅竹马的好友整了整裙摆,“我倒要看看谁敢说闲话,我去撕了她的嘴。”
杨飒知道她关心自己,感激地轻笑一声,看了看镜子,从背包里取出纸巾,伸手便去搽上面的口红印:“冷离黎也太不像话了,老是喜欢补完妆后在镜子上留口红印,白胖子又不敢去骂她,拿我们撒气,上次还有个社员被他骂哭了。”
“什么?”李幽怒道,“他居然这么嚣张?阿飒,等你离开剧社,我就去帮你好好教训他!”
“随便你。”杨飒也不反对,用双手轻轻地提起群摆,往舞台上走,“到时候再说吧。”
“等等。”李幽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拉住她,道,“我记得你在电梯里说郑玉华被欺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待会再告诉你吧,我要再不出去白胖子又该骂了。”杨飒苦笑了两下,走上了舞台。
李幽带着满肚子的好奇回到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好友。这是个宫廷舞会的场景,王子和小人鱼在正中舞蹈,杨飒和她的舞伴在一个角落
里,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在偌大的剧场里飘荡,杨飒的舞姿幽雅而高贵,虽然只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她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贵族气质让观众一眼便注意到了
她,主角反而不那么显眼了。
这个时候李幽才知道,和杨飒比起来,冷离黎除了美貌一无所有。
突然之间,她的身后响起一声低地的叹息,李幽回过头,只见一个男子正坐在后排的椅子上,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容貌,他望着舞台,自言自语道:“那么夺目的女孩,太可惜了。”
说完,他拿起放在一边的西装上衣,站起身,将衣服往肩上一搭,走出了剧场。李幽疑惑地望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他到底是谁?认识阿飒吗?看样子似乎不是剧社的成员,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这么一个人?
“小幽。”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她转过头,看见杨飒正冲着她温柔地笑,“怎么了?在看什么?”
“阿飒,刚刚我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很奇怪的人?”杨飒眼中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谁啊?”
“我也不认识,”李幽指了指男子坐过的位子,道,“他刚才就坐在那儿,说你很夺目,当配角实在太可惜了。”
“坐在那儿?”杨飒皱起眉头,“那个位置一直空着啊,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人?”
“什么?”李幽吃了一惊,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怎么可能,那个男的刚才明明在这儿的……”
“小幽,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杨飒担心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光线不好,看错了?”
“看错了?”李幽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光线很暗,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说的那句话如此清晰,也是幻觉?
“是啊,一定是你看错了。”杨飒拍了拍她的肩,“走吧,陪我去换衣服,我演完了。”
“哦,好。”李幽随口答应一声,刚刚发生的事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了,她真的见过一个男人么?真的听见他说话?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白日梦?
舞台上还在继续排练着话剧,王子与邻国的公主举行了婚礼,在豪华的游船上宴请宾客。人鱼公主含泪饮下王子递过来的喜酒,祝福两人的婚姻幸福而美满。
冷离黎的演技是拙劣的,但连对她抱有成见的李幽都觉得她倒下去的那个姿势很美很有艺术感,就像是一朵艳丽的玫瑰,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美丽。而那失去美丽的过程,却是世上最惊心动魄的美丽。
当人们想到剧本里人鱼公主不是被毒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冷离黎倒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嘴角流出一线妖艳的红,划过她细腻柔嫩的脸庞,仿佛在肌肤上拉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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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残酷的童话·染血的人鱼(一)
“什么?”李幽装傻,“什么拿来?”
“还问什么?”警(和谐)察脸上有了一丝怒容,“你袖子里的那个东西,拿来!”
他的语气极其嚣张,李幽天生就是个软硬的吃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气,扬起脸,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你有搜查证吗?”
“搜查证?”警(和谐)察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在杀人现场私自拍照就是破坏现场,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法律责任?”李幽冷笑一声,还想反驳,却见杨飒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向她使眼色,道,“别倔了,给他吧,他要随便安个罪名在我们身上就惨了。”
李幽握紧了拳头,满脸不甘,警(和谐)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随便安个罪名?我们警(和谐)察在你眼中就这么个形象?”
杨飒温柔地笑了笑,将李幽拉到自己的身后,道:“我相信大多数警(和谐)察都是公正执法的,但是也不排除你们的队伍中有素质比较低的人存在,对吧?当然,我相信你一定不是那种人。”
警(和谐)察的怒气稍稍缓了缓,语气也柔下来:“你们拍照的确对我们的搜查任务造成一定的不利影响,请你当面把拍的东西删掉,可以吗?”
“当然可以。”杨飒笑起来,笑容温和可人,宛如一缕春风席卷大地,“小幽,把手机给这位警(和谐)察大哥。”
“阿飒!”
“小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杨飒埋怨道,“还不快给他?”
李幽不满地瞪了警(和谐)察一眼,极不情愿地把手机交了出去。警(和谐)察接过手机,眼中露出一丝羡慕,将里面的图片删了个精光,心道,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奢侈啊,这手机怕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还给我。”李幽见他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连忙抢了回来,嘟着樱桃小嘴跑下台去。杨飒朝警(和谐)察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道,“大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那警(和谐)察有些年轻,估计也是刚工作不久,这怕还是第一次有年轻女孩叫他大哥,脸刷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于……于青。”
“于青大哥。”杨飒冲他甜甜地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问……问完话就可以走了……”
“是吗,那太谢谢了。”杨飒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走下了舞台。于青望着她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长这么大,他这还是第一次和女人说话心跳得这么快,令他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到这个女大学生了。
从社团活动大楼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很多学生听到死人的消息,都聚在了楼下,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人好容易才挤了出来,直接冲到校外的伊子咖啡馆,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头昏眼花,全身无力。
“老板!”李幽冲柜台大喝一声,“来两客奶油芝士,要最大的!”
“没问题。”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生就了一副绝世的容貌,身材也极为迷人,每天这么多来喝咖啡的人中,有一半是冲着这位美貌店主来的。杨飒和李幽的家境都很殷实,即使这里的价格偏贵,但是味道的确很不错,便常常光顾,自然和老板熟识起来。
“阿飒不愧是阿飒啊。”李幽靠在颇具西欧贵族风味的白色椅子上,笑道,“果然聪明,竟然让你想到用美人计来拖延时间。”
“什么美人计。”杨飒不满地哼了一声,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也是摩托罗拉,只不过是另一款,外型流畅美观,“不过我们成功了,图片都传到了我的手机里。”
“快给我看看。”李幽着急地道,“看效果怎么样。”
“效果啊……”杨飒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淡淡地道,“还行吧,有几张差点,不过该照的都照……”
她的声音倏地停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里透出疑惑的光。
“怎么了?”李幽从椅子上爬起来,绕到她身边,只见手机上的是冷离黎的头部特写,一张美丽白皙的脸隐隐现出一丝暗色,眼裣上涂着眼影,唇上涂着口红,即使死亡也无法将她的美貌带走一分一毫,甚至赐给了她一种奇异的美感,这种美,令人恐惧。
“怎么了?”李幽又问了一次,杨飒依然是一副木木的模样,仿佛着了魔,“阿飒,你到底发现什么了?我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我不知道。”杨飒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手机荧屏,“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就是想不起来。”
“那就不要想了。”李幽叹了口气,坐回位置上,女老板正好端着两客芝士蛋糕走过来,上面涂着厚厚的奶油,镶嵌着新鲜的水果,各种颜色相辅相成,令人看一
眼便觉得食指大动。李幽极不淑女地吸了吸流出嘴角的口水,眼睛睁地老大,笑道:“伊子大姐,你做蛋糕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这是刚推出的新品种吗?”
“这是特制的。”伊子朝她挤了挤眼睛,道,“是我为你们特别制作的哦,吃了会让人脑袋特别清醒,有助于思考。”
“有助思考?”杨飒疑惑地抬起头,“大姐,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思考问题啊。”
伊子低低地笑了一声,道:“我开了这么久的咖啡店,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慢用。”
说完,她转过身,拿着餐盘向柜台走去,杨飒望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个女人很幽雅很神秘,这里几乎没人知道她的身世,她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开咖啡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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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离黎!”杨飒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响起一阵水声。她定下神来,望了望四周和白得碜人的天花板,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水已经冷了,杨飒站起来,用浴巾包住自己的身子,放下绾在头上的长发,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身走到窗户边,将窗玻璃打开,冰冷的风刮进来,刺痛了她的肌肤。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像是把整个胸腔里的秽气排出。
就在她觉得十分惬意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东西呼地扑了进来,她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护住脸,后退几步,只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扑腾,阵阵寒风在耳边呼啸,像是一只来自黑暗的幽灵。
杨飒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心脏跳得好快,连眼睛都能感到心跳的频率,随着它一起剧烈地跳动,仿佛顷刻间就要跳出眼眶。
突然,耳边闪过一声低沉的呼啸,那白色的怪物“嘎”了一声便没了声息。杨飒惊异地抬起头,只见一只鸽子正被一把水果刀钉在墙壁上,那刀射得极准,直直地刺入了心脏,殷红的鲜血从它背后的墙上流下来,染红了洁白如雪的墙壁。
“小幽?”杨飒转过头,见李幽正站在门边,满头的冷汗,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濡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一脸狼狈,“小幽?你怎么了?”
“阿飒。”李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冷离黎了。”
“我不是说这个。”杨飒着急地皱起眉头,“你不是答应过伯父不在学校使用武功吗?”
“只要没让外人知道,使用与否无所谓。”李幽走到墙边,将水果刀取下来,那略微有些钝的刀身竟然刺进墙壁两寸来深,“这只鸽子是楼下养的吧?深更半夜还放出来吓人,真是没公德心。”
“小幽。”杨飒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她,“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李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能有什么事?”
她当然要担心!杨飒皱着眉头在心里道,小幽自小便跟随父亲练得了一身的家传武艺,十岁那年,一个变态社会青年想要强暴杨飒,结果被她一剑劈下了整条胳
膊。从那以后,李父就不再准许她在外人面前随便显露武术了。如今她竟然为了一只鸽子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看来她真是被那个梦吓得不轻。
“小幽。”杨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李幽满不在乎地道,“冷离黎来找我,说要我帮她找出杀她的凶手。”
“哦。”杨飒总算松了口气,道,“怎么?你决定要帮她了?”
“没错。”李幽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道,“我已经决定了,帮她这一回。人家亲自来了,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子。”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帮?”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杨飒有些尴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就往外面走去:“看你的样子是没有想好了,那我就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慢慢考虑。我睡了,记得把浴室收拾好。”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第二天早上,杨飒坐在客厅里,一边优雅地喝着牛奶一边对坐在对面极不淑女地咬馒头的李幽道,“你要怎么调查?”
“我想清楚了。”李幽咬着食物含混不清地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得从莫卫儿开始查起,毕竟她最有嫌疑。”
“没错,她是有很大的嫌疑。”杨飒道,“可是昨天你也看到了,**并没有在剧院找到任何毒药或者容器,莫卫儿如果下毒,那装毒药的容器哪儿去了呢?”
“这个还不简单。”李幽一脸自信地道,“剧院那么多窗户,随便往下一扔不就成了?哪还能继续带在身上。”
“别忘了,昨天楼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搜查过了。”杨飒带着微笑,轻轻咬了一口蛋卷,“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阿飒,我们学校的环卫工作向来都是做得最好的,地上要是有什么脏东西,不出一分钟就会被环卫工人捡走,就算环卫工人没做,经过的同学也做了,哪还轮到他们来找?”
“恩。”杨飒微微点了点头,“说得有几分道理。就依你的意思,先从莫卫儿查起。可是……我们怎么查?”
“这个我也想好了。”李幽将杯子里的牛奶喝了个精光,道,“我可是学校电视台的记者,就跟她说是采访她就好了。”
“采访?”杨飒将纸巾递给她,道,“人家未必会让你采访。”
“嘿嘿。”李幽奸笑了两声,“你就看我的好了,我保证让她乖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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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残酷的童话·染血的人鱼(二)
莫卫儿所居住的寝室是惟园二栋,就在杨飒所住的一栋的后面,贴着红白相间的瓷砖,爬满了翠绿的藤蔓植物,颇有几分西欧的味道。
两人进了楼,里面整洁而干净,几个同学正弯着要扫走廊,杨飒手里拿着从别人那儿要来的门牌号,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地看过去,终于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129号房。
两人正要敲门,恰巧一个满头金发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了两人便板起脸孔,道:“怎么?是来找卫儿的么?她不舒服,你们不要打扰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次李幽倒没有生气,朝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柔声道:“我是校广播站的记者,我相信莫卫儿是无辜的,所以想来采访她一下,也好向全校澄清误会。”
那金发少女冷着眼打量小幽,良久才让到一旁,道:“那你们进来吧。”
屋子里的陈设很时尚,满屋都贴着明星海报,沙发上,茶几上,电视旁,都放着衣装鲜亮的人偶娃娃,李幽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心下道,每天都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难道不觉得恐怖吗?要是她,早就发疯了。
“就是这间了。”金发少女指着一扇挂着小熊挂饰的门,道,“我要出去上课,记着别动我的东西。”说着,她丢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杨飒二人,将手上的包一甩,扭着屁股走了出去,李幽朝着她的背影狠狠踢了个回旋踢,低声道,“哼,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咱们走着瞧!”
“小幽。”杨飒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快来办正事。”
“知道拉。”李幽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在门上敲了敲,道,“莫卫儿,我是学校广播站的,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没
人回答,屋子里只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宛如一把铁锤,有节奏地敲打着两人的心扉。两人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冰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们。她
们猛地转过头,只见满屋的娃娃和海报都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盯着她们,冰冷的视线切割着她们的肌肤,那一瞬间,仿佛整个房子都布满了黑洞洞的眼睛,墙上,
地板上,桌子上,家电上,全是漆黑的眸子,像一个个通向地狱的窗口,随时会从里面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来。
李幽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地闭上眼睛,又迅速睁开,屋子里的一切视线都消失了,毫无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阿……阿飒……”她吞了一口口水,道,“我……刚才好象看到了……眼睛……”
“我
没有看到什么眼睛……”杨飒迟疑了一下,道,“可能是幻觉吧,这里这么多的娃娃,你也知道,眼睛是很神奇的东西,即使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画,若是看久了就
会觉得画里的人在盯着你,刚刚是一样的道理。那些眼睛让你觉得恐惧,所以心里自然而然地就觉得它们在盯着你,甚至变成无数真实的眼睛。”
“恩……”李幽点了点头,柳眉紧皱,“希望是这样吧。”
“我担心的倒是她。”杨飒看着那扇门,门上的小熊翰态可鞠地看着两人,嘴角似乎带着笑意,她打了个寒战,道,“怎么这么久都没反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吧?”李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上前使劲敲了两下门,大声道,“莫卫儿?莫卫儿?你在吗?莫卫儿?”
依然没有人回答,两人的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李幽狠了狠心,道:“阿飒,你后退几步。”
“这个……”杨飒有些迟疑,“你别把门给弄坏了啊,我们再敲一敲。”
“现
在不坏也不行了。”李幽转了转脚脖子,眼神一冷,一脚踢了出去,只听啪地一声剧响,门轰然而倒,小幽冲了进去,只见莫卫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色白得
可怕,背上的衬衣已经冷汗湿透。她忙上前将不醒人事的莫卫儿扶了起来,使劲拍打她的脸,着急地叫道,“莫卫儿,莫卫儿,你没事吧?莫卫儿?醒醒!快醒
醒!”
莫卫儿满脸的痛苦,呢喃了两句,眼睛并未睁开,只是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杨飒急道:“小幽,快,把她背上,我们送她去医院!”
“好。”李幽连忙将她往背上一送,向外冲去,待出了寝室门,几个女生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她们,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
晕倒了,得马上送医院!”李幽正准备跑,却听一个女生冷冷地道,“她有低血压低血糖,睡着了本来就不容易叫醒,你们还是在这里等她自己醒吧,否则就算你们
把整栋楼都烧了,也未必能叫得醒她。”说完,这几个出来看热闹的女生都打着阿欠,一副“不好看”的神情,慢吞吞地走回屋里,留下两个几乎已经石化的女生,
和一个睡得像死猪的谋杀嫌疑人。
“是吗?原来你们这么关心我。”莫卫儿坐在客厅里,脸色依然苍白,只是嘴角多了一丝淡淡的苦笑,“还把我的门都给拆了。”
“那个……”李幽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长发,道,“我会负责把它修好的。”
“没关系。”莫卫儿笑了笑,道,“本来那件事我是不想提起的,既然你们这么关心我,我告诉你们也无妨。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小幽一阵兴奋,没想到这个莫卫儿这么豪爽,竟然这样就答应了,她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高谈阔论呢。
“当然是真的。”莫卫儿点了点头,用手拂了拂眼前的乱发,道,“你们问吧。”
“这……”李幽一下子犯了难,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杨飒见她一脸的狼狈,叹了口气,心下道,这个人果然是靠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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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残酷的童话·染血的人鱼(二)
十分钟之后,牛排上来了,咖啡色的牛肉发出浓烈的香味,刺激着李幽的神经。她拿起刀叉,用极为熟练的手法切下一块,迅速塞入口中:“恩,好吃,好吃,香嫩爽滑,不愧是大厨做的东西。”
四周射来几束异样的目光,杨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吃了一口牛排,拿起泛着白色泡沫的红茶。
突然,她的眼睛定格在窗户上,李幽吃了一惊,道:“怎么了?外面有什么?”
“小幽,你看。”杨飒往窗外指了指,李幽疑惑地顺着她的手指看出去,顿时大惊。
不远处的树丛里,一对情侣正相互对望着,似乎在说着什么,那女孩满脸担忧和痛苦的神色,眼镜下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男孩似乎正在安慰她,双手轻轻抓住她的肩膀,嘴唇一直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但眼睛里的担忧,却是清晰可辩。
“那……那不是郑玉华和方古么?”李幽惊讶地道,“他们……他们是情侣?”
她话音刚落,两人就拥吻在了一起,情意缠绵,杨飒站起身,道:“小幽,走,去看看。”
“看看?”李幽睁大了眼睛,“怎么看?人家情侣在卿卿我我,我们去不太好吧?”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得了?”
“啊?”
两人出了食堂,猫着腰在茂密的树丛里穿梭,凝华学院的绿化工作做得非常好,到处都是青草和树木,要遮住两个娇小的女孩并不是难事。待她们钻进了一丛蔷薇花丛里,郑玉华和方古的声音便清晰可闻。
“不要再去想她了。”方古抱着郑玉华,柔声道,“她的死不关你的事啊。”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是自己害死她的……”郑玉华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不该背着她交往的……”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太过卑鄙了。”方古的脸上现出一丝冰冷的气息,眼睛里像有风雪肆虐,“她被人杀死,也是罪有应得。况且她平时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你就不要过意不去了。”
“可是……可是我害怕……”郑玉华将头靠着方古的胸膛里,颤巍巍地道,“她的性格那么强,容不得别人对她的一丁点背叛,我怕……我怕她死了都不肯放过我们……”
方古一怔,眼神一凛,抱她的手紧了紧,道:“不会的,不会有这种事,她已经死了啊。不要想那么多,我可不希望你有事。”
郑玉华听了,终于露出了一道笑容,那笑容很纯真,像是含苞待放的蓓蕾,杨飒微微怔了怔,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很美,那种美,不同于冷离黎的妖艳,而是由内而外,从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浑然天成。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方古的眼神突然一变,轻轻推开郑玉华,向两人躲藏的树丛走来。还没等杨飒和李幽回过神来,他就一把拨开了茂密的树丛,冷冷地看着二人,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杨飒和李幽对望一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我们……”
“杨飒?”郑玉华似乎也吃了一惊,看了看蹲在地上满脸狼狈的两人,道,“你们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不……不……”杨飒语无伦次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李幽突然站了起来,满脸的正义凛然,慷慨赴死的神情,道,“没错,我们就是在偷听你们的谈话。不过这个主意是我出的,和阿飒无关,你们放她走,我任你处置。”
这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三人目瞪口呆,杨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白痴室友。
方古冷笑一声,拉起郑玉华的手,道:“两个疯子。玉华,我们走。”
“哦,好。”郑玉华还处于惊异当中,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幽,像在看一个怪物。
待二人走远了,李幽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道:“怎么样?我刚刚的表现很英勇吧?”
杨飒无力地垂下头,道:“求求你了,以后千万不要说你认识我。”
把
郑玉华送回家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学校里的人已经不是很多,只有一对对情侣还结伴躲在草丛里,或窃窃私语,或寂静无声。方古没心情去欣赏他们的缠绵,独
自点了一支烟,漫步在幽静的校园小道上。今夜的月很圆,如同一只巨大的银盘,泛着淡淡的光芒,如水一般流泻在石头铺成的小路上,让人的心情也不禁泛起一丝
忧伤。
方古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它渐渐融入月色中,眼睛里现出一道寒光。他终于摆脱那个女人了,在交往之前他只觉得冷离黎是个难伺候的千金小姐,
但是在一起后,他才知道,她根本就是个恶魔,一个喜欢玩弄别人的恶魔。稍有不顺心就用死来威胁别人,逼着别人就范。他不是她的玩物啊,况且,他心里喜欢的
人是……是……
方古抬起头,浩瀚的天宇渐渐浮现出郑玉华那戴着眼镜,扎着麻花辫,有些害羞的容颜,令他的心中升起浓浓的暖意。
是啊,他喜欢的人是她,从一开始就是。如果当初不是冷离黎骗了他,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那个女人,真的是死有余辜。
“方古。”
一声娇媚的低呼,让正沉浸于幸福中的方古生生吃了一惊,他转过头,只见莫卫儿正站在一颗老槐树下,斜倚着树干,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冷冷的笑。
“是你?”方古冷着脸道,“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等你啊。”莫卫儿站直身子向他走过来,道,“我知道你送郑玉华回寝室后一定会走这条路的,所以就早早地待在这里等你。”
“等我?”方古皱了皱眉,道,“等我做什么?”
小月月很漂哦
病房奇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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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残酷的童话·染血的人鱼(二)
“哎呀,真是冷淡啊。”莫卫儿冷笑,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道,“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啊,上次的提议,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我记得我早就拒绝了。”方古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取下来,道,“不要再想我了,去找别人吧,你不是认识很多酒吧里的男人吗?”
“你……”莫卫儿被戳到了痛处,脸上现出恼羞成怒的神情。方古转过身,边走边用不屑的语气嘲笑道,“那些男人够你挑的了,把我忘了吧,我不适合多情的你。”
“你……”莫卫儿咬紧牙,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透出凶狠的光芒,“方古,你给我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方古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转过头,看着愤怒的莫卫儿道,“怎么?今天你不去见你那些朋友吗?”
“哼,我看你还能高兴到几时。”莫卫儿嘴角挑起一抹奸笑,道,“我可是知道杀冷离篱的凶手是谁哦。”
“什么?”方古大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你说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
“没错。”莫卫儿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我全都看见了,有人进道具室在酒杯里下了毒,我刚好看到了她的样子。”
“你……”方古双手紧握,眼睛里全是惊恐,“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莫卫儿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再次环住他的脖子,道,“只要你甩了那个姓郑的女人,和我在一起,我保证永远都不会说出去。”
“你……”
“怎么样?”莫卫儿盯着方古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道,“这个交易很划算,不是吗?”
“你……你真卑鄙。”这次方古没有将她推开,但眼睛里却露出了一道凛冽的光,在这深邃的夜里像是一把刀。
“没错,我是卑鄙。”莫卫儿大笑,“如果不卑鄙,我怎么能得到你呢。怎么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还有选择吗?”方古抱住了她,让她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眉宇间闪过一丝凶残的恨意,“但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放心。”莫卫儿尽情享受着他的拥抱,并未发现他脸上异样的神情,“我谁也不会说的。”
“那……有人知道你来找我吗?”方古放在她背上的手在渐渐缩紧,但莫卫儿扔浑然不觉,“没有,当然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跟别人说,这世上可是没人能信得过啊。”
“是吗?”方古笑道,“你说得没错,这世上没人能信得过。”
说
完,他收回双手猛地掐住了莫卫儿的脖子,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手掐死一个女人,看着那个女人在他手中挣扎,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莫卫儿
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白处充满了血丝,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手渐渐垂了下去,眼珠崩出了眼眶,嘴角带着一丝唾液,再无声息。这个时候方古才知道,原来杀
人这么容易,容易到不费吹灰之力。
夜,更深了,校园里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四周寂静地出奇,只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虫子的鸣叫。
方古把莫卫儿的尸体藏在树丛里,到外面的超市买了一只白蓝相间的编织袋,将莫卫儿塞了进去,扛在了肩上。
这一切他都做得有条不紊,就像做家务一样镇静简单,其实他的行为是极其冒险的,凝华学园的保护措施做得相当好,经常有保安巡逻,他扛着尸体在学校里走,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悬崖上,把生命交给了命运。
但事实证明上天并没有舍弃他,一路行来都是一片黑暗,当他终于把塞着石块的编织袋扔进不远处大池塘时,终于松了口气。
这
个池塘地势非常偏僻,而且极深,平时很少有人光顾。传说,文化大**时这里是秘密处决***的要地,杀了之后不用埋,直接扔进池子里,永远也不会浮上来。
方古相信这个传说,所以选择了这个最简单可行的方法。他无力地在池塘边坐下来,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的好运气能永远继续下去。
可是,他错了。
“方古?”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非常悦耳,如果是平时,他会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籁。可是这个时候,那声音与死神的安魂曲毫无二致。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杨飒正站在不远处,手上提着白色的塑料袋,疑惑地看着他,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杨……杨飒……”方古平静的心突然一阵狂跳,为什么又是她?她在监视自己么?刚刚……她是不是已经目击了他杀人的过程?她……她到底要干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方古将手收到身后,从臀部的包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轻轻一抖,锋利的刀身刷地崩了出来,在月光下闪着森然的光。
杨飒似乎并没发现他可怕的企图,一脸平静地将手上的塑料袋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室友小幽吵着要吃薯片,我就到外面的24小时超市里给她买了一些。回来的时候听到这里有水声,所以过来看看。对了,你刚才把什么东西扔水里了,声音那么大?”
“哦,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方古将刀藏在身后,一步一步向杨飒走过来,道,“我心里闷,所以来这边散散心。”
“原来如此。”杨飒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是在担心冷离黎的案子吧?不要想那么多,**会处理好的。来,吃包薯条,心情可能会好一些。”
“谢谢。”方古接过她递来的“上好佳”薯条,握刀的手越来越紧,呈现出苍白的颜色。他该杀了她吗?她是无辜的啊,可是如果不杀,如果不杀……死的人就会是他……以及那个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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