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贺文】Trick Or Treat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遥远的北方，森林深处的古老城堡中。清冷的月光下，一具沉睡了两千年的棺材于今夜苏醒。鲜血从他的嘴角滴下，成群的蝙蝠扑扇这翅膀从他身边飞过。今晚，又会有人变成嗜血的魔鬼……”
“哇——！”
房间里的灯骤然打开，打破了黑暗。刺眼的白光射入他的眼里，于是不自觉地眯上。恍惚中看到身旁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向了开灯的女孩儿。
“姐姐，爸爸又讲鬼故事了！”
若叶不屑地撇撇嘴，伸手搂住弟弟，一脸鄙夷地看着新一，“他又讲那个一万遍的吸血鬼是不是？他从小就给我讲这个，一点新意都没有。”
“‘从小’？小丫头，你才多大啊？”他一脸笑意地站起来，瞧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怎么样，早点吃晚饭快点活动吧，今晚可绝对不能错过哦！”
“今晚？什么活动？”小柯南立马不装哭了，一脸期待地看着新一。
“那就是……”新一一脸神秘地住了口。
“Trick or treat！”若叶巧笑嫣然。


“为什么妈妈今天不放假啊？！”小柯南把碗推到一旁，喘息着。
“没办法，万圣节不是日本的法定假日。”若叶一本正经地说着，“要是受不了你以后就移居到美国好了。”
柯南一手挠挠头，另一只把玩着手中的勺子，看着若叶：“不过，今天的万圣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节日呢？”
“今晚不是万圣节，而是万圣节前夕，你常听说的Hallo·ween，”若叶纠正道，“真正的万圣节——英文中的‘All ·Hallow's Day’在明天，也就是11月1日，它们之间错开一天，就好像圣诞前夜不是圣诞节一样。”
“是这样啊，”柯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为什么要在今天晚上化妆成鬼呢？”
“因为呢，”若叶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父亲，继续说道，“曾经在西方，人们相信鬼会在今天晚上从阴间返回人世——”
“什么？！”柯南大叫一声，吓得若叶把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当然不是真的了！”若叶急忙俯身捡起筷子，同时赶紧补充道。
柯南长嘘了口气，用勺子敲着汤碗，“然后呢？”
若叶翻个白眼，说道：“为了驱逐恶灵，人们会将房子里的炉火和烛台熄灭，将房子弄得很荒凉，好像没人居住一样，这样恶灵就不会进屋去，而且也会故意穿得很邋遢，看起来很丑，这样恶灵就不愿意接近他们了。”
“听起来好复杂啊……不过，什么是‘锤子锤他’呢？”
“是Trick or treat，小鬼头，”若叶扫了一眼时间，随后注视着弟弟，“意译过来就是‘不给糖就捣蛋’，它来源于，曾经的异教徒相信鬼魂会在每年降临人间的时候给活着的人制造麻烦，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恶灵伤害，人们就准备面包、鸡蛋、苹果等食物当供品以求好运。有的人戴着面具，穿着迷惑鬼魂的鬼服，挨家挨户收供品。慷慨的人点起灯火，受到良好祝愿，但吝啬的人却受到威胁。经过一千年的演化延续至今，就变成了小孩子们穿戴扮鬼，逐户敲门要求款待了，比如你这样的小鬼。”
“难道姐姐不去吗？”柯南疑惑地问。
“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若叶脸有点红，“本来本小姐是无意参与的，但是你第一次参加，我需要指引你是不是？”
“穿鬼服……听起来好有趣啊！！！”柯南大喊，“我们快点去吧！”
新一看着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向两个孩子点点头，“好，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两个过来，爸爸帮你们画一下妆。”
柯南去年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参加这个活动，此刻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新一。谁知若叶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小鬼，就你爸爸那个化妆水平，画完估计就真的不知你是人是鬼了，走，姐姐帮你画。”
若叶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弟弟的手兴冲冲地跑向化妆间。奔跑时，她听见新一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我先去拿南瓜……”


“哎呀，别乱动……”
“很痒啊，哈哈，哈哈……”
若叶擦了擦汗，舒一口气。这个小家伙总是躲闪来躲闪去，给她的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现在总算完成了。
小柯南脸上涂满了油彩，若叶在他的眉毛上添了两笔，又在下巴上画了一个小胡子，还蛮像小五郎大叔，另外应他的要求，他的额头上还加了个大大的“鬼”字。
“嗯，还不错。”若叶仔细端详着，点点头，看来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好了，去客厅向爸爸要面具和南瓜灯吧，我想他应该正在做呢。”
“姐姐呢？”
“我啊，”若叶拍拍他的头，莞尔一笑，“本小姐也要好好地打扮一番，你就不用多事啦，好了，快去吧去吧。”她半推半哄地把小柯南“请”出了房间。
其实当听到“面具”和“南瓜灯”时，小柯南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尤其当他听到客厅中传来的噼噼啪啪的打磨声时。
明亮的灯光下，几个硕大的南瓜正坐在地上，而新一拿着小刀和钻头，对着一个大南瓜雕刻着，它的内部已被掏空，三角形的眼睛和锯齿状的嘴巴也已初具雏形。
“这个就是南瓜灯？”柯南指着地下的半成品。
“这个是给你套在脑袋上的，你不是说最想这样吗，戴着这个特殊的帽子？”新一伸出手，拿起一个已经完成的小南瓜，“喏，带上试试，不过可能会缺氧的哦。”
小柯南接过南瓜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扣在了脑袋上，哪知用力过猛坐在了地上，惹得新一哈哈大笑。
“照照镜子，你觉得怎么样？”新一用眼神示意一下客厅前方的镜子。
“真是太棒了！”柯南高兴得又蹦又跳，“现在就出去吧！”
“本来因为你更喜欢那个海盗面具呢……”新一继续自己的雕刻，“但是现在还太早，等下若叶，还有，你要提的南瓜灯我还没有完工呢，难道你要两手空空地游街？”
“快点快点！”柯南一脸不耐烦，“一会儿就没时间了！”
“不会的不会的，”新一慢条斯理地说着，“今天爸爸特准你十二点睡觉，如果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如果不是新一早早准备了各种面具以供把玩，估计柯南早就掀翻了房盖。当柯南终于把妖怪的面具摘下来时，新一宣布，大功告成了。
“那么现在可以出去了吧？”柯南一脸乞求地看着新一把几根蜡烛装进了一只空心南瓜里。
“等等你姐姐，”新一说着看了眼化妆间的方向，抱怨道，“这小丫头才几岁，化妆就要这么长时间。”
“说我坏话我可是会听到的哦，”若叶清亮的声音响起，“本小姐为了这个妆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呢。”
屋里的一大一小父子两个同时扭头去看，然后同时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鬼啊！”柯南一声惊叫。
这叫声唤醒了新一，他这才隐隐看出这张恐怖的鬼脸原来是若叶所扮。
新一勉强恢复镇定，说道：“你这样会把Treat你的人吓死的！”
“能把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吓到，看来我的妆很成功嘛，”若叶极为得意，“我想，如果有人敢把我拒之门外，那就只好用这张脸去应付他，如果给了糖果呢……”若叶回头伸手，随即转回来，“这个怎么样呢？”
一个潇洒的魔女英姿飒飒地立在他们面前，点点的淡妆，稍浓的口红和眼影，将她本就清秀的脸颊衬托得更加动人。
“上次和快斗叔叔学的，”若叶格格笑着，“我的变脸很完美是不是？”
“你这个打扮得很漂亮，我看有点像红子，除了头发。”新一宠溺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茶发。
“没错，我的目标和红子阿姨一样，就是要迷倒全世界所有的男生！”若叶帅气地甩了甩头，“差不多该出发了，小鬼头，都准备好了吗？”
柯南紧张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束，确认了南瓜头饰和身上的鬼怪服装都安然无恙后点点头，然后他求助似的看向新一，“我……我出去要怎么做呢？”
新一笑了笑，拿起装配好的南瓜灯交到儿子手里，“你姐姐会指导你的，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们今晚会玩儿得很愉快。”
小柯南好像受到了鼓舞，却还是不太自信，问道：“爸爸呢？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新一扬了扬手中的另一个南瓜，说道：“我还要在家里把南瓜灯挂在门外，并且要招待许多你们这样的小鬼哦，”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大袋糖果，露出揶揄的笑容，“另外，你妈妈如果发现我不在家会担心的，虽然她对这些鬼怪一点也不感兴趣。”
“现在出发！”若叶从客厅的某个角落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满满的袋子，面对柯南疑惑的目光，神秘地笑了。


若叶和柯南在黑夜中的米花镇行走着。
正如新一所说，他们出发的时间并不晚，不时能看到同龄的孩童提着灯笼从家门里出来，而无一例外地，每个人头上都戴着鬼怪的面具，而万圣节前夕的气氛就被这些鬼怪之中的欢声笑语逐步送上了高潮。
一声声“Trick or treat”让小柯南的心兴奋得收紧。
一个个小灯笼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有的孩子手中的袋子里已经装了不少的花花绿绿的糖果。
“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柯南看到一个个门户上挂着发着淡黄光芒的南瓜灯，而姐姐却全然不顾，只是兴冲冲地拉着他一个劲地走。
若叶听到他的话，脚步稍缓，笑道：“非常简单，待我们到了地方我做给你看，喏，到了。”
这是一幢并不显眼的二层小楼，门外几盏精心制作的南瓜灯欢欢喜喜地摇曳着烛光。园子中较为丰满的摆设此刻略显拥挤，却又独具喜剧特色。然而，紧紧锁着的房门却似乎又表明房主并不十分喜欢这个节日，这与热情好客的南瓜灯不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柯南疑惑地说：“这不是……？”若叶诡异地做了个“嘘”的手势，清了清嗓子，“咚咚”敲门。
若叶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窃笑着换上那副能吓死人的妆容，一边示意柯南带牢面具。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约有三十的女子，姿容颇为秀丽。十年时光，并未将她的容貌改变多少，同样，也没有改变她那怕鬼怕得要命的性格。
“啊啊啊啊——！”兰惊恐地连退三步又坐在地上，饶是一身空手道此刻却半点使不出来。若叶得理不让人，勉强憋住笑容大声说：“Trick or treat？”
兰急忙从身后掏出一包上好的巧克力，塞到若叶手里，只是不敢抬头看上她半眼，直到若叶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依稀辨认出了声音，兰再瞧瞧门口那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儿，恍然大悟道：“你是若叶！还有……柯南！”
此时若叶已经直不起腰来，柯南点点头，大声回答：“兰阿姨，是我们！”
“你们两个小鬼头！”兰想起身给若叶一个“脑瓜崩”，谁知刚站到一半腿一软又坐了回去。若叶看玩笑已经开够，一个动作变回了魔女的装束。
“多谢款待啦，兰阿姨，”若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摇晃着手中的巧克力。
“你这个小丫头，”兰总算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时打量了若叶几眼，微笑道，“若叶现在这身打扮真是个小美人儿呢，比我当年可不知漂亮了多少……可是为什么要打扮成那个可怕的，”兰哆嗦了一下，“鬼怪呢？”
“谢谢夸奖！”若叶笑颜如花，“只不过我想靠那副装扮得到更多的糖果。爸爸妈妈让我向你带好。万圣节快乐！”
若叶携着柯南的手退出了院子。兰目送着他们离开，淡淡地笑着，“新一，祝你们幸福。”


顶…话说若叶是谁啊。

嘛，我又来了

若叶洋洋得意在大街上走着，那身魔女的打扮吸引了很多同龄男孩儿的关注。于是柯南的手上，除了每家每户的糖果外，还多了不少鲜艳的花朵。
“本小姐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敌，”若叶发出了红子的招牌式笑声。突然，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另一所房子，不由得嘴角勾起另一抹笑容。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那个口袋里装了什么吗，小鬼头？”
她换上了第三个面孔，这副平平无奇，使人很难把她和其他妖怪辨认开。蹑手蹑脚地走上去，若叶低声对柯南耳语几句，然后敲响了门。
“烦死了，我们今晚不招待小孩！”一个面容凶狠的女人“嘭”的一声踢开了门，哪知面前空荡荡的似无一物，脸鬼影都没有一个。她好生奇怪，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仍然一无所获，只好耸耸肩，回到了屋子里。
紧接着门又被踹开，那个女人狂怒地向四处望去，大声怒吼，“该死的，躲哪里去了？！”
她冲出房门，跑到大道上，可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的小孩儿，根本无法辨认。
“很成功吧？”若叶在弟弟耳边悄声说，“那个老师在学校就爱欺负我们，这下好了，那些鸡蛋够她擦几天的了。”
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好在周围欢声笑语不断，倒未引起什么注意。蓦地，她眉头一松，又一条妙计横上心来。
“柯南，具体的程序你都已经清楚了吧，姐姐现在有点事情，你一个人去要糖果，过一会儿就往家的方向返，我在路上等你哦！”说完未等柯南答话，就轻盈地向后跑去。
柯南孤零零地站在街上，虽然有点委屈却并不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体内的冒险细胞。就这样，一家家地，直到身上的糖果再也拿不动，他开始原路返回。
眼看家门就在眼前，依然不见若叶的身影，柯南有点焦急。谁知走到博士家的门口，若叶一下子从他前面的小巷里闪了出来。
“小鬼，上次你一直说要玩博士的游戏对不对？那就快点跟我来！”若叶得意洋洋地拉着弟弟，然后对着博士家的门口大喊：“博士，博士，Trick Or Treat？”
“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啊，”博士胖胖的脑袋从门口伸出来，看到是他们两个，笑哈哈地打开大门，放两个孩子进去，“当然是Treat了，别急，博士这就给你们拿糖果。”
若叶好像极力抑制着什么，她从眼角看到博士的身影急匆匆地挪向客厅。忽然，那里传来博士惊异至极的叫声：“我的糖果呢？？？”
“天呐，博士，你不会是没有准备吧？”若叶狡黠的眸子盯住博士，一本正经地说着。博士不禁一阵阵冒冷汗。
“不是的——”博士的话还没有说完，柯南就已经欢呼一声冲向了电脑室。
“那就是博士的错啦，Trick！”


“怎么样，非常高兴吧？”若叶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将近十点，于是她拉着捣够乱的柯南从博士家走了出来。博士看着狼藉的居室，欲哭无泪。
柯南吮吸着一根棒棒糖，兴奋地说道：“没想到博士居然忘记了准备糖果啊。”
若叶抚了抚额头的茶发，然后从手中的众多包裹里抽出一袋并不显眼的糖果，她拿在手中晃了晃。
“其实这也不能怪博士，谁叫上次黑羽叔叔来的时候，教会了我易容之后，顺便又提示了一下‘入室行窃’的方法呢？”说毕姐弟两个相对大笑。
米花街21号就在眼前。虽然玩得很开心，但是孩子的身体在一晚的奔波之后还是疲惫不堪。新一雕刻的南瓜灯此刻正有气无力地悬挂在铁门之上。透过栏杆，若叶可以看到院子里满地的碎鸡蛋和西红柿，想来新一也不怎么好受吧？
“你猜爸爸——”刚刚说了这几个字，若叶的嘴忽然被人捂住。冷冷的晚风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两人后面。
新一头痛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即使给了糖果，不少小孩子仍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向他扔鸡蛋——幸亏他躲得比较快。不过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卫生又归为泡影，如果不赶在志保到家之前弄好可就糟了，还好她说过今天要晚些回来。
“话说回来，那两个小鬼现在也该回来了吧，都快十点了。”他自言自语地拿着拖布擦地，但他十分信任若叶，一般的困难是难不住她这个鬼灵精的。
“说起来若叶不像志保，倒是与小时候的你非常相似啊！”他记着以前兰如此笑着对他说。
他闷闷不乐地继续清扫，直到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声叩门声。
他不敢肯定自己听到的是否是幻觉，竖起耳朵继续，却再没有响动。耸耸肩，正当打算继续干活时，无意中从窗帘的缝隙间瞥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一凛，好像被什么抓住了腹脏，扔下拖布就冲出了房门。
天色已经很晚，透过栏杆只能在隐隐约约的远处看到稀稀疏疏的几盏南瓜灯，想来孩子们已经收集齐糖果，回家休息了。一阵凉风吹过，没穿外套的他不禁一阵发寒。
推开铁门，他迅速地朝两侧看了看。今晚不知为什么，路灯没有点亮，树影在清冷的月色下摇曳着。但是奇怪的是——
没有人。
长长的巷子一直延伸到两条主干道上，但是却不见一个行人的踪迹。
一种不安抓住了他。他伸出手，从邮箱上拿起一封信。
没有邮票，没有地址。看来这封信发信人自己放进去的。
借着院子里南瓜灯昏黄的亮光，他拆开信封。
当他看到上面的字时，他的血液都沸腾了。


九点五十七分，整。
“工藤先生，您的儿子和女儿在我们手里……”
他冲向卧室。
“不要轻举妄动。”
来到保险箱旁。
“只要您满足我们小小的条件，我们会保证他们平安无恙。”
转同密码盘，掏出钥匙打开。
“在今晚十点整。”
他失望地发现除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存折和支票外，居然只有零零碎碎的一点现金。
“交出五百万日元，记住，现金。”
灵光一闪，他从卧室中退出，跑进书房的角落。
“不要报警，我们在时刻监视你。把现金放在邮箱上。”
他打开一个小书架，伸手在一本大厚书上推了推，居然凹陷了进去。
“希望您能达成这笔交易，祝您晚安。”
他从中取出厚厚一沓钞票，数了数，足够。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绑架案，他心想。由于劫匪说只给他三分钟，所以他没有时间对着字迹细细分析，只能判断出这是打印稿，时间就在刚才。
究竟会是谁呢？是一般的绑架犯还是谁盯上了自己？一股寒意爬上了他的后颈。
还有一分钟。他马不停蹄地冲到玄关。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逼成这样，看来这就是家庭的责任吧，他自嘲地想。
他在门口停了停，然后径直走向邮箱。不出意外地，他看到柯南和若叶被双手反绑捂住嘴巴站在树篱旁，他们后面站着一个黑影。
“真守时啊，侦探先生。”黑影淡淡地说，听上去应该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那么，钱带出来了吗？”
新一晃了晃手中的钱袋。
柯南好像已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而若叶似乎正努力地想挣脱束缚自己的绳子，她的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黑影一抬手，新一把手中的钱袋扔给他。黑影打开袋子，简单地点了点。
“钱够了，”他看上去非常满意，“不过，既然被您听到了声音，估计我以后难以逃脱，所以只能灭口了。”
新一闻言毫不惊慌，他悄悄地把手伸向腰带上的按钮，“那么可以容我问一句吗，你究竟是谁？”
黑影并不立刻答话，只是从皮包里拿出一把闪闪发光的手枪，扬了扬。
新一心头疑云大起，好像总有哪里不对似的。
“作为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我就满足你好了。”
还未等新一作何反应，黑影已经撕掉脸上的面具。


新一楞了一秒钟。
“鬼啊！”
这个面具看上去比若叶的那张还要吓人，新一后退一步，不料被石子绊了一跤，狼狈地摔在地上。
若叶再也无法装作低头了，她想要伸手捂嘴，可是被绳子勒住不觉生疼，想笑又笑不出来，表情甚是奇特。
“你……你……”新一勉强坐起来，指着面前的黑影，脸上带着恐惧，愤恨，却再说不出别的。
黑影弯下腰，似乎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新一这才注意到，解开绳子的那双手是多么的纤细。
黑影扯掉了伪装，真真正正地。冰蓝的眸中流露出戏谑的神色，茶发在清冷的月光下映照着淡淡的光辉。
“果然是你，工藤志保！”新一怒吼着站起来，哪知重心不稳又栽倒在地。
似笑非笑地，志保轻轻地将小柯南抱起，吻了他一下，“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小柯南兴奋极了：“开心开心，我和姐姐先去了……”
一边听儿子说着，志保微笑着推开大门，然后冲新一招招手。若叶向新一做了个鬼脸，紧紧地跟了上去。
南瓜灯中的蜡烛已经快要熄灭。打开灯，一家人走进客厅。志保把咯咯笑着的柯南放在椅子上，牵着女儿的手一起坐在一边，看着气鼓鼓的新一。
“爸爸那时候还说妈妈对鬼怪不感兴趣呢。”若叶撒娇似的靠在志保身上，有了这个靠山，她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新一了。
新一很不高兴，他低沉着嗓音，说：“你为什么这么吓唬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若叶和柯南？”
志保拍拍女儿的脸蛋，然后扬起手中的袋子。若叶只瞧新一的脸色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大侦探，居然胆敢瞒着我藏私房钱，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新一立刻流下一滴汗。
“若不是若叶那天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不知你还要隐瞒多久，”志保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全部没收，外加一周的家务。”
若叶已经合不拢嘴了，只听新一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志保，刚开始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志保，你可不可以稍微宽容一点……”
志保仔细地清点着袋子里的钞票，盘算着究竟能买多少个PRADA皮包，听到新一的话，侧头想了想说：“你这么有钱还不给我们买礼物，不Treat的话就只好被Trick喽。”
若叶从志保的怀抱中下来，走到柯南所坐的桌子旁，拿起一颗美味的糖果。忽然，她看到新一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新一忽然大步走上前，将正在数钱的志保一把横抱起来，崭新的钞票散落一地。
“喂喂，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新一却抱得愈紧，他趴在志保耳边悄声说。
“都拿走了我的这么多财产，就应该好好补偿我一下吧。”
他回头向若叶做了个“带着弟弟去睡觉”的手势，抱着志保上楼了。
“爸爸妈妈到底在做什么？”柯南疑惑地目送两人背影消失。
“这大概也算‘Trick or treat’吧。”若叶吮吸着糖果，一本正经地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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