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烂的……继续……
(壹)
”好的…是这样吗…再想想看…有没有看见什么别的呢,掉落下来的其他东西…从你发现他的时候开始…比如说…凶器?”年轻的警^=_=^官看见他面前的那个气场强大的黑发青年反倒是没了底气,因为眼前这个坐姿随意又不可侵犯的人看来更像是久经沙场的老警员而不是一个半个小时前差点被从楼顶坠下的尸体砸到脚的倒霉上班族,他有些拘谨但至少还有人**^=_=^察这个身份还能给他一点底气,问出那些自己都觉得不够通人情的追问,又不敢抬头担心面对那已经酝酿着名为不耐烦的怒气的那对凤眸。
”你究竟还有什么可问的?”坐着的被审问者起身夺过他的笔,“我记得我还是有跟你讲过吧,这就是所有我记得的了。”在葱白指尖转了几圈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用它穿过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中央,似乎穿过了牛皮书脊在板材桌面上挤压出轻微的吱呀声,“所以,什么都没有了,审讯结束。”没有嚣张的摔门而去只是丢下领口被冷汗浸湿的审讯者在里面胆战心惊的注视着本子上那个看来安静不过的名字。
云雀恭弥。
无视那些围在门外的追求所谓第一手材料的无聊记者,云雀在摆脱了那些之后绕了三条街打出租回家,坐在车后座里不去看窗外流溢的璀璨灯火,在后视镜观察不到的角落里把头后仰,轻靠着座椅闭上眼,无声的叹了叹气。
那是谁呢?他又开始默默地想,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的名字和身份。也并不是说对他产生了同情,只因为对这个扰乱自己日常的家伙有那么一点兴趣,但说到底他还是认为这种会选择跳楼自杀的人都是草食动物。
还弄得我一身都是讨厌的血的味道,必须要好好的洗干净才可以。
他又嗅到衣服上还浓烈着的气味,不过还好黑色的衣服上看来并不明显,脸上的血迹也早就清洗干净。他想想又觉得恼火,还是把头转向车外呼吸也并不新鲜的空气。
走进自家人烟稀少的公寓,无视那栋讨厌的写字楼,爬楼梯上去试图平静下不安宁的情绪。
站在自己所在的十三楼的楼梯口有些不和谐,因为他看见了自家对面的那间公寓里难得亮起了灯。他并没有多在意,还是走到自家门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时响起杂乱的叮当声响,又不慎引起他的烦躁,于是用力转动钥匙又是一阵噪音。
今天是不是糟糕透了。他紧握着门把,手指无意识的轻颤。
踏进自己的房子之后用不知压抑了多久的力气摔上门,向后倒进柔软的布艺沙发,陷在里面懒得动弹。
就这样先睡过去好了,工作什么的明天再请假吧。他闭上双眼,呼吸沉重起来也毫不在意。但他却无法就这样睡下去了,因为客厅的窗户毫无阻碍的放行了对面新的房客家中明黄的灯光,在这毫无光源的空间中央看来如此突兀。
“真是疯了,这么大晚上的开什么灯啊……”然后又想起自己方才无视掉的摔门产生的巨大噪音,然后就憋着不再说出口。
算了,反正是不能睡了,还是好好去洗个澡,然后……他如是想着,看了看身上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衣物。这衣服必须要扔掉,明天这件事就全过去了,什么都别留下。手攥紧了些,指甲似乎刺痛了手心,然后松开,依旧平常。
洗完澡他靠在阳台,穿着宽松的浴袍,换下的衣服都扔进垃圾桶。依旧没有点灯,只有几乎点着就不再动过的烟燃烧着红光。似乎是要眺望远景但还是不自觉的就观察起自己的新邻居,只不过希望不会是个没事找事的麻烦家伙。两家的距离足够他看清大概,也不至于太轻易的就被发现。
亮着光的那间像是书房,模糊的轮廓勾勒出书柜还有书桌,又都看不真切。似乎那人在书桌另一边,模糊的影子只有大致轮廓,静止不动。溢出的光线让周围一小片墙壁染上由明至暗的色彩。
算了算了,明天再去认识吧,也没什么值得过分关心的。先去睡了,不能浪费了时间,就这样。把烟头摁灭在没怎么用过的烟灰缸里,再一并扔进垃圾桶,在废掉的衣物堆里砸出不小的凹陷。
卧室还没有关上门,站在门口他打了个呵欠。关门时顺势能看见阳台以及对面的……
他马上把门牢牢抵住,背靠门跌坐下来,手攥紧压制胸口却无法抑制急促干冷的呼吸。
他看见对面有人对他招手,不,那也不是重点。
让他只想逃避的,是背光下看不清面部表情的剪影,那蓝色头发意外的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