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知道自己的脑有多值钱,有人要她活有人要她死,全在于其利用价值,有时晓得太多事反而不是件好事,杀机随之而来。
她得罪什么人他并不清楚,至少有两路人马在追杀她,也许不用他出手,她早晚死于非命。
如果她再漫不经心地当谋杀是巧合。
眉头紧蹙的倪想容忍痛一睨他的神情。“你别吓我,我刚受了惊吓。”
“要当鸵鸟是你的事,偶尔记得将头拔出沙堆透透气,闷死了没人同情。”唉!他何必管她死活。
“山下忍魈,你的心肠还真不错,我一直以为你的心是黑的。”原来是她看错了。
冷呛了一声,黑眸中的恼意明显可见。“少说点鬼话你会活得长一些。”
不假思索地抱起她走向停放一旁的黑色跑车,山下忍魈也搞不懂自己是什么心态,原该杀了她反而出手相救,身体的反应快了理智一步。
当年长不高的小丫头依然不见长进,即使出落得像个女人仍是袖珍型的洋娃娃,目测身高大概只到他肩膀,这些年她都只吃鸟饲料吗?
骨头不长肉不生,养份全跑到她一头足以当凶器的长发上。
“呃!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得回去上班。”工钱还没给怜怜呢!她肯定会跳脚。
“卖。”他懒得浪费口水废话。
怔了一下,倪想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你变好看了,整型费用贵不贵?”
“整型?!”她哪只眼看到他整型?
“山中岩石多,由崖上摔下难免面目全非,你的整型手术做得很好。”完全看不见缝合的疤痕。
科学怪人的影像忽然一跃眼前,两相比较还是现代医术高明,让他不用忍受非人的视觉歧视,他算是生逢其时。
“不要提醒我那座山有多高,我会忍不住掐死你。”好不容易克服的阴影他不想再重复记忆。
“那你怎么没摔死?”她的口气让人听起来像是不死不干脆,少了一丝人性的关心。
“你很希望我死?”他后悔救了她,这女人不值得他救。
有吗?他想太多了。“至少在我认知中你是个死人,死而复活未免太戏剧化。”
追悼会上一片哀戚,不管熟或不熟的同学都哭得淅沥哗啦,师长们也掩面拭泪,彷佛多么感伤痛失未来的英才。
从头到尾看热闹的她不曾掉一滴泪,冗长枯燥的哀悼会只听见此起彼落的抽气声和呜咽,无聊得叫人打哈欠。
看在大家哀悼的份上,他的死亡是理所当然,谁会料到是乌龙一场,白流的泪也收不回来,如此多多少少他要负上一点责任,没死成总该回来露个脸,别让同学以为他阴魂不散长留人间。
“聒噪。”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将她丢进后车座,泄愤似砰的甩上车门。
“山下忍魈,你确定要绑架我吗?你会要不到赎金。”先是要捏碎她,后要摔死她,这算不算多灾多难?
“你闭嘴,我对弃尸不拿手,别逼我拿你开先例。”神色冷峻的警告,山下忍魈以惊人的速度让车弹射而去,车速快如疾雷。
本以为破百的时速会吓得她面无血色,岂知她无事人似抚平裙子坐正,神态悠闲像是兜风出游,翻开稍有磨损的原文书自得其乐,无视驾驶座上那张酷脸由青转紫,接着全黑了。
如果他事先知道联合女子出租大厦的五楼住了一位享誉全球的女赛车手,也许他会考虑用其它方法教训她,而不是气得内伤人家却无动于衷。
山下忍魈,一个以杀人为业的风中杀手踢了块大铁板,人云风煞冷血冰情,不问是非,只求一时之痛快夺魂,曾几何时他的血液里开始流动着温血。
良心若有价,他定第一个抛售绝不回头,没人相信他会善心大作地做出违反常理的举动。
或许某个多事的白胡子老头准备眷顾他,天上的白云一朵朵,其中一朵躺着一只酣睡的小兔子,它错过了看好戏的光景,呼呼大睡地梦见十二位花神的根茎香嫩可口,不自觉一口一口地嚼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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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搬来和我住?!”
有没有搞错,她住的女子出租大厦,虽然近来有不可抗拒的男人强行进驻,大抵上来说,他们活动的范围也只限定在一层楼,不至于侵扰爱静的她的空间,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