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住在渭城区底张镇的王村沟,在村子的最里侧。这里北面是无人居住的荒沟,南面是通往村子陡峭的大坡。前阵子下雨,外婆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到处漏水,有的地方已经塌落,摇摇欲坠。重新盖房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外婆家有三个儿子,村里分房的庄子已经给了大舅和二舅,现在要盖房给小舅,往哪里盖?
外婆托人找了很多乡级县级干部都没个说法,只得用自己的口粮地换了一块接近村子的田地,买砖买水泥找了一批匠人挖起地基来。然而真正的麻烦还没开始。外婆是在自家田地里盖房,相邻的田地种了些小树苗,本来就怕惹事,划地基时外婆在两家分界的地梁边留了半米来宽的距离。然而因为我们的挖掘机不小心压上了地梁,被邻地种树苗的那户人家阻挡了。
那家人夫妻两个都年过半百,按辈分我要叫他们爷爷奶奶,那爷爷半身不遂,经常眯着眼睛坐在轮椅上;而他妻子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因为确实是我们的错,我们赔礼道歉说尽好话,他们才让我们继续动工。然而第二天,我们就发现在邻地紧挨地梁的地方又多出两行小树。为此我们的地基又让出了50厘米。
那时是2011年的10月份,一个月后,房子的框架盖好了。但是大家没来得及高兴,又出事了。我们请的工匠在楼顶刷水泥时溅到邻地那排小树的树叶上了,这种事我们无法避免,树离得那么近,水泥这种流质的物体谁也没办法控制。然而这种无厘头的指控我们又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得赔着话说等浇灌楼面的时候把叶子都冲净才罢。
然而那户人家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说我们的匠人折了树枝,于是强行拆了匠人的梯架不让我们继续刷墙。更为过分的是他们还关了电闸扬言说就算死了也不准我们继续盖房。外婆也年纪大了,在村里处处求人帮忙,可听说那家人在政府和**局都有关系,没人敢出来帮忙。后来他们说一棵树1000块,总共26棵,给钱了才肯让我们动工。
总不能看着三吨水泥坏在那里,外婆说先把后墙补好,其他的搁着再想办法。然而在我们快补好墙的时候他们又来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坐着轮椅不方便,被地上的砖块绊倒了,妻子眼看着丈夫摔倒偏说是我们动手打人了,我们气不过,当场报了警。
两个小时后**来了,一开始**并不相信我们,一个是半身不遂的老人,一个是柔弱的上了年纪的妇女。然而我们提供的证据处处都证明他们说的话漏洞百出。虽然能证明我们没打人,**并没有真正处理这件事,现在外婆家的房子就那样放着,连匠人也不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