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世里的一抹洋光】我们的曾经。（短篇改文。虐。0 0）

C一下~

关于天空的形容词有很多。湛蓝、深黑、苍白。这些是色彩。
苍茫、无垠、广袤。这些是范围。云朵堆集、繁星点点、万里晴空
。这些是外观。
那么，眼前的这块天空呢？
杨洋盯着远处灰蒙的天际线，一直到眼睛抑制不住地淌出液体
，微微的温暖淹没了视网膜的景象。像是隔着一面凹透镜，将视线
扩散成蜿蜒的水纹。奇怪的是，暗蓝的天空好像渐渐明亮了起来，
从边缘侵入的湖蓝，一点点褪去暗色的灰尘。忽然间，一架飞机冲
入这片缓缓清澈起来的湖水。一起涌来的耳边的轰鸣。
飞机周围萦绕着夺目的光芒。
是从我一直在寻找的那颗星球上跋山涉水而来的么？
下水道又堵住了。
杨洋挽起袖子，双手因为在这样的深冬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而
变得红肿。不过这样，就不会再感到寒冷了吧。
这些，都是自己选择的。也是必要的代价。
这里的水道堵塞是三天两头的事。和水道有着相同特点的，是
斑驳的墙上的裂缝，隔壁酗酒深夜不归的男人，楼下清晨5点开始
的叫卖声，还有嗓门尖厉的刻薄房东。
这些，也是早有预料的。
红着鼻子弯着腰修理了一个下午，下水道断断续续地开始通畅
。杨洋洗了一把脸，用的是冷水，竟然不觉得冷。然后直挺挺地倒
在床上，五脏六腑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微微斜过头，透过一直漏着
寒风的窗户，怔怔地望向天空。
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偶尔可以看到几只飞鸟呼啦啦地飞过，
大概是在逃亡吧，仓促不及地想要挣脱这里的羁绊。也有飞机，拖
着长长的尾云，划破苍穹。而看久了总是会有这样的错觉，不染尘
埃的蓝色从四周像雾霭一样扩散开来，浓稠得像是色泽饱满的海域
。中间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什么，有着夺目的光环，却始终看不清楚
。
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呢。
杨洋合上眼。口袋中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拿出来的时
候顺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
"是我。"
"我知道。"
"怎么声音有气无力的，生病了么？"
"没啊。我好着呢。"
"嗯。"
"最近越来越冷了呢。"
"这里也是。"
"大家都还好吧？"
"都很好，倒是你……"对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哦！马上过来！"是对别人说的，"啊呀，我爸在叫我。这老头
，事情怎么那么多。"
"滚滚……"
"我先挂了。"
话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杨洋怔了一怔，忽然就溢出了眼泪
。
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比如"水管老是堵，也没有人帮我修"
，或者"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我就只有一件羽
绒衣，钱也快用完了"，还有"美院的课都有去上，但还是没有朋友
"，并且"感觉自己画得越来越好了，可是我画的漫画还有没有杂志
要"，以及放在最后的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滚滚，我很想你"。


声带被越来越多的泪水堵住，然而回应自己的只有单调的忙音
。
滚滚是洋的女朋友。已经交往了四年。开始是一个很平淡的
初章。
那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老师要求大家轮流上去做自我介绍。
杨洋还记得滚滚是自己后面一个。他说"我叫洪辰"。
杨洋记住了这个女生，她觉得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并且和其他
所有女生一样，在仔仔细细地打量完班里所有陌生的面孔后，杨洋
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和第一感相吻合，滚滚有着这个侏罗纪公园里
最让自己满意的一张脸。
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座位离得很远，也始终说不上话。但
是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地得知，总之就是知道了，女生们窝在寝
室里评论班里的女生，轮到滚滚说的时候，他说他最欣赏的，是自
己。
"最有好感的女生……大概是杨洋吧。"她眯上眼睛想了一会儿
，然后微微笑着说。
杨洋想当时的场景一定是这样的。彼时她以女生的小聪明臆测
着滚滚的语句中的意味，眼角浮上一朵尘埃。
大概就是那段时间，杨洋开始收到滚滚的短信。以简单明了的
"我是洪辰"以及紧跟着的"睡不着，一起聊天吧"。起航的船只，迎
着蔚蓝的海风，鼓起白帆。
此后每晚就寝之后都是如此。洪辰先发来一条"睡了么"或者"
明天要考试了，看来今天要熬夜了"的短信，然后杨洋就缩在被窝
里回一条"在等你短信呢"或者"一起开夜车吧"。时光照透彼此之间
的尘埃，越发清晰起来。
在班里还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好像是两块磁铁，礼貌地
避免着更深入的接触而恰到好处地疏远着。偶尔搭一两句话，然后
转身和前座的男生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一直到某次聊到喜欢的作家。杨洋说是岩井俊二，洪辰就说，
我家有很多他的书要不要看。讨论到喜欢的明星，杨洋说喜欢
Jewel。本来以为这样外国的小歌星没什么人知道，洪辰却说，
Jewel的那首《AgainandAga in》我也很喜欢。杨洋又说我想去海
边，洪辰就说有机会一起去吧。
昏暗的手机灯光没能遮掩住杨洋微红的脸。
泄漏到空气中，照暖了清冷的夜色。


这样细微的转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本来是自信满满毫
无疑问的"一定会的！一定！我保证！"就好像地球绕太阳公转一样
，可以拍拍胸口说"谁骗你啦，骗人是小狗"。而现在，自己也不肯
定起来，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凭空臆测出来的，"一定……
应该……会的吧。"
但那些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和温柔。一棵树的根系，已经深深地
扎根在心底，包裹了整颗跳动的心脏。运动会时摔了一跤，走路都
成了困难，于是洪辰每天晚自修结束后，在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中，
背着杨洋上女生宿舍的六楼，然后第二天早上，又背着杨洋下楼。
也有给洪辰织围巾，于是洪辰戴着那条大红色的粗细不同的无比难
看的围巾整整一个冬天，甚至在第二年冬天来临杨洋随便问起时，
认真地回答说一直都好好地保存在衣柜里。
这些细碎的温暖像巧克力豆一样几乎撒满了整个冰激淋。又或
者是绣满粉色爱心的毛衣，而靠近心脏的地方，织上了最大最甜蜜
的一朵。
第一个圣诞节的晚自修结束以后，洪辰在一群女生的推搡之下
到杨洋面前。洪辰不自然地侧着脸，双手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插在
口袋里，在"上次我借你那本书什么时候看完"、"语文课代表让你
快交作业本"、"今天圣诞节，圣诞快乐哦"之后，终于结结巴巴地
说"等会儿……一起去逛操场吧。"
操场上还有人在跑步。从教学楼传来的灯光将夜色笼上一层淡
淡的薄纱。两个人略显拘谨的隔着两三步距离，缓缓地绕操场走着
。
绕完一圈滚滚突然开口，"我们……"杨洋疑惑地停下脚步，回
过头对上她的眼，在黑暗里明亮如星，"我们试试交往看看吧。"
那个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已经溶化在漆黑而黏稠的夜色之
中，寻觅不见。


不错啊

来捧文了...........

谢谢上面两位的捧场。这文等我有时间就结了。先睡了。

…

没了

来晚了哇。。

这就没了啊…

。。。。

我还没结。一会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