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资料
大致交换过双方所掌握的信息后,J似乎放下了对月的戒心。他的五个手下中,两个相对年轻的后辈端来了热茶,大家围坐在沙发上,吃起了月带来的,作为回礼的点心。
天生就善于与其他人打交道的月,毫不费力地加入进了那个小团体的对话中。闲聊了一阵后才得知,这次随着J一起进行搜查行动的五个人,全部是在过去的基拉事件中被牵连而丧生的调查人员的亲属。换句话说,都是对基拉的做法并不赞同,甚至还抱有仇恨的人。
不仅如此,所挑选出来的这五个人,也多少有着东方的血统,和在搜查机关工作的老练经验。看起来与一般日本人没什么区别的长相,以及能够娴熟运用的语言和交际能力,在各种意义上都会方便许多吧。
“虽然基拉标榜他才是真正的正义,但我们却无法认同。从加入J联盟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抱着随时可以放弃生命的觉悟,来做这件事的。”一位看上去老成持重的五十多岁男人这样说着,眼中的神色十分坚毅。自我介绍时,他报出的名字是山田,但是魅上知道,那不过是个假名。
像是三十岁后半,衣着打扮如同随处可见的公司职员,自称名叫筱村的男人,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啜圌着茶。从始至终,对面前的茶几上打开的那盒点心,连碰都没碰过一下的,只有这个人。
和保持着戒心的筱村相比,倚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代的彼得,则显得活泼随和得多。另一个与彼得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名叫秋也,不断地站起身为每个人的茶杯中添满水,又时不时地把点心的包装纸收拢在一起,应该是那种细心又温柔,爱照顾人的类型吧。
五个人中,唯一一个坐在J身旁的,是个看上去和J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的大叔,却是结实勇猛得多的体型。吃东西和喝茶的时候,也是大口大口地,有种又像是粗圌鲁,又像是率性的感觉,却不会令人心生反感,自我介绍时,他自称的名字,是约翰。
显而易见地,这几个人使用的,都不是真正的名字。加入他们的月,当然也会在对外时,继续使用朝日这个代称。
谈话渐渐融洽起来后,就连最为冷淡的筱村,也终于拿起了一块点心,小小地咬了一口。月看准时机,不着痕迹地问起了J这个名字的含义。
“对一般人来说,也许算是个秘密。不过月君和L、还有L的传人们都曾经接触过,所以对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J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血缘上来说,我是L的异父兄长。在L成名后,我也曾经被当作他的后备替身,在华米之家接受过训练。虽然获得了字母序列中的名字,最终还是没能成为合格的人选。那之后我回到美利坚,过着散漫而普通的生活。在国家的搜查机关中,靠着小聪明做一份工作来糊口,也并不是太困难。直到这次,隐约地知道我的身份和背景的长官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帮忙调查出基拉的真相……”
“并且……也是为了给L复仇吗?”月轻声地接下去。
J环视着周围的几位同伴,又看向月:“说老实话,我和L虽然是兄弟,却从小就没有见过面,也不曾圌生活在一起。接受训练的那段日子里,我甚至还恨过他。和你们一样,我也算是有亲人死在基拉的手下,但无论是我,还是在座的各位,会坚持与基拉战斗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为了复仇。而是因为,那个掌握了超常力量的人,所做的事,所宣扬的正义,让我们无法认可。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力量也好,螳圌臂圌挡圌车的举动也好,我们只是想维护,我们发自内心能够认可的那种正义。”
笔直地站立在月身后的魅上,在黑色长袍的宽大袖口中,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风卷残云般消灭掉所有的点心后,七个人之间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放置在屋子一角的某台电脑发出了提示音,约翰和秋也便走过去开始进行处理,彼得拽着筱村在厨房里一起收拾,最年长的山田像个慈祥的父亲似地微笑着,也站起了身。
“月君。”J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块口香糖,塞进嘴巴里发出声响地嚼动着,“能够与月君一起进行搜查,让我非常期待。不过,如果月君就是真正的基拉,那么我们,在这里的所有人,根本就是全无胜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