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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明穿、嘉靖】珠玉 作者:猫小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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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白痴朱厚熜同学不知道,台湾现在还在荷兰人手里沦xian着,要等到崇祯朝郑成功才能收fu台湾。于是一无所知的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台湾拿下,决不能容许台D。反正现在的台湾还不是所谓的宝岛,经济文化也都还不发达。大不了他就愤青一把,武力平台。


IP属地:上海32楼2011-11-2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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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才不行——跟夏言吵了短短几句,他没一句能占上风的,最后还说人家是诡辩。本来应该是他占理才对的,到最后却让夏言显得很正气,真不知道他的嘴怎么这么笨啊。
      智商大概也不怎么样——嘴终究还是脑子管着的,思路不清晰,说话也就没条理。从刚刚的情形看来,他的反应基本上是走直线的,可见脑子转不过来弯。
      人品有问题——夏言帮着自己驳回了他要求选秀的奏折,于是他就对夏言进行打击报复。这人为人真是不咋地,因为一点点小小的私怨就报复人家。而且,夏言刚刚说完话还没一分钟他就接上了,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皇帝“我是在报复他”么?可见这人真是不聪明啊。
      瞧不起基层——六品官员都被他鄙视成这样,那普通百姓他要怎么践踏人家啊?不就仗着你是文华殿大学士么?那才是三辅了,也就是一个内阁打下手的而已。
      第十五章  肃清宫廷
      第十五章 肃清宫廷
      朱厚熜至此,对于毛澄基本上是不满意极了。再加上先前的一些积怨,当初从安陆来的一路上他就没少唠叨,议礼又是因为他而起,这时朱厚熜基本上只想把毛澄撵走了事。
      但是看着一旁杨廷和的样子,似乎是蓄势待发,大约是要保下毛澄了。这真是……越发的让朱厚熜不满了。虽说现在自己的确是在跟杨廷和作对,但是杨廷和对自己也没多恭敬。这些阁臣们现在还都是杨廷和一帮子,等闲小事,朱厚熜还真的不敢惹呢。
      这皇帝做的,真是窝囊死了……朱厚熜眯着眼睛看了杨廷和一眼,然后拖长了声音说:“毛卿所言,朕岂能不知?夏言是奉朕特召前来,朕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什么职位!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夏言身处朝堂,却不能为朕分忧了?毛卿,难不成这天下不是朕的,却是你的么!都是你说了算的?!至于越权——夏言,自今日起,你便调到都察院,做左佥都御史好了。御史言官,可有权议事了吧?”
      朱厚熜前所未有的跟大臣们说了狠话,毛澄在下面已经是色如土灰了,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行了,你下去吧!你这文华殿大学士也不用做了,事理不明,还参议什么政事!朕的内阁,若尽是你这样的人,便不用办事了!”朱厚熜直接把毛澄撵出了内阁集团,这也是他想做了很久的事情。内阁不能总让杨廷和把持着,但现在内阁是满员,又都是杨廷和的人,总要有个突破口,便是毛澄了。何况,他真是挺不怎么样的。
      不过杨廷和还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呢,总要给毛澄留点面子。否则待会儿杨廷和又该来求饶了。与其到时候让他卖给毛澄一个人情,显得自己倒是狠厉了,不如现在就不处置的那么狠。朱厚熜也算是看出来了,杨廷和看好戏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等着市恩罢了。
      “自议礼一事,朕也知你明礼数,这么着,礼部尚书,朕便仍旧用你了。只是你这人,太过迂腐!”朱厚熜的语气缓和下来,也算是安抚一下毛澄了,“处事不分轻重缓急。今日夏言便是越权议事,便也是说道的关乎宫闱的大事!小节有什么好抓住不放?你且记住了!”
      毛澄叩首称“是”,朱厚熜挺满意的瞟见杨廷和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脸色显示不出来,但是眼神似乎有些失望。
      说完了这件事,小朝会也就没有什么朱厚熜关心的事情了。他现在仍旧处于实习期间,对于朝政的处理还在学习着,他也的确需要学习。所以虽然王守仁已经占据了朝堂的半边天下,朱厚熜也仍旧在看着杨廷和批好的奏章。
      再一次的大朝会,夏言因为升了官(左佥都御史是正四品),已经能够正大光明的参加朝会了,所以这次的朝会,他可谓是一鸣惊人。
      第一次出现在朝会上一个陌生面孔,却忽然弹劾了一大批内宫位高权重的太监们,顿时就令所有人侧目。曾经参与小朝会的几个人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但是除了和夏言一起进行了具体操作的王守仁和赵审,也都被那长长的名单震惊了。
      正德一朝所有得用的太监全都在列,还有些朝臣们闻所未闻的名字,也在靠前的位置上摆着,夏言讲明了,这是尚膳监、内官监、司设监等油水比较多的部门里面的采买太监。
    


    IP属地:上海53楼2011-11-2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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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置了了夏言列出来的那些大贪污犯们之后,朱厚熜很有一种想要矫枉过正的冲动。
        他亲自又查了一遍账,因为数学还不错,不过用了三天就有了结果。他又揪出来了将近一百个他认为应该长流的。最终加上撵出宫的,这次的肃清活动,紫禁城里基本上少了四分之一的非女性人口。
        撵出宫的那些,在朱厚熜看来,可能还不如去种树的那些流放者。起码长流的还有口饭吃,这些撵出去的,基本上生活就没有保障了。
        当然,在账目上的被贪污的钱基本上也都追回的差不多了。损失率不到百分之二十,朱厚熜已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了。
        有钱的太监们大都在宫外有外宅,朱厚熜倒是狠狠地过了一把抄家的瘾。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雍正喜欢抄家了。
        实在是气得慌,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看着白花花的银钱从外面流进内库,这还不是赋税也不用自己出什么力气,等于是白得的。虽然这钱本来就该是皇帝的内库的,可是,这钱流出去的时候,皇帝还不是他朱厚熜呢。他既没看着钱流出去,却是亲眼看着钱流进来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下内库里顿时满了,朱厚熜亲自检视了一遍,然后着人造好册子,就封上了库门。
        整治这些贪污犯,还只是个开头。最初时,朱厚熜的本意是借着这个机会,装作实在怒不可遏,顺势废掉十二监还有那些掌事太监们。只是拿到了夏言的报告,却是真的气坏了,一时气过头了,反倒忘记了初衷,着实狠狠地把内宫收拾了一顿。
        现在看着该死的死了,该撵的撵了,朱厚熜的气也顺了,就又想起来废除十二监的事情。
        把张永和魏斌都杀掉了,黄锦在被朱厚熜训了一顿之后,就成为了司礼监新一任的掌印大太监,而他的同僚,一个同样是伺候了朱厚熜十来年,从安陆跟过来的太监陈林,就成了秉笔大太监了。
        他们跟着伺候了朱厚熜十多年,算是他最死忠的手下了,所以朱厚熜决定在最后再撤除他们俩的职务。当然了,因为司礼监的存在能够使朱厚熜的工作更方便,所以他把司礼监排在最后一个解决的位置上,这也是很应当的。
        十二监,不论怎么说,也还是掌管着皇帝日常生活中很多琐事的,不能全部都撤除。再者,宦官们在内宫,总要有个归置,分属那一个部门,必须要明明白白的。
        所以十二监的名称还是保留着,主要职务也没有改变,只是,没有以前掌管钱财政务的权力了。
        财务的掌管,朱厚熜专门另立了会计局,让王守仁从户部拨过来六个算学茂才,专门管账,三班倒的制度,供应一整天皇宫的需要。
        而采买完全和账务分离,朱厚熜又设立了买办局,从宫里调了比较老实的太监,又让黄锦的徒弟,同样是朱厚熜从安陆带来的一个小太监何锡铨做了他们的监工。买办太监今后就只有跑腿和讲价这两项简单的工作了,如果他们报上的账,会计局觉得有问题,就可以不批,那么他们也就拿不到钱了。
        虽然这样仍旧不可能完全避免贪污和浪费,但是相应来说,还是要好一些的。会计局是正常人,他们和太监们勾结的可能性比太监之间相互勾结还是要小的。
        对于那些奢侈品的采购,朱厚熜用守丧的借口减少了很多织锦珍珠宝石珍玩的采买。毕竟是用这个借口拒绝了选秀,现在在穷奢极欲,就虚伪了。再者,朱厚熜自觉大老爷们儿,对于这些小东小西的不感兴趣。而且那些珍珠水晶之类的,上辈子五六块钱就能买到一大堆,真是不稀罕了。他又不喜欢收藏,那些珍玩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价值。
        但是这些东西皇帝不用,后宫太后还是要用的。所以朱厚熜决定,要让各地织造局学会招标,尽量买便宜一点的东西。他还有很多大计划需要很多钱,必须要节俭一点。
        第十六章  谍报机构
        第十六章 谍报机构
        整顿好宫廷之后,朱厚熜觉得自己的窝里算是干净了,心里也舒坦不少。
        这时便已经是元月底了,蒋太后,朱厚熜的便宜妈蒋氏也快走到京城了,朱厚熜派了另一个从安陆跟来的心腹,现任钟鼓司的大太监卢更去迎接。
      


      IP属地:上海55楼2011-11-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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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朱厚熜,他光身高这方面就已经不过关了——明朝男性的平均身高。再加上明显显得比实际年龄偏小的长相——说是十二三也有人相信。他的确也算是越长越好了,但是,越来越像他妈妈蒋氏。这对于一位男士来说,真的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尤其当这位男性还是需要君主威严的帝王至尊的时候。
          再加上他并不只是脸长得像蒋氏,身材骨架也遗传了母系的基因——蒋氏却是个娇小的美人。苏沉照的老家有句俗话说:爹矮矮一个,娘矮矮一窝。母系遗传的威力是巨大的。其实朱厚熜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这辈子像妈,估计已经是长不了高个儿了。现在只希望将来能长开点,肩宽点,别跟上辈子似的,细细的一小溜儿就行了。
          所以,当他看见这么年轻就这么有男人味儿的陆炳,长得这么挺拔又这么帅,心里怎么能不酸?
          但是,这个少年也算是他从小看大的(猫妈:……),现在出落的这么好,朱厚熜心里也是很欣慰的。
          于是这么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旧友重逢的欣喜,朱厚熜决定,今晚在西暖阁设私宴,要和陆炳好好喝一回。
          实际上这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虽然认识了十多年了,打从彼此睁开眼睛的时候,基本上对方就已经出现在视线里面了,可是这两个人从没坐在一块儿,畅饮击节。
          原因是没机会。
          朱厚熜还在做世子的时候,朱佑杬虽然宠他,但是因为是世子,继承人,在生活习惯上管得也严。宴饮,基本上必须在有师长陪同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而且饮酒必须适量。最初的时候,朱佑杬规定了朱厚熜只能喝白酒两盅,大约是半两左右。黄锦就在一边看着,超过一滴都不行,常常让朱厚熜在外人面前感到有些尴尬。
          而朱厚熜本人也并不喜欢喝酒。他上辈子的舅舅就是饮酒过度,酒精中毒去世的。他才不过五十三岁就撒手而去了,小表妹那一年也只有十七岁,就失去了父亲。从那时候起,苏沉照就很排斥喝酒抽烟这一类对身体危害比较大的活动和爱好。
          这辈子成了朱厚熜,讨厌喝酒和酗酒的人,仍旧是他的习惯。另外,这辈子的便宜老爸朱佑杬,虽说身体不好是因为纵欲,可是谁就能保证喝酒太多不是他早早谢世的原因之一?才不过三十多岁的人啊。这让朱厚熜在心里更坚定了酒精的危害和对酗酒的抵制。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朱厚熜的性格脾气也让陆炳不太敢放肆。本来就是成年人的灵魂占据了小孩子的皮囊,妖怪一样的存在,当然不可能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活泼无忌。而且朱厚熜从上辈子就是有些清冷的性格,这辈子也不可能为了讨陆炳这个小孩子的喜欢就热情起来,所以两个人之间虽然关系比起其他人来要亲密许多,也并不是无话不说的。
          再加上身份有别,朱厚熜毕竟是世子,而陆炳毕竟是奶妈的儿子,地位高下差别大着呢。朱厚熜也算是陆炳的主子了,懂事以后,平常两个人相处,大多是规规矩矩的。
          陆炳就是淘气了,想喝酒,想开开眼界,也不敢跟总是小大人似的朱厚熜说。最多就是自己找点偷偷的喝了尝尝,或者是领着自己的小厮溜到酒楼见识一番。
          后来朱厚熜渐渐大了,相处的时间长了,和陆炳关系也越来越融洽。这时候陆炳倒是敢说了,可是却不能说了。因为这时候朱佑杬死了,朱厚熜要守孝。


        IP属地:上海60楼2011-11-26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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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上辈子起就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甚至当他入睡的时候一间屋子里都不能有第二个人,否则就会因为心理性的原因失眠。小时候敌不过小孩子的生理本能,奶妈和保姆在的时候也撑不住睡着了,有时候陆炳也在同一张床上他也能入睡。但是打从四岁起,有了一定的发言权之后,朱厚熜的卧室里就不允许其他人随便进入了。就连打扫也是每天固定在辰时三刻,由当时还是小太监的黄锦做一下清洁工作。
            朱厚熜皱了一下眉,黄锦他们肯定不敢自作主张,把陆炳带到自己的床上睡觉。那么,这也就是他自己下了的命令了?
            咳!喝醉了可真不是好事……朱厚熜嫌弃的看了看陆炳死猪一样的睡相,然后稍微活动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准备起身。
            “嘶!”朱厚熜抽了一口气,动作猛地停下了,僵硬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脸色也猛然间褪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下半身传来的锐痛让他脑仁都发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头晕。
            朱厚熜觉得下面某个很难以启齿的地方好像有东西在顺着大腿内侧和股沟往下流,他的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儿去了:不会是……痔疮吧……
            真是……尴尬死了……这还有外人在旁边躺着呢……这下可好了,全程都得让陆炳观看自己狼狈丢脸的笑话。
            “来人……”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喜欢留人在屋里伺候也有很不方便的地方。
            声音低落得还比不上猫叫的声音大,朱厚熜咬咬牙,提高了声音:“来人……进来伺候!”
            胸腔的震动牵扯着肌肉,拉扯到了下面的伤口,朱厚熜感觉自己都能听到伤口撕裂的声响了。他的痛觉神经在这一刻出奇的发达敏感,强烈疼痛让他只觉得耳边一片乱哄哄的声响,好像耳鸣。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X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有疼晕过去的一天!朱厚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之后就彻底人事不省了。
            等朱厚熜再次睁开眼睛之后,感觉下面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身上换了一身内衣,好像也被用水擦拭过了,感觉挺清爽的。
            擦在伤口的药膏里面估计加的有薄荷,凉凉的感觉有些怪异,但是也让火辣辣的伤口挺好受的,起码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疼了。朱厚熜有些脸红,这上药的不是黄锦就是陈林了。虽说他俩也是打小就伺候他的,但是痔疮……这总让人感觉着不好意思。再说了,那个地方被人扒着看了一遍,心里别扭。
            朱厚熜迅速的做好了心理建设,压下了尴尬的情绪。自己感觉脸皮又厚了,脸上的热度也退下来了,然后有些笨拙的转过身——不敢有太大动作,怕撕裂伤口。
            这一转身,又是一惊,差点就直接坐起来了。幸而身上酸疼的厉害,肌肉不听反射神经的,这才没又撕开了伤口,再次酿成悲剧。
            床前的地上,直挺挺的跪着一溜儿人。
            从第一个陆炳,到黄锦,陈林,再到平常伺候他穿衣梳头的刘顺,丁克明,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看门小太监,总共跪了八九十来个。
            “这是怎么了?”朱厚熜有些诧异的问。刚醒,声音有点干,于是他咳了两声,又加了一句,“都跪着做什么呢?怎么不倒水伺候着?没见朕已经起了吗?”
            跪得最近的黄锦立马一骨碌起来给他倒了杯茶,看着朱厚熜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放好了杯子,又自觉地回去跪着了。
            “做什么呢你们?”朱厚熜看着他又跪下了,真是奇怪极了,又看了一遍这些个静静地跪着的人,“你们怎么还都跪着?陆炳,他们跪,你却是跟着跪什么?”


          IP属地:上海62楼2011-11-26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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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熜说着,自己也有些激动了,气喘得有点不匀,咳嗽起来。一错眼神,却看见陆炳正看着他,眼睛里好像还有水花。不是就这么把他说哭了吧?
              一时间朱厚熜有些不安,这么一个半大小伙子就被自己说得哭了,这得是多伤自尊的话才能说得他当着自己的面就哭了。这语言是不是得温和一点?
              这么想着,朱厚熜的语气缓了下来:“得了,你——还有你们四个——先起来吧。也跪了这么久了,你不是还要考武举吗?膝盖跪坏了怎么考试?”
              谁知,这句话一出口,刚刚离地半寸的陆炳的膝盖又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朱厚熜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却见陆炳已经完全顾不得仪态了,泪流满面。
              能怕成这个样?我不是说不会杀他了吗?朱厚熜很郁闷的让黄锦给陆炳拿帕子擦脸。这到底谁是受害者啊?怎么我在这里安慰他,还得看着他痛哭流涕……
              好容易陆炳平静了一些,被黄锦拉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了,朱厚熜才接着说。
              “昨天……什么事都没有。你们都要记住,什么事都没有。”朱厚熜一个个审视着他们的表情,直到每一个人都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才满意,继续往下说,“只是朕喝醉了,拉着陆炳要比武,摔着了腰。陆炳也没讨到好,头上还磕了一块。你们几个,因为服侍不周,都罚跪一个时辰,罚一个月的月钱。这事就这么结了,都给朕记清楚!”
              看着众人都应了,朱厚熜才点点头,然后转向陆炳:“陆炳,你欠朕的咱们都记在心里,今后面上嘴上都不提了。你这次好好的考科举,给朕考个武状元回来,咱们就算两清。否则,朕就得好好的跟你讨要讨要这账目了。”
              陆炳低声应了,朱厚熜仔细的看他的脸色,很恭顺,也没什么反常,大约算是收服了吧? 唉……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了,以后少见他吧……心里还是不舒坦呢。
              精神上松懈下来,朱厚熜就觉得撑不住了,浑身酸痛,只想闭着眼什么也不干。
              强撑着说了一句:“都下去吧,朕这里留着黄锦陈林就成了。”朱厚熜就合上了眼。
              为什么要留人了?咳……这还不是后遗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朱厚熜暗自诅咒着自己的胆小,慢慢挪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多时,也就睡着了。
              第二十章  财政收支
              第二十章 财政收支
              朱厚熜在一天之后听说,陆炳回去之后就打死了他一个原先最受宠得用的书童。朱厚熜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眯了眯眼睛,心里算是有底了,着实把陆炳鄙视了一回。
              因为陆炳入宫,带着皇帝喝醉了,还闹得皇帝摔伤了腰,他很是被自己的师傅和怒气冲冲的赵审训斥了一顿。然后就是禁足三个月,罚抄《礼记》三百遍,让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朱厚熜感到心里很爽,这才算是解气了。
              而因为赵审罚了陆炳,给朱厚熜解了气,最近两人见面,朱厚熜很是给赵审面子,基本上可以算是恭恭敬敬的,言听计从了。
              不过赵审对朱厚熜也是不满意的,他在事发之后的半个多月都用一张大便脸对着朱厚熜,来显示他对于皇帝失仪的不满。
              陆炳那边,却是规规矩矩的在家禁闭了,抄书也是老老实实的抄。估计在他看来,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抄书禁足都是应该的。
              朱厚熜养了半个月的伤,不能见外臣,也没有上朝议事。每天就拣着杨廷和拿来的奏折看看,继续他的实习生工作,然后心里YY一番,计划计划怎么改造这个国家。
              所以当他看到了来访的夏言时,心情很好——终于有人来看望自己了。
              夏言自然不是来探病的,他是来向朱厚熜传达他的下一个奏折的主要思想精神的。他的消息一贯来自赵审,比较灵通,特别是关于朱厚熜的消息,基本上都是最新的。他当然知道下一此朝会皇帝就会到场了,卯了有一阵的劲儿终于可以使上来了。
              身为朝廷新贵,夏言也蒙皇帝青眼,有个小杌子坐。其实他年轻,话也不多,也不啰嗦,坐不坐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坐着高度上比较方便靠着软枕半倚着书案的朱厚熜观察他的表情和眼神,所以朱厚熜还是让他坐下来,以示荣宠。
              “多日不见,夏卿的事务却未曾懈怠,很好。”朱厚熜翻了翻夏言的奏疏初稿,这人越发的言简意赅了,他也不怕杨廷和说他有失体面?


            IP属地:上海66楼2011-11-27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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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夏言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虽然在朱厚熜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这些日子却已经开始露出苗头了——这个人是个烈性子急脾气的人,不怎么会看人脸色,给人留面子。
                听说就连王守仁都经常被他抢白,他文采好,又很会说,言辞上很锋利,基本上吵架都是他在赢,杨廷和也很是被他办了几回难看。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还怕他招惹了什么收拾不过来的麻烦,要是放了出去,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再加上夏言有些太正直了一点,他是那种真正眼里一点沙子都不能揉的人,他自己在升官之后也有很多人巴结,一个不留的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走掉了,其中还有一个他的同乡,曾经很要好的同事来着。他要是见识了灾区的那些贪污犯,指不定就和他们同归于尽了——先一个个收拾了这些人,自己也被他们气死了。
                他办事的确是有一套的,但是急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再加上除了朱厚熜,现在还真没有能降伏住他的人,也就没有人能够跟他一起去,牵制他一点。
                这么想着,朱厚熜一时也没了主意。手上还真的没有能派出去的人。
                他不由得看向了王守仁。
                而在同时,王守仁也看向了他。
                第二十二章  赈灾事宜
                第二十二章 赈灾事宜
                “如今,国库空虚,赈灾也不是件小事,朕不愿见一分一毫流失。”朱厚熜收回了自己看向王守仁的视线,改盯着杨廷和,“再者,前些日子才肃清了内廷,这外面,估计也不必内廷干净多少吧?赈灾,是牵扯着人命的事情,马虎不得。朕想着,还是由诸卿之中派下一位钦差大臣,亲自押着赈灾的银钱,仔细看着一点一点发到灾民手里,朕才能安心啊。”
                他这么说,杨廷和又见皇帝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也是挺紧张的。杨廷和一直都是低着头,生怕朱厚熜下一句就说要他去做这个钦差大臣。
                但是那边赵审和夏言却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似乎他们两个都很想去。只是朱厚熜知道,这两位都不是他心目中的好人选,暗暗在心里摇头——他们怎么就不能善解人意一点,也该知道自己不适合干这个活儿,皇帝不会乐意的。
                杨廷和一帮子的大臣们,都是一副少见的瑟缩模样,都在假装他们自己只是长在朝堂上的蘑菇,什么都没听见。还有几个中立派,那就更是老滑头了,抚着胡子装作认真思量的模样,还有几个咳嗽起来,一副马上就要哮喘发作的模样。
                朱厚熜真想叹气,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夏言会那么积极的要求裁员——不干实事的人太多了,就算裁撤了一些现在在座的人,也都不亏他们。平常还好,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真的到了事上了,没有一个管用的。
                而那个有用,又能用的……朱厚熜瞟了王守仁一眼,唉……还偏偏离不开……
                朱厚熜清咳一声,无视了夏言眼睛里满满的“让我去让我去”的祈求,慢慢地说:“不知众卿,有哪位愿意为朕分忧?”
                夏言第一个要站起来,却被坐在他身侧的一个平素交好的礼部官员拉了一下衣袖。看了那人一眼之后,夏言再抬头,皇帝正冷冷地看着他。那脸色和眼神他还是看得懂的,分明就是不愿意他出头。再想想就在昨天,皇帝才教育过他不能犯险,免得受害,夏言也冷静下来了,示意了一下同样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毛遂自荐的赵审,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王守仁和杨廷和一样,一言不发,这多少让朱厚熜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总觉得这件事上,王守仁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对的,当然,也都不能算是他做错了。
                这朝堂之上,若说谁最聪明,那自然就是王守仁了。这件事里面的关节利害,他都心知肚明,说不定要比朱厚熜想的明白多了。无论他如何选择,那都会是有利的,只是这样的选择未必会让他自己舒服,也未必能让朱厚熜舒服。
                新朝的第一件大事情的发生,做得好不好至关重要。王守仁坐镇京城,自然是很有利的。现在不论是哪方督抚,大约都能算是杨廷和的人,趁着这会儿拉下去一个河南巡抚,也算是件好事,毕竟官声再好,也免不了惯例的贪一点,赈灾又是件最容易出漏子的事情。
              


              IP属地:上海72楼2011-11-29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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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廷和垂着头没有答话,朱厚熜接着说:“可朕没曾想,王先生入京,却是和杨卿对上了。这也是朕思虑不周,未曾与杨卿说清楚,王先生虽得当年王琼尚书赏识,却实在并不是王琼的故旧僚属。然,即便杨卿与王琼有隙,那也是私人恩怨,如今却带入朝堂之上,因私误公,这,却是杨卿错了。”
                  杨廷和连忙点头称罪,朱厚熜等他告罪完了,叹了口气:“朕知道杨卿最初也是为国为民,只是朕贸然调王先生入京,却是让杨卿错会了。心下不安,办错了事也是有的。这,朕就不提什么了,日后杨卿将这件事揭过即可。
                  “只是,以杨卿之才,却是耗费在朝臣之间勾心斗角,这岂不是枉费了上天所赐?朕意欲抚民安康,还需卿等助力。
                  “杨卿当年入朝,必定也有自己一番宏愿。为官为何?杨卿生长于书香世家,自不会是为名为利,不过就是求一个造福于民罢了。只是,如今杨卿却是在做什么?
                  “朕不是责怪杨卿无为,先帝……十六年间也是为难杨卿了。只是如今朕即位,也有心思做一些实在的事情,杨卿却为何不与朕协力?如今你我君臣心思意愿,大约也是相仿佛,只是杨卿年高,朕年少,所思所想,方面不同,方法也有差别罢了,杨卿却是不放心朕了。
                  “朕今日将话说开了,也不怕杨卿沉心。朕心中仍是希望杨卿能与朕戮力同心,成此盛世的。只是,杨卿今后,须得改改对事对人的态度。”
                  第二十六章  去留问题
                  第二十六章 去留问题
                  一席话说完了,朱厚熜看着杨廷和,尽量用眼睛传达真诚的意思,虽然他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怎么真诚。杨廷和如果还要跟他对着干,那这老头就没有争取的价值了。这么掏小跷的话都不能煽动他,他也就不会是能够爱民做事的官了,再有才,放弃了也不可惜。
                  朱厚熜总觉得,杨廷和这样的一个人,不能说他是个多好的人,但是起码他还是个不赖的人。他人品方面是没有什么大缺陷的,只是小心眼一点,再有些人类通有的贪婪。刚才他自己认罪的表现也让朱厚熜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悔过了,对于自己的小心眼还算是有羞愧的感觉的。所以现在才会跟他说了这么多,只希望能够让他放下成见了。
                  如果杨廷和今天能够被打动,从此以后两方面就算和乐融洽了,朱厚熜也算是多了一些可以指使和出主意的人,毕竟杨廷和那一方的老狐狸还是很多的。而如果现在杨廷和是在做戏,那朱厚熜只能说杨廷和这个人必须除掉了……
                  现在就要看杨廷和的选择了……
                  杨廷和没有让朱厚熜多等,片刻之后他便又一次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朱厚熜面前:“臣已悟以往之不谏,求请圣上宽宥。”


                IP属地:上海81楼2011-11-30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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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熜把头靠在车窗的窗棂上,漫不经心的向外看着,想着要不要重新启用西厂的事情。夏言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一言不发。
                    忽的朱厚熜坐直了脊背,车窗外飘过一抹红色,朱厚熜眼尖的看出来了,那是穿越文必备的道具:糖葫芦。当然旁边还有卖糖葫芦的小哥。
                    明代的南方是很少会有糖葫芦这种东西的,这算是北方特产了。朱厚熜在安陆生活的那十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后来进京,就被关在皇宫里了,当然是没机会见了。所以朱厚熜虽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还真是第一次用这双眼睛看见。
                    第二十九章  解意言情
                    第二十九章 解意言情
                    眼前忽然出现的红红的糖葫芦,让朱厚熜的心里真的有了一些怀念的感觉。上辈子看那些YY的穿越的文时,总会嗤笑那些写烂了的买糖葫芦的桥段,这会儿忽然亲切了起来。
                    这辈子穿越成现在这个身份,虽然真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但是打从心里说,穿越,并不是朱厚熜所希望的。
                    身份高贵又怎么样?手握重权又怎么样?不照样是,远离了家乡,远离了亲人,远离了朋友,远离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时代……
                    虽说会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个改变国家命运的机会,做得好了就是人民的英雄了。这些带着诙谐的安慰的语言,朱厚熜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拥有选择的机会,他大概真的会很自私的,选择不要拥有改变一切的机会,让他仍旧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大学生,让他能够回到原先的那个世界就好。
                    桃源虽好,终非吾乡……更何况,这并不是一个桃源胜地。宫廷,朝堂,这是个太过阴暗复杂的世界。朱厚熜的思想没有那么深刻迂回,心思也没有那么深沉诡狡。就算朱佑杬曾经教导过他皇家哲学和处世之道,朱厚熜本质上也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男生,没有真正的接触过社会的青年苏沉照。他并不适应这个需要太多思量和权衡的身份,也不适应这个总是在勾心斗角的环境。穿越之后的这些年,说不累,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虚伪。
                    真的是很疲惫了。朱厚熜只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头脑好一些,又能好到哪里去?毕竟还不是天才。心智成熟一些,难道还能和那些在朝廷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们相比吗?又不是情商超过两百的人精!
                    这样的累,是从内心而出的,没有归属感的疲惫。虽然现在已经对自己今后的生活有了定位,但是,那就是他的结局了吗?对于未来,朱厚熜有着强大的不确定感。
                    如果现在他还是苏沉照,那么日后的生活轨迹可以有很多种。他可以选择平平淡淡的生活,可以选择很随意很自由的生活,也可以选择做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站在一个可以俯瞰一部分人的高度上寻找自己的价值。不论他选择了什么,他的选择不会有太大的压力,除了考虑自己今后的生活问题,不需要再担心别的什么。
                    但是现在他不是苏沉照了,他已经是朱厚熜。他的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着国家的命运走向,关系着千千万万人的生存。虽然历史的走向可能会比他的选择要糟糕一万倍,但是他的每一个选择造成的每一点损失,都是他失误的见证。
                    这些见证会变成心灵上的包裹,压在脊背上。现在走下去的每一步,需要考量的,需要担心的,需要顾及的,都太多了。
                    这样的累,也是没有后盾,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可以相互扶持的人的疲惫。朱厚熜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的。朱厚煜早早的夭折了,蒋氏从最初就是需要朱厚熜来为她考虑,而陆炳,彼此本来就身份有别,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从前了。至于师长,在朱厚熜登上皇位之后,也都变成了臣子,不再是朱厚熜可以依靠和全心全意的倚仗信赖的对象了。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朱厚熜是孤身一人的。必须独自面对一切,面对所有的风雨挫折。即使人生并没有太多艰辛,然而那种孤寂的感觉,本身就是对人心的折磨。
                    如今忽然看到了那红色,像是穿越了几百年的时光在向他招手的遥远的回忆。朱厚熜忽然觉得,眼里好酸,心里,也好酸。
                    他挺直了脊背,侧过身,不让夏言看到他的面颊上,已经出现了水痕。
                    “停车。”
                    身后夏言的清朗声音忽然响起,朱厚熜来不及擦擦自己的脸颊,打理好仪容,只好侧过头靠在窗棂上,假装自己在睡觉。
                    这样的掩饰自然是不能骗过夏言的,但是他并没有对朱厚熜说什么,只是向着车帘外面跟着他的长随吩咐了一句什么,然后又重新回到马车中坐好了。
                    夏言其实也是有些不安的,他察觉到了朱厚熜的情绪不好,也发现了他,似乎在流泪。只是,那是帝王之尊,哪里能轮得到他来安慰……
                    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今天说话太难听了?夏言有些自责,但又不知是不是自己错了,而自己又错在何处。
                    今天发生的事情的确多了一些,连他都有些心乱了。而面前这个少年,虽然是九五至尊,却也仍旧还只是个少年而已……
                  


                  IP属地:上海89楼2011-12-02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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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这是贵族版的糖葫芦,他上辈子吃的,都是平民版……朱厚熜郁闷了。糖葫芦也分这么多……估计他手上的这种,几百年后流传下来的可能性不高。都是一样的吃,还有这么麻烦的东西。价钱估计也不会低,有那么多买主吗?
                      不过……咬上一口,还真的挺好吃……
                      朱厚熜含着包裹着糖皮的核桃,慢慢的嚼了两下。
                      “我……”朱厚熜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捏着细细的小木棍转动两下,忽然觉得有点点尴尬。他还没忘记刚刚他居然脱口问了夏言这是什么。
                      “我年幼的时候,父亲每次带我去街上玩的时候,都会给我买一支糖葫芦。那时候母亲不让我吃甜食,怕坏牙,看得很严。但是小孩子哪一个不爱吃甜的?我也总是想着那些糖块儿点心,只有那时候才能解解嘴馋。后来……后来长大了,父亲说男孩子不能宠,所以就再也没买过了。我那时不过六岁,没有零花钱,自己想买也是不可能的,总想着,有哪一天有钱了,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糖和零食吃……”
                      朱厚熜闭着眼睛说,嘴角带着一丝笑。夏言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听着。
                      “后来,我大了些,有了自己固定的零花钱。可是那时候,也不再喜欢糖葫芦爆米花之类的东西了……小时候已经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朱厚熜慢慢地张开眼睛,向着夏言笑了一下,“这些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挺无聊的,可是记得很清楚……比如……那一年春节的时候,父亲带我上街,带着的帽子是咖啡色的,我都还记得呢……”
                      说到这里,朱厚熜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语了。或许是这会儿的气氛,实在让人怀念过去……
                      朱厚熜再次对着夏言笑了笑,开始专心的吃手里的糖葫芦。
                      意义不是很清楚的词语让夏言有一点迷惑,但是朱厚熜的那种悲伤和孤寂,他却是能够理解的。
                      对于这样的感伤,夏言也并不能够开解。再怎么样的伶牙俐齿,在这个时刻也都化作无言。一个人的哀伤,其他人永远也不能完全的体会。而并不知道对方在为了什么感怀的他,也并不能分担些许。
                      夏言有些失措,因为面前的这个文秀少年,他的身份是至尊帝王。但是他那样难得一见的柔弱,却让夏言打从心底怜惜起来。
                      这真的,还是个孩子呀……
                      是一个,早早的失去了父亲,独自一人离开家乡,孤身面对着一群完全陌生的人们,担起了大明江山的孩子。
                      而他还能坚持着努力着去做一个明君——或许不是很勤政,但是他努力了;或许不是很决断,但是他坚定;或许不是很英明,但是他能听取别人的想法……
                      真的是不容易的……
                      夏言轻轻地,容许自己再放肆一点,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对面少年纤瘦细长的手背上。
                      第三十章  赈灾归来
                      第三十章 赈灾归来
                      或许是因为在杨廷和家里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启齿,又或者两个人都觉得那天马车里自己失态了,朱厚熜和夏言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于那天的事情的回避。
                      他们很有默契的假装那天朱厚熜并没有出宫,夏言也没有去过杨廷和的家,对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缄口不提。所有当大朝会上杨廷和一反常态的支持了夏言的提议,并且再也没有说过要告老还乡的事情时,刘元一帮子恨不得把眼珠子摔到地上给朱厚熜看。那种惊讶几乎是不能掩饰的了,这对于位至正二品尚书的官场老油子来说,算是很失态的了。
                      杨廷和的合作让夏言手头的工作顿时轻松起来,而朱厚熜也从单纯的实习开始接触更多专业一点的业务了,比如批改奏折。
                      要说起来批奏折,朱厚熜原先以为应该不难的。不就是看看大臣们写了什么,然后按照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案做批示就可以了。可是真的上手工作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事情。
                      


                    IP属地:上海91楼2011-12-0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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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按律设一人,正六品,都察院经历司;都事,按律设一人,正七品,都察院;司务,按律设两人,从九品,都察院司务厅;照磨,按律设一人,正八品,都察院照磨所;检校,按律设一人,正九品,都察院;司狱,按律设一人,从九品,都察院司狱。
                        这都不算什么,办实事的,朱厚熜养着也觉得心甘情愿。
                        只是……
                        监察御史,按律设……一百一十人……
                        恐怖的数字……
                        这才是,朱厚熜真正想要除掉的,那一群嘴巴……
                        言官虽然只有七品,但也是能上朝听政的。听到这里,哪还有站得住的?关乎到了自身,言官们立即不淡定了,一个个跳出来了。千言万语,说的没别的,就是希望皇帝的突发奇想能够收回,不要让他们离开京城。
                        如果办实事的时候,能够这么积极用命……不,那样或许会更糟……朱厚熜有些无聊的听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话,很想打个呵欠。
                        这会儿打呵欠的话,那些一心只关注着自己将来的命运走向的言官们,大约是没有功夫再来弹劾礼仪问题的吧?朱厚熜微微抬起下巴,掩饰住自己眼睛里不耐烦的神情。
                        事实上,就连那个上书言驻守太监一事的,也都在担心呢。
                        只是我这个人呢……可不是容易说动的……
                        朱厚熜轻轻挑起一边嘴角:“不必再言了,朕意已决。这个法子,该是最好的法子了。这么着,今日未时,都察院诸臣,入宫面君。届时有谁不愿往,再两说。”
                        呵……我可是,打小就是个性格固执的人。有谁有自信能够说服我,那就试试吧……
                        都察院一百一十个言官——当然现在并不满员,却也足有一百来人了——事实上都是养着充作笔杆子使——还是打嘴仗时候的笔杆子。平常的时候派不上用场,到了吵架的时候,他们是个顶个儿的精神。
                        只是在朱厚熜面前,还没有谁敢擅自发言,顶撞皇帝。当然,这个人是夏言或者王守仁的情况要除外。
                        所以现在言官们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乾清宫的大殿里,垂着头垂着手好好的站着,没有一个吱声的。
                        朱厚熜在心里点点头:我还不算是很失败的咯?起码皇帝的威严还是有的嘛!
                        金阶下站着的,有胡子花白的老头,年纪大约都能够做朱厚熜(心理年龄)的父亲了。这些人恭恭敬敬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朱厚熜的虚荣心。所以他着实晾了这群他如今十分看不顺眼的言官们,只管喝茶。
                        明代的茶杯是很小的,起码朱厚熜一直用的这些的确很小,也就能装两三口水。要是喝的快了,一口也就下去了。朱厚熜最喜欢的杯子是汝窑的雨过天青瓷杯,小小的,也就是三四十毫升的容量。但是现在他一点一点磨蹭着喝,居然也能让底下的言官们等得一脑门子汗。
                        历来尊老的朱厚熜,这次也必须杀杀他们的威风了。言官们实在是嚣张惯了,就算是老人,也是能生龙活虎,开口大骂的老人,没必要太体贴了。
                        喝完了茶,朱厚熜清清嗓子,开口道:“今日召诸位来乾清宫,朕有一言。朝会时朕言说,要指令诸君前往各督抚衙门监察,诸君却有分异。如今,朕便实言相告,免了诸位的疑虑,也好教诸臣明白朕的心意,努力办事。”
                        眼光溜一圈底下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脸上都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只要认真听就好,说服几个,就是几个了!
                        “诸君今日一早也已经听了孙大人(就是那个做托儿的右佥都御史)的奏章了,也都知道朕是为了解决宦官贪鄙乱政之事,才属意各位,前往地方,监察事务。
                        “驻守太监,原是为了监察地方势力,不致祸乱。而如今,他们却成了为害地方的罪魁祸首,朕着实心痛。但这原是祖宗成法,朕新君即位,也不好擅自改动,违了祖宗的意。又兼且驻守太监,并不是各个为祸,也是有好的。朕岂能因噎废食,便因为那一个两个败坏了驻守宫监名声的害群之马,就废掉所有的驻守太监?
                        “然则,朕也并不能保证,撤除了今回犯事的太监,再派去的就一定是好的;如今规矩的,日后也绝不会犯事。是以,朕才想到,令都察院诸臣,下到地方,代理监察事务。至此,驻守太监便只有协理之权,不能擅自行事。
                        “自然,到了各地,诸君仍属京官,不由地方督抚管辖,这也是为了避免督抚坐大,反倒让监察使者不能行使权力。便是到了地方,各位也不是督抚下属。朕特设各地检察院,御史以京官身份任检察院长,原先的各地监察使都划归检察院治下。检察院便是与督抚衙门分立的,各不相关。督抚衙门只管地方事务,检察院则理监察事宜。


                      IP属地:上海103楼2011-12-04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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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严嵩此人
                          第三十八章 严嵩此人
                          春闱结束了,朱厚熜趁着春闱的热潮还没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还都集中在新科的进士们身上时,悄悄地,但是迅速而坚定地撤掉了原先的吏部尚书,换成了王守仁。按说身在内阁,王守仁不应该再担任吏部尚书的职务了,只是现在他是皇帝面前最得用的亲信,又是皇帝的老师,还没人敢说他什么不是。
                          而夏言,没有了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自然是做不下去了,除非他也跟着监察御史们去地方上任职。所以朱厚熜借着他督促税法改革有功的名头,让他接替王守仁做了户部尚书。连升四级的夏言,一时之间分散了很多原本应当关注王守仁的目光,只是现在没有了言官,夏言又明摆着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针对夏言的骂折倒是没有出现在朱厚熜眼前。那些心存不平的人,也只是抱怨几句,议论一下。
                          这么两个重要职位的换人,朝廷上又是一阵折腾。等到折腾完了,春闱的热闹也完全的过去了。因为文举殿试上年少多才的探花郎,和之后朝廷六部职务变动的波动而忽视了武举那边,谁也没有看到皇帝任命了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担任了锦衣卫南镇抚使的职务,并且同时兼任了禁军副统领。
                          陆炳在武举的考试中实在是很争气的,以他的年龄,朱厚熜本以为二甲的前几名已经是很理想的成绩了。谁能想到他能拿到榜眼的位置?武举不像文科的考试,可以走人情关系来将自己的名词提前一些,或者是提前拿到考试题目,在最后的殿试上获得赞赏。武举是实打实打出来的成绩,一个不小心,可能连命都会丢在考场上。
                          其实陆炳也算是运气比较好了,最后的策论一关,是他拿手的文化课考试,于是在这一项上他成功的超越了好几名积分(……)在他前面的考生,变成了第二名——不是第一的原因,实在是状元郎武功高强,文章写得也还能让人看得过去,不让人家得第一太说不过去了。
                        


                        IP属地:上海113楼2011-12-0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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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得知他的成绩这么出色,朱厚熜当下就决定了陆炳的去处。锦衣卫现在不能再等了,名声不好,也只有慢慢的洗刷了。所以,陆炳必须现在就上任,接下这个担子。
                            如今的锦衣卫没有指挥使,原先的南镇抚使朱厚熜并不放心,早早的撤出了,只剩下看守诏狱北镇抚使,勉强的担任整个锦衣卫部门的主官。朱厚熜对于情报机构的设想,并不是很想用东西厂的太监们。虽然他知道他根本不现实,但是他还是比较偏好007那样的特工。对于俄国的克克博机构,朱厚熜也是很有些想法的。
                            所以锦衣卫的改编,势在必行,并且必须在有人能够让朱厚熜放心他主持这个至关重要的部门之后,就立即实行。
                            南镇抚使实际上掌管着锦衣卫的行政处事权力,如果陆炳能够在空降锦衣卫之后,掌握住南镇抚使应该得到的权力,那么整个锦衣卫也就可以说是他的了。
                            这个活儿是很危险的,就算那些锦衣卫的老油子们知道陆炳是皇帝的心腹也不见得就会给他面子。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胆量是不可估量的。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是做惯了威享惯了福的人?就算现在锦衣卫式微,还有多少手段是旁人想象不到的呢……
                            所以朱厚熜尽管不怎么想见到他,还是在陆炳上任前几天找他谈了一回。嘱咐万事小心自然不用说,另外当然还是让东厂现在的负责人给陆炳讲了半天东厂掌握着的,关于锦衣卫内部的一些事情和一些重要人物的把柄。
                            想到陆炳的安危问题,朱厚熜总还是难以放心的。就算当时再怎么生气,现在也是过去了一年多了。再者,关乎陆炳的性命,朱厚熜还是很上心的。所以最终考虑再三,朱厚熜又给陆炳加上了一个新的头衔:禁军副统领。
                            虽然禁军其实就是一群老爷兵,战斗力还不如现在正在被王守仁改造中的团营,但是朱厚熜派给陆炳的却是神机营——也就是明朝唯一一支能够配枪的部队。就算打不过,火枪的威力总是要比拳头大一些吧?冷兵器时代的枪支,威力还是不可小觑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够躲过枪子的速度(碧忍不住插话:比如《漆黑的追踪者》里面在不到十米的距离躲过Irish手枪子弹的小兰,被机枪扫射也只是胳膊挂彩的柯南,真是让碧好好地雷了一回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的中枪而不死。
                            也是这次探察京师禁军三大营的经历,朱厚熜才知道,原来现在的大明朝已经有类似机关枪的连发枪支了。虽然每次只能连发五弹,可是比起打一枪就要填充一次的原始枪支,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可惜朱厚熜对于枪支没什么了解,仅有的一点枪械知识还是上辈子看动画片的时候得来的,到现在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否则,对于现在的连发枪支原型进行一下改造,那明军的战斗力就能够上一个大台阶了,或者也不用惧怕将来必定会发生的战争了。
                            不过,现在毕竟还是冷兵器时代啊……
                            或许是家族遗传——陆炳家里也是世代为官,传承好几百年的官宦世家——陆炳虽然年少,心眼儿手腕却是十足的。加上他功夫好,文化水平也有,等到上任满三个月,按照朱厚熜新制定的公务员考核规定,该做第一次工作总结的时候,他来汇报了初步的工作成果,不管是收服了笼络了的还是压制了的,总之他已经掌握了锦衣卫八成的势力了。包括原先的他的前辈,锦衣卫北镇抚使,现在也已经形同虚设了。
                            朱厚熜着实为自己的眼光好而沾沾自喜了一阵子,在欣喜之余,也开始计划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不知道是开始往锦衣卫换上自己这边的人比较好,还是留给陆炳一段缓冲的时间,让他巩固自己在锦衣卫的力量,于是便留待陆炳自专了。不过朱厚熜还是先升了陆炳的官,让他正式做了锦衣卫的最高长官,指挥使。
                            当然了,朱厚熜又一次不得不面见了陆炳。说来也是别扭,两个人不见面的时候,朱厚熜对于陆炳的感觉也还算过得去,但是只要是见到了他的脸,朱厚熜总是感到烦闷和不安。
                            不过或许陆炳也是这样了,因为朱厚熜也注意到他的局促。陆炳要说是和朱厚熜最熟悉的人了,可是现在他在面对朱厚熜的时候却是十足的恭敬规矩,视线从来不和朱厚熜的相接。
                            所以还是尽量少见面比较好吧……大家彼此都舒服一点。
                            两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伙伴变成了现在这样,朱厚熜心里也是不能不说,有些惆怅的。
                            只是这种惆怅,在看到了夏言之后,就完全的消失了。
                            并不是说因为朱厚熜多么的喜欢夏言,所以在看到他之后心情就无比的舒畅。只是夏言带来的这一堆奏折,让朱厚熜完全没有了那些小儿女的伤感心情。
                            当然,夏言带来的奏折也不是关于天灾人祸兵患边疆告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报喜的折子,只是普普通通的奏折罢了。并且,是当初朱厚熜亲口要求,让那些下放地方的言官们写了汇报一周工作情况和当地发生的各项事宜的奏折。
                            只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奏折,书写它们的人,可并不是普通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严嵩。
                            就算朱厚熜对于历史再怎么一概不知,他也还是听过严嵩的大名的。毕竟是一个可以和蔡京秦桧和珅并称的大奸臣,这样有名的人物,朱厚熜不可能对他一无所知。
                            不过朱厚熜也就是仅限于知道他的名字,和一些大概的生平罢了。在看到这些奏折之前,朱厚熜甚至不知道,严嵩就是明朝的人。


                          IP属地:上海114楼2011-12-0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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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部分作者已入V,大家自行度娘了看~


                            IP属地:上海141楼2011-12-1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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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如果把明穿小说修改成电视剧就好了。


                              IP属地:浙江142楼2011-12-12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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