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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厌厌风月。】嘘——这是个秘密。 /顾拜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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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在我青春的花瓣上舞蹈过
留给我无尽的思念和惆怅
你不会了解那是怎样的心情
——题记
世界被雪人融化了
【一】
我死了。
我好像真的死了。
是的。我的确已经死了。
这是我在那几分钟的摇晃、坍塌、疼痛直至麻木后的唯一想法。
【二】
夜很深了。猫躺在医院的床上。一颗颗晶亮的东西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滑落下来。还好。她不是麻木的。这慰藉夹杂着剜心的痛。而我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一下。这些天。猫在刻意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腿。那一刹。她的眼里盛满了疼痛。
猫的声音很淡:“小黑。塔走多久了?”
我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猫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小黑。塔什么时候回来?”
那凉得刺骨的液体从我闭着的眼睛里溢出来。我咬着被角。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碰断了那根弦。
塔和猫是我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两个女孩。只是。只是在不久前的一场摇晃中我们把塔给弄丢了。而我的左手小拇指和猫的右腿也被医院当做垃圾处理掉了。
那一刻。世界可以被雪人融化了。
【三】
“小黑。我好疼。”
“小黑。我快不行了。”
“小黑。我爱你。还有猫。”
“那么。来世再见……”
这是塔在走前所讲的话。在那个模糊的场景中我清晰地记着这26个字。眼前一片黑暗。有哭声。但我知道那绝不是塔。因为塔是不会哭的。就算死。我没有力气讲话。甚至一句安慰塔的话。也没有猫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对她的担心被疲惫一点点吞噬。然后我渐渐睡去。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以为自己死了。可好笑的是。并没有。
醒来后。我太渴了。嗓子干涩得像张湿了又风干的纸。就在那时。我惊喜地发现腮颊前的一滩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谁的尿液。我已顾不上那么多。艰难地扭过脸用嘴巴贴近它。吮吸它。
我的左手已被压得失去了知觉。面对黑暗。我心烦意乱。我痛恨时间。可它还是不知廉耻地拖着步子。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冷。好冷。
它快要被雪人融化了。
我们
【一】
猫是个漂亮的女生。有一张看上去永远都没睡醒的脸。瘦弱的身体裹着一层很薄的衣服。甚至冬天。我们总喜欢依偎在一起看电影。看到伤感的地方。她就一边擤鼻子。一边流眼泪。我喜欢这种惬意。
猫喜欢笑。喜欢讲话。只是在男生面前会害羞。猫是个很乖的女孩。她不抽烟也不喝酒。最坏的事也无非就是暗恋过K。
而塔却与猫恰好相反。塔属于那种妩媚却十分冷漠的女孩。骨子里透着高贵。给人一种神秘的疏离感。塔不喜欢讲话。她只对我和猫笑。也从来不哭。不。她哭过一次。我记得。
我就是小黑。既不漂亮也不妩媚。一个黑皮肤的短发女生。故而得名。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故事……
【二】
班上一半的人说我“虚伪”。因为我是个吹牛大王。我跟他们讲我父亲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母亲是什么伟大人士。而事实上。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银行职员。母亲则是一家医院的护士。我只是觉得好孤单。不过是希望同学们因为这些而接近我。哪怕是表面上的朋友。他们却毫不留情地扯下我的面具。还送我另外一个名字——“虚伪”。而我竟发疯似的爱着这两个有点缥缈的字。当所有人都渐渐离我远去时。却有两个“笨蛋”愿意接近我。一个是乖得像猫一样的女孩。另一个则是被他们当做谜一样看待的塔。
“你们不讨厌我吗?”我问。
“为什么要讨厌?”猫反问我。
塔只是摇头。



1楼2011-11-20 05:35回复
    我被原先设定好的闹铃吵醒。
    我一边上厕所。一边回忆着昨晚的梦。那个梦特别清晰。像是真的一样。我似乎意识到什么。但我马上终止了那个想法。因为我担心。
    到了教室。塔什么都没有对我讲。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连我打电话找她都不知道。塔一如往日的安静和冰冷。该读书读书。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就算发生天大的事她都能十分镇定。像是一切都与她无关。上课一直都在专心地听讲。塔或许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她搭错了转世的车子。
    我问猫:“你见过塔的父母吗?”
    猫说:“没有。不过我见过塔和一个中年女人走在一起。大概是她母亲。”
    我“哦”了一声。或许猫看见的那个女人和昨晚接电话的是同一个人。
    【三】
    一排60年代盖起的老房子。被人刚刚用红漆粉刷过。房前有棵很大的柳树。几个光屁股小孩追逐着从我身边跑过。还是不懂羞的年纪。我有些羡慕。我看中一间房。像外祖母在世时住的那间。快要放暑假了。我想在这住一阵子。猫也说想来。塔说很喜欢这里。母亲知道反对也没用。便也同意了。父亲很不满意。却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叫我注意安全。我们把房租平摊了一下。开始收拾行李。
    考试结束了。根本顾不上问成绩。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构想着晚上吃一碗鱼汤面。和那群孩子找回自己的童年。然后与猫、塔躺在一张床上聊天至深夜……
    今天正式搬家。
    我们从不知道塔会做饭。并且做得很好。
    天气太热了。塔只穿着很薄的睡衣。她趴在床上看着Milla jovovich的电影。猫在另一个房间睡午觉。我坐在地板上看书。
    突然电话响起。不是我的。
    塔问:“谁啊?”
    ……
    塔说:“现在吗?”
    ……
    塔又说:“知道了。”
    电话挂掉后。塔开始换衣服。很迅速地收拾好就出门了。
    直到傍晚塔才回来。我问她去了哪里。她没听见抑或她根本不准备回答。我便不再问。
    躺在床上。猫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我说没有。猫描述着自己喜欢的男生。我故意问是谁。她却不讲。然而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起。包括猫。猫幻想着。说我结婚时她和塔要去做伴娘。要是那男人欺负我。她们就去教训他。猫给我们讲学校里流传的关于我们的“传说”。最后猫说着说着睡着了。直到谈话的最后都没有听到塔说一个字。她总是这样安静。却让人无法将她忽略。可能是天气太过燥热。塔不停地翻着身。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塔坐在悬崖边期盼着枯萎的花骨朵盛开。她站起身。问我:“小黑。它一定会盛开的对吗?”
    我摇了摇头。她不再讲话。
    突然来了几个人。使劲推塔。在塔快要摔下去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
    鲜花盛开的季节。突然冷得吓人。又飘起雪花来。我想要抱住塔。她却下意识地躲开。说那样会让爸爸看不见自己。所以不允许任何人拥抱自己。就算很冷……
    我按时醒来。发现塔早已起床。早饭已经做好。猫还在睡觉。
    有些东西像悟禅。不便说也不便问。时候到了。我想一切都会明了吧。

    【一】
    结痂的伤口总会让你很痒。却不能挠。那样只会让它成为新的伤口。安慰本身就是将发痒的伤口抓破。所以我不喜欢安慰人。亦不喜欢人安慰我。那些痂总会自己脱落。何必要勾起疼痛。塔曾经讲过。你受伤了。我不安慰你。你受伤时。不管风险多大。我去救你。
    塔很自然地说:“我和K相爱了。”
    我有点儿不舒服。
    我之所以讨厌K。是因为K爱过我。我也爱过K。爱得很深很深。但我们分开了。没有理由。所以觉得他混蛋。
    


    3楼2011-11-20 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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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竭力阻止他靠近猫。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前男友和好朋友在一起。却万万没想到塔会爱上K。塔是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我知道阻止不了塔。所以也不想告诉她什么。
      老房子前的光屁股小孩儿告诉我。说那个黑衣服姐姐和一个很漂亮的哥哥亲嘴呢。就在昨天晚上。小孩子童言无忌地讲一气。我知道塔和K接吻了。因为我从窗户看到了。只是什么都不想问。但我始终觉得奇怪。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晚上。塔给了我一张卡片。正面是卡片原有的文字。一个很大的“痒”。觉得很好笑。这样个没头没脑的名字。背面是塔的字迹:
      小黑。你知道等待死亡是种什么感觉吗?
      也是句没头没脑的话。却让我感到很不安。但看去也无意义。便放在一边。由于我的粗心。不小心溅上少许菜汤。
      猫最近因为K的事十分沮丧。甚至开始连饭都吃不下。白天还好。有我陪她。可一到晚上就开始哭。猫的泪腺发达。能一连哭上几个钟头。大都爱笑的女人也善感。像塔。不爱笑亦自我认识起都从未哭过。
      我把灯关掉。猫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哭累了吧。我和塔不知怎么就谈到了“死亡”这个话题。我说我不想死。我害怕死亡。我能感觉到塔淡淡地笑了一下。很平静。塔说人迟早都要死。没什么好害怕的。死也意味着重生。往往有些事情一旦达到极致。便就成了与它相反的东西。说不定来世我可以像猫一样活得自在些。我良久不说话。塔以为我睡着了。又过了一会儿。塔大概睡了。我悄悄溜下地。没有换衣服。穿着拖鞋和睡衣走到外面。还有些人坐在楼门口聊天。可能天气太热。人们都在外面乘凉。
      那几个光屁股小孩追逐着玩耍。其中一个还跟我打招呼。
      我睡不着。因为塔有太多事情没有告诉我。我一闭眼睛就能梦到坐在悬崖边的塔。我往远走了些。
      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蹿升。而我却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回忆着那个梦。两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闯入我的视线。我惊恐地往后退。慌乱中掉了一只拖鞋。我往回跑。却被一只肮脏不堪的手拉住。一个光屁股小男孩受惊了。害怕地叫:“爸爸。快救救姐姐。”那站在远处的男人大概就是孩子的父亲。他向我走了几步。却被身后的女人拽住。那女人还一边说:“好像要下雨了。叫上孩子回家吧。”那男人很顺从地领着光屁股小男孩回家了。
      看着两个男人眼里迸射着欲望的火星。我绝望了。
      就在那时。一个温暖的身影出现了。我没看错。那是塔。但我再次陷入绝望。并示意她赶快走开。
      那两个男人被塔吸引住了。塔示意我快跑。或许她可以拖延一阵。我去报警。
      我的左脚被地上的玻璃碴刺得深疼。那钻心的疼从我的脚底蔓延到全身。可我嘴里和心中只是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请保佑我的塔。
      我停留一秒。塔的危险就逼近一秒。所以不敢停下一步。我跑到公用电话亭。报了警。
      【二】
      **终于来了。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该死。事儿没干成。咱白白被抓。”听这话。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两头禽兽被逮捕。可是我找不到我的塔。
      我回到家里。猫还在睡。她根本不知道就在她熟睡之际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叫醒她。
      我知道塔去哪了。
      只有这里是那么纯白。这里的星星很多。马路依旧喧嚣着。
      塔无力地坐在地上。头发零乱。嘴角有血迹。黑色蕾丝衬衫半敞着。裤角也磨破了。可能匆忙地跑了很久。鞋子不知去了哪儿。脚上沾满了泥……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向世界宣告着什么。
      塔见我来了。把衬衣的扣子扣住。很疲惫地冲我笑了笑。那一刻。我哭了。
      我想说对不起。可欲言又止。塔和我一样不喜欢让人安慰。所以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坐在她旁边。她凌乱的长发靠向我的肩膀。
      


      4楼2011-11-20 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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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我不安慰你;你受伤时。不管风险多大。我去救你。”这是塔曾对我讲的。我想这是我听过的最珍贵最沉重的话。
        过了一会儿。塔问我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看待她。我狠劲儿地点头。她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庆幸那最可怕的一幕终归被这黑夜吞噬掉了。没有发生。
        塔很平淡地讲:“小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和猫吗?你们可以和自己的父亲撒娇。而我却不能。我父亲早在我六岁时工伤死了。那个时候。”塔笑了。“那个时候母亲告诉我只要阳台上那株花开了。父亲就回来了。可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枯萎的花是不会盛开的。”
        我没有说话。
        塔的眼泪大滴地落下。可依旧显得那么平静。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我吻了吻塔的脸颊。塔的眼泪滑到我的嘴巴里。很咸。很涩。她的世界我永远读不懂。似乎永远都是个谜。塔的眼神有时在淌血。就连微笑有时都很疲惫。
        我的塔是高贵的。塔的心是那么圣洁。我想没有人能与其比拟。但同时。又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她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渴望亲情。渴望爱。然而。我们却给了她一个头衔“神秘”。因为塔太孤独了。抑或太想念故去的父亲。才不愿人接近自己。可能正如我所梦的。她害怕父亲看不到自己吧。
        【三】
        我原以为K会因此抛弃塔。然而他没有。或许他是真的爱塔的。我也就慢慢接受了K和塔在一起的事。
        那件事过去好久好久。但老房子前的一幕至今是我心中的一块痂。可能塔的伤口还在淌血罢。我一直背负着自责的包袱。我不敢提及那件事。生怕再次弄疼她。有时。她会久久地望着天空。像从前一样疼。
        冬天来了。
        那薄雾伏在山尖。天空氤氲着一层酱紫色。这样的美丽没有持续很久。太阳拨开云雾。让寒冷的冬天终归有了一点儿温暖。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像个雪人一样久久站立在严寒中。想象着紫罗兰在雪层下面冲我微笑。
        猫穿着一件很薄的蓝色外套。一边搓手一边和我说塔的事。猫说塔好像生病了。吃饭只吃一点儿。我也发现最近的塔瘦了整整一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让她受了惊。但我还是想跟她道歉。晚自习时。我让猫把一张卡片递给了塔。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塔回我的是这样一段文字:
        不。宝贝。我从不想听到这样的道歉。还记得我的话吗?你受伤时。不管风险多大。我去救你。
        塔的安静与坦然让我有点吃惊。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心中的痂似乎早已脱落。不再发痒想去挠它。现在。我想做的只是陪着我的猫。还有塔。
        长发
        【一】
        我如今也学着塔的样子蓄起长发。这足以表达我对塔的爱。我脸上的雀斑渐渐褪去。塔说我越来越漂亮了。我喜欢听那样一个美丽女子对我的赞美。
        我买了生平第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很别扭。塔说穿习惯就好了。我便听着她的话在家里练习走路。
        母亲是广东人。外祖母的坟也在那里。另外。外祖父和舅舅都也在广东居住。母亲要回去看看。我便说也要去。想让外祖父看看穿上高跟鞋的我。母亲答应带上我。
        我们很早就开始做准备。我给外祖父打了个电话。听到我们要回去。他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笑。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告诉她我要回广东一趟。回时给她带些好吃的。猫很开心。
        “广东美吗?”塔问。
        “当然美啊。不过。没有你美。”我没有开玩笑。很认真地讲。
        塔笑了。然后猫说她也想去。
        在我心里。塔永远都是最美的。这是实话。
        翌日。我和母亲来到火车站。很多都是打工仔。肩上扛的。怀里抱的。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很多。大概是要回家过年了。
        母亲打算买火车票。让我到凳子上坐着先歇会儿。母亲很快就回来了。我问母亲这么快就买好了?母亲说舅舅刚才来过电话。雪太大。路不好走。那头一大堆人被困在火车站。听罢。我有些失落地提起行李箱。走在母亲身后。母亲一个劲儿地催促我快走。我们坐上一辆的士。路面的积雪仍未融化。司机很小心地开着。母亲和司机聊起来。
        


        5楼2011-11-20 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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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看这名字。。。小黑、猫、k,这不是刚看过的k么!啊呀好萌好萌,腐女的福利啊


          11楼2013-01-26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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