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耶晃着脑袋,嘟着嘴,“明姐姐意下如何?”
“小耶。”明月心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轻声低语,“我知道你是想姐姐长留洛阳是吗?我答应你考虑考虑可好。”
明月心眯着眼,很开心,玉树耶很多时候给她带来的都是震撼,真心的为自己着想,小小年纪就懂她的心思。
“嗯,我等着姐姐。”玉树耶高兴的拉着明月心。
“你饿不饿?”明月心看了看窗外,已到了晌午。
“嗯,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弄点斋菜,我们一起吃。”
“好。”玉树耶点点头,目送明月心出门。
净致待明月心出了门,踏进门。“王爷。”
“嗯,我今晚要在静安寺住下。”玉树耶扫了一眼净致,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属下担心您住不惯。”净致低头。
“母妃说过,天下之大莫过如来之掌,极地净土也只菩萨净瓶。如今我身在佛门,不敢念佛光普度之恩就算了,何来不惯?”
净致让玉树耶憋的无词可解。“虽然此乃佛门圣地,怕觐区野心蒙寒冰,王权贪欲灭天地。”
玉树耶听到此,忍不住笑出声,“自我记事,母妃一直教我如何保护自己,直到她去,她临闭眼前交代我一定要出宫。其实,我之所以请禀父皇我想出任封地,一是为了要完成母后的心愿,二是当时明姐姐不可能一直呆在皇宫,那里没了我的留恋。我并不怕皇宫的斗争,我身体里留着我母妃的血液,要斗,玉树耶奉陪到底。只是,为此,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可是代价不是每个人都付的起。”
玉树耶冷静的盯着净致,一字一句,清晰条理。
“净致,我不会输,只是不想同他们一样,人生里除了斗争,没有一样可以值得回忆的东西。”
净致从心里笑了,一笑清妃小看了自己的儿子,二笑自己也小看了这不过十岁的孩子,他曾以为再显贵的皇子身份也不能改变他的年龄,这两年,他一直跟在玉树耶的身边,慢慢看清他,越了解越吃惊,城府之深,不可估量。他很聪明,看透世情。三笑他仿佛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想来清妃的一生心血不会白费。“属下愚昧,这就去布置人手保护王爷。”
净致半跪于地。
“净致,做的隐秘些,叫他们万不得已不要现身。”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不起来。净致利落起身侯在一旁。
明月心端着满满一托盘,走进屋子。净致紧走两步迎上,帮明月心放下碗碟。笑眯眯招呼净致坐下,净致微笑摆手,“属下还有事情赶着去办,先行退下。”
明月心皱着眉,“你都没吃饭呢,有什么急事,吃完再去吧。”
玉树耶看着一桌子的菜,也摆了他的碗筷,招招手,“你坐吧,也不急这会了。”
明月心起身拉净致坐下。“属下遵命。”
净致坐到两人中间。
桌子上有四盘斋菜,清炖豆腐,清抄油菜,腌白菜,回锅青椒,一盘莫莫。明月心夹了菜放到玉树耶的碗里。
净致眨了眨眼,心里嘀咕着,“这么清淡的菜,王爷虽没胃口,不过面上肯定装的好吃的不得了。”
“净致别愣神,这静安寺的斋菜很可口,快吃。”夹了块豆腐给净致,叫回他的心神。
“谢谢明姑娘,属下自己来就好。哈哈,净致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客气。”明月心爽朗一笑。
“姐姐也吃。”玉树耶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给明月心夹菜添水,细心懂事。
吃完饭,净致端了收拾好的碗筷正要往外走,玉树耶叫住他,“净致,办事之前去为我添点香油钱。”
“是。”净致转身退下。
“小鬼,你还知道添香油钱啊,果然长大了许多。”明月心格格笑着,调侃他。
“这叫吃人手短。”玉树耶好心情的眉眼带笑,“我快撑死了。”
“是吧。”明月心也觉得吃得很饱,“我们出去溜溜马吧。”
“好好好。”玉树耶兴奋的直点头。
二人走了静安寺后门,驾马上了契山。两人一路嬉闹,走走停停。把马栓在山下,徒步登山。
微风拂面,阳光温曛,景色怡人。
两个人走到半山腰,并肩坐到开阔的地段,望着山下。
“姐姐。”玉树耶就势躺倒石头上,头枕到明月心的腿上,仰头望着天,看这明月心的侧脸。
“嗯?”明月心双手放到身子后侧,撑着往后倾斜,目光落到玉树耶的脸上。
“真想一辈子这样。”玉树耶满足的扬着嘴角,很幸福。
“哈哈。”逗的明月心一阵低笑,玉树耶觉得一颤一颤,布料摩擦脸庞,痒痒的。
“小鬼,你要一辈子长不大吗?”抬起手点点他的脑袋。
“要是明姐姐可以陪我一辈子,长不大又何妨。”玉树耶玩笑的嘟着嘴,眼神认真。
“那不行,小耶要健康长大。”明月心微笑的望着她,“等你长大了,我就老了。”说完自己又格格笑出声。“老了老了。”
“明姐姐怎么会老呢?在我眼里明姐姐永远那么漂亮”。玉树耶皱起眉,不开心了。
“好好好,我不老不老不老。”明月心很是受用,眉尖带笑。
“姐姐,你等我长大好吗?七年,我就可以与你站到一起了。”话才出了两个字就已沉沉睡去。
明月心轻轻触碰他的面庞,展开他的秀眉,“小耶,你还是个孩子,要开开心心生活,不要背负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