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发出电线短路时的“滋滋”声;忽明忽暗的房间里充斥着白日尚未散尽的余热和海水的腥臭味;随着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无力叫喊,木板排成的墙壁时不时的倾斜那么一会儿,或向左或向右;一张腐朽得差不多的大床,随着房间的摇晃而摇晃着,若不是床脚那几根深深扎入夹板的锈迹斑斑的柳钉,或许大床早已经坍塌;床上铺设着陈旧得散发出腐烂味的草席,几乎没有塞棉花的布制枕套丝毫不能缓冲木制硬板床的坚硬;月亮与星空的些许余辉透过已经没有玻璃只剩下玻璃框的窗户照在单薄的床单上;床单上,那把折射着明月光辉的刀特别显眼,以至于完全无法让人注意到睡在它旁边的女孩。
倘若注意到那个女孩,就会自然而然的惊艳一番:一头乌黑的头发几乎掩盖了她娇小的身体;因为翻来覆去而有些凌乱的衣服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型展现得淋漓尽致;不施一丝粉黛的素颜昭告世人般的显示出倾城倾国之色;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是进入了奇怪的梦乡;秀眉不自然的蹙起,仿佛是有什么不可解开的心结;只有樱桃一般小的嘴唇紧紧的闭着,其红润光滑得令人有点浮想联翩;胸前似乎有什么物体透过乌黑的秀发发出微弱的光芒;玲珑剔透的琼鼻发出令人不安的不均匀呼吸。
注意到那个女孩后,仿佛一切都变得暗淡了,明月似乎正在悄悄的敛去光辉,大刀也不是那么显眼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个女孩似的——倘若有人注意到这个女孩的话。
不过,没有哪个无聊的家伙会在深夜来到这里,看到这意外的美的收获吧。
海水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而是不停地拍打着这艘老旧的渡海船,发出几乎没有节奏感的“哗~哗~”声响,吟唱着大海千百年来一直唱诵的同一个音符。
仿佛是不愿错过美景似的,明月死死地挂在天空上,不愿意移开一点——它怕移开了这个位置,就再也看不到这如诗如画一般的女孩了。
余热开始逐渐散尽了,夜晚开始展现它冷清的一面,身在梦境的女孩不自主的把床单裹得更紧了。
“哗~”“哗~”“哗~”
仿佛是夜晚专属的进行曲,单调却不枯燥的音符不断的重复着,催人入梦。
“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