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怔了怔,随即苦笑:“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
他当然知道。他怀里一直藏着的短刀,枕头下精致苍白的诅咒娃娃,或者杯子中尖尖细细的针。
他转过身背后的出鞘声,低头间眼角的一点杀意,语调轻快如情话的、赤裸裸的怨恨。
他当然知道。
高杉晋助是什么人,他若想杀他需要这些看上去更像是情趣的东西?他的杀意浓得像糖浆,又像糖浆一样的甜。他坂田银时是个甜食控,他离不开他,也不想离开。他懦弱,只想守着眼前,任何可能会破坏这一切的东西他都想逃避。
他痛苦地想,高杉晋助是爱坂田银时的。他舍不得杀他。他是爱玩的。那一针一针的痛,是对他曾做过的蠢事的报复,恶意地、一遍遍地折磨着他。
但是却真实。因为他在,他还在。
他拥紧了他。
“不要碰我!”
喊声像惊雷,炸响在空荡的屋里。
坂田银时的手僵直在原处,一如他的表情。
“坂田银时,不要用你沾满鲜血的手抱我,我会吐的,真的。”他冰冷地盯着他,毫不掩饰他的怨恨,分明前一刻两人还温存如漆,“你还想怎么样?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吗?为什么装作一副纯白无辜的样子?最恶心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走?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你不去死!你死了我就能解脱了!你死了就好了!你去死啊!呵呵呵呵!”
高杉晋助站在屋子中央,光着脚转着圆圈,苍白,疯狂,像个残破的娃娃,绽放着生命逝去前特有的、绝望却耀眼的光芒。
“高杉……”坂田银时颓然看着他,迷惑而惊疑,但更多的是惊心。惊心地担忧,惊心地恐惧,铺天盖地的恐惧。高杉晋助此刻像被梦魇陇着,他扯着头发抱着脑袋像接近崩溃的困兽。
他扑过去,用力抱住他。他拼命挣扎、咆哮、悲鸣,他抱着他。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遍遍把他推开,他撞在墙角,鲜血淋淋,他爬回去,仍然抱着他,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阿晋……求求你……不要这样了……”
他会痛啊。和他一样的痛,比他还要痛。
ps,写完后突然发现好虐。都不敢发上来。。看在十三这么勤快的份上,不要打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