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束发】
(喋影,对不起,我让子衿这样玩儿你。。。)
上官子衿慵懒地偎在喋影怀里,手中玩着对方垂在自己肩头的发丝,将它们缠成一圈一圈。
“三郎,”他谨慎地仰起脸来询问:“现在摆脱了追杀,也没有案子了。我还是想……”
在云来客栈,轩辕凌曾替自己梳头。尽管那时和喋影并不交熟,但还总是觉得因此亏欠了喋影。况且喋影披散的头发看久了,就很想帮他做些造型。可惜每次喋影都不许他动手,真叫人失望。
子衿语带保留,但显然这对亡命天涯的浪子一路上早已情深默契。喋影只消瞥一眼他手上动作和羞红的脸颊,就明白了子衿的用意。“……不行。”
“我会把你打扮得很好的。再说,好容易破了案子,那些天不眠不休地……”就没有点儿奖励吗?
眼见着身前的人儿埋下头去,原本带着期许的眼神微微黯然,脸上的笑意也不知不觉淡下去。喋影轻叹了口气,俯身在子衿额头印上一吻:“唉,就由你闹这一次吧。”
听到这儿,子衿兴奋得难以置信,急忙跳下床去取梳子和发簪。
再折到床前,喋影已经配合地背过身去,面朝里盘膝而坐。只余一头如瀑的黑发垂到腰际,衬着背上雪白的单薄里衣,愈发显出挺拔颀长的身形来。
“我的手法也不错哦,”说着,子衿便将那头乌黑的长发撩起,整在手中梳理。
其实,这是子衿第一次替人梳头。他用手指笨拙地挽起喋影头顶细如绸缎的滑顺头发,朝一个方向小心地盘旋,再用发簪固定。经过几番反复调整,原本粗糙的小小发髻倒也显得朴实天然。歪头端详,见发上没什么装饰,又跑去寻了三两条发带来。
“厄,马上就好。我,我只是近来手法生疏了。”尽管喋影一直安静不动地由他摆弄,还是担心对方等得不耐。于是子衿一面迭声地解释,一面端起发带在手上比较着颜色。最终,抽出了银色的那一根,系住顶心的发丝,还仔仔细细地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折腾到最后,两个人算是都松了口气。
子衿绕到身前,托着喋影的脸颊端详:这,这还是自己的三郎吗?剑眉星眸,挺直的鼻梁,抿成一条坚毅直线的嘴唇。如今没了额前鬓角碎发的遮挡,光洁白皙的额头下,清俊的形容,少了几分内敛之气,却更如艳阳直射眼中般,晃得子衿呆住。尤其是,喋影头顶那枚小巧的髻,如苞蕾般隐在银色的绸带之下。发带无风自动,飘洒于披肩的黑发之中,仿佛花丛间翩跹的蝴蝶,将整个人都衬得灵动起来。
“怎么……”见子衿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喋影也禁不住拧眉,好奇地问道。
“噗——咳——没,没什么,”子衿一边强自憋笑,一边暗中庆幸柴屋之中没有铜镜。他实在无法想象三郎若是见到此时自己如此光鲜跳脱的形象会作何反应。
“那个……三,三郎。时间还早,我们……还是继续赖床吧。”也免得你把头发马上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