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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各种老规矩恩!


1楼2011-12-03 15:07回复

    内容简介
    古堡中诡秘的异次元空间之门,引出史前惊天谜团;双绿瞳少年宿命的对决,拉开末世争夺之战!
      绿瞳少年索嘉楠,是一个低调而古怪的混血高中生。当他再次踏入家族祖传的古堡时,意外发现了一扇诡秘的“时空门”。门里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白发少年将他平静的生活引爆,从此仿如陷落惊怵幻境。扑朔迷离的鬼影,亦真亦幻的梦境,他数度遭遇几近丧命的险境。还未从这一切中解脱出来,命运又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玩笑,身边所有至爱亲人、亲密朋友的存在,都是为了将他蒙在鼓里而设计的骗局!
      此时是同伴,彼时又是凶残的敌人。他得知真相之时,末日的脚步渐渐逼近,战斗的序幕就此拉开!
      索嘉楠究竟是谁?和他一模一样的白发少年又是谁?他们之间的秘密掩护着时空内外的多少秘密?流传千年的神秘家族传奇,绿色魔瞳的羁绊,矛盾而又纠结的内心,都是为了穿越时空的思念。
      末世来临之际,在诡秘之门的另一端,是否有另一个自己?解释真相的谜底,究竟指向哪里?


    2楼2011-12-03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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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古堡之门
      爬过这个上坡,就能看到那处海边的悬崖了。悬崖上面是一栋典型的哥特风格古堡,这个阴森冷峻的建筑,在一片碧海蓝天的背景中显得极不协调。而那里,就是我的目的地,那是我家的祖传古堡。
      阳光明媚的下午,在通往海边山崖的公路上,我把双脚支了起来,让自行车借着惯性自己向下滑。道路尽头的那栋教堂似的建筑,就是我家的图书馆。
      这栋哥特式的中古建筑是我的曾外祖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建的。据说原来是一座教堂,外祖父时期改成了图书馆,但是现在完全看不出来它原来教堂时的样子,十字架、圣像、祭坛一类的东西,完全没有。我很讨厌来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并不是害怕这里会闹鬼,只是一走近它就会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外祖父把这里传给了妈妈,她的职业之一就是这里的馆长,最近她每天都来这里从早到晚地工作。我真纳闷,这么一个偏僻的、阴森恐怖的地方会有人来看书吗?
      我推开沉重的大门走了进去。这里经常是这个样子,你进了门也不会有人来招呼你,空荡荡的大厅里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外面还是炎炎夏日,屋子里却格外阴凉。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片透过珐琅彩的窗子照射进来的令人目眩的光。一进门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我曾外祖父的画像,我看见他跟看见学校墙上挂着的那些欧洲名人像没什么区别,一点儿亲切感都没有。曾外祖父是个犹太人,可是除了眼睛有点儿绿以外,我和妈妈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出他的影子。
      “妈妈,是我!你在哪儿?”进来半天了,也没看见妈妈,我就喊了一嗓子,但没人回答。我又喊了几声,回答我的只有空旷的回声。
      我走进藏书室,打算自己找找看。巨大的藏书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这是我家的产业,但是我从来没走进来过,每次都只在大厅里待一会儿就离开。
      藏书室里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几十年前的原貌,已经有些发黑的巨大红木桌子,长条板凳,斑驳的朱红色地板,嵌在墙壁上坏掉的雕花铁艺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在一排桌子的后面,林立着宽宽的红木书架,几乎快要顶到天棚,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走进两排书架的中间,手指轻轻拂过密密地插在上面的书。这些书都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用酒红色或者墨绿色的硬壳装帧起来,在书籍上印着烫金的花体书名。我漫不经心地一直走下去,一边随意看着书架上的书。我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要把这些书架都长长地并排放在一起呢?这样的话要到对面去不是很麻烦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停下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这屋子到底有多大,为什么还没有看到书架的尽头?我回头望了望,那排红木桌子已经变成了微缩的小红点。我又向前看去,两边的书架像两条直线一般,指向一个看不到的终点。我瞪大了眼睛,感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恍惚、扭曲了起来。我想闭上眼睛,可是视线却像被黏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的呼吸越发急促,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一点点地变大,越来越强烈,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我被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拉着,不由自主地继续向前走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脚,豆大的汗珠从眉心间滑落。
      “尽头在哪里呢?我要找到尽头……”渐渐的,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句话不断地盘旋。我的头发轻轻地飘浮起来。风,是从尽头吹来的风吗?风越来越大,我迎着风,走得越来越艰难。两边的书架开始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塌,我不得不大大地瞪着眼睛。那是什么?绿色的光?那里就是尽头吗?
      风,在一瞬间停了。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被吓得魂飞魄散。我一回头,原来是妈妈。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来的?”妈妈奇怪地问。
      我不断地喘着粗气,急忙向前看去,再向前两米,就是对面的墙壁了。我又回过头去,那排红木桌子也在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这究竟是怎么了?
      


      4楼2011-12-0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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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个美术教室的窗户上挂着画素描时挡阳光用的厚厚的黑色窗帘,教室四周放置静物的桌子上摆着佛像、圣母、玛雅图腾,墙上挂着十字架、拂尘、巫女火刑的油画,各种神秘现象的图片……古今中外的东西被不伦不类地摆在一起,却也有那么点儿味道。
        我坐了下来,心想,就这么几个人的小社团,很快就会解散吧。
        陶淘走到讲台前。难道刚转来五天的她就是社长?
        “今天所有的社员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谈论一下要研究的第一个方向。”她环视了一下,“索嘉楠同学,你有好的建议吗?”
        “我?”我耸耸肩,指着教室里的一圈东西,“麦田怪圈、外星人、水晶头骨、百慕大之谜……不是很多吗?”
        “那样就太没意思了!”没等我说完,雷熙尧就无聊地摆摆手,“这些东西已经被媒体炒烂了!要我说呀,我们就研究更神秘一点儿、人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对啊对啊,比如说历史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拥有神秘力量的团体!”阿P推了推眼镜,接话道。
        我明白了,这个社团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难道他们想搞第二个骷髅会?张恒灿和林千惠依旧低头不语。
        “据我所知,有一个十分古老而又神秘的团体,叫做‘火星天’,我们就从这里入手怎么样?”陶淘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故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格外恐怖。
        “火星天!?”我带点儿调侃意味地脱口而出,“该不会是地球太危险,他们想回火星吧!”
        “喂!你正经一点儿好不好啊?我把你找来不是让你捣乱的!”陶淘有些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
        “为什么是‘火星天’而不是火星呢?它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林千惠突然问了一个看似很白痴的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它们之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雷熙尧笑了笑,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火星天’源自关于天使的神话传说。据说天界分为七重,第一重叫月球天,第二重水星天,第三重金星天,第四重太阳天,其中的第五重就是火星天。”陶淘接着说,“每重天的环境和含义都有所不同,火星天是最特别、反差最强烈的一个地方。那里的南方景色优美,舒适宜人,是殉教者的灵魂被赐居地;北方则是荒凉的废墟,即被称作马洪地狱的地方,是惩罚天使们的牢狱。”
        “‘火星天’起源于何时何地已经无从追述了。与其说它是一个宗教教派,不如说它是一个神秘的团体更合适,因为它没有崇拜的神,只有一位作为精神领袖的大法师,很奇特吧!”阿P推了推眼镜,兴奋地说,“但是它的资料非常少,发展历史也极其诡秘,所以我特地建了一个网站,对外征集相关的消息。”
        “是挺神秘的哈。”我无聊地迎合道。
        火星天?马洪地狱?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片冰冷、荒凉、阴森的世界,那是惩罚天使们的炼狱。他们忍受着寒冷、孤独,得不到太阳的温暖,让我想到被世界遗弃的人心,是否就像是马洪地狱一样呢?
        我一门心思地想溜号,以至于根本没听清他们之后说了什么,我也不想去听。
        好不容易混到了散会,陶淘凑上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不如组个漫画部或者魔幻小说俱乐部,会更合适。
        晚上回到房间,我站在镜子前面,端详着自己的脸。那天在图书馆里看到的幻影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是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影。我久久地注视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恍惚间,他对我笑了一下,阴森地充满仇恨地翘起嘴角。我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去,抓住身后的椅子不敢动弹。等我平静之后再看向镜子,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难道又是我的幻觉?
        我长出了一口气,栽倒在床上。
        我的房间在阁楼里,与楼顶的天台相通。天台上建了一个玻璃暖房,我把阻隔的墙打通,让房间和玻璃房连在一起,这样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见天空。我仰望着星空,想着心事。在这片浩瀚的宇宙中,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度过平凡的一生。
        以前的我做了太多年少轻狂的事情。经历越多,我就会越想要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趁着自己还年轻,抓住青春的尾巴,不要想太多,像个正常的小孩子那样过日子。
        眉毛上和嘴唇上打的洞早就长好了,左耳上的五个耳洞还有,穿过耳骨的那三个已经不再疼了。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口,可以冲淡一切回忆,可以让你随着它的洪流不得不向前走,而我将要去往什么地方?我的方向在哪里?想着想着,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6楼2011-12-0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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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另一个“我”
          第二天早上,我嘴里嚼着三明治,刚踏进教室的大门,全班同学的目光就都投向了我,尤其是女生的眼神更加异样。我心想,难道是脸上沾了沙拉酱?我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傻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全班同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搞得我不知所措。
          “行啊,你小子,真没看出来啊!”同桌两眼喷射出火花,“你说,你昨天晚上干吗去了?”
          还没等我回答,同学甲就说:“我昨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在银地见到你了!你穿一身白衣服,戴着白色的假发,刚到肩膀那么长。我跟你打招呼你不理我,那个酷啊,简直帅呆了!”
          “要我说呀,索嘉楠就是在学校里装傻,在校外就变身成大酷哥,太不像话了!”女生乙说。我刚坐下,就围上来一圈人。
          我满脸堆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别开玩笑了,我昨天放学后就没离开过家,不信你们问陶淘!”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索着同学说的那件事。白色,又让我想起了在图书馆里的那个人影,难道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另一个我?我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半睡半醒之间,我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明亮,似乎月亮降落到了天台上,化身成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光之中,渐渐地她的面庞越来越清晰——林千惠?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会……我跑到天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身体依旧笼罩在一圈光中,缓缓地走近我,用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神看着我。我惊呆在原地。林千惠伸出手,轻轻地抚在我脸上,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从她的手指传来。
          “你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呢。”她的声音宛若天籁。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眼睛里的绿色反而越来越少了,现在我的眼眸不过是有一点儿绿意罢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绿色的眼睛遗传自我母亲的家族,家族里所有的人都是绿色眼睛。“也是”?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她。
          “索嘉楠……索嘉楠……”她深情地看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这声音像超声波一样震荡着我的大脑,我感到头痛欲裂。眼前的林千惠如同一团焰火放射出强烈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红,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金色的阳光射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一伸手,打到了放在枕边的杂志上的一个性感女郎,我急忙把杂志塞进床底下。我搓了搓脸,清醒了不少,一定是想林千惠想得多了,才会做那样诡异的梦。
          “下面,二年级六班和二年级七班的篮球对抗赛开始!”随着一声尖厉的哨响,紧接着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体育馆。
          雷熙尧紧紧地盯着我,只要我一拿到球,他立马就和另一个人包围过来。我从小学开始就是篮球队队员了,虽然现在的身高只有一米八三,在校队里司职后卫,但是在这种班级间的比赛上,我当然是对方盯防的首要对象。
          体育课结束后,我主动提出请雷熙尧喝汽水。我问他是不是新转过来的,他点了点头。“你这么高,篮球也打得不错,加入我们篮球队怎么样?何必在陶淘那个无聊的社团里混着呢。”
          他笑笑说:“那当然好,你怎么这么不支持自己妹妹?最近怎么一直没去?”
          “我觉得很无聊。”
          “你不觉得那个‘火星天’很神秘吗?”
          “我才不相信那种虚无的东西呢。”
          这时,林千惠的倩影出现在操场上,进入我们的视线。她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其他一切人等都可以忽略不计。她朝我们这边走来,一反常态地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跟大多数美女或者自以为是美女的人一样,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我愣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待她走远,雷熙尧坏笑着问我:“怎么,你也喜欢她?”
          我回答:“她不是全校男生的梦想吗?”
          “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十八岁的高三女生,她有点儿太成熟了吗?”
          


          7楼2011-12-03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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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惠柔软的嘴唇覆盖在我的双唇上,这一刻,我终于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后依旧头痛欲裂,不顾一切地摸索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它。我全身颤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按不准键盘。短信,那条林千惠的短信呢?为什么没有了?!我反反复复地查找,依然没有。我愤怒地把枕头扔到了墙上——我原本是想把手机扔过去的,又怕摔坏了。
            我砸着床垫,疯狂地大喊大叫。如果还是用噩梦来解释这件事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现在,我现在就要去找林千惠问个清楚!我也顾不上自己是否头脑发热了。路过镜子的时候,一点儿绿色吸引了我。我站在镜子前,在我左耳后的头发上,沾了一小片叶子。昨天晚上我靠的那堵墙上,爬满了常春藤。
            我顿时就冷静下来,彻底地冷静了。我把它摘下来,捏在手里转来转去,凝视着这点还很新鲜的嫩绿——我仿佛陷入表面波澜不惊下面却暗流汹涌的湖中心,被动地陷入了一个旋涡之中,而制造旋涡的人似乎又想将我排除在外。那么,以前我所见到的那些,真的是幻觉、梦境吗?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怎么会留下这样一个明显的证据?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真相……
            砰、砰、砰,随着一阵砸门声,门外传来了陶淘的声音,“大清早的,你嚎什么啊!”
            我打开门,挠着头,傻笑着,“啊,做了个噩梦,从床上掉下来了。”
            “呼,吓死我了!”
            “那个,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
            “哦,我有做噩梦就会大喊大叫的毛病。”
            “真的没有听见,我昨天睡得很好。”
            昨天晚上我站在天台上跟林千惠说话的时候,楼下陶淘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怎么可能没听见我说话呢?
            来到学校,我耐住性子,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和林千惠说话。因为没有那条短信,我直接问她昨晚的事就没有证据了,搞不好还会被认为我自作多情。同桌敲打桌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你昨晚没睡好吧?”
            “嗯?”
            “眼圈黑得那么厉害,那种书还是少看点儿比较好。我借给你的那本什么时候还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在我床底下呢!”
            我匆匆地吃过午饭,就一直在二楼走廊的窗前注视着整个操场。终于,林千惠的身影出现了。我急忙赶往她即将路过的地方,装作和她偶遇的样子。她果然停下来和我打招呼,见我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她的女伴都识趣地走开了。
            我满脸堆笑。在她眼里,此刻的我和其他追求者没什么两样吧。我谄媚地说:“这条项链戴在你身上真好看!”
            “是吗?”她含羞一笑,脸上迅速飘过两片淡淡的绯红。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梦境里除外),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看起来很成熟,可是眼神却清澈得像个单纯的小女孩儿,笑起来十分清纯,让我立刻打消了她就是“梦里”那个妖媚女人的念头。但是两人一模一样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必须继续问下去,“我在银地看到过这条项链,我妹妹也很想要一条,你是在那儿买的吗?”
            她咯咯地笑起来,“这个是我收到的生日礼物。”
            “那里的夜市很有趣,有空你可以去逛逛。前不久我还在那里看见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呢。”
            “呵呵,你看花眼了吧?银地在西城区,我家在东城,我可不敢晚上跑那么远去玩。不过要是有人送我回去的话,我倒是很想去逛逛!”她用略带羞涩的眼神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她暗示的意思,装作很惊喜而又不刻意地说:“我对那儿很熟,不介意的话,等哪天你有时间,我免费给你当导游。”她灿烂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确实有点儿惊讶,那么冷傲的校花原来这么“好泡”?还是她有意要接近我?我倒要看看她的演技究竟有多好。
            在回教室的途中,我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差点儿没摔倒。刚才在操场上和林千惠说话实在太醒目了,真是疏忽。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人竟然落荒而逃!我有那么可怕吗?
            


            10楼2011-12-03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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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我的介绍,雷熙尧也加入了篮球队,目前是个小弟。晚上在更衣室见到他的时候,他手上缠着绷带,说是骑车摔伤了。我把他撵了回去,缠个纱布还来这里混什么,好像显得多用功似的。
              打开更衣箱的门,我猛然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圈发黑,眼眶深陷,白眼球上布满红血丝,恶狠狠的,十分可怖。我砰的一声关上衣柜,不知道真相的话,我恐怕再也无法睡个好觉了。
              回到家里,我急忙找出摄影机,把它架在床边,这下晚上再发生什么事总算有证据了。该死!这个破烂货偏偏坏了!我颓然地踢了三脚架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吧,我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一天的课程过去了,放学后我又把雷熙尧赶回家,独自去篮球队训练。一进更衣室,我照旧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理我。如果是因为林千惠的事,那还不至于,篮球队里好歹硬汉不少。
              今天的训练课程主要是分组对抗赛。我不断地被狠狠地撞击,被绊倒,被球砸中身体,对手不惜以犯规罚下场的代价来“打”我。本队队友的球,那分明不是传,是想砸我于死地。很快,我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我惊愕,不知为什么相处两年的队友会突然对我这样!
              我一升入高中就参加了篮球队,与其说是因为热爱,倒不如说是习惯。我小学就是篮球队的,初中自然也是,高中依然在队里做主力后卫。我是什么开始打篮球的?我想起火灾后钉在墙上、烧成黑色铁圈的那个篮球架,它是什么时候钉上去的?那个篮球架好像很矮,篮圈很小,是儿童篮球架吧。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篮球了吗?为什么我记不得了呢?我仔细地搜寻着童年的记忆,头脑中模糊一片……
              在分神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恍惚,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脸先着了地,嘴角立刻流出了血。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见大家都呆立在原地。我的血滴在地板上,滴答、滴答……在空旷的体育馆里静静地响着。
              教练急忙上前询问。我用护腕抹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我没事,咱们继续。”
              绊我的人和我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失手把球掉了下来。我执意不去治疗,擦干净地板后,继续比赛。我站到对方后卫面前,他神色慌乱,手一松,我趁这个机会偷到球,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冲过重重阻隔直奔篮筐,我在最后一个防守队员面前跳起来,将他狠狠地撞倒在地。篮板发出巨大的响声,球从颤抖着的篮筐中落下来,在它触地的一刹那,教练吹哨结束了比赛。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一阵伤感油然而生。在一片错愕之中,我转身离开了体育馆。
              在医务室治疗过之后,我颓废地回到更衣室,在一排更衣柜的背后,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
              “索嘉楠那小子的眼神太可怕了!是不是我们今天做得太过火了?”
              “那是他活该!他那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你们说他扮‘夜行王子’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不是说过吗,前天晚上我们还亲眼看见他和林千惠在一起,林千惠对他低眉顺眼的,他居然爱理不理地说人家,就像训自己家狗似的!我当时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还真是酷哈!怎么你连队长的话都不信吗?”
              “队长说的当然信了!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他以为他是混血儿长得帅就了不起吗?他一个耳朵上就戴着那么多耳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在学校里装傻罢了,你看他今天不是原形毕露了?”
              “我最讨厌他那种好像能看穿一切的态度,把周围的人都当傻瓜吗……”
              我靠在衣柜上的身体一点点滑了下去,心里一阵阵发凉……
              


              11楼2011-12-03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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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海逃生
                离开更衣室的时候,我故意弄出点儿响声。当我走过一排更衣柜,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们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光听声音我就知道他们是谁了,我也不屑于看他们的表情。
                如果他们觉得这样会给我很大打击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不过是有点儿失望而已。我原本就是一个很“独”的人,除非我感兴趣,否则我不会和别人主动说话的,即使全学校的人都不理我,我也不会觉得寂寞。我似乎在刻意和每个人保持距离,表面上跟谁都不错,实际上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好朋友,好像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同桌高崎。上高中之后,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因为高个子的缘故,我只能和一个大男生坐在最后一排。
                第二天,我带着嘴角的一大片淤青穿过整个教室,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坐下后,同桌放下手中笨重的《视觉》杂志,从零乱的刘海后面探出两只眼睛来,“咋整的?”
                “打球嘛,挂点儿彩很正常。”我淡淡地说。
                “我原以为球队的兄弟们不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呢。不过是你的话,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你解决问题的能力。”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他。
                我转身面对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合上杂志,抬了抬眉毛,“你确实有点儿虚伪。”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说呢,我经常想,我要是你就好了。”
                我更加惊讶。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隐藏什么,我要是你的话早就去当明星了。你头脑聪明,别人不知道,但我太了解了。你上课看漫画,从不参加补习班,放学后还训练,回家很晚,考试答完卷从来不检查,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当个尖子生。可你好像很害怕自己会冒出来一样,故意保持着中等以上的成绩。在学校里也是一样,明明长得出众却故意装傻,和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像个冷眼旁观者似的。你也从不介意别人看你的笑话,表面上看起来是你很傻,实际上给人的感觉是你把大家当傻瓜了。每个人都想使劲地炫耀自己,你却非要把自己的光芒藏起来,我实在想不通。”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我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吗?我并没有刻意去掩饰什么,只是很自然地做着我自己啊!
                末了,他说了一句:“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的眼睛有时候绿森森的,一闪一闪好吓人!”
                人其实是很善于自我催眠的,往往把自己想成什么样,就会变成什么人,尤其在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时候。
                篮球队的训练当然要去,我怎么可能因为昨天那点儿小事就逃跑?我反而很期盼放学的时间早点儿到来。我更关心的是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的林千惠和“另一个我”,其他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计,不过球队的事,还是要放在第一位解决一下!
                虽然是个和平主义者,但是我也不反对在适当的时候靠暴力解决问题。雷熙尧看见我受伤以后,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起去训练。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关心我,便有那么一点点感动,可惜我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比起和同桌来,关系还要差很多。我不让他和我一起走,免得惹祸上身,他还是执意要跟我在一起。
                我出现在体育馆里的时候,大家明显吃了一惊,我若无其事地做着准备,他们应该很清楚,我很少进攻,但是防守做得非常好。这天的训练还没有结束,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瘟神一样。
                结果殃及池鱼,雷熙尧被留下来一个人打扫球场,我只好陪着他。等到人都走光了,他就把拖把一扔,只剩一样工作了——把一大筐篮球送回体育用品仓库。雷熙尧手上的伤还没好,我就让他在体育馆等着,自己抱着篮球筐走向旧校舍的仓库。
                体育用品仓库原来是旧校舍的大礼堂,一排排的长椅搬走以后,更加显得巨大空旷。昏暗的大仓库里,只有落日的余晖在地上投下窗户形状的橘色方块,斜斜的,拖得长长的。我没有开灯,径直走进去。最上面的那个篮球从筐里掉了下来,嘭、嘭,一蹦一跳地向仓库深处跑去。我放下筐,去追那个球。嘭、嘭,球砸在地上的声音又引起了回响,震动着我的耳膜,听起来好像人的心跳声,强烈而有节奏。我追着那个球,那个球好像在挑逗我一般,每当我要抓到它的时候,马上又跳开了,带着我向仓库深处走去。
                


                12楼2011-12-0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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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按住了这个狡猾的家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背后冒起一片红光,隐隐闻到一股焦烟味。我猛地回过头,一条火蛇已经蜿蜒在了我身后的那堵墙脚下!
                  我震惊地望着背后的火,旧校舍是一栋木质结构的房子,要是着起火来,真是不堪设想。我下意识地想要逃出去,但木头大门正在熊熊燃烧,四周都看不见灭火器的影子,我奔向窗户,窗子都被钉得死死的。该死!我骂了一声,顺手拿了个哑铃敲碎了玻璃。这该死的老式窗户,都是一个个小格子,玻璃碎了也钻不出去。我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被火海包围,无处可逃。
                  我突然感觉到这场景是如此熟悉,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头上的灯掉了下来,我闭上眼睛,用手臂一挡。几秒钟后,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怎么这么熟悉,这里是……我原来的家!四周的火焰将房子里的一切都吞噬了,变成灰烬。
                  我第一反应就是大喊:“妈妈,你在哪儿?快跑!”我焦急地在房子里四处寻找着妈妈、电话和一切可以灭火的东西,可是满眼只有火。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家不是已经在三年前被烧毁了吗?我在火海中停了下来,空气中充满了燃烧的噼啪声。我静静地聆听着,似乎有人说话。
                  “这下就放心了,我们毁了他们的老巢。”
                  “大火会毁灭一切的,我们不用再担心了。”
                  “你不担心他会死吗?他要是死了,可就糟透了。”
                  “没关系,他们不会让他死的。”
                  “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吗?”
                  “那是早晚的事,一点儿都不重要。”
                  谁?是谁?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低低地传进我的耳朵。他们在说什么?我循着声音,焦急地寻找着他们,他们在哪里?
                  “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吗?”
                  “那是早晚的事,一点儿都不重要。”
                  我追到二楼的大厅,两个背影出现在窗户上,窗外是一片惨白的亮光,为那两个剪影镶上明亮的轮廓。
                  “你们是谁?”我大叫道。
                  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面孔依旧掩藏在阴影里,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只留下一串诡异的笑声。
                  “站住……”我追上去,一波灼人的热浪向我扑来,把我挡了回去……
                  热浪炙烤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我被烟熏得不住地咳嗽,睁不开眼睛。短短的时间内,整个仓库都燃烧了起来。糟了!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我冷静下来,与其被烧死,不如放手一搏,听天由命了!
                  火势已经不允许我再犹豫了,我向前跑了几步,转过身去,面对着一扇窗户,集中精力,冲刺助跑,在窗前奋力地跳起,架起胳膊护住头部,向窗户撞去——我,一定不会死!
                  大概有一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感到脚下踩到了坚实的物体,我睁开眼睛,原来已经跳到了窗外的花园里。我长出了一口气,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回头看着身后的窗户,它被撞出了一个很规则的椭圆形,窗下满地都是碎得极其细小的玻璃和木屑。等稍稍稳定一点儿,我不顾一切,连滚带爬地逃到了离校舍远点儿的地方。
                  终于安全了,我才敢放心地查看了一下。奇怪!我看遍了身上每一个角落,竟然一处伤口都没有!心还在慌乱地跳着,我仔细回想着刚才破窗而出的情景——在我一跃而起的时候,似乎有一团气流似的东西将我包住,是它在我身前撞开了窗户,又让我安全着地,然后消失。这,太神奇了!
                  远处传来呼喊我名字的声音,我急忙往回跑,想必雷熙尧一定很担心。远远地,我就看见在旧校舍前雷熙尧正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我的名字,有几个人正在灭火。他一看见我,就迎了上来。跑到我面前,他一下子就停住了,表情由喜出望外瞬间变成了震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吓死我了!等我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跳窗户啊。”我轻描淡写地说。
                  “有没有受伤?”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
                  “没有,你自己看!我运气好!”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着。
                  救火的老师和校工也围上来,当他们注视着我的时候,脸色都突然大变,那神情,好像看见了鬼一样。在他们结结巴巴地询问了一下我的状况后,消防车就赶来了。
                  消防队的人询问我起火和逃生的情况,他们也一样用那种恐惧和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还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和老师窃窃私语。难不成把我当成纵火犯了?
                  我终于被放回家了。一路上我思索着在火场发生的一切,以至于和雷熙尧说话都心不在焉。
                  安静的餐厅里,只有我和“家务型机器人”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两旁,气氛尴尬。他笑眯眯地告诉我,陶淘今天不在家,到图书馆和妈妈住几天。她似乎遇上了点儿少女青春期的问题,想单独和妈妈谈谈。
                  我最近对吃毫无兴趣,要是不饿,我就什么都不想吃。
                  “怎么吃这么少?最近你瘦了好多。”“家务型机器人”突然说,他正笑呵呵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可能?大概是最近的学习压力太大吧。”我笑着搪塞过去,鬼才相信我会用功读书。我看着他的眼睛,目光被挡在酒瓶底一样的眼镜后面,看不清。
                  我不断地思索着在火场里出现的那两个人,他们的身影和声音感觉有点儿熟悉,我见过他们吗?他们像谁呢?我多么希望黑夜一秒钟就过去,我迫不及待地盼着明天到学校,听听关于火灾的消息。
                  我感觉我的生活越来越刺激了,让我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充满挑战感的亢奋,我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又将让我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13楼2011-12-0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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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海逃生(2)
                    我故意晚点到校,旧校舍烧得只剩下一个黑色的框架,兀自挺立在操场的一侧。火灾的事果然在全校传得沸沸扬扬的,第一节课停上,全校师生在操场上**听校长上防火安全课。
                    回教室后,班主任又啰唆了一遍。我又被问了无数次话,就连同桌都对我昨天的经历表示不可思议。
                    最让我奇怪的是,陶淘没有来上课,她为什么请假我都不知道。我打电话给图书馆,妈妈说她实在忙不过来,陶淘又不太舒服,就给她请了假,让她休息休息,顺便帮帮忙,叫我不必担心。
                    我觉得妈妈似乎在隐瞒什么。我一直都对陶淘充满怀疑,我想到了她的那个社团,去问问社团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雷熙尧自从被我撬去篮球队,就脱离了那个社团,所以我把目标锁定在一年级的林舜身上,他看起来很好说话。
                    下课后,我朝一年级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人们像躲鬼一样躲着我。火灾之后,恐怕我变得更加风云了。
                    到了林舜班级门口,两个女生站在走廊的窗前聊天,我刚要拜托她们帮我叫一下林舜,却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知道二年级的索嘉楠吗?”
                    “知道啊,就是篮球队里长得很帅的那个混血儿!”
                    “我以前也挺喜欢他的,最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人!”
                    “啊?!”
                    “昨天着那么大的火,他逃出来竟然一点儿都没受伤!你看过他的眼睛吗?”
                    “没仔细看过。”
                    “听说他逃出来之后眼睛是绿色的,是那种好像荧光绿似的颜色,人怎么会长着那种颜色的眼睛呢?大家都说他是怪物,所以大火才烧不死他。”
                    我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握紧了拳头。她们突然发现了我,惊叫着落荒而逃。
                    我怒不可遏,口袋里的手一直握着一个小盒子,那是早上同桌给我的。
                    “这是什么?黑色隐形眼镜?”
                    “我从我姐那里拿的,戴上这个眼睛会变得又黑又大。你还是把它戴上的好,你的眼睛真是太吓人了,连我都受不了。”
                    在洗手间,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绿了?我曾经查过关于绿眼睛的资料,绿眼睛的人本来就很少,我也没见过像我现在这种颜色的眼睛。以前我眼睛的绿色不是特别明显,妈妈和曾外祖父的眼睛也是很正常的绿色啊。
                    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和我的眼睛变成异样的绿色有联系吗?我不知道我到底是陷入了人为的阴谋还是未知的神秘现象。是有人恶意散播“另一个我”、“我和林千惠”的谣言,然后想放火烧死我吗?
                    可我实在想象不出,谁,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恨意?只是为了一个女生的话,至于吗?那些幻境、昨天的奇迹怎么解释?这些怪事为什么都找上我?我到底是谁?我是什么人?想到这里,我不禁变得万分惶恐,上课的预备铃响起来,我还得继续回教室上课。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所以我只能冷静下来,准备好面对一切。
                    回到教室,我问同桌:“你知道那个‘神秘现象研究社团’平时都干什么吗?”他参加的美术部就在宗教部的隔壁。
                    他放下新一期《视觉》,“你妹妹那个社团?不知道,人如其名,神神秘秘的,我们都叫它‘转校生’大联盟。”
                    “什么?”
                    “是啊,除了林千惠以外,其他所有的成员都是刚转来不久的转校生,当然也包括你妹妹。”
                    “真的?”我大吃一惊。
                    “当然,这是我们的学生会万事通说的。”
                    在回家的途中,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居然是林千惠!她说明天是星期六,她也没什么事,想去银地的夜市看看。我微微翘起嘴角,那么我的计划就推迟一下,先去会会她!
                    洗手池里面放满了凉水,我拿起制冰盒,把里面所有的冰块都一股脑儿地倒进水里。我一头扎进水池里,让冰冷渗透进我的每个毛孔,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让大脑清醒过来
                    我就像恐怖片里的主角一样,完全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起初我觉得很可怕,我害怕黑夜到来,甚至害怕自己一个人独处,但是这种事经历多了,会产生两种后果,一是让人崩溃,二是使人发疯,而我就属于后者。我抬起头,水滴滴答答地从我脸上流下来。我凝视着镜子中那深陷的眼眶里亢奋的双眼。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却丝毫不觉得疲倦。
                    


                    14楼2011-12-0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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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命“朋友”拉开的序幕
                      我拖着两条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腿,冲破地面上滚滚的热浪,一步步向前走着。今天的天气和我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天上没有一丝云,空气里没有一丝风,毒辣的太阳炙烤着整个大地。我再也没有力气骑车到这里来了,连续的失眠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将我拉到了崩溃的边缘。
                      建在海边悬崖上的哥特式建筑渐渐在地平线上浮现出来。我眼里的一切都反射着耀眼的白光,就像曝光过度的黑白底片一样,只剩下两种颜色。此时,我只想倒在路旁的草地上沉沉睡去,永远不要醒来,这样,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可我还是艰难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去挑战那莫名涌来的恐惧。我走路有些摇摇晃晃,但坚持着不能倒下去,也许这次倒下之后,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整座图书馆已经完整地出现在我眼前,门前没有停一辆车,发黑的建筑死气沉沉的,似乎荒废了好多年,没有一丝人气,只有珐琅彩的窗子透进来暗淡的光。这里真的有什么研究团来过吗?
                      不知道是由于地面温度过高,还是我有些中暑,眼前的建筑有些恍惚。黑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它和我的距离是10米,经过001秒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突然一阵疾风迎面吹来,我的腿仿佛在水底滑过,脑袋里如同有无数蜜蜂撞来撞去,我像置身水底一般,胸口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我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似乎有个人站在我后面。还没等我回头,一只大手已经迅速捂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另一只健壮的胳膊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一丝危险的信号袭上心头,他要杀死我!
                      我瞪大了眼睛,叫也叫不出来,使劲用手去掰那胳膊,慌乱瞬间就驱走了刚才的疲倦。我虽然很高,但并不够强壮,如果再挣脱不开的话,我可能就要窒息而死了。我劝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
                      缺氧的滋味越来越难受,容不得我多想了。我猛地踩向他的脚,接着用手肘狠狠地顶向他的肋部。趁他松懈之际,我一弯腰一弓步,把他背了起来,用两手抓住他的胳膊,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他摔了出去。
                      我们两个一起倒在地上,我终于挣脱了他。我二话不说,骨碌碌地滚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才爬起来,不住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人也很快爬了起来,没有一点儿痛苦的神色。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惊呆在原地,这不是三年级的张恒灿吗?他也是“神秘现象研究社团”的成员。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要袭击我?我很想问他这是为什么,但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恒灿站起来面向我,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眼神凶恶,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我一点点地向后退着,惊愕得不知所措。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如果不是参加了一次社团活动,我连他的脸都没见过。
                      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张恒灿毫不理会,向我冲了过来。
                      我越发奇怪,“喂,你要干什么?我没得罪过你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重重的一拳已经挥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没完没了地继续打向我,我只好不停地躲来躲去。
                      张恒灿的身高有一米九几,身材就像NBA球员,我应该早意识到他是转校生才对,要不这么好的人才早被篮球队收编了。跟他正面交手我肯定没什么胜算,但这么多年的篮球也不是白打的,至少我可以灵活地躲开他的攻击。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揍我,因为林千惠?OH,My God!不至于吧!?
                      我一边躲一边极力地劝说他有事好商量,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不打算跟他动真格的拼个两败俱伤。但他并不这么想,他一言不发,呆滞的目光让我想起了电影里被人控制的傀儡。这时,危机感再次袭上我的心头,但已经太晚了……
                      图书馆是建在海边一块突起的悬崖上的,而此时,因为不断躲避袭击而后退,我已经到了断崖边上,再也无路可退。我呆立在原地,回头看着身后,几颗小石子伴随着泥土滑落下去,像慢镜头般跌进拍打着礁石的怒涛中,消失不见了。
                      


                      16楼2011-12-0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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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陶淘皱着眉说道。他们两个的神情都有些慌乱。
                        “张恒灿,他……为什么要袭击我?”我努力地回忆着受伤的过程,记忆又变得模模糊糊,我只记得在图书馆门前被张恒灿袭击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沉默不语,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呆呆地瞪着他们,等着答案。
                        “为什么?快说啊!快说!”我催促着,两人依旧沉默。
                        “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养伤吧。”半晌,陶淘的声音才冷冰冰地响起来,面无表情,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们就在门口守着。”他们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我的情绪由一开始的震惊和愤怒变为出奇的震惊和愤怒,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手铐碰撞着床的铁护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们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手腕已经血肉模糊,伤口也已经到了疼痛难忍的地步。我决定放弃了,即使没有受伤,我也未必挣脱得开。我心如死灰,内心一阵阵发凉。
                        这时,陶淘和雷熙尧带着护士走了进来,他们把我按在床上,不由分说给我打了一针。仅仅几秒钟之后,我连思考都没了力气,眼皮开始发沉,也许什么都不管,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也很好。
                        我不断地醒过来,又很快沉沉地睡去,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清醒了许多,也没那么虚弱和痛苦了。我睁大眼睛,转动着眼球,努力地搜索着四周。此时已经是夜里了,窗外妖艳的霓虹灯将小小的房间照亮了,开着的窗子旁边,坐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清风将她的长发微微地吹拂起来。
                        她看见我醒了过来,就轻轻地走到床前,俯视着我。我对她微微一笑。
                        她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好像并不意外?”
                        “我们不是见过好几次了吗?我这不是又在做梦吧?”我笑着说,“你到底是谁?”
                        她也笑了,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虽然你和林千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你绝对不是她。”我语气坚定地说。
                        她不置可否地笑着,那笑容里饱含深意。
                        “你来这里干什么?看看我死了没有?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尖酸地说,提醒她我知道她一直跟踪我。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挖苦似的,毫不在意,眼神瞥向一边,一时间走了神。她似乎想起了某个人,眼睛里充满了辛酸和眷恋。
                        很快,她又转身趴在病床的护栏上面,手指轻轻地在我被铐着的手腕上画着圈,指尖触碰我的皮肤的一刹那,一股触电般麻酥酥的感觉传了过来。
                        


                        18楼2011-12-0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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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命“朋友”拉开的序幕(2)
                          “如果你死了,才是对我们最不利的事呢。”她的笑容依旧妩媚。
                          “我们?”她说的是“我们”,难道她背后有个团伙不成?
                          手腕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包扎好了,我说:“你有调戏我的时间,不如帮我把手铐打开。”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自己打不开吗?”
                          我也很惊讶,“你为什么认为我就能打开呢?不想开的话也没关系,你到这儿来总是有目的吧,不妨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段时间你可把我折腾得够戗,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郁积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的和我受伤没力气的份儿上,我真想和她大吵一架。我不发火,是因为我已经愤怒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不为所动,淡淡地说:“我是来带你走的,带你去见一个你最想见的人。”她的笑容十分神秘。
                          我最想见的人?我紧皱着眉头。我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啊,我太想知道你的真面目了。往深了挖掘,我想见我的父亲,可是那已经不可能了。啊!我最想见的是……
                          “我现在就跟你走!”我毫不犹豫地说。
                          “你就这么信任我?你就不怕我带你去鬼门关?”她显得很惊讶。
                          “连自己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都没法相信,别人就更无所谓了。”我微微苦笑,眼睛转到一旁,感到十分失落。
                          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间,她的手从手铐上闪过,手铐变魔术般打开了!我也不想追问她使用的方法,这个女子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她再使出什么绝活来我也不奇怪。
                          手铐一打开,我二话不说就拔掉了手上的点滴针头和插在身上的各种管子。坐起来的时候,腹部的伤口又猛地疼了起来,我不禁皱眉低声惨叫了一声。
                          “你的伤……搞不好会死在半路上。”她有些担忧。
                          “无所谓了。”我咬着牙翻身下床,穿好鞋,几乎听到了伤口撕裂的声音,“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她指了指窗户,“当然是走那里了,你的两个人在门口守着呢,我们最好不要惊动他们。”
                          我径直走过去,轻轻打开窗子,一阵风呼地吹了进来。我探头向下看去,下面是离这里有四层楼距离的住院部后院的一片草皮。夜色已深,院子里空无一人。
                          我立刻爬上窗台,她低声叫道:“你想干什么?”
                          “从这里跳下去啊!”
                          “也对,反正你是死不了的。”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经过一系列怪事、认识了一系列怪人之后,我也隐约感到自己不是个普通人,也许正如她所说,我是死不了的。
                          我脚一蹬,瞬间跃出了窗外。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头发和衣服全被吹了起来,我享受着自由坠落的过程,可能只有那么几秒,我就会摔死。不过,至少在这几秒里,我什么都不用想,是自由的。下定了决心去面对的时候,死也不是那么可怕。
                          结果和那次火灾一样,一股像气流一样的东西保护了我,使我毫发无损地降落在地面上。
                          她紧随其后,轻巧地跳了下来。
                          我们避开有摄像头的地方,沿着墙角偷偷从医院的偏门溜了出去。她领着我走了一段路,直到看见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停着的红色跑车。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刚才的一段急行已经将我的体力消耗殆尽。我瘫坐在椅子上,一身白底蓝条的病号服,脚上一双拖鞋,一手缠着纱布,另一只手手背又青又肿,滑稽极了。
                          她坐在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车速很慢,可能是怕我不舒服。
                          我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可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是个不怕疼痛的人,因为搞体育经常让我受伤,伤啊伤啊,我就习惯了,但我也并不是不爱惜身体和生命的人。只是我心灰意冷,对一切都感到麻木,也就不觉得有多么疼了。
                          我的身体很疲倦,思维却很活跃,过往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始终无法挥去在病房里见到陶淘和雷熙尧的那一幕。我觉得我曾经那么信任的一群人,我的队友、我的同学们、我的妹妹和雷熙尧——虽然他们可能会认为我不好相处,但我确实是真心对待每一个人的!可是他们却将我逼进了一个死角。
                          


                          19楼2011-12-03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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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我也隐隐感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那么我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是敌是友?还将我锁起来、监视着?那么,他们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为了接近我吗?我感到受了莫大的欺骗。促使我做出现在这个疯狂举动的元凶,就是雷熙尧和陶淘。
                            我还能相信谁呢?妈妈?她自从上次离开后就杳无音信,我怀疑她在说谎,和陶淘串通起来蒙骗我,这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这些都搞清楚,即使死去也在所不惜!我不能再继续被蒙在鼓里地活下去了!
                            还有张恒灿,他和银发的“我”怎么会出现在图书馆里?还有我身边这个“林千惠”。我瞟了她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先带我去一下图书馆,然后,无论哪里,我都跟你去!”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想得累了,也想不出什么答案来,便决定不再想什么。我木然地睁着双眼,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突然感到十分舒适,要是这车一直这样开下去,永不停止,那该多好啊,我就不用再去面对什么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将我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眼前是兀自挺立在海边悬崖上的哥特式建筑,在夜空中呈现出一个黑色的恐怖剪影。
                            有人在司机那边拍了拍车顶盖,竟然是雷熙尧!我这边也站着一个人,是……张恒灿!他毫发无伤、镇定自若地站在我这边的车门旁。
                            “林千惠”迅速打开天窗,对我说:“待在车里,不要出去!”她敏捷地钻了出去,一跃来到车顶盖上面,又从顶上翻了下去。雷熙尧连忙追上她,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我无暇顾及他们两个,因为张恒灿正要打开车门。有了前车之鉴,我是怕了他了!我连滚带爬地来到驾驶座,狠狠踩下油门。我使劲转动方向盘,汽车来了个180度大掉头,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趁现在,希望能夺路而逃!
                            我的如意算盘完全打错了,车开出去没几步远,就戛然而止,我猛地撞在弹出的气囊上。怎么回事?我明明没踩刹车啊!
                            这时车门开了,我身子一歪,竟然掉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整个车子的底盘和四个轮子都被厚厚的冰凌冻住了!
                            还没等我惊讶完呢,背后就有一片阴影罩住了我。大事不妙!张恒灿就站在我身后,企图抓住我。
                            在他的手伸向我的一刹那,我一个翻滚滚到一旁,手脚并用地逃跑。我渐渐站了起来,紧张感使我忘记了疲劳和疼痛。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要是我再落到他手里,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
                            他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追赶着,一脸哭笑不得,完全不是那会儿凶神恶煞的暴徒相。
                            无奈体力不如从前,我只能咬牙切齿地任凭他在后面绕着圈子地追我,狼狈极了。张恒灿应该很轻松就能追到我,现在的样子好像猫在玩弄老鼠,让我又气又恼,又不能跟他死磕。
                            就在我一圈一圈跑得正欢的时候,那厢打得正酣,但我哪有心思观战啊,不过逃跑的时候总觉得那边闪过一阵红光一阵白光的。
                            突然,张恒灿跑到我前面,和我面对面,把我的去路堵住了。我急忙刹住脚,刚要掉头,他的手一挥,一股冰冷的寒气向我袭来。多亏了我超级灵敏的反应神经,下意识地躲过去了!脚下的草地上已经结了一溜冰,估计汽车上的冰也是他的杰作吧。我急忙开溜,真是万分庆幸自己搞了这么多年的体育啊!
                            他这次摆出了下定决心要捉住我的架势。我大吃一惊,边跑边看着已经被染得殷红的衣服,再跑下去,他不杀我,我也会跑死。没关系,我绝对死不了的!我自我安慰着,我不是还有自保的超能力嘛!
                            偏偏这个时候,它失灵了。又一股寒气袭来,我又下意识地一躲,眼看着衣角上结了一层冰。强烈的危机感再次涌上了我的心头。
                            张恒灿看见我的衣服结冰了,显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这神情搞得我莫名其妙。趁他分神的时候还不快跑?!
                            还没跑出几步,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惊呆了——刚才我看到的一阵红一阵白,原来是火焰和闪电的光,闪电来自于“林千惠”,“火焰”来自于雷熙尧。我仿佛在看电脑对打游戏的真人版。
                            “林千惠”挥舞着一条无形的鞭子,放射出飞镖一般的闪电,咄咄逼人;比她高大许多的雷熙尧显然没有她那么娴熟,略占下风。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张恒灿已经来到我的背后,架住了我一只胳膊。我灵光一现,想起了第一次与张恒灿交锋的情景。我迅速用另一只手沾上衣服上的血,朝着身后的张恒灿就是一巴掌。
                            一个血红的大手印啪地印在了他的脸上,他并没有预想中的痛苦表现,血对他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我彻底蒙了,双手已经被他牢牢地反剪在背后。我已经无力再逃,猫儿终于捉到了老鼠,我顿时万念俱灰。
                            此时,一道光闪过,啪的一声,张恒灿的手缩了回去,我得以解脱。“林千惠”看见我被张恒灿捉住了,连忙从与雷熙尧的交战之中脱身,一鞭子抽过来。她又快速跑到我身边,想要把我从张恒灿的控制中解救出来。
                            雷熙尧也追了过来,和张恒灿将她堵在中间,她也摆好了要一对二的架势。我顷刻间感到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看来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笑声从远处传来,大家都扭头看向声音飘来的地方。在一棵大树上面坐着一个人,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格外耀眼,又是他!
                            雷熙尧和张恒灿见到他,全都惊呆了,眼里明显地流露出惊恐的神色,那笑声似乎压得他们动弹不得。
                            “让他知道点儿东西也好,我们走吧!”银发的“我”轻轻地说。那声音里似乎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威力。
                            “林千惠”微微一笑,向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跃跳上了树顶,就和银发人一起嗖的一下消失了。
                            张恒灿和雷熙尧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走,一动未动,此时两人额头上的汗珠都流下来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还不趁现在赶快逃!
                            还没跑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不想见见你妈妈吗?”
                            我一下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图书馆的大门被打开了,陶淘站在门口,表情严峻地向我大喊着。
                            


                            20楼2011-12-03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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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默默地坐着,盯着傻傻地站在神坛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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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怒火再次被煽了起来,我现在一看到陶淘的脸就怒不可遏,甚至超过了我对雷熙尧和张恒灿的愤怒。他们一直把我蒙在鼓里也就算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成白痴耍!
                              我怎么说也是个出生在现代的新潮年轻人,有着不错的头脑,漫画、电影也没少看,以前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加上刚才看见的对打游戏真人版,她就是跟我说这是一群拯救世界的超能力者,正在摧毁一个惊天大阴谋,我也信。
                              想知道真相的欲望超过了愤怒,我压抑住情绪,打算先听她说完再说。
                              似乎揭开谜底的那一刻就要到来了……
                              “事到如今,不得不对你说明了!”陶淘不满的口气让我很想揍她一顿,以前还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地说希望我对她好一点儿的妹妹,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嘴脸,“事情的真相就是,‘火星天’!”
                              “‘火星天’并非只是个神话传说。据记载,很久很久以前,在地中海流域的中东地区,人们发现了一个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门,这个门是否也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就不得而知了,而误入里面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有法力高强的法师或者祭司曾经通过这扇门,看到了里面的另一个世界——阴暗、冰冷、潮湿、恐怖。当时的统治者就决定将罪大恶极的人放逐到这个门里去,作为比死刑还重的惩罚,让他们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地狱中饱受折磨。门里面的流放地也被称为马洪地狱,里面的罪人也被统称为马洪人。
                              “后来,一些拥有未知能力的人也被放逐到了门里面,他们并没有犯罪,只是他们身上的能力给周围的人带来了惶恐,人们觉得他们威胁到了自己的生活。这种制度渐渐引起了一些人的抗议,但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没有人权的制度依然实行着。一些有识之士就曾经提出过,总有一天,这种不满会引发灾难。
                              “又过了很多年,一个权力很大的神职人员——昔拉,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被发现,被判处放逐到门里。在行刑之前,昔拉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为什么要放逐我?我没有犯下任何罪行,还做过那么多好事。只是因为我和你们不同,你们不能忍受有人比你们强大得多,你们不能接受改变世界的新事物,你们害怕自己不能控制的力量!你们这群愚蠢、无知、自私、懦弱的人类!我诅咒你们每一个人!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报复你们每一个人!’
                              “昔拉的话震撼着每个人的心,让人们心惊胆战。但是,时间很快冲淡了人们对他的恐惧。
                              “终于有一天,法师的诅咒成真了,大批被放逐的人从门里涌了出来,给人类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一群同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保护了大家,人们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群人里包括一名年轻的法师,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将门封住,世界才暂时恢复了平静。
                              “同样是拥有特殊能力异于常人的人,一部分被放逐到门里,另一部分因为保护了人类而留在现实世界中,并受到人们的敬爱和供奉,使得门里门外变成了冰火两重天——一边是阴暗的地狱,一边是美好的天堂。
                              “这样一来,导致马洪人更加强烈的不满,他们的力量依旧强大。在昔拉的领导下,他们让门四处移动,好逃离协助人类的法师的控制。法师和几个拥有超能力的人决心世世代代追逐这个门,阻止门里面的人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这个正义的法师就是你的祖先——森达尔冯。
                              “门里门外的斗争一直持续着。近一百年以来,门渐渐转移到了欧洲,又从欧洲转移到了这里。到了你曾外祖父的时候,他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他将昔拉的力量封住,阻止了门的再次移动。所以,他就在门的位置上修建了这座建筑,用来永久地封印住门。
                              “之后门日趋稳定,法师和战士们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门的事情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
                              我静静地倾听着陶淘的述说,脑海里不断根据她的话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多可笑,自己家族的历史居然要从别人嘴里听说,妈妈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这些事呢?
                              “可就在十年前,”陶淘继续说,她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平和了,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昔拉的力量再次复苏,门发生了轻微的扭曲,越来越严重,昔拉的几个爪牙已经能够出入这个门。现在,已经到了迫使你母亲用这种方式来守住门了。”
                              “这么说,你们就是法师身边的战士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们都是转校生,为什么要安插在我身边。那么林千惠呢?”我环视着他们几个,只见雷熙尧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张恒灿和阿P都面无表情。
                              “林千惠是不知情的,她父母不希望让她再卷入这场战争了。第一次社团活动是我硬拉她来的,想看她有什么反应,结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她也没有再来过。”
                              “那么张恒灿为什么要袭击我?这件事隐瞒了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要让我知道?”我压抑住心里的愤怒。
                              “哼!”陶淘轻轻地冷笑了一下,“我们是希望你这个累赘能有点儿自觉。昔拉是个很变态的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还是心理不平衡——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他们就要被流放,我们就能留下来享福?所以他将身边的爪牙化作和我们一模一样的相貌。试想一下自己和自己、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交战是种什么样的效果?
                              


                              22楼2011-12-0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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