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3个月没进过的家,家具都铺上了白布,我住了三年的地方变得陌生。客厅的茶几上一张离婚协议书一张简短的字条表面一层灰就像我表情一样的黯淡。
我始终没动那俩张东西,当初买来让你在阳台晒太阳的藤椅还在,我学着你慢慢地坐在上面晃,只是今天的天气很冷。就要下雪了
三年,六个月。
相恋六个月,相携三年。
第一次见你是夏季,天气很热,很热。一个傻子背着个大背包蹲在地上看被蚂蚁分食的死草蜢。我喜欢小孩一般单纯的个性,天气炎热,突见此景,我却心情甚好。我蹲下,和你一起。你看分食,我看你。
“我在这里很久了,受伤了孤独的草蜢,倒下,蚂蚁来了,吃它”
你没看我,因为托着腮帮子看分食的动作,声音糯糯地似孩童的奶音,话语一粒一粒的蹦出来,没有情绪。我却感到无限的孤独。
我才发现他脸上的汗和潮红。我说起来吧,我带你喝冷饮。说完我徒自站起,你还没动。抬头看我。良久,你说“腿麻了…”
我的心肝被萌的直打鼓,我再次蹲下,让你骑上来。你眼神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环上我的脖子。那一天,我一见钟情。
后来,我和你就这么自然地好上了,认识的第一个星期我就心情忐忑地像你告白,你缓缓地点头,我高兴地上串下跳就像初恋的毛头小子。再后来我们热恋,每日亲亲我我,黏黏腻腻,哪怕分开一秒都觉得难受。我就这样伴着你过完了整个夏天和秋天。
冬天将至,每天都冷飕飕的,却不阻止我们继续甜蜜。那天我和你吃了晚餐,你带我去你家里。屋外你种的花花草草都被寒风摧残枯萎,我心里难过你的结晶就这么没了。你撒娇着安慰我,就像那些花草是我种的一样。你眼睛雪亮,我就突地明白。你笑得很是开心就像得逞的小孩。你拖着我去后山,那里有一个湖,被月光照映的明亮,你像魔术师一样从怀里变出一个被红缎布裹着的玻璃瓶子。
你把玻璃瓶伸给我,脸上的微笑如此美好,月光加持下你就像冬天里的精灵一般。我看呆了一时忘了动作。你撅着嘴拿瓶子推我,我才立刻接过,正打算打开看看,你却牵过我的手。我们俩坐在湖边。你说等下雪了才可以打开瓶子。你靠在我胸前,鼻头红红的,不管我怎么说从来都不愿把自己裹紧一点,就似要和感冒作战一样。我哭笑不得,只把你裹在我的大衣里。这样,反而更温暖了。而我,离不开这份让人眷恋的温暖了怎么办。
天气越是寒冷,终于第一颗雪临幸了你美好的脸庞。你高兴的抓着我直欢呼,就像没看过雪一样。你催我把瓶子拿出来,然后满眼期待地要我打开瓶子。我觉得好笑,就故意放慢动作。轻轻地把红缎布撩开,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一枝鲜活的玫瑰花,你开心地拍手。你小心翼翼地把玫瑰花拿出来,艳红的花,暧昧的月光,洁白的雪,一切都把你衬托的如此美好。你捧着玫瑰花,对我说“送给你”。然后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
“我爱你”你说。
我知道,那是玫瑰花的花语。我想起,我在你的花园里说真想学会让这些花在冬天也不会枯萎的魔术。当时你也只笑笑,却真的学会了这魔法。
我眼睛一片白雾,你还在笑,那温暖的笑容,让我心动至极。我突地跪下,你措手不及,我握着你的手,说“嫁给我吧,我的宝贝”
你的脸红扑扑地害羞,却是乖巧地点了头。一切事情没经过设计,却如此自然如此浪漫。
接下来我们就去了普罗旺斯结婚,那年的圣诞也在那里过。你始终不愿告诉我那朵冬季玫瑰的魔法,全世界只有你会。
在疲倦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在相恋的时候太过美好冲动,导致后来才会出现这么多需要磨合的菱角。
结婚过后的日子不是很美好有点辛苦,但是我甘之如殆,我不是很富有,但是有天在的话,我就想让他过上富有的生活。
有天有哮喘病,很严重的那种,有时我们吵得厉害,就会脸色发白呼吸不顺,为此,我不知道心疼过多少次。你每次都安慰我说老毛病死不了人。即使知道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死这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