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重庆
高考结束之后我基本上就混迹在武汉,逃过了各种各样奢侈浮华的聚会。对于那些见了面要挤才有微笑的聚会,我向来是无爱的。在武汉的时候待在姐姐那里倒也觉得舒服。
财大是个跟武汉各大高校都不同的学校,说不出哪里不同,但是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那些树太小了,七月份的武汉真的让人忍无可忍。于是我带着身上仅有的钱,拉着行李箱踏上了去另一个火炉的绿皮火车。
本来在重庆是有个好朋友的,嗯,像亲姐妹一样的朋友。
一路到重庆,我把手里能送的东西全送出去了,就剩一个大箱子和一件男士衬衣。这件男士棉衬衣还是武汉的一个朋友送我的,怕我在车上冻着。我只能说,这个理由我不得不接受。坐上202,我明显感受到了我已经真正离开了武汉,司机给我耐心地讲着应该在哪里下车离三峡广场比较近。我在汉渝路下车的,等了十分钟左右,我的朋友朱颜到了。她还带着一个女孩儿,都是同龄人。朱颜拥抱着我说:“想死你了!”然后拿过我的行李箱,帮我往前拉。那个女孩也不说话,背着我的包就走在朱颜的后面。我抱着一件衬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朱颜回头看我,然后牵着我的手:“妹妹,你想吃什么?我现在还有50块钱。我去买。”“我想洗澡洗头然后睡一觉,睡醒了想喝口粥。”我说。可能是因为晕车药的药性还没过,整个人觉得在云里一般,走路一步三晃的,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