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非鱼》这幅作品中,作者采用了文学理论中的原型创作方法,即以西方神话、典故、传说或是宗教内容等为创作的原型,把这种“原型”带进现实生活中来,或者说通过创作手法上的改变使得现实生活与“原型”有可追寻的某种一致性。这幅作品包含了两个典故,一个西方神话。这两个典故分别是庄子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庄周梦蝶”。前者讲述的是庄子与惠子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鱼儿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这是鱼的快乐啊!”惠子问:“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呢?”庄子回答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晓得鱼的快乐呢?”惠子辩论道:“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可你也不是鱼,那么你自然也不知道鱼的快乐。”庄子回说:“请把话题从头说起吧,你说‘你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这句话,就是你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鱼的快乐才来问我,告诉你吧,我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的。”回到画面上方,有两位身着古代服饰的士者,一个用手指着桥下干裂驿道中半死不生的鱼,讲述着什么,一位则是侧耳倾听,或是听人,或是听鱼。鱼儿们仿佛没有典故中描述的那样活泼,看上去也不幸福,而是痛苦的张着嘴。可谓“子非鱼,安知鱼之苦。”后者讲述的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翩翩飞舞,遨游各处好是自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周庄。忽然间醒来,看到自己分明就是庄周。真不知道是庄周做梦化作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化作了庄周?庄周和蝴蝶必定是有所分别的,这种转变就叫做物化。作者给予说道者以一对翅膀,想必他应该是庄周的化身,亦或是庄周。庄周即是蝴蝶,蝴蝶即是庄周,在画面上形成了物化。桥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半活半死的鱼,有些鱼已经形成了物化,人身鱼尾,同时这又引用了西方的一个神话——美人鱼的故事。人即是鱼,鱼即是人,或是人化作了鱼,或是鱼化作了人,分不清你你我我,但似乎都在说着什么,在枯竭的水道中呼唤源源不断的流水,这样它们才能生存!在这里,没有人种和物种的区分,同时拥有着一种身份——生物体。白人女子的乳龘头干瘪进去,黑人用肢体言语述说着痛苦,身旁的现代黄种渔夫,双手高举张开大嘴的鱼儿,和它同时一起呼喊。在这三段故事原型的塑造中,仿佛隐隐约约又有一层涵义。作者把宗教内容运用到自己的作品中——佛学中的六道轮回,也就是众生轮回。若人一生所行善事,那么下辈子可以成为人,若一生所做恶事太多,那么下辈子或是做牛,或是为马,暗指众生应在活着的时候多行善事,保护环境,改善地球的生态状况,为我们星球上的生物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生存空间,而不是用战争、新武器,先进科技不断开发能源,把山和地掏空,砍伐树木,污染水资源等破坏现有的生存环境。庄子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庄子就是蝴蝶,或是蝴蝶变成了庄子,蝴蝶就是庄子,干涸水道里的人鱼,仿佛这些都是一种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