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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洲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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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始于意外 吴哲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倒霉被鬼催的,先是自己心爱的妻妾们在他尽心照顾下忽然犯起了虫灾,然后在他仓促而来不及应变下就统统和他阴阳两重天。那段时间,那个一笑起来就阳光灿烂的少校同志,阴暗得如同仓库里,阳光始终照耀不到的角落。成才和许三多还没来得及发扬他们的同志爱战友情,少校同志在倒霉的路上已经开始了漫漫征途。
射击训练场上莫名其妙的脱靶,此为一。
武装三十公里越野时,无故的体力透支,此为二。
格斗训练正火热时,眼神瞄到那残败的妻妾后思路飘忽,再飘忽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三多同志一连串的反身踢踏、肘击、膝撞、再反身大背摔的扔地上。更郁闷的是三多同志还一脸内疚的说,“动作做顺手一时停不下来,吴哲,我又错了。”呜呼唉哉,吴哲的眼睛顺着许三多的肩头往后飘,某烂人的脸此时黑得可以媲美传说中的包青天。吴哲又开始庆幸,幸好自己被三多摔惨了点,否则还不知道该被训成什么样呢。事不过三吧,吴哲数着自己的错误,开始想要检讨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
结果还没来得及检讨成功,今天的电脑模拟训练上,吴哲离奇的把敌方指挥部的坐标输成本方坐标,然后所有老A目瞪口呆的看着本方发射的导弹,及其精确的炸毁了本方的指挥部。
吴哲同学双手捂脸趴在桌子上,等待着倾盆暴雨的洗礼。是武装五十公里越野还是往返障碍跑十次,吴哲都认了,可惜的是他小看了某人的“动物凶猛”。迎接他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训斥。吴哲一直知道某人的口舌有多毒辣尖利,可是事到临头吴哲才知道他其实还是小瞧人家了,而且是非常的小瞧。低着头承受着那些无法忍受又不得不忍受的轰炸,吴哲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大了,还会有眼热鼻酸的时候,咬咬牙忍下去,更要命的是还不能在内心里叫嚷着“烂人烂人”来发泄。
如果让吴哲自己选择,他宁愿去武装一百甚至两百公里越野,再加往返障碍跑百次都好过在这里被人骂。其他的老A们对待吴哲同志的错误已经是充满了同情,看着倒霉孩子的脸由红到青,由青到白,由白到紫,由紫到黑,同情啊,万分的同情。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同情都只能埋肚子里,连眼睛里都不能流露出来。
为什么?因为有个人的脸,此刻已经黑得溶入夜色中。每个看到的人都相信,如果这是在夜晚,即使那个人没有许三多的白牙,但除了牙齿外那个人也显露不出别的什么。吴哲不知道,因为他还是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训。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包括吴哲在内所有人不露声色的松口气。从教室里出来的下一瞬间,许三多和成才就走到吴哲的身边,著名的不会说话的许三多这次管住自己的嘴巴,只是学着成才的样子,拍了拍吴哲的肩膀,吴哲点点头,三个人默默的向食堂走着。然后吴哲感觉到自己另外一边的肩膀也被人拍了两下,抬起头,看见菜刀快步走过的背影。然后又被拍两下,这次是C2,又被拍,是G3,接下来还有其他的老A。吴哲两边的肩膀被拍个遍,吴哲又低下头,然后迅速抬头、挺胸、立定。
成才和许三多在吴哲身边一左一右保持同样的站姿,只是两人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求:队长,你今天已经把吴哲训得很惨了,放过他吧。
那个还是黑着脸的队长还没聪明到看眼说话的地步,或者说他故意视而未见。冰冷硬邦邦的声音在走廊里响了起来,每个字似乎都落地有声,而且能在水泥地上反弹几下。许三多和成才在多少年后都还记得这个深秋下午,接近夕阳时的一次交锋,他们记得袁朗从嘴巴里面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他们记得袁朗说这些话时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们更记得吴哲的脸和眼睛。那天袁朗其实说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个字,袁朗说:“大硕士,觉得委屈么?还是难堪?或者说不服气?我不介意等着,等着有一天你把这些情绪反还给我。可是,在我死之前,会有那么一天么?”
后来许三多和成才私下里讨论过,吴哲没当场给气吐血真的很厉害,可是那天许三多和成才还是给吓着了,从来没见过人能被气成那样,真的是能从眼睛里喷出火、射出刀子来。然后那天在食堂里其他的老A们也被吓着了,从来没见过大硕士那样几近凶横的在吃饭,他咬进嘴里的似乎不是饭和菜,而是某人的血和肉。



  • 洲尘
  • 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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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插嘴:“不是,队,队长那是在,在爱护吴哲,他担心吴哲以,以后会受伤,所以才严格要,要求他的。”
成才跟近:“三儿啊,你还是别说话了。”
齐桓看着成才沉默半晌,然后把成才拉出去叽叽喳喳,出去前严令薛刚和许三多不许跟从,回来后齐桓成才的笑容让一贯粗神经的许三多都觉得胆寒,跟别说薛刚。薛刚默默在心里面上帝、耶酥、佛租、道尊、阿拉的帮吴哲祈祷个边,总觉得同时被几个人惦记上,吴哲接下来的日子,唉……
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三天,吴哲老实了。
这两天老A们都觉得,这日常训练啊,已经不光是训练身体素质、军事理论、对战分析之类的问题了,时不时还要训练下心理承受力。尤其是看过吴哲爆发的人,怎么一转眼,大硕士变无敌超人,再一转眼,大硕士又变冷面金刚了呢?老A们的眼睛看向某烂人,这罪魁祸首就准备这么常相守下去?
其实对吴哲而言一切都很简单,被刺激了,然后爆发下,然后明白越激烈的爆炸越短暂,所以吴哲想,我要厚积薄发,我要奋发图强,我要锐意进取,我要后来居上,我要时刻准备着……首先要肯定想法是好的,动机多少是有点不纯的,目的是明确的,难度是巨大的,最重要的是如果吴哲把这些想法告诉许三多的话,许三多会告诉吴哲,在他曾经待过的钢七连一这么一句话:想到和得到之间还有两个字——做到。当然,我们不是说吴哲同学就只会耍耍嘴狠,只是呢,吴哲同学是聪明人,聪明人中同时还具备实在个性的又是凤毛麟角的,吴哲同学在训练场上还是加倍投入的,可是呢,他关心的事物也是不少的,比如,他的妻妾。所以,要吴哲同学全身心的进步那是不切实际的,吴哲现在就在伺候他的妻妾,一边和他妻妾念叨着“亲爱们啊,小生以后就不会象原来那么关心你们了,小生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现在要加倍努力了,我的亲亲爱爱们啊,你们也要自力更生啊……”吴哲小话唠还是缺乏足够的警惕心的,比如袁朗已经在他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了,可惜吴哲愣是一点没察觉。
其实吴哲在这第三天的所谓正常是对别人的,并没有包括进袁朗。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才是正常,以前吴哲和袁朗的互动才叫不正常呢。这么说吧,从今天早上开始,袁朗对吴哲而言是队长,也只是队长。两人现在没有针锋相对了,也没有斗智斗勇了。太过正常的相处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这一天的训练每个人都在观察着,似乎也在等待着。可是有人挑起头了,吴哲却没有接招,就那么静静看着,眼神都不起波澜。中午吃饭的时候许三多第一个忍不住,看了吴哲半天总算开口:“吴,吴哲,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什么事也没有。”吴哲快乐的咬着筷子,哎呀,今天做了他最爱的红烧排骨,味道不错。
“真没事?”许三多还是怀疑。
“你看我四肢健康、头脑灵活的样子,象有事吗?”吴哲低头狂啃排骨,含糊不清的回答。
“真没事那你怎么不跟队长吵架啊?”许三多的执着是连A大队队长都举手投降的,吴哲还没来得及反应,同一桌上的成才、齐桓等人却听得眼泪鼻涕准备往肚里流。
“呵呵,”吴哲继续夹骨头,“三多,你说队长是我们的上级,也是我们的队长,我们应该信任他、尊敬他、服从他、听命于他对不对?”
成才啃排骨,齐桓啃排骨,许三多老老实实的点头。
“哎,”吴哲摸摸许木木的脑袋,“那我不跟他顶嘴、老实听他命令还错了吗?”
许木木摇头。
吴哲低头继续啃排骨。
许木木转头看向成才,“成才,我,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哩?”
成才摸摸他的脑袋,随手捡了筷猪脑塞木木嘴里,“三儿啊,来,吃什么补什么,你多补补脑。”
下午的训练继续上午的所谓正常的不正常,挑衅的人还是挑衅,接招的人依旧沉默,许三多的脑袋转向成才,还没开口又被成才转回来。再度转过去的时候,成才已经不在身边了。下午训练在别扭的空气中度过,结束后,少校同志愉快的拎上他的锄头,去和他的新妻妾们常相守去了。然后,发生了文章开头的一幕,少校同志在喃喃自语,中校同志在不远处眼神闪烁。



2025-06-10 04: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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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洲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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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吴哲一声暴喝,猛的回转身子,一个他并不想看到的人在他背后微笑,那个微笑,似乎有点阴风阵阵啊。
“哟,大才子,你是不是也太缺乏警惕心了?”收起杀气的袁朗正没个正形的外靠在树上,然后身子一转挡住吴哲正要离开的步伐,笑得狡猾骄傲,“怎么?看到我就要跑,少校同志,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天我训斥你的事生气呢?”
“报告队长,没有!”吴哲军姿笔挺,声音洪亮。
“得了得了,训练结束后就没有上下级,来,有事我们说事。”袁朗手摆啊摆啊的,象在赶苍蝇。
“真的没上下级了?”吴哲一贯的怀疑主义发作。
袁朗站直了身体点点头,准备好各种程度的应战。
结果……
结果吴哲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结果……
结果袁朗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结果……
结果袁朗没看见吴哲嘴角那诡异翘起的弧度。
结果……
结果吴哲也没看见袁朗那个被老A们称为“老狐狸”的微笑再现江湖。
第四天,袁朗也恢复正常了。
老A的生活从来就离光鲜亮丽很远很远,说白了,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等着被自家队长摧残,哦,不,是锻炼。自从有了吴哲后,众老A们才发现,生活其实也是多姿多彩,五光十色的。可是如今吴哲变乖了,队长又象以前一样开始A自家人,甚至变本加厉的A自家人为乐了。老A们被养刁的胃口不干了,可是不干又能怎么样呢?
让他们反抗?他们没胆。
让他们挑唆?他们智商不够。
让他们想办法调节来着?他们还年轻,还没活够。
有人说,让许三多上。说的人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做无用功的事,多没意义啊。
训练之余大家也动起了脑子,可是始终就没个实际的主意,事情最后还是两个当事人自己解决了,以齐桓为首的一帮人,大呼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找事撑得慌。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次老A间的对抗训练,照旧是老老A、小老A两队厮杀,照旧是吴哲和袁朗的对决,唯一的不同是,这次被毙掉的是袁朗。齐桓可以作证,袁朗绝对没有放水,两人当时正低头商量接下来的组织进攻,袁朗身上忽然就冒出阵阵白烟,齐桓溜走前清晰看见袁朗吃惊的表情,自己还在想谁这么神勇居然能伏击老A精英中的精英呢。前面忽然有一阵异响,齐桓往左侧移动准备包抄过去的时候,“啪”的一声,自己身上也腾起阵阵白烟。齐桓往天一个白眼,再抬眼看见许三多、成才一左一右小心谨慎的包抄过来,忽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冤。这帮小南瓜终于也长成了啊,学会设陷阱了,不错不错。齐桓后一步反应过来,难不成灭了队长的是……
袁朗对面的正是吴哲,面无表情的吴哲。袁朗耸耸肩,一边解除武装带、头盔等装备,一边懒洋洋的说:“我有点冤。”
“队长,您知道规矩的,‘死人’是不能说话的。”面无表情的吴哲少校端着枪走过来清理装备,声音沉稳,连个正眼都没给袁朗。
袁朗的眼眯了下,趁吴哲放松警惕的一瞬间扑了过去。距离太近吴哲连举枪的功夫都来不急,索性松手任枪落地,身子一个侧转,单手向袁朗后颈下劈下去。袁朗脚尖着地的功夫一个下腰就让过吴哲的攻击,顺势脚下一勾,吴哲就摔倒在地。这期间吴哲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起作用了,身子着地的瞬间,吴哲腰一使劲就准备弹起来。结果……和正好反扑过来的袁朗壮烈的撞个正着,吴哲捂着脑门,袁朗捧着下巴,双双望天。
望天干啥哩?当你想流泪时抬头望天,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一般忍一下就也忍过去。吴哲少校捂着脑门的同时还拼命眨眼,然后一只手盖上他的眼睛,一个声音同时响起,“行啦,再眨眼睛就掉了,没事,周围又没人看着。”
你难道就不是人吗,也对,你的确不是人。要不是从那听惯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无奈,吴哲反驳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了。但是吴哲缓一下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无语,吴哲说:“队长,死人不仅不能说话,更不能反抗的。”



  • 洲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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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反击,吴哲挡开袁朗的手,意外的看到一贯笑得痞气十足的人,此刻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还有一丝受伤。吴哲愣了下,转身捡起枪,示意“死人”该走回“死人”应该待的地方。袁朗这个死人却超级的不听话,就坐在地上,往树上一靠,人就沉默下来。
袁朗不开口,吴哲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按照以前的相处模式,吴哲这个时候其实有大把的话可以明讽暗嘲,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被吴哲咽了回去。现在不是以前,现在对队长要有对队长的尊敬,要有礼有仪,要……吴哲忽然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小心眼起来,不就是被训了一顿嘛,虽说训得狠了点,但也是自己错误在先啊,好端端的非要把这种小事记心上,搞得这么疏远谨慎干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被训过……吴哲少校沉浸在自责的心情里,对面的袁朗却开口说话了。
“吴哲。”说起来进入老A后,袁朗什么称呼都用来吴哲身上过,但这种郑重其事的叫全名却还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吴哲惊讶的抬头看向袁朗,认真的听他接下来的话。
“我向你道歉,”袁朗的下一句让吴哲想过去摸他脑门,这是袁朗吗?该不会撞下巴也能撞出脑震荡吧?!吴哲不可思议的眼神让袁朗哭笑不得,清清嗓子,继续把要说的话说完,“那天是我太急躁了,没想到一贯小心仔细的你会出那么离奇的失误,情急之下话说得太重了,出来后我本来也准备向你道歉的,结果看到大家都在鼓励你,怕你又放松过度,所以才又说重话了。吴哲,对不起。”
才怪,你是看大家鼓励我你吃醋、不平衡才对。吴哲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最后的“对不起”又吓了回去,瞪大眼睛看了袁朗半晌,吴哲都不敢肯定袁朗这到底是真诚的在道歉,还是他又一次在A人。
吴哲的一举一动袁朗都看在眼里,包括吴哲的那点心里活动,袁朗不再开口,干干脆脆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装备,默默的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准备走回营地去做他的“死人”。吴哲迟疑的跟在他后面,心里面反复纠葛于袁朗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真诚道歉和超高明的A术之间的比较。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营地,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是最晚回来的人,袁朗挥挥手,示意演习结束,整队回去,许三多兴高采烈的准备冲到吴哲身边道喜的时候,成才及时一把抓住他,然后拖着他远远的走到别的地方,让吴哲一人安静安静。
袁朗和吴哲这次的异常被众老A们看在眼里,不约而同的选择明哲保身。不管了,管他们是吵是闹呢,这两个都是折腾人的主儿,他们闹他们的,别殃及池鱼就好。其实被殃及的池鱼已经不少了,这次的演习,小老A们的表现异常出色,不少老老A都被抓住了,最出色的当然是吴哲、许三多、成才,这三人联手居然抓捕了队长和菜刀,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当天晚上的加餐,丢了脸的老老A们郁闷的吃不下宵夜,高兴过度的小老A们则兴奋的吃不下东西,最丢脸的袁朗和齐桓一脸若无其事的照吃照喝,许三多再怎么兴奋也吃喝不误,吴哲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还是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包括成才偷偷丢进去的,吴哲平常最讨厌的胡萝卜。
解散后,齐桓走到袁朗身边,偷偷把袁朗拉到一处角落,扫了眼四下无人,齐桓问袁朗:“怎么样,和锄头谈得怎么样了,锄头这么一只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啊。”
袁朗反手一帽子拍齐桓脑门上,“齐妈齐妈,他们还真没叫错你。你也太担心了吧,没看人家锄头今天有多神勇,一举击毙了咱们俩。操心下自个儿吧,我们这次丢人也不小。”
话音刚落,袁朗不给齐桓再次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留齐桓一人在原地,憋屈得仰天长嚎,当然是无声的那种。
袁朗回房间关紧门窗,一人躲屋子里偷偷的笑,得意的笑,笑得张牙舞爪,阴险狡猾,当然,也是无声的。
吴哲回宿舍缩被窝里,黑灯瞎火的瞪着天花板出神,半夜三更的忽然“嘿嘿”的笑出来,惊得对面的薛刚一个抖索,小脸一阵惨白。



  • 洲尘
  • 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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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察同志们的精神振作起来,然后,没多长时间,遥远的地方就响起了枪声。
吴哲此时什么都没想,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跳动,许三多、袁朗一左一右在他身边警戒,在他们前方,其他的老A已经在和蛇头们交火。吴哲正在根据热源感应确定人员是否往其他地方逃逸。
“报告队长,敌方所有人员都在这里,确认没有人逃逸。”吴哲很快确认了情况并通告给袁朗。
“好,三多你去薛刚那里,吴哲你还是留在这里,准备战斗,同时还要兼顾到热源感应器。”袁朗即使在出任务时也很轻松,至少面上还是那张不怎么正经的脸,只是说话口气却让人从骨子里面透着冷气。
许三多无声无息的离开,吴哲端起枪开始戒备。战场不是普通的地方,战场不容一丝分神,可是吴哲作为通讯兵有的时候就需要一心二用,当吴哲的眼睛移向感应设备时,袁朗就成为吴哲的另一双眼睛。原来预想可能会出现的火箭炮并没有出现,甚至AK47都没有几把,袁朗发现敌人的反抗比设想中的要小,而吴哲又再三确定敌人已经濒临崩溃却依然没有逃窜。袁朗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下一刻,袁朗和吴哲一起跳了起来,“糟糕。”
“所有人员注意,两到三人一组撤退,马上离开现在所在的地方,回到预定撤退地点,重复一边,马上离开。”袁朗对着耳机大吼出声,吴哲则回过身飞快的开始收拾地上的设备。
按说吴哲动作算很快了,但是袁朗还是没那个耐心,对着耳机吼完发现吴哲还在收拾设备,袁朗已经顾不了那批设备究竟价值多少,上去推开吴哲就是几枪,确认谁也不能再用那些设备后,拉起吴哲转身就跑。才跑出十米不到,他们之前所待的地方就发出剧烈的爆炸声,袁朗回头看看,却看到吴哲在象自己伸舌头做鬼脸。袁朗一时不知道是笑是骂,下一刻,吴哲猛的拉开他,抬手就是一枪,袁朗再转回头,一个歹徒从树后倒下,手里还握着已经上膛的枪。
“队长大人,之前您救了小生一命,现在小生就还您一命,咱俩两不相欠了啊。”吴哲转回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袁朗,微笑着伸出手。
袁朗也微笑,抬起手拉住吴哲的手,猛一使劲又把吴哲拉倒,单手扣住吴哲的脑袋按在怀里,右手握枪紧跟着抬起,然后齐桓的声音及时响起,“别开枪,是我。”
袁朗双手握枪在前面小跑,齐桓吴哲一左一右跟在他后面,三人成品字形前进。齐桓脑门上还有汗,只要想着自己那时要不及时叫出声结果死在自家队长手里,他就一脑袋冷汗。吴哲在如此紧张的关头还有心情打趣他,斜眼瞄了齐桓一眼,吴哲的声音里都透着愉快,“菜刀,要是你刚才就这么过去了,该说你是英雄牺牲了呢,还是狗熊遇乌龙了呢?”
齐桓眼睛一瞪,“你奶奶的,老子还活得好好的呢!”
“是啊是啊,”吴哲继续轻松愉快,“您还活蹦乱跳得好似那对着太阳跳跃的猴子,天天向上是吧。”
“扑哧”袁朗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自从某军长家的儿子对“天天向上”有了新的定义后,不知怎么就传开来,甚至传出了装甲师最后传进老A这里。想想现在情况不容太放松,袁朗头也不回的开口提醒后面斗嘴的两位,“严肃点,这儿战场呢!”
说完话袁朗自个儿也愣了下,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三人一时都露出憋笑的表情,然后忽然停下侧耳倾听,下一刻,三人往三个方向奋力扑出去。“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三人中间响起,袁朗落地前看到了蔓延开来的白烟,不知怎么就响起吴哲有次在演习看到薛刚身上苒苒升起的白烟时说的话。吴哲当时说:“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可惜良辰美景奈何天,薛刚,你升天了。”
这回,升天的是我吗?这是袁朗脑袋里面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下一瞬间,袁朗就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袁朗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袁朗还以为自己是在坐火车,迷迷糊糊想着上次坐火车是在三年前还是五年前,进入老A之后要么就是坐飞机来去匆匆,要么就是坐汽车直达目的地,好像也很久没回家省亲了,如果不是这么颠簸的话,都快忘记坐火车的感觉了。袁朗就这么闭着眼睛回味着,然后听到耳边有喘息的声音,这才想起来昏迷前还是在战斗,有颗炸弹在身边爆炸,吴哲、齐桓还有自己都分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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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嘴角缓缓咧了开来,就着这个歪着头的姿势在背着自己的那个人耳边轻轻说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吴哲,说你娘娘唧唧你还不承认,这大老爷们的谁还看昆曲,看《牡丹亭》啊?!”
下一时刻,天旋那个地转,袁朗在着地的瞬间单手一撑,腰一使劲,人就站得笔直,面露微笑。他对面,齐桓脸色铁青,吴哲面色发黑兼气喘吁吁,可怜那小手指向袁朗的时候都是颤巍巍的,齐桓看了眼吴哲又看了眼袁朗,就着少校同志的造型在一边配音:“袁朗你个烂人,都醒了还赖在别人身上干什么?自己没腿啊!”
“扑哧”,某还板个晚娘脸的少校同志成功破功,喷笑出来,袁朗还是那副没心没肝的笑样,转头看看四周,又转回吴哲和齐桓的方向,“我说,我昏迷多长时间了?怎么感觉没多久天都黑了?”
在热带闷热潮湿的密林里,吴哲和齐桓同时觉得冷风扑面。齐桓看着头顶透过树叶缝隙照下来的阳光,再看看自己的手,低头沉默。吴哲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始终没能发出声音,吴哲想说你个大烂人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A人了,严肃点,这还有战斗呢。可是吴哲发现面对枪林弹雨已经练就得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自己现在又心跳一百八。吴哲发现自己连看向袁朗眼睛求证的勇气都没有,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握紧手里的枪上面,吴哲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有时候沉默已经能说明一切,比如袁朗从吴哲和齐桓的沉默中就已经读懂了答案。
袁朗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袁朗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冷血冷情的人,袁朗作为队长手上沾染的并不是只有敌人的血,袁朗挠挠头的时候碰触到脑袋上那肿起的大包时忽然哭笑不得。这是天谴吗?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也那么愚笨的呢?明知道扑出去的时候应该先顾着自己,却克制不住的回头去看,非要看到吴哲安全了自己才安心,然后就犯那么南瓜的错误,居然能一脑袋撞石头上。袁朗想这要传回去我还有脸见人没,忍不住越发笑得张扬,“行了行了,别在那里沉默是金了。”造成死静的是袁朗,打破死静还是袁朗,吴哲一听到他开口就觉得准没好事,结果袁朗一句话把齐桓说爆了,把吴哲说疯了。
袁朗说:“听我命令,留下我,你们自己撤退。”
齐桓不管袁朗是不是受伤的人都想揍他,吴哲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有气急而笑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齐桓握拳,吴哲直接伸脚。狠狠一脚踢过去,袁朗很人才光靠听声音就让过去了。齐桓在后面悄声无息的伸手,一伸手锁住袁朗的双肩,再翻身将他背肩上,袁朗又开始感受人体火车,气急败坏。
“队长大人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您看您闭着眼睛都能躲过我的飞脚,祸害活千年,您的命还长着呢。”吴哲脸上的笑容袁朗是看不到,但是口气里面的咬牙切齿袁朗还是感受得非常清楚。袁朗叹口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吴哲继续说下去,“别把自个儿太当回事,您真要舍身取义、自杀成仁我们估计想拦也拦不住,只是您家那可怜小护士我们该如何解释呢?说您在还有希望的情况下执意去死,难不成您想死并不光是怕拖累我们?顺便说一句,现在这个时候您说再多的命令我们也不听,想处分我们就处分吧,前提是等我们回基地。您最好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别动来动去浪费菜刀体力了,否则咱们三一块去奈何桥上常相守吧。”
袁朗向着吴哲发声的地方抬抬头,然后老实伏在齐桓肩上不再动弹,齐桓暗地里长舒一口气,心想幸好有吴哲在身边,否则……否则以这龟毛队长的脾胃,非把他打晕了才能老实听话。三个人象之前的行动一样前进,只是这次吴哲在前面打头,齐桓背着袁朗跟在后面。吴哲从来就没有这么全神贯注过,因为此时此刻,他一人肩负着三个人的安全。好在再次行动没多久,他们遇见许三多和成才。
除了吴哲许三多,袁朗被其他轮流背着前进,袁朗恢复了队长的权威,全靠着周围人的汇报指挥众人前进。许三多压下去的眼泪再次泛了出来,成才走在最后面,但是光看许三多的背影就知道许三多从袁朗身上看到了史今还有伍六一的影子。成才快步走到许三多身边,轻轻说了六个字又退回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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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对于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吴哲有些什么其实袁朗也不知道,可是吴哲现在想扑过去掐死袁朗袁朗很清楚,袁朗更清楚吴哲现在什么都不会做。袁朗笑眯眯的看着吴哲,看着吴哲走过去,一脚一个把齐桓、成才给踢起来。齐桓成才的脸很红,忍笑忍的,许三多的脸很红,被成才捂着嘴巴憋的,吴哲的脸有些红,那是气的,袁朗的脸也有些红,那是——精神焕发。
精神焕发下的袁朗绝对是某些人的噩梦,接下来的时候哪里有枪声,哪里就有袁朗带领的这伙人,打家劫舍,哦,不,是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消灭你们,你们当然是指敌对分子。神勇异常的袁朗手下有个异常神勇的吴哲,还有一贯全力以赴的许三多,齐桓成才相互一个愕然,某两人果然不能惹,虽然有的时候你不惹祸祸自惹你也是没办法的。成才很厚道的替那些犯罪分子在心里画个十字,你们果然是倒八辈子血霉了,然后连瞄准都不用,抬手把一逃跑的歹徒一枪毙了。
“行了,大硕士,该把你的秘密武器拿出来了吧。”一次休息的时候袁朗看着吴哲似笑非笑,吴哲这个光电学硕士没事时喜欢自己捣鼓些小装备的事情其实是人所皆知的秘密。吴哲狠狠瞪了袁朗一眼,低头在自己的手表上面点点按按。没一会,吴哲抬起头来说话,“都活蹦乱跳的,按照你的指示向预定地点撤离,就目前信号看就咱们几个落在最后面,离咱们最近的是C2、C3和小南瓜六号。”
“能不能双向联络?”袁朗想了一下又问。
吴哲一声长叹,“小生当初打得申请设备的报告没有一打也有十份,可惜没一份通过,好不容易自力更生拼凑起这个通讯器,能维持目前功能已经实属不易,想要再度完善,队长大人,请您回去后把那些扔垃圾桶的报告都一一批复,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吴哲说着说着,一脸悲天悯人。
袁朗全当没有听到,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微笑着问向其他几人,“想玩个游戏吗?”
一个人有两排牙,袁朗面前有八排白牙和八只弯弯的月牙。
这是一场追击和反追击的“游戏”,每个人都全神投入。某次演习行动的时候袁朗、吴哲、成才、许三多组成的小团体本身就已经神鬼莫测了,这次还要加上齐桓,接下来的时间按吴哲的话,那叫如鱼得水,浑水摸鱼,外加纵横千里,如入无人之地。
三个相对崭新的小南瓜多少有点兴奋过度,袁朗和齐桓自是很沉得住气,但是袁朗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失算了,袁朗哀怨的眼睛瞄向某少校,这个一天到晚念叨着“平常心平常心”的平常心少校,怎么也会热血澎湃的啊啊啊啊。
这边袁朗还没哀嚎完,就眼明手快的拉住差点冲出去的吴哲,吴哲身子一顿的功夫,前一刻扔出去的手榴弹爆炸了。袁朗的脸那个黑啊,吴哲很主动的低下头,后脑勺上仿佛写着三个字——我错了。袁朗抹脸,然后一个毛栗子钉吴哲脑袋上,吴哲很乖很乖的没有发出任何抗议。也许是这个毛栗子打醒了他,接下来的吴哲基本上不需要袁朗再操心。成才是狙击手本身就心理素质稳定很快就冷静下来,许三多从袁朗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能激动成什么样子。现在吴哲也恢复了,五人组合的威力这才真正发挥出来。
在袁朗的指挥下,小组时而分散时而汇合,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袁朗和吴哲商量半天后最终确定的敌人的营地。袁朗笑,吴哲笑,齐桓笑,成才笑,许三多看大家都在笑,他也跟着笑。所以说不能跟风,许三多笑了,许三多倒霉了。袁朗眼睛一遛弯弯到许三多那里,袁朗很温和的开口:“三多,你笑什么呢?”
三多永远是木捺的,他就能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我看大家都,都笑了,所以我也笑了。”
吴哲同志一贯是主持正义的,不想看到恶势力逞强所以直接打断袁朗正要开口的话,“行了行了,人家许三多就算不明所以,但笑也没错啊。不就是敌人的营地不在这里,我们笑你信誓旦旦、自信过度的判断出错了嘛。再说,这从另一方面说明敌人很可能也只是一帮散兵之勇,人家说不定也只是打算给我们一个教训然后悄声无息的消失呢。再说了,他们也没讨到巧啊,咱们老A给他们的苦头绝对没少。咱们现在只要安全回去,然后找出叛徒的工作交给警方就行了。”吴哲同志的分析句句在理,可是吴哲同志,有的人有理气壮七分,无理更要势如山河,齐桓不笑了,齐桓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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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安静似乎有点黎明前的黑暗的味道,以至于当吴哲齐桓还有成才听见枪声的时候有种“终于啊”的感觉。齐桓和成才的眼睛瞄向吴哲,当他们从吴哲的嘴角看见那抹常在袁朗嘴角出现的微笑时,齐桓成才多少都有点冷风吹的感觉。一只成精的狐狸已经很恐怖啦,现在又一只小狐狸初长成,天啦,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白’行动正式开始。”吴哲微笑,齐桓微笑,成才微笑。这才是真正的行动,许三多袁朗为暗,一个躲藏在暗处,一个隐藏在警方内部,两人同时监视警方的一举一动。早算准了匪徒不会放过眼前这么香甜的饵,袁朗和吴哲的意见就是守株待兔。现在兔子已经上钩了,诱饵也已经完成任务,匪徒引出来了,叛徒也没藏住自己的狐狸尾巴。吴哲、齐桓、成才跟着前后夹击,还有其他老A们的左右包抄。当伏击的一方发现自己才被伏击,被包围,一切已经没有了胜负,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吴哲一枪一枪的开枪,齐桓在他背后和他形成左右火力封锁线,成才这个狙击手秉持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风格飘忽无踪,可是一枪响就是一人倒,吴哲觉得成才就像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得手,见血封喉。吴哲视线转向另一个地方,看见某烂人懒洋洋的在枪林弹雨中伸懒腰,脑袋上裹着的纱布还血淋淋的挂在那里,某烂人感觉到吴哲的视线,笑眯眯的回以一个快乐的微笑,同时伸手指指自己身上那还绑成蝴蝶结的绷带。吴哲咬牙,吴哲念叨着“平常心”,吴哲眼里每一个匪徒都长着袁朗的脸。
接下来的基本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一切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老A们打得有声有色、眉飞色舞,一时间之前被伏击的郁闷一扫而空,大多数人都有种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想法。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头脑的不多,但还是有的,比如许三多(虽然他基本上就不知道兴奋是什么意思),比如成才(人家狙击手必须具备冷静的头脑),比如齐桓(这个是身经百战,习惯了),比如吴哲(这孩子已经兴奋过了),比如袁朗(要不怎么人家能是队长呢)。在这里保持冷静头脑的同时还能兼顾四周的就更少,比如成才(再次声明,狙击手再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那还不如回家卖红薯),比如袁朗(记住人家是队长)。再保持头脑冷静并兼顾四周的同时还能及时行动抢险救急的那就更更少了,少到只有一个——袁朗。
许三多同志不聪明,这不聪明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也经常把人憋得喘不上气,强悍如高城狡猾如袁朗都被许三多同志憋过,因为人家这不聪明的笨孩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很有道理。比如许三多就说过,人不能过得太舒服,太舒服就会出问题。这不,当吴哲忽然觉得一阵大力袭来撞在自己背上撞得天旋地转,物转星移之后,人才摔地上然后后背着地的同时胸口似乎又被泰山重重压住,压得满腔的空气从身体里全部被积压出去,闷哼尚未来得及脱口,空气尚未来得及吸入的同时,嘴巴又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住,堵个结实的同时嘴巴里又先感受到疼,然后尝到熟悉的铁锈味,最后吴哲同志两眼发黑几欲昏迷的时候脑袋居然很灵敏的把这一串悲剧的前因后果整理出来。
比如说最早有人从背后把自己撞飞以避开来袭的炸弹,成功避开且神奇的毫发无伤后,被那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又压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然后就这么误打误撞的丢失了自己第一百零一次初吻,在接吻的同时双方的牙齿也亲密接触一下,自己的嘴唇就这么感动的流血流泪了。吴哲一方面被撞得背痛肩痛,被压得胸痛肺痛,还有被咬的牙痛嘴痛,一时只能躺地上动弹不得。他不动,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也不动,等吴哲从疼痛的深渊郁闷的阴暗中走出来一睁眼,看到的是袁朗的脸。吴哲觉得自己呼吸心脏一起停了下,然后听见袁朗就这么唇贴着唇开口说话,袁朗说:“吴哲,你没事真好。”
然后袁朗的眼睛就在自己眼前闭了起来,然后吴哲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脏真的停止了,然后那一天A大队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按许三多的话,当时吴哲抱着袁朗喊得象只失去狼崽的母狼,按薛刚的话,当时吴哲那清秀的小脸上水花流淌得如那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按齐桓的话,队长,您的遗愿吴哲他达成了。



2025-06-10 04:4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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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天的那个下午,袁朗看着爆发的吴哲问齐桓,“要是每次行动前我都这么刺激他一下,光靠我们这可爱的少校一人,是不是也能完成整个任务?”
是的,悲愤下的少校视死如归,不,是勇猛异常,咬着牙流着泪宣泄着子弹,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按正常情况下体力早透支的少校在任务结束后又背着袁朗一路飞奔上直升机,看着袁朗被送进手术室,然后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当立柱。中途想要帮他背人的薛刚被他无视,一直在他耳边安慰他的成才被他忽略,想要拉他去休息的许三多直接被齐桓拦住。齐桓拦着所有的人说:“都别管他了,锄头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大家都去休息吧,队长他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就灭了,所有人心头齐刷刷的凉了,冰凉彻骨,这才刚送进去手术就结束了?难道队长他?这次反应异常灵快的许三多已经哭出声,才出一声就被成才捂着嘴巴按回去,齐桓薛刚都看着吴哲,随时准备上前接着吴哲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医生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帮面容僵硬,神色惨白的士兵,最前面的那个脸色尤其不好,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医生叹口气,话到嘴边还没出声又被一声哭号吓了回去,再看最前面的士兵脸色更差了,一幅就比死人多口气的样子。
医生皱起眉,清清嗓子,“号什么号,号什么号,这里是医院知道吗?医院需要安静。你们都该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骚扰别的病人休息。”眼神一转,医生指指吴哲,“你,你跟我过来,我先给你瞧瞧,怎么比刚才送进来的还想死人?”
晴天霹雳也不为过吧,大多数老A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吴哲已经从最后一句里面听出别样的味道,吴哲疑惑又纳闷,带着几分恐慌颤抖着开口:“您,您刚刚说什么?那,那里面那个,那个刚送进去他怎么样了?他怎么了?还活着吗?有没有问题?严重吗?医生您倒是说话啊,快说话啊?!”
齐桓等人及时从吴哲手里把医生解救出来,医生喘着气蹬蹬的倒退着离吴哲远远的,保持安全距离喘匀了气这才开口:“那啥米战地医生整个就是帮庸医,是他大爷的蒙古大夫啊。也不诊断诊断就把人往手术室里推。对,那人是一身是血,可那人根本就没什么伤口,是,那人是昏迷不醒,看那人心跳强健有力,呼吸平稳正常,那人之前可能是昏迷,现在是睡着了好不好。别跟我说什么叫不醒,废话,人陷进深度睡眠的时候是不容易醒好不好!!!”
后来,后来吴哲的脸色相当精彩。
后来,后来齐桓等人也想揍人。
后来,后来只有许三多一人能笑得出来。
后来,后来除了许三多以外其他人都祈祷袁朗你干脆就这么睡到死吧!!!!
再后来,连许三多在内除吴哲以外所有人都希望袁朗你真的不要醒啊啊啊啊,你要是醒过来了吴哲他也会让你再度醒不过来的。
最后来,幸幸福福美美满满快快乐乐一觉醒过来的袁朗在听完齐桓絮絮叨叨说完他昏过去又睡过去之后的林林总总,尤其详细再三的叙述了吴哲的反应后,袁朗身穿蓝白的病号服斜靠在枕头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齐桓看见了袁朗的笑。齐桓一个寒战,在心里为某接替袁朗工作的倒霉少校祈祷默哀。
就在齐桓准备出病房的时候袁朗叫住了他,袁朗想起某个奇怪的问题,“哎,我说菜刀啊,按说我不就是劳累过度在战场上先晕倒又睡着,为什么我醒来是在医院而不是在宿舍呢?还有,为什么铁老人家他还亲自批示要我卧床住院一星期不得假释呢?”
齐桓在背后轻轻拧开门把手,然后回答:“因为吴哲他说您两次撞到头一次失明一次昏迷说明问题严重不容忽视可能出现其他后遗症状为避免以后出现类似问题并确保A大队中队长不会在以后任务中出现行为或意识障碍而轻则残废重则送命最好还是留院观察观察住院调养调养卧床休息休息禁闭安分安分。”
袁朗被一长串不带喘息的话搅得头晕脑胀,再缓过神的时候,连跟齐桓毛都瞧不见了。袁朗摇摇头无奈的笑着,往后一倒躺回枕头上看着床头柜上的花朵在风中摇摆。空无一人的病房里,袁朗一个人默默的笑着,伸出一只手拨弄着花朵,一人喃喃自语。没人听见袁朗的话,袁朗说:“就这么生气么?我又不是有意的,不过看在你把妻妾送过来陪寝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能把你自个儿送过来暖床那就更好了,嘿嘿嘿嘿……”
春光明媚的午后,袁朗独自一人在病床上微笑,春光明媚的午后,吴哲带着一帮人在操场上摸爬滚打。间或袁朗会透过窗户看向基地的位置,间或吴哲会直起身子看向医院的位置,吴哲嘴里嘀咕着“烂人烂人”,袁朗手指轻柔得抚摸着某人的妻妾。薛刚在搏斗的间隙与吴哲插身而过,薛刚揉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导致幻听了,刚刚锄头似乎在嘀咕着“烂人”,这句“烂人”老A们当然是听得耳朵要生茧了,但问题是薛刚觉得自己从“烂人”两个字里听出了温柔。薛刚又揉揉耳朵,这一疏忽被齐桓一拳头捣肚子上,薛刚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就扑过去报仇。
幻听不幻听都不重要,那两人的事谁都别管,谁都被烦,还记得上次的教训么?就该让他们两人自己折腾自个儿去,谁管他们死活自己就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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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展于自然第一章 吴哲做了一个梦……
“啊!!!!”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老A的集体宿舍里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长空,然后,新的故事开始了。
惨叫传出来的同时,齐桓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同样从熟睡中醒过来的许三多比他反应快多了,一把掀起被子,叫着“吴哲”就冲了出去。愣了两秒齐桓才反应过来,紧跟在许三多后面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想,是什么让那个整天不知乐呵什么的大硕士叫得那么凄惨,难不成是薛刚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话唠所以要杀人灭口?还是说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有人潜进吴哲的宿舍企图行凶?还没完全清醒的齐桓有点头脑不清,以至于他踉踉跄跄冲进吴哲和薛刚宿舍时什么也没看清就大喊出声,“锄头,你还活着吗?薛刚啊,队长的心肝宝贝你不能辣手摧花的啊啊啊啊啊~~~~”
齐桓最后那一连串的“啊”喊道后面已经破音了,原因有三:
一、倒霉的齐桓喊一半清醒了。
二、满屋子的老A看着他一脸黑线。
三、和他们隔座楼的袁朗也在。
第三点是最重要也是最要命的,所以接下来齐桓迎着猎猎寒风、顶着星月交辉在操场上快乐又幸福的跑五十圈,也纯属自然自然再自然。
第二天,吴哲、薛刚、齐桓照常出现在训练场上,只是这三人有一显著而明显而统一的特征,熊猫眼。薛刚是半夜被吓醒顺带把睡虫吓跑到地球另一端至今还没转回来,齐桓那是一直跑圈跑到一小时前刚结束,吴哲则是被某个恐怖的梦吓醒后,就一直睁眼对坐到天明。袁朗看着眼前三爱将一个比一个黑的眼圈摇头无语,你说齐桓是脑子进水自找的,薛刚是无辜被牵扯的,你吴哲又到底是搞什么鬼呢?昨天那么多人有软有硬,就差没严刑逼供了近一个钟头,吴哲他始终就一言不发、一声不啃、一动不动,就那么睁着他那双大眼睛盯着袁朗。后来袁朗眼看着这不是解决之道,为了不影响第二天训练硬把所有人赶回自己屋子,结果走回自己宿舍的路上,许三多同志踌躇的问出所有人的心声:“队长,你又怎么欺负吴哲啦?”
袁朗还真低头思考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不刚从医院调养回来,第二天才正式回队里上班,这几天根本就没接触吴哲,更没机会欺负人家可怜孩子。不对,我从来就没欺负人家可怜孩子,我那是在锻炼他磨练他为他好。袁朗这厢才整理完自己思路准备教训那帮小兔崽子的时候,这才发现包括许三多在内的所有人早各回各屋了,当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三多那老实孩子是被成才拉走的。
袁朗黑脸加黑线。
而袁朗的黑脸和黑线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训练。还记得上次吴哲觉得自己是只青蛙,一直被蛇盯着的青蛙吗?这次有这样感觉的人成袁朗了,袁朗一整天都觉得后颈子那里寒毛直竖,次次感觉到似乎有双具备穿透力的视线时,一回头看见得总是某位少校同志几乎是在发绿光的眼睛。袁朗的确是很敏感的,其实能称为老A,每个人都是敏感的,包括那个记忆力可以触犯保密条例的许三多。这不,中途休息的时候许三多左看看吴哲右看看袁朗,满脸写着“我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行了行了,你有话就说吧,别等着我批准了。”一个吴哲已经让袁朗很是头疼,实在没多余的耐性可以给许三多了。
“队,队长,你中奖了就,就请我们吃饭吧,不然吴哲他,他一直会生气的。”许三多同志严肃认真又坚强的开口。
“啊,啊???”与袁朗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比,其他老A们已经笑得炸开了锅。不过托许三多这么无厘头的福,接下来的训练吴哲多少收敛了点,其实是收敛了很多,根本就是和之前判若两人,完全可以说把袁朗当成空气当作透明当作队长,总之就是没事的时候,只要袁朗在的地方就一定不可能出现吴哲。
袁朗郁闷了。
袁朗想了很长时间甚至刻意留意吴哲的动向想要逮住吴哲和他问个明白,可惜吴哲他大概是属泥鳅的,或者说吴哲把老A的本领发挥到极致,以至于袁朗的计划几乎全以失败告终。为什么说几乎呢,因为袁朗现在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袁朗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笑,笑得来送报告的齐桓吓得放下东西连声报告都不敢喊就跑了。当天晚上袁朗在训练结束时宣布:“啊,不管怎么说最近大家实在太辛苦了,而且工作也非常出色,为了表彰大家这段时间的表现并希望你们能发扬下去,这个周末我请大家出去吃火锅,那天正好所有人都有空,听好了,因为每个人都有空所以每个人都要去,有一个人不去这次活动就取消。现在我问一次,有人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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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在自己面前放下杯子,移动下身体往吴哲靠得更舒服点,然后开始循循善诱的诱供过程。
“吴哲吴哲,来,坐好点,还能动吗?”
怀里那软成面团的人性物质挣扎着动一下,然后就不能动了。袁朗确认吴哲真的是醉了,这才放心。戳戳怀里人红透了小脸,指尖的触感不错于是直接改成捏,一边捏一边继续问:“你哪天晚上怎么了?”
“唔,哪,哪天晚上呀?”怀里人感受到不适象挥手赶走苍蝇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干脆就把脸更往里埋了埋,还磨蹭两下。
从没见过吴哲这幅样子的袁朗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憋一下,然后继续诱供,“就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惨叫来着,还记得吗?有天晚上,你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的。”
“惨叫,哦,对,那天晚上我叫了,嘿嘿。”喝醉的人是比较容易套话,但也是容易答非所问的。
所幸袁朗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对啊,那天你叫得可惨了,你叫什么的?为什么叫啊?”
吴哲继续傻笑,不说话。袁朗微笑着拿起面前的杯子,将杯沿贴在吴哲嘴边,“吴哲,口渴了吧,来,喝点水。”
喝醉的吴哲挺听话的张嘴,袁朗乘机灌点酒下去。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那说明醉得还不够,袁朗不介意在诱供的过程中做点手段。两口一喝吴哲这下连坐的力量都没有了,袁朗顺势把吴哲搂自己怀里,然后又问了一遍。
吴哲这下老实开口了,半睁着眼睛强抬起头,吴哲笑得象他那些妻妾,袁朗被他的笑容迷惑了下,然后听见吴哲说话了,“嘿嘿,我,我告诉一个秘密,你答,答应我,可不许告诉队长啊。”
袁朗对吴哲是否真醉的最后一丝警戒心也消失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去了。你告诉我,我不告诉队长,你放心,反正是你自己告诉队长的。袁朗笑着又喂了吴哲两口酒。吴哲继续说:“那天啊,那天晚上我梦见,梦见队长那个烂人了,梦里面就我和烂人两个人,我们在上次任务的那个林子里面,就,就我和他两个人,嘿嘿。”
吴哲就顾着嘿嘿傻笑不说话了,袁朗自己拿着杯子灌自己两口酒然后才想起来应该灌的是吴哲,可怜的少校继续被灌酒。
“我,我梦见我和烂人了,嘿嘿,我梦见烂人和我在说话,然后我们还……我们就……我们……”袁朗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呢,结果半天没声音,低头一看,少校已经鼻息阵阵睡着了。袁朗的第一反应是让吴哲睡吧,然后回味着吴哲睡着前说的“还啊就的”,越想越难过,我切,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袁朗其实来灌吴哲前自己也喝了不少,所以这边才激动那边就行动了,抓起吴哲的衣领就一阵摇晃,“吴哲,你给我醒来,给我醒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齐桓带人扑上去连拉带拽的终于把吴哲从袁朗手里救下来,这边几个人按手的按手压脚的压脚,终于制住袁朗的暴走,那边许三多不可思议的看着前一秒还躺在自己怀里人事不知的吴哲就这么笑眯眯的站起来,顺手从桌上拿起瓶刚开封的白酒走到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袁朗身边,其他人傻子般的看着吴哲,然后傻子样的注视着吴哲眼睛都不带眨的把一瓶白酒灌袁朗肚子里。
袁朗华丽丽的挂在某不知名的火锅店的不怎么干净的地板上,仅剩的几个还有点清醒的老A看着吴哲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其他已经喝的不知道南北的老A居然对着袁朗的“尸体”脱帽默哀。齐桓同样华丽丽的抽了,一片异样的寂静中,吴哲清亮又清晰的嗓音响起,“嘿嘿,想套我话,别说门了,封都没有。”
你小子够狠,连袁朗都A了,齐桓正要表白自己一番那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佩之情,就看见咱们清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旧时锄头新名青蛙的吴哲少校带着他满脸的笑容倒下去了。不偏不起还正倒在袁朗身上,并且迅速而自发的以八爪鱼形式把袁朗抱个正着。
齐桓继续华丽丽的抽。
且不说齐桓薛刚等人是如何把一众的醉鬼带回基地的,也不说他们无论如何都分不开睡着都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这么说,那天夜里袁朗一直死皱着眉头睡觉的,有种被鬼压的束缚感和窒息感,同样的夜里吴哲抱着某温暖有弹性的抱枕睡得那叫一滋润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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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千军万马,杀气腾腾。
“哎,我说队长啊,你跟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又开始暗潮汹涌来着,你要想和锄头把话说明了就自个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锄头关起来说就是了,何必又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呢?”号令一响,袁朗齐桓就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制高点埋伏起来,然后就在上面观望起全队的表现。这不有点无聊嘛,齐桓的齐妈本能又发作了。
“什么话,我这不是看全队最近有点松懈,想让大家提高点意识嘛,怎么到你嘴里我就这么假公济私啊。”袁朗眼睛紧盯着下面人的动向,同时回答齐桓的问题。
“是是是,您老是处于大局考虑,以整体利益为您第一追求目标。可是我说队长啊,我跟您可是有年头了,刚才那话您拿去和别人说去,和我,你就不能说点掏心窝子的话?”齐桓爱心发作的时候是不怕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种。
袁朗不理齐桓,手指轻叩扳机,一位同志加入了光荣的炮灰队伍。齐桓还准备再接再厉,袁朗一摆手,向齐桓做了个“警惕”的手势,然后用手语说话:“有人摸上来,我们分两边埋伏。”齐桓表示明白。
两人悄声无息的分开两边,袁朗思索着,这是谁啊,这么快就能摸到上面啦,自己从开始到现在就打了两枪,第一枪还不是在这上面打的。对方上楼顶是专门来捉我的,还是,只是个巧合呢?袁朗往隐蔽处更深的地方缩了下身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往枪口上撞是你活该,同志,你就瞑目吧。袁朗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手指轻轻扣在扳机上,蓄势待发。
门慢慢的打开,并没人有出现在门口,这些都在袁朗的预测内,接下来要比的就是耐性,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挂,袁朗反正有的是耐性。门口处忽然出现大量烟雾,袁朗嘴角轻轻翘起来,不错不错,还知道使用烟雾弹,不过用上烟雾弹就说明对方准备进攻了,进来吧,来一个我就送一个,来两个我送一双。袁朗很沈得住气。果然,烟雾中一团阴影很快的冲了出来,袁朗眼看着就要扣扳机忽然发现有猫腻,及时松开扣住扳机的手指,果然,冲出烟雾的就只有一团用上衣包裹的杂物。袁朗微微笑着,齐桓和他一样都没有上当,小南瓜们在成长,不错,还学会了投石问路。
第二次冲进来的还是团杂物,袁朗和齐桓还是没有上当,但是包括袁朗在内手心都有点出汗,袁朗现在明白了,在门外的肯定是吴哲、许三多还有成才。“吴哲”袁朗在心里轻轻念着这两个字,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门口的烟雾渐渐散了,对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袁朗想吴哲是撤退了还是准备故技重来呢,不对,这都不是吴哲的做事方式。吴哲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吴哲他会……他会……,袁朗猛的从藏身的地方扑了出去,扑出去的同时头也不会对着自己身后抬手就是一枪。身体还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在地上强行用力一撑,借着撑地的一瞬间停顿脚落地,足尖一点一转又反扑回原来的位置,刚开过枪的手再次转向身后的位置,照样是头也不回就是一枪射出。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内发生的,而袁朗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动作展开的时候,吴哲极其郁闷的发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门口的那些布置都是用来遮人耳目的,其实真正的杀招是自己和许三多借成才那些动作引起敌人注意力时,两个人从楼下的窗户翻上来,从背后解决敌人。计划一开始都是如他预料发展的,直到自己来到袁朗背后枪口已经对准就要开枪的一瞬间,袁朗忽然动了。这一动自己开出的那一枪就落空,袁朗头也不回的那枪从吴哲耳边插过,吴哲还来不及庆幸的时候袁朗又转身扑了回来。扑回来就算了,这烂人居然还能再次头也不回的向门口射击,结果吴哲就眼睁睁看着门口伏击的成才刚显身就被一枪击中,挂了。另一边同时两声枪响,看那浓烟滚滚的架势,三多应该是和菜刀“同归于尽”了。吴哲的眼睛从另一边瞄回来,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情况,吴哲郁闷得想撞墙。
右手连枪一起被袁朗单手扣住,左手则被自己的背和墙壁紧紧压住抽不出来,吴哲的背紧贴着墙壁,胸口则和袁朗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齐桓和许三多出现在吴哲的视线里,两人身上滚滚的白烟说明了一切,许三多还是笑出两口白牙,齐桓因为是死人不能开口,就用手语钻漏子,齐桓说:“你牛人,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然后与成才三人很同病相怜的一起走人了,吴哲看着三人的背影很想说声:“带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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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完这边炸了毛的表姐,袁朗转过身面对的是一众笑憋过气的同伴,连齐桓都蹲在地上不能动了,最麻烦的是许三多还一脸“队长你又A人”的无声控诉。袁朗抹了把脸,忽然很想回头翻翻黄历,虽然从来就没信过,可是今天真的不是他的倒霉日吗?袁朗的眼神无力的看了幸灾乐祸的众人一圈,却意外的发现吴哲并不在其中。袁朗忽然想起楼顶上吴哲满脸泪水的脸,再也站不住了,脚步一抬就把众人甩到身后,他要去找吴哲,一定要去找吴哲,袁朗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不找到吴哲的话,他会后悔,他以后的一生都会为这次退缩后悔。铁路看着袁朗急冲冲离去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薛刚石丽海等不怕死的还在叫着“哦哦,队长吃瘪咯”,只有齐桓一人没有吱声,铁路转头看了齐桓一眼,齐桓向铁路微微一笑,成才走到齐桓身边也向铁路微微一笑,铁路愣了下,回以一个意义莫名的笑容。
袁朗跑去花坛,吴哲不在那里,图书室也不在,不在机房,也不在宿舍,袁朗连自己办公室都找了还是没找到吴哲,袁朗跑出满头大汗,忽然抬起头看向之前的屋顶,袁朗一步一步的上楼,推开门,就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那里静静的晒着太阳。
袁朗走到吴哲背后,太阳早就在他出现的时候就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吴哲身前,袁朗也没想躲避开,就这么直直走到吴哲身后,看着吴哲被自己的影子完全覆盖住,袁朗的声音里面透着笑意,“就这么一直坐着呢,看着我跑来跑去的到处找你。”
“为什么要找我呢?找到我又想和我说什么呢?”吴哲头也不回,声音里面透出的却是一丝疲惫。
袁朗背对着吴哲坐下,学着吴哲双手撑在身后的地上迎向太阳抬起头却闭上眼睛。袁朗撑在身后的右手与吴哲撑在身后的右手之间的距离只有微乎极微的几公分,袁朗张开嘴巴深深吸进空气,却吐不出半个字。是啊,一门心思要找到吴哲,非要找到不可,可是找到之后呢,现在吴哲就在自己身边,袁朗找到了吴哲,可是之后呢,为什么要找吴哲,找到之后要做什么,吴哲问袁朗的问题,袁朗也在问自己,问了,但是没有答案。
袁朗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想了半天才开口,“吴哲,其实我没结婚。”
“我知道,”吴哲的声音轻飘飘的,语音飞扬,“刚才你姐姐的吼声我听见了。”
袁朗喉结上下移动下,“哦”了一声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太阳的光亮其实很亮,袁朗想说,吴哲你知道吗,迎着太阳闭起眼睛的时候其实不是黑暗,闭起眼睛你还是能感觉到一片光亮,然后你会觉得从身体到精神都融入这片光亮,这个时候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可是实际上袁朗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就只能闭着眼睛坐在吴哲身边,感受太阳,感受那个人在自己身边。
袁朗忽然觉得在这种气氛下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结果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呢,吴哲就已经开口,吴哲的声音还是那么轻飘飘的,袁朗却从吴哲的声音里听出几分不同,袁朗急切着想睁开眼睛看吴哲,可是吴哲却把手掌盖在袁朗双眼上,袁朗挣了一下没挣脱,就放任吴哲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吴哲的手轻轻颤抖着,几秒钟前吴哲说的话还那么清晰,吴哲说:“队长,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袁朗想如果把这句话写下来,结尾的那是句号而不是问号。袁朗还想我应该这样或那样回答,我应该岔开话题,我也可以顺着他的话解释出另一种意思,可是袁朗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袁朗精神上做好了各种准备,可是袁朗却发现如果真有灵魂这一说的话,那么刚才主导自己嘴巴在说话的就是自己的灵魂,袁朗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的响起,袁朗听见自己在说,“是的,我喜欢你。”
我刚才用的也是肯定句,是句号,袁朗还有心思想这些。然后感觉到吴哲的手抖得更厉害,袁朗又挣了一下,吴哲还是捂住袁朗的眼睛不让他睁开,袁朗于是不动了。过了会,吴哲的手离开袁朗的眼睛,离开了遮挡物,即使闭着眼睛袁朗也被太阳刺着眼睛了,袁朗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听见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袁朗始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因为吴哲离开之前说的话,吴哲说:“让我想一想好么。”
袁朗闭着眼睛坐在原地,嘴角扯开上翘的弧度,他说的是肯定句,吴哲那话的结尾还是句号。袁朗觉得自己又溶入那片光亮中,他轻轻的放松支撑手的力道让自己慢慢的躺下去,袁朗笑着,忽然却控制不住的眼睛酸。好的,让你想一想,我们都想一想,吴哲,我们一起想一想,认真的想一想。
晚上的中队会上,铁路发布最新命令:“下个月要进行红军蓝军的常规对抗演习,但是这次演习和以往不同,我们是蓝军也不是蓝军,不是我们单独为战,这次我们要与一只部队合作,共同扮演蓝军的角色。上面说了,老A的长项在于出奇制胜,在于单兵对抗能力强悍,但是不能因为单兵能力强悍就一直独来独往,没有那只部队靠自己就能胜利的,或者说一场战争胜利就能在一次战役中胜利吗?袁朗,这次由你们作试点,和你的老相好师侦营的高副营长合作。前两次你都被同一人俘虏了,我给你面子不说你什么了,这次你要再犯错误就自个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个给突突了吧,啊,我说,怎么样,能完成任务吗?”
袁朗一个立正,一个敬礼,声音坚定的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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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到底谁是烂人
第二天,某传说中的高副营长就左小宁右小帅的驾临老A基地了。袁朗刚带队训练回来就看见门口那辆彪悍的越野,当然,还有更彪悍的高副营长。袁朗那标志性的笑容还没出现呢,高城就抢先开口了,“哟,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个死老A还活着呢?死老A死老A,果然都是祸害活万年的主儿。”
袁朗还没怎么样,后面一队的同为“死老A”的老A个个笑得阴险,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到了我们的地盘还这么嚣张,副营长同志啊,您想尝尝被削的滋味是吧。袁朗一摆手压下身后的暗潮汹涌,礼尚往来的回应高城的习惯性语言,“那个谁,哦,高连长是吧,托您吉言,我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反正,肯定比你长一天。”
高城顿时给堵得哑口无言,“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那边甘小宁马小帅早没义气的扔下他,跑去和许三多成才抱成团了。高城左右环视一圈终于认清要孤军奋战的现实,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松口,“那什么死老A袁朗的,上次说的三斤对二两的,你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啊。老子知道你是没记性的鬼,现在亲自来提醒你了,你呢,准备拖到下个世纪吗?”
结果甘小宁马小帅听到喝酒立马拖着许三多成才冲过来,袁朗这才回头就发现自己身后那帮等着看好戏的居然全部后退三尺。高城得意的以为扳回一局,袁朗伸出手指对着齐桓左勾勾,对吴哲右勾勾,“你,柴可夫司机,你,黎加拉瓜陪客。”
老A爆笑,齐司机和吴陪客面面相觑,同是天涯沦落人。
齐桓吴哲许三多成才甘小宁马小帅高城七人对着高城开来的越野车发呆,包括去铁路那里打报告的袁朗一共八人,很明显的就算把高城的车扩大一倍也塞不进八个大老爷们。齐桓拉拉吴哲示意他们去乘队长的车,那边甘小宁马小帅缠许三多的劲看来是不用多费力气了,而成才一向是许三多在哪他就在哪的主儿。齐桓说,“锄头,我们去坐队长的车,别和那帮人积。”
高城明知道自己的车塞满了,但听到齐桓的话还是习惯性先掐了再说,“我早对你们这著名的大才子神往已久了,干嘛,还想把这高级人才藏着掖着啊,死老A就是小气,娘娘唧唧的。”
齐桓刚想回应,人吴哲也是老A,可是回来的袁朗比他更快一步,“哎,对了,我们就是要把这高级人才藏着掖着,好随时随地再分分钟把你那指挥部的通讯系统给黑了。”
所谓一句话把人说笑,一句话把人说跳,很明显的,袁朗更喜欢看人跳脚。吴哲刚在心里面叫声糟糕,高城就立刻转身对着吴哲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再来回反复数次。直到吴哲觉得鸡皮疙瘩快起来的时候高城才开口,“哦,上次演习破了小帅一个月折腾出来的锁和黑了我指挥部的那个技术兵就是你啊,上次那满脸迷彩的没仔细看,现在看来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好小子你够厉害,我佩服你,待会一定跟你好好喝几杯啊。”
吴哲苦笑,就知道这陪客也不是好当的。
最先挂的当然是许三多,然后成才报复性的一人挂了小宁小帅两个,代价是他也倒了,高城一人拉着袁朗吴哲两个人拼酒,别说他的酒量还真不是吹的,吴哲在袁朗的左右护卫下还是被灌了不少,总算没倒,可是袁朗为了“保护”他,拉着高城”同归于尽“了。齐桓眼冒金星的看着一屋子醉鬼,是,吴哲是没醉,可是吴哲能自己站稳就算不错了。齐桓左看右看,已经喝得醉歪歪的袁朗和高城一左一右拉着吴哲唠叨着,齐桓对吴哲求救的眼睛视而未见,很厚道的先把已经喝睡过去的许三多成才甘小宁马小帅拖车里开回去,然后再回来接这三只。
吴哲眼睁睁看着齐桓拖着那几个人离开,要不是自己左右两手分别给那两人拽着,他很想一人给他们一手刀先还自己个清净。这边喝醉的高城拉着吴哲拼命说着师侦营的好,很认真的想把吴哲给挖墙脚了,那边袁朗拽着吴哲的手就罢了还很自觉的把头枕在吴哲肩膀上,同时不忘嬉皮笑脸的打压高城。吴哲仰天长叹,“亲爱的齐桓敬爱的菜刀,你倒是快回来救命啊!”



2025-06-10 04:3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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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桓回来的时候情况又变了,齐桓发现就只有师侦营的老虎一人歪在那里,站都站不稳的吴哲和根本就站不起来的袁朗失踪了,齐桓愣一下才想起来回来的时候发现师侦营的车子也不在了。齐桓一巴掌拍自己脑袋上,“靠,又A人,早知道就不急着赶回来了。”
某烂人的确又A人了,A的不仅是师侦营的老虎,还有自家的齐桓吴哲,等齐桓走了十来分钟后,吴哲惊讶的发现原本醉得连话都说不清的袁朗就这么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先是一手把高城拉一边呆着,然后拉着自己就走。吴哲半惊讶半酒醉的状态下就这么乖乖听话的被袁朗一路拉出门拉上车,直到袁朗车开了好一会吴哲才反应过来,吴哲首先想到的是袁朗其实也喝了很多酒,可是这么想的时候吴哲反而却放松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更深的靠在副驾驶座里,顺手摇下车窗让风吹进来醒醒酒。袁朗看着吴哲轻松自在的样子笑了笑,随手打开车上的音响,某老虎的爱好是听古典音乐,这点是世人皆知的秘密。
明朗的月光下,吴哲和袁朗在车子里静静的听着贝多芬的《月光》,谁也不想说话。
直到袁朗把车停下来,吴哲收回一直看外面的视线转向袁朗,语调平静的开口,“不是说给我段时间让我想想的吗?”
袁朗调整下座位让自己靠舒服了,这才回答吴哲的话,“我不是问你的思考的答案,我还不急,我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昨天,你为什么哭。”
昨天,捉老A的训练,吴哲那么精巧的设计被袁朗看穿,还被教训,袁朗扯开吴哲身上的信号装置,吴哲在白眼笼罩里泪流满面。袁朗问吴哲,你为什么哭。是啊,我哭了,可是我为什么哭?吴哲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就这么忽然的泪流满面,吴哲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白烟升起的时候忽然心里空落落的,眼泪毫无预兆的下来,心里象被什么堵着。吴哲知道自己不是因为不甘心,输给袁朗这很正常,他在这点上一向越挫越勇。那为什么哭呢?吴哲看着袁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袁朗静静的等着,看着吴哲的眼睛袁朗就知道吴哲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但是看到了吴哲的迷茫,袁朗却猛得一个灵光,似乎什么迷雾在被渐渐驱散,袁朗轻轻的开口,声音很低语速很慢,结果因为太低太慢而有点颤抖,袁朗问:“吴哲,你哭,是不是觉得委屈?”
吴哲第一个反应是反驳,委屈,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输给你那么多次了,我,我,吴哲忽然愣住了。输给袁朗那么多次,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气馁,因为自己一直想有一天能赢他,能证明自己并不差,能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他身边,能有一天让他放心的把后背交给自己。吴哲继续想,对啊,自己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那天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还是败了,败的那么干脆,连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就全军覆没,袁朗的强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失败的时候他当时的感觉是佩服,是敬佩,可是后面的哭是因为,是因为,因为……委屈。
是的,是因为委屈,自己那么努力的想赶上去,可是被教训,被教训的那么狠,被教训成不知轻重。吴哲现在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觉得心里堵着了,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的,是因为委屈。
吴哲直到现在还觉得委屈,也许是因为酒喝多了,头脑有点不清楚,心里的委屈直接就表现出来,表现在行动上。吴哲一拳狠狠捶向袁朗,嘴里喊起来,“你个烂人,你凭什么那么训我,我哪里不知道轻重了,你凭什么凭什么……”
喝醉了酒打起来毫无章法的吴哲就这么攥紧拳头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向袁朗,初时袁朗措手未及挨了几下,然后很快的反过来制住吴哲,一左一右把吴哲的双手禁锢在吴哲的脑袋两边,袁朗把吴哲的身体紧紧压在车门上面,袁朗看着吴哲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凭什么,就凭我喜欢你,我担心你要是掉下去我会疯掉的,我无法承受我喜欢的人为了战胜我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吴哲,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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