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起灵干脆低下头来,咬住了吴邪光胤裸胤着的胳膊的内侧。用上了后槽牙。
要不是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吴邪大概会叫出来。不过眼角已经因为疼痛而泛出了红色和水汽。
“你这是…………哈!”话说到一边就变了调子,因为张起灵松了口,正用舌头来回舔shì着自己留下的牙印。吴邪觉得被张起灵咬过舔过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样,把那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放大了一百倍传送到神经中枢上。
舌头灵活的转动,粘腻的声响和舌尖在皮肤上来回的滑动,一下又一下由那柔软的物体带来的片状的痒感,最后带着细微刺痛的吮胤吸。每一样都远远超过了吴邪大脑的负荷。
张起灵的头埋在吴邪的胸前,柔软的头发落在吴邪的脖子和前胸上,急促的呼吸带着高温一波一波地撩过,一阵又一阵酥胤麻的感觉渐渐地变得更加地强烈,几乎就要从最里面吞噬掉吴邪,吴邪只能气喘如牛地看着天花板,渐渐地,绝望地感觉着最后那一点力气也离他而去。
“松口……!”
吴邪哑着声音这么说,句子里的怒气和不自知的恐慌简直要吞噬了自己。
于是张起灵抬起头,看着吴邪。
吴邪被那个人摁着像个傻到北冰洋的大字一样躺在冰冷的地上,又像是被扒光了一样(其实也差不多)地任人审视,身上全是张起灵扫描一样来回抚摸的动作带来的战栗,他是真的没想到张起灵居然会用这种方式逼他承认自己到底是谁。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生气多一些还是单纯地感觉难堪,或者只是想无望地痛揍那人一顿。
“你就不能领领别人的情?你他胤妈胤的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好玩?”吴邪闭上眼睛。喘着气说。用的还是吴三省的声音。
他极度憋屈地在心里想张起灵究竟知不知道他几乎吐着血搞了这么多破事情到底为了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用他三叔也是他自己的手保护身边的人——尤其是他们两个,一路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能绕过“它”把人和事都推到正确又安全的轨道上,现在却被这个人全部推胤翻,怎么不气人——想到这里,他忽地睁开眼睛,瞪着张起灵,气愤地就只一心想把那人的脖子扭断。而一瞬间意识到他的行为在那个人眼里肯定幼稚得就像小孩子的把戏,吴邪就更是怒火中烧。
“张起灵。”可要真和那人说起话来,吴邪居然还是压着怒火,只是嗓子哑得像张破砂纸,“吴邪已经死了。这样对谁都好,更不会有‘它’来左右你们的人生了………就放过他。”
这话说的诚恳而没有底气。吴邪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看着吴邪。
“以前倒斗的时候咱们互相照应没问题,可现在你看,地面上的事情和地下不一样,我不是有心想瞒着你……有些事情就是得这样,谁说了都不算的。”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吴邪就闭上嘴,不再吭声只是喘气。但是他能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撤离。吴邪终于安心下来,闭上眼睛笑了出来。谁知道这时张起灵突然发力,牢牢地制住他的身子,然后紧紧地,却很是小心地,卡住了吴邪的脖子,吴邪吓了一大跳,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睁眼——就看见张起灵用他那双黑洞似的眼睛盯着他——吴邪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几乎在心里哀嚎着说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这小子开口,要不他吴邪准玩完。
结果张起灵还是开口了。在吴邪还没在心里头嚎完之前开口了,低低地叫了一声:
“吴邪。”
——结果他输了。
输给了从张起灵嘴里叫出来的,自己的名字。这时吴邪的脑子里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逃避似的飘起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沙漠里的夜晚,血的味道和嘴唇接触到的过滤嘴的触感,有雨啪啪唰唰地落下来在地上溅出一个又一个土质蘑菇云,然后响起了破锣一般的那几句“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胤声,声声敲心坎。”一件叠着一件,堆出一个比萨斜塔般要倒不倒的样貌,然后在吴邪看见张起灵的眼睛时轰然坍圮成一片废墟。
吴邪慢慢地松了劲儿,抬起手——张起灵这时候也慢慢地松了劲儿,任凭吴邪慢慢地做着这些动作——吴邪极度缓慢地抬起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慢慢地说:“是,是我。”
用回了自己的声音。大概因为好久没有用过,听上去嘶哑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