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是秋,风声起,穿过树叶的间隙,发出细小如银铃笑声般的声音,乌云层层遮住了月亮,微弱的光芒消散不见。
一名穿着时尚的女子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吐出一口白气,站在昏黄的街灯下,不安的看着眼前离家虽近,但却无光的小巷子,犹豫着是否该进去。
巷子如同一只张大了嘴,静待猎物的野兽,周围寂静无声,却更衬托出内心的恐惧。
女人站在原地,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恐怖故事统统浮上脑海,此时她懊恼自己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不该记的东西。但她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一面安慰着自己没事,一面低头加快脚步,走进了小巷。
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小巷中。
巷口任然那么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变,那个女子如同没有来过一般。
远远地,似乎传来了婴儿的压抑哭闹声。
“在我市XX居民区,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女尸身体无异常,死亡时间约为凌晨1点左右,目前警方定义为…”啪的一声,屏幕全黑。
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按了关闭键,打了个哈欠,身上穿着简单的长袖和牛仔裤,拖沓着一双棉拖鞋,睡眼惺忪的梦游进了洗漱间。
青年进去了没多长时间,他家那灰色的防盗门的门铃就开始狂叫。
门口的人安静了会儿,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50多岁的老头进了门。正巧青年也从洗漱间冲了出来。
两人对视,然后青年开始哀嚎:“三叔!我都说了不要这么早来找我!我在洗漱的时候怎么给你开门?还有,以后不要拿铁丝开我家防盗门!”
那被称为三叔的老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别和我扯这个,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情的。”
“有工作了?不过三叔你也知道当中学教师很忙的,我没时间,今天我有课。”吴邪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速冻饺子,起了锅,哗啦啦的下了进去。
三叔拉开一把椅子:“你不是教历史的么?少一节课又没事。”
吴邪深知自家三叔的脾气,无奈之下只好说:“好吧,不过只有半天时间,我去把换课单填一下。”
上午9点,路边咖啡厅。
“三叔,他们摆大牌么?”吴邪端着一杯咖啡,十分无聊的趴在桌子上。
三叔啧了一声:“他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就走,当我们吃饱了撑着帮他们干事啊。”
“呵呵。”一个女人的笑声从两人身后传来,“两位,我们只不过被一些小事耽误了而已。”吴邪回头一看。一对男女从后面走了上来。
“我是阿宁,很高兴这次能和你们合作,吴先生和吴…”阿宁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吴邪,然后看向三叔,似乎在问他是谁。
吴邪放下杯子说:“我是吴邪。”
阿宁微微皱眉,但还是开始介绍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这位是我的朋友,张起灵,这次是他的委托。”
“宁小姐,你朋友找我们有什么事么?”三叔沉稳的声音传来。
阿宁不急不缓的喝了口服务员端上的咖啡,才开口道:“你们知道早上的那起杀人案么?”
吴邪偏头想了想:“是那个死的很奇异的那个么?今天早上新闻里有放。”
“没错,就是那个。”阿宁点点头,“你们猜猜看,她是怎么死的?”
吴邪看了眼三叔,发现他闭目养神,没有想要说话的样子,无奈道:“我有看法,宁小姐愿听么?”
“说说看。”
“蛊雕。”吴邪轻飘飘的抛出了这一句,“宁小姐,这东西不用我解释了吧?我想,你比我熟悉得多。”
阿宁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吴先生在说什么?蛊雕是…?”
“宁小姐。”吴邪打断了阿宁的话,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敲了敲桌面,“跟我们合作要有诚意,双方不要掩盖实力和资料。你的马脚露了有够多,当我看不出来么?”
阿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吴邪那懒洋洋的脸色,最终吐出了一口气:“吴先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很了解这种事?”
吴邪揉了揉太阳穴,这女人没有诚意,处处在骗人,本想马上结束这事,可她又太会缠,让他无法抽出话头来结束这次谈话。
“感觉啊,感觉得到。”吴邪抬眼扫了一下阿宁的警惕脸色,暗暗啧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宁小姐本身没有那种能力,但你平时和除灵师接触太多,以至于染上了他们的那些…东西。”吴邪用手往阿宁身后随意一指,咧开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