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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弘光帝 刍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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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沙流去见真相。


1楼2011-12-11 11:21回复
    3.重颁《三朝要典》。
    《三朝要典》天启时修,乃魏忠贤及阉党攻击陷害东林党之作。书中所载万历、天启间梃击、红丸、移宫三大案,极尽颠倒罗织之能事。崇祯帝惩治阉党,从编修倪元璐之请,下令禁毁。十二月十五日,通政使杨维垣遽转副都御史,请重颁《三朝要典》称,当年三大案之成,皆东林党人颠倒黑白,欺骗君父的造谤之作,今“重颁天下,必不容缓也”。[14]并请昭雪追恤因三案被罪诸臣。随之侍御袁宏勋等复请追论焚《要典》诸臣之罪。九江总督袁继咸上疏言:“《三朝要典》为先帝所焚,不宜存。”[15]而左良玉亦上疏谏阻。由崧皆不听,遂命礼部访求《三朝要典》送史馆,并命吏部察明因修《三朝要典》而获罪诸臣,即崇祯时所定的阉党人物,分别复职,把翻逆案由个别扩大到全面。怠政情形:大权旁落。文献所载由崧即位后,不仅大翻成案,倒行逆施,极力乱政,更为突出的是以怠政闻名:“至马士英当国,直高拱听之,不复知外边事矣。”[16]由崧曾自言:“天下事有老马在,何虑!”[17]于是马士英与阮大铖沆瀣一气,要君弄权,法纪皆废,弘光朝一片乌烟瘴气。时由崧“深拱禁中,唯渔幼女、饮火酒、杂伶官优人为乐。马士英当国,与刘孔昭比浊乱国事,内则韩、卢、张、田,外则张、李、杨、阮,一唱群和,兼有东平、兴平,遥制朝权,抚宁、忻城,侵挠边事。烽警**而主不知,小人乘时射利,识者以为寄生之国也”。[18]
    


    3楼2011-12-1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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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士英当权后卖官鬻爵,政以贿成。他疯狂搜刮敛财,时民谣曰:“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监纪多如羊,职方贱如狗。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至乙酉二月,因输纳富人可授翰林待诏等官,故末一句更改为“翰林满街走”。[19]阮大铖自任职兵部之后,凡察处降补各员,贿足则用。还公开炫耀行贿理财之经验:“国家何患无财,即如抚按纠荐一事,非贿免,即贿求,半饱私橐耳,但令纳银若干,于官应纠者免纠,欲荐者予荐,推而广之,公帑充矣。”[20]国家败坏至此,兵科给事中陈子龙沉痛上疏道:“中兴之主,莫不身先士卒,故能光复旧物。陛下入国门再旬矣,人情泄沓,无异升平之时,清歌漏舟之中,痛饮焚屋之下,臣诚不知所终矣!其始皆起于姑息一二武臣,以至凡百政令皆因循遵养,臣甚为之寒心也。”[21]由崧进而唯知淫乐而不问国事厌弃朝政。“时大兵南下,势如破竹。王除夕怃然不乐,亟传各官入见。诸臣以兵败地蹙,俱顿首谢罪。良久,曰:‘未暇虑此,所忧者后宫寥寥,意欲广选民家,以充掖廷,唯诸卿早计之。’或对曰:‘臣以陛下忧敌兵,或思先帝尔。’遂散出。”[22]


      4楼2011-12-11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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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莫须有之事竟广为流传,进而危害发酵,流毒甚巨,实有深厚的社会原因。其问题之源头在于明神宗的宠溺郑贵妃、福王,而引发社会,特别是东林党人普遍的厌恶之情。随而诸多传闻便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由崧自然被涉及,对其不利之传闻便越来越多,亦愈加复杂;无法证实之传闻既多,真假难辨,多为莫须有,实为厚诬。流被社会,厚诬竟成信史,左右舆论,人们不能不信,对由崧的厌恶之情,可谓根深蒂固,终成政治陷阱。即正直人士亦难辨识,竟信以为真,而推波助澜,铸成历史大错。史可法、张慎言、姜曰广等最初之见解本此。而由崧即皇帝位后,马、阮擅权,阉党人物重新起用,人们厌恶与怨恨之情有增无已。而阮大铖投帝之所好,进献优伶入宫演戏,供其欢乐,于是荒淫纵欲之传闻鹊起,哄传都下,而东林党人对此指责、批判的声音迄未止息。东林人士向以疾恶如仇、忠耿清廉著称,在社会上颇有威信。因而东林人士,或具有强烈东林背景,以及有东林倾向之人的一些言论,包括其有意无意散布之传闻很容易被人们所接受。于是一些史家有感于弘光朝的混乱,受其影响,激于义愤便以传闻为信史而备载于书,竟而流传于世。史家陈寅恪曾云:“东林爱憎之口,未必尽可信据。”[49]可谓卓识。尽管当时一些人所载由崧的那么多绘声绘色的荒淫纵欲之事,但人们有理由怀疑它的可信度。当然,东林党人也不能一概而论,它本是一个非常复杂而松散群体,人员面貌不一,对问题的看法各异,而对由崧诸多传闻之态度亦能分出高下。
        


        7楼2011-12-11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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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谦益降清后而悔之,痛定思痛,回忆弘光帝时乃以《一年》为题吟诗道:“一年天子小朝廷,遗恨虚传覆典刑。岂有庭花歌后阁,也无杯酒劝长星。吹唇沸地狐群力,嫠面呼风羯鬼灵。奸佞不随京洛尽,尚流余毒螫丹青。”[51]深沉地慨叹一些人对弘光帝的乱政厚诬,形象地指出由崧荒淫酒色之事并不存在。这又是辩诬之作。陈寅恪云:“牧斋此诗所言,固是偏袒弘光之辞,但亦应取与东林党人之记载,以由崧为天下之恶皆归焉者,参互比较,求一平允之论也。《华笑杂笔》壹‘黄梨洲先生批钱诗残本’条,《一年诗》批云:‘金陵一年,久将灭没,存此作诗史可也。’然则,梨洲以牧斋此律为诗史,则其意亦不尽以弘光为非,可以窥见矣。”[52]曾积极参与当时政治的黄宗羲(他本是坚定的东林人士),耳濡目染之事既多,却在自己《弘光实录钞》等著作中,只字不载所谓由崧的荒淫之事,何以如此?应该说这不仅仅是“不尽以弘光为非”的问题,而是尊重事实,审慎下笔,以留信史,其态度是老实的、严谨的。
          钱谦益的另一首诗云:“鸡人唱晓未曾停,仓猝衣冠散聚萤。执热汉臣方借箸,畏炎胡骑已扬。(乙酉五月初一日召对,讲官奏胡马畏热,必不渡江。余面叱之而退。)刺闺痛惜飞章罢,(余力请援扬,上深然之。已而抗疏请自出督兵,蒙温旨慰留而罢。)讲殿空烦倒坐听。肠断覆杯池畔水,年年流恨绕新亭。”[53]且不论钱谦益在这里如何自我标榜,但却透露了由崧直至弘光朝瓦解之前,仍勤于政事,御经筵,认真听取治国之策;惜其抗御无方,竟至一朝覆亡。由上可见,当年对流传的所谓由崧荒淫纵欲事,即有不同的意见,甚至否定的看法,了解这些均有助于人们深入正确地认识弘光帝朱由崧,也是治史者不可不深思详查的问题。
          然而,当年详载由崧荒淫事之文献尽管不多,对后世之影响却颇深。由杨陆荣的《三藩纪事本末》以下,诸如抱阳生的《甲申朝事小记》、李天根的《爝火录》及徐的《小腆纪传》与《小腆纪年附考》等书皆秉承其说,对由崧之为人加以描绘,这对后世影响巨大,几成史学界的主流看法。而不以由崧为荒淫,秉持《南渡录》之见者虽不乏人乏书,如温睿临的《南疆逸史》即是,然并未被世人看重。人们更未玩味、深思当年的亲历者严肃史家查继佐、黄宗羲、顾炎武、夏允彝、文秉、夏完淳,以及戴名世等著作中,何以只字不载由崧荒淫之事?而当年最具权威的亲历者姜曰广,以及亲历者应廷吉、顾苓之著述虽亦涉及由崧,却无贬词,这都说明了什么?人们亦似乎并未留意。足见,谓朱由崧荒淫透顶则难符实际,但疑而不清的问题依然存在。因此,朱由崧的真实面貌尚有待认真探求。


          9楼2011-12-1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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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榷·卷103[M].6149.[30]计六奇.明季南略·卷2[M].诏选淑女.92.[31]谈迁.国榷·卷103[M].6162.[32]顾炎武.圣安皇帝本纪·卷下[M].载南明史料.108.[33]计六奇.明季南略·卷3[M].声色.156.[34]祁彪佳.祁忠敏公日记[Z].乙酉日历.载中国历史人物别传集.第26册,线装书局,2003.739.[35]谈迁.枣林杂俎·仁集[M].从龙内臣.续修四库全书.第1134册,783.[36]谈迁.枣林杂俎·仁集[M].女伎.续修四库全书.第1134册,789.[37]邹漪.明季遗闻·卷3[M].续修四库全书.第442册,630.[38]陆圻.纤言·中[M].人参饲犬羊.载三湘从事录.23.[39]计六奇.明季南略·卷3[M].声色.156.[40]谈迁.国榷·卷104【M】.6175.[41]题梅村野史.鹿樵纪闻·卷上[M].福王下.载扬州十日记.91-92.[42]王应魁.柳南续笔·卷1[M].蟋蟀相公.中华书局,1983.153.[43]计六奇.明季南略·卷4[M].五月纪略.210—211.[44]陆圻.纤言·下[M].迎清出狩.载三湘从事录.48.[45]题梅村野史.鹿樵纪闻·卷上[M].福王下.载扬州十日记.91.[46]题梅村野史.鹿樵纪闻·卷上[M].福王下.载扬州十日记.93.[47]计六奇明季南略·卷1[M].赧皇帝.第1页.[48]查继佐.罪惟录·附纪卷18[M].安宗简皇帝纪388.[49]陈寅恪.柳如是别传[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842.[50]李清.南渡录·卷5[M].280—281.


            16楼2011-12-11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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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18楼2011-12-12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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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1-12-15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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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11-12-16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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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沙俱下始见金。拂去迷雾见真相。冲泥下沙见真相。


                    21楼2012-02-18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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