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10点，我与闺蜜三人组行动，等待月食奇景。
南门麦当劳，我们点好东西，打算填饱肚子。
眼神习惯性游离，无意瞥见麦当劳外一老汉。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皱纹弥补。
拾荒者的打扮。
他的眼神直愣愣的望着温暖的屋内。
辣翅的香味在鼻尖环绕。
老汉空洞却又渴望的眼神与此相映成趣。
直勾勾的黑色仿佛要洞穿心底。
我向二人示意老汉的存在。
她们携辣翅前往屋外。
明显可以感受出外面的寒冷是她们身躯略有惊动。
辣翅交与老汉之手，没有过多的言语，她们便回到桌边。
老汉的身影却没了。
两块玻璃中的一堵墙，将他与我们隔绝。
老汉或许躲在墙后，用稍显猥琐的姿态，啃食着鸡翅中细微的温暖。
以及辛辣。
我看不见他，想看又不想。
一时间有良多情绪直上，脑中淡淡泛起爷爷，儿女等等娇作的词汇。
我去了洗手间，莫名其妙的眼泪或许伴着洗水池的自来水，才容易零落干净。
也可避免失态与难堪。
回到桌边，一切照旧，我咀嚼着薯条，眼神却入魔般凝视窗外。
被遮挡的那一侧。
老人是什么身份与有什么身世，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他的日子定然窘迫。
或许今夜两个女孩给他的鸡翅，可以让他浮想多然，而至潸然泪下。
那么我会欣慰。
更或许会再次落泪。
等待片刻，老汉身影再现。
没有想像中的眼泪，只有笑。
一种感谢，和骤得存在般的喜悦。
于是猛然间觉得我所谓的欣慰是坨屎，是垃圾。
如若这般事，便让他眼泪横流，他也活不到今天。
也猛然间觉得自己的思维和泪水。
才是真正的猥琐与亵渎。
矫情，做作，像一些年轻作家般的感情泛滥。
想到这些，不禁自嘲而笑，笑自己装模作样。
他在挥手，于是我回以挥手。
知道他得到尊重的机会不多，于是我尽量大方的满足他。
也满足我。
薯条咽食完毕，出门。
月食已快完成。
只留下一星半点的惨白，殆尽。
其他部分被血腥残忍的红色所蚕食，转而为暗红而存在。
如此过程，恰如人性于与善。
欣赏完毕，若有所思，老汉的眼神与挥手却又浮上心头。
那么再次抬头，期待红色褪去，白色重回。
白色会回来，只需51分钟。
骑上电摩回家，摸摸心脏，感觉尚有不少白色。
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