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你不见了,我走丢了,你放弃了,我消失了.
冬夜花火璀璨我眼睛,不紧想伸手触碰,距离太长,时间太短.然后不断开放,一朵接一朵,最后都燃尽,空留灰烬.满空气的火药味.
下意识去握身旁的人,抓空.回头惊异地张望,却放空思绪想起她消失三年了.
然后有人那着药瓶冲我走来,高跟鞋声于我愈发接近.
"吃要了."好熟的话.
我接过然后无比顺从地咽下,水从喉咙流下,凉意透过全身.谢谢,我想说.可只得空张口,没有音节溢出.
记得那日从医院醒来,恰巧听见医生对王爷她们说:"她唱不了歌了,声带严重病变,以致无法发声."然后当她们回头看我时,我端正地坐起,朝她们微笑.
蛋蛋坐在我身边,牵起我一只手.说:"我们是你的嘴."
女孩们个个附和,我一一望去,没有她.
"李斯呢?"我想说,我个个望去.没有她.
开始激动,开始捏紧蛋蛋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写,一笔一划.李.斯.丹.妮.许久,她抬头望入我的眼.看穿一般.
张开唇:"她消失了."
我不解地看她.为何?
"刘忻,她消失了.李斯她消失了."宛如洗脑,用针线绣进我的脑,丝丝线线,像蜘蛛网交错纵横.
王爷握住梦妮的手愈发用力,似控制汹涌的情绪澎湃而出.
佳丽和小万眼神四处飘渺,无交点.许多.女孩们的小动作被我纳入眼底.却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一切都像呼吸一样简单自然.
哦,原来如此,她消失了.
甚至只听得见心跳漏了一拍,匆忙在时间里追赶.
原来她消失了.
没有了.不见了.丢了.漏了.幻灭了.
只是睁眼与闭眼的时间,那抹最耀眼的光芒便消失了.我还没为她唱歌便说不出话了;我还没说出心里话便遗失了她.然后竟绽出一个笑,然后眼前一片黑暗,耳畔听见她们匆匆呼唤医生的声音,然后愈来愈弱,终停止下来.
听见她在叫.刘忻儿.
然后是她的脸,依然白嫩依然美丽.启图去拥抱她,却见她离我越来越远,然后忽然碎成纷飞的蝴蝶.
清晰看见自己的泪和她的蝴蝶一起调零.
醒来之后发现又是一片白,是天花板.四周寂静.
有花,有信,有礼品,有食物,有病历.
原来,人格分裂会变成我这样.看着镜子里那张苍老着的脸.有感而发.
愿来,这里是精神病院.原来,我疯了.
问题只有自己听见,没人回答.
有文字告诉我.那文字属于另一个我.
她说:
李斯说我不一样,说从前的我更可爱更从容,为什么?李斯说她不懂我,说她更爱我的淡然如水,哦不,她爱的是其他人吗?李斯说为什么我总是不明白她的心,只顾自己.她说她爱的刘忻不是这样的,她爱的到底是谁.......李斯的心是我的,灵魂是我的,她终于完全属于我了.我在唱歌,她在尖叫.我的李斯好美,她只是我一个人的,不属于别人.我带着她消失,去另一个世界.
然后是零星的血迹,和字被水沁染开来的痕迹.
她被另一个我带到另一个世界上了.
所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被当成疯子锁住,像没有声音的鸟.没有可以炫耀与喜悦的资本.只是木衲地每日重复相同的事,行走,听邻居说她是一只兔子,听另一为邻居说他是一颗石子.
每天都安静的可怕,像木偶一样.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消失?"
突然如此流畅地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