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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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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飘,月儿弯,月儿弯弯坐井边。
  遥遥,月儿圆,月儿圆圆照我还。
  ... ...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月圆的夜晚,如果和相爱的人一起在井口许愿,再对井中的月亮拜三次,愿望就会在第二年这个时候实现。


  我记得认识杰那年正是兵荒马乱,官府来村子里面抓走了很多男人,听说他们都被送到战场上去打仗,没有几个能回来的。那天我正在河边洗衣,听到身后传来了好多人叫嚷的声音,回头看去,又是一批男人被官兵抓了起来,里面竟然还有十岁大的小虎子!我想过去帮虎子说句话,可是看到那群官兵的样子,我又胆怯了,毕竟我只是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哎~~~要是有一百两银子就可以救下三个人了,可是一百两银子,我家里可以用3年了,母亲的病至今还没钱医治,虽然很想帮他们,却也只能怪这老天爷不长眼了!
  就在这个时候,杰突然骑着马出现了,所有的官兵都朝他行礼鞠躬。我抬头看去,他很英俊,脸上棱角分明的,穿着华贵的织锦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他纵马到我身边,一直盯着我看。我从来没有被陌生的男人这样看过,虽然平时总会有人多看我几眼,而且总是拿其他女人和我比较容貌身材,但他们也只是轻轻一瞥,不敢驻目太久。杰和他们不一样,很放肆的看着我,眼神中有种野性,像要把我吃掉一样。我只感觉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烫,有点害怕却又有点兴奋。
  “你是这个村子的人吗?”这是杰开口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低下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嫁人了吗?”他接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那年我刚好17岁,正是婚嫁的年龄,但是村子里面的男人都差不多被抓去打仗了,所以一直没有人上我们家里提亲,母亲很着急,甚至想让我去邻村找户人家嫁了。
  杰笑了,笑的很大声,而且很刺耳。我马上用手捂住了耳朵,心里更加害怕了,我相信他可能真的会一张嘴就把我吃掉。
  “和我走吧。”杰伸出手,朝我招了两下,“我要娶你作我老婆。”
  我吓傻了,心里却不停的问着:一个男人的求婚就这么突然吗?没有彩礼,没有轿子迎娶,甚至连个说媒的都没有。这怎么娶我啊?
  “不行,我不能嫁给你。你没有彩礼,轿子!”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说的,而且说的很大声,好像要我嫁人,只要男方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了。
  杰的笑声又来了,还是那么刺耳。
  “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说完,他掉转了马头,“你叫什么名字?”
  “花茵。”我唯唯诺诺的回答他。
  杰没有再说什么,骑着马跑远了,只听到他临走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我的名字。
  第二天,杰真的带着好多东西来了,彩礼多的能让全村人活10年。母亲躺在床上笑,门口围了好多人也一同笑着。我坐在屋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跟他走了?然后回去过大家羡慕的日子?母亲怎么办?我说过的东西他都带来了,似乎我嫁给她就是必然了,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到底少了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坐在八人抬着的大红轿子里,我很兴奋,不停的撩开布帘向外张望。忽然看到了村口的井,我轻声喊停了轿子。
  “怎么了?”杰很关切的问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晚上月圆来拜拜这口井。我把想法告诉了杰,心里却很担心,怕他生气不肯。可他却没有,很温柔的说今天晚上就留下来,拜了井再回家去,当时的我一定哭了,只觉得眼睛很酸,正想用绢巾擦拭,却被杰从轿子中抱起。他的唇马上封住了我的口,有些热,又有些甜。
  七月的夜晚很舒服,没有白天的热浪那么让人难受,村子里不少人家都出来烧纸,风一吹过,总是会带着一些纸灰。
  我和杰坐在井边,杰笑着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她,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好像他来了,带了很多彩礼,还用轿子抬我,我就注定要嫁给他了,没有愿不愿意的。就像在集市上买菜,不会先问人家你愿不愿意卖这个菜。



1楼2006-09-12 12:5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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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接着问我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我摇了摇头。杰说我漂亮,是他见过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就连那些王宫贵族也比不上。我听了之后,没有高兴,只是点了点头,因为很多人都说过女人漂亮会招惹祸事。
      杰听母亲说了在井边许愿的事情,还说要带母亲一起回去治病。我很感激,可是不知道母亲还能撑多久,她的脸上早就没有以前那种神色,看来活下去对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杰拉着我的手,对着井口拜了三次,说要和我白头偕老。我没有在意他说的那些话,隐约听到井中似乎有人对我说话,仔细听却又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看到一轮圆圆的月亮印在井中,几朵鲜艳的小花漂浮在上面。杰一把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看着我的眼睛默不作声,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停的跳动,有种很想让他一直这么抱下去的感觉。杰又吻了我,可是这次却很重,一边吻我,一边用手紧紧的抱着,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杰抱着我回到了家,把我放到床上,轻轻的关上了门。我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就躺在那里任由他摆布。他叫了我的名字,只有一句话,茵,我要你。
      那一晚,我感觉很疼,一点都不快乐,杰却拿出垫在身体下面的丝绢欣慰的笑着。我不懂,为什么我疼痛甚至流血,他却笑,笑过之后,又把我紧紧地抱住。但是被他抱着的感觉却很好,直到清晨,我还懒懒的依偎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终于,我和母亲还是被轿子抬走了。在村口,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撩开布帘去看,发现有个穿白色衣服的长发女人站在井边,朝我挥手。那是谁?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村子里面的人吧。看不清楚她的脸,可是似乎年纪要比我大一点,身形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什么地方见过。我把布帘拉了下来,静静的靠在轿子里,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些挣不开了。
      我做个一个梦。
      奇怪的是我很清楚那是个梦,里面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村口的那口井很清晰。我慢慢的向那口井走过去,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是个童谣,可我始终听不清楚。
      从井口望去,一轮圆圆的月亮映在水面上,漂浮在周围的几多花异常艳丽。
      一只拿着木勺的手从我身后伸了出来,舀起一片已经枯萎的花瓣。
      我正想回头看去,落轿的震动把我一下惊醒了。
      杰的,不,是我们的家到了!

      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大到让我觉得里面可以装下我们全村的人。里面特别漂亮,有开满荷花的水池,有形态万千的假山,还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杰拉着我跑进一间大房子,母亲也在几个仆人的搀扶下随我们走了进来。
      “茵,这是客厅。”杰对着我笑了笑,“我们的房间在后面,等等我带你过去看。”
      这么大的房子!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就站在原地,四处看着,不由得说着漂亮。杰看到我一脸的惊讶表情觉得很开心,在母亲面前就亲了我。母亲虚弱的笑了,我却脸红的像夕阳。
      杰告诉我,他的家人都住在京城,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大房子里。他父亲是个很大的官,家里很有钱。我不由得想起被他带人抓去打仗的村民,心里想恨他,却恨不起来。
      晚上,我和杰住进了新房中,到处都是鲜艳的红。他用一根小棍子,挑开我的盖头时,我看到他的眼睛特别清澈,就像那井里的水一样。他把我推到床上,一边不停的吻我,一边解开我的裙带。那个晚上,他把种子播撒到了我的身体里。

      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母亲也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我。我很难过,按照母亲最后说的,我和杰把她的遗体带回了村子里安葬。封土的那天,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次却听得很清楚,的确是一首童谣:
      风飘飘,月儿弯,月儿弯弯坐井边。
      水遥遥,月儿圆,月儿圆圆照我还。
      我把听到声音的事情告诉了杰,他笑了笑让我不要担心,说我是太思念母亲了,精神不好。可是,我觉得的的确确是听到了声音,而且很清楚。
      临走的时候,我又到井边看了看,井水依然那么清澈,就像杰的眼睛一样。


    2楼2006-09-12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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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08-05-16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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