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挖出宝藏,顾少棠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凌雁秋也跟着忙碌了起来,素慧容总是难见到她的影踪。
而雨化田派来的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了动静,素慧容能做的只有等待。
在凌雁秋不在的时间里,她凭记忆将地道的地形图画了一份出来,然后选择性地把有机关的地方注上标识。她打算引雨化田进地道,然后凭借地道里的机关帮她解决雨化田。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让雨化田随她一起进去的理由。
素慧容对着铜镜,缓缓地梳着头,心里一边苦苦思索着那个恰当的理由。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从铜镜里,她看见凌雁秋走了进来。
“我来帮你。”看见她在梳头,凌雁秋走到她的身后,拿过了她手上的梳子。
这让她想起了凌雁秋第一次为她绾发的情形,那时的她,满心期望她找的人是自己,到今天,终于和她走到了一起。
她在心里唏嘘着,如果不是遇到了雨化田,如果不是那次雨化田派给她这个任务,她今天会在哪里?又会碰到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样的事?也许上天早已注定了和她的这一段缘。
她思绪开始飘飞,往事像潮水般涌到眼前:她还记得当年被卖身为奴,因宫里到处选宫女,凡貌美的都要被选中进宫,她的主人害怕自己的女儿中选,便让姿色秀丽的她冒名顶替。
在宫中,地位卑微的她受尽非人折磨,却阴差阳错碰到了暗藏野心的雨化田,后者见她资质不错,便苦心培养她成为一个杀手。在她懂事以来,世人的狡诈,人情的淡漠,宫廷的你争我斗渐渐令她铁石心肠。为求生存,她完成了一个又一个雨化田派给她的任务,逐渐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在遇到她以前,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在这样一次又一次充满危险和死亡的暗杀中渡过,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哪一天戛然而止,如同她杀死的人那样,被别人杀掉。
当她在一场精心策划的戏里惊慌失措时,那一抹飞身而下的英姿,令她突然间有了一种错觉。那么多年,她多希望在自己命运多难的一生里,也有这么一个身影飞身而下,救她于苦难之中。
当她坐在河边,扯下脸上的黑罩时,她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不愿回头的情路。
“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凌雁秋已经为她挽好了发,双手扶着她的肩,从铜镜里凝视泪光闪烁的她,她的双眸,还是那样的黝亮。
“没,没什么。”她赶紧低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
身体,则被身后的她拥入怀中,在她怀中,又听到了她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如果可以永远在你怀里,那是人世间,最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