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约,去他的公约!公约有保护到‘他们’么?已经没有时间了,RPG社现在也已经接近全灭,只有用这种办法来增加我们的战力了,别阻止我!”
“我……我很想救他们,但是我必须阻止你,我不希望……你变得和‘书’一样。”
“现在不是伪善的时候啊!连你也变成我的敌人了么?”眼镜男拿出了他那个专属的4面骰子。
“对不起……”不知道Cleric的这句对不起到底是对谁说的,她把那枚曾经让我和鱿鱼心生羡慕的12面骰子拿到手上。
“等等我,很快就可以了。”眼镜男小声呢喃着什么,接着用力将手中的4面骰拍向背后的墙壁,一股气浪袭来,我连忙用手挡住仍在刺痛的眼睛。在手指的缝隙中间,我勉强能看到眼镜男的手掌按在墙上没有动,手掌周围的墙壁正随着他的低声咏唱渐渐地渗出黑雾,接着从黑雾中伸出了……无数骸骨组成的手。
“没办法了。”金发少女摇了摇头,把手中的12面骰快速掠过寝室另一侧的墙面,擦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白光泛起,她…..从墙壁中抽出了用山羊头骨装饰的剑柄,一部分巨剑的剑锋也已经露出了墙壁。
两人都不再开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对方,陷入胶着状态,大气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
这时候如果向Cleric说一声谢谢然后转身逃走一定会显得很无耻吧?所以我干脆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按照来路狂奔着离开了那块是非之地。很遗憾我只是普通人,我实在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地卷入这种非人类的战斗中了。我逃走了。
无处可去,对于外来的我,寝室已经是我最后的堡垒了,而那里现在是我的地狱,而教室对我来说更是陌生,那里并没有我的朋友。
走廊里很安静,因为都在上课吧。我一口气爬到了6楼,这一层除了那该死的社团活动室之外都是一些室内体育器材室、小会议室和办公室,除了有特别的日子外,这一层的学生一般很少。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走廊尽头楼梯拐角旁的厕所,转身立刻把门锁上,虽然我知道这对巫师来说毫无用处,不过这种行为本身还是让我稍微冷静一些。
对了!眼睛,我的眼睛!
我颤抖着走到了洗脸池前,迟疑着向大镜子里看去。
还好,完好如初,虽然满脸是血而且右眼周围的皮肤有些刺痛……算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也许Cleric帮我基本都治好了吧,虽然我实在是不想再被卷入他们的纠纷中了,但是无论如何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向她道谢。再来就是祈祷她能获胜了,虽然这么想很窝囊,但是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即使是一间厕所的空旷也会让我觉得异常不安,而且我也非常害怕有人回来,现在的我完全无法判断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把厕所门上的锁打开,然后躲进最里面的那间小隔间,插上插销,放下马桶盖子,让自己整个人蜷缩着蹲在上面。
每一秒钟都异常地难熬,除非Cleric在战斗中取胜,或者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那个男巫随时都会杀到我这里来。一想到刚才的剧痛我就禁不住全身发抖,什么也好,我得分散下注意力。我什么叶没有带出来,除了……我把手伸进裤兜,里面是什么被我卷成一个圆筒然后压扁的那本班长的技术本。
我把它掏出来按在门上展平,开始读上面那些索然无味的备忘录。
班长的字体很像是机器印刷出来的,不但晓而且方方正正。翻过一些空白页之后,我在倒数第二页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一整页都是手画的表格,这是一张座位表,这大概就是我要找的名册吧。罗川本来的位置上写的是别人的名字,可能这是老座位表所以每个人位置有变吧。我怀着一丝侥幸开始一行行地搜索罗川的名字。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疯狂地收缩着,仿佛有空气混进了左心室一般,呼吸好困难……我真的找到了罗川的名字,但是我却没有因为找到证据而觉得开心。在罗川的名字上,赫然画了一条横线!而且,那样的横线并不只出现在他的名字上!
29人!
这个小小的班级,曾经消失过29人,他们中的28人我甚至从未见过,他们都是在那个世界里遇难的么?还是像我一样差点被会操纵死灵的同学杀死?我又想起了刚才的剧痛和Wizard狰狞的表情,我的胃里开始了一次次的翻腾,我真的吐出来了,呕吐物中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之后,我听天由命地在马桶上一直坐到天黑,一股强烈的疲劳感涌向全身,就算被杀死我也不想在马桶上睡觉,拖着疲惫和恐惧,我穿过了黑暗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顾不上洗漱和换衣服,我倒头便睡。
醒来的时候,如果不是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惨状的提醒,我也许会真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当做一场梦也不一定。认真地洗了脸,换掉领口染血的脏衣服之后,我不断地鼓励自己“既然到现在都没发生什么那就已经是安全了”,然后踏出了寝室的门。
教室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对我昨天的缺席说什么,大概我已经被同学们当做空气了吧。把作业本传给坐在前面的人之后,我心不在焉地转着笔,等待着又一天的结束。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昨天那个揪住我领子不放的“不良少年”出现在了我的座位前。
“喂,小子。”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不好意思,“看来我有点误会你了,你女朋友传话说要见你,”他向教室门口指了指。
啊?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