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是当宇宙还是一个宇宙的时候，那同时也是我们头上所望的法则还是同一种法则的时候，天还是一个天，宇宙还是它自己——直至撕裂黑夜的那道光降临之时。
还记得作为一个普通生命出生时仰望的星空，是一片漆黑，偶尔会有些闪烁的繁星掠过便能抓住自己的注意力，那时候的志向也很简单——想成为强者，仅仅是强者，不为保护任何东西，也不为打败任何东西，仅仅是成为强者，只为了能让自己看到漆黑一片的宇宙背后的所有。
这是个很愚蠢的梦想，现在的我一直在反复向自己重复。
就算是现在的自己——现在的天启之主，仰望着浩瀚星空也不会感受出意思宇宙的真正本质。即使比起当初来，看到的不再是漆黑的夜空而是复杂到极致的秘纹，即使是这样宇宙仍然让我不解。它是以什么为基础运作的？它为什么运作？它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识呢？
还有——它是属于谁的？
天启墟还是那样寂静。
宇宙离我还是那么遥远。
天启之主仰望着星空，叹息道：‘对宇宙的谦卑只会阻碍自己的步伐……么。’
#2
‘天启，你看那里。’棘岚指向他面前的一方星空。
‘虫洞破灭么……’伸手不见五指的时空通道——虫洞，唯有在它破灭的时候才会放出绚烂的光芒，那光芒，我无法将其拆分成任何秘纹。它只是单纯的光。
‘天启，你用拿手的秘纹分析流有看出什么吗？’棘岚之主将伸向虚空的荆棘收回手腕。
‘没有，那光根本不是法则秘纹组成的。’
‘别胡扯了，我们几个当中离宇宙本源最近的就是你了，这还没法看出来？’
‘看起来最接近，但越是认为自己接近它却越是远离它。’
棘岚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那些受到宇宙法则压迫的时空主都没有理解宇宙运转法则？’
‘他们只是认为自己理解了而已，随后仗着自己那个半吊子的【言出法随】横冲直撞，才会受到宇宙的压迫的。’
‘你这话，让坐山客那群家伙听到可是会惹众怒的。’棘岚笑道。
虫洞……它的存在本身就让我感到困惑，它既没有秘纹组成，也没有运转法则环绕，甚至在它附近的运转法则秘纹都会发生扭曲。我不明白那些秘纹为何扭曲，也许那时宇宙浑然天成的景象，但是虫洞和黑洞一样，在它的中心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天启，那我先走了。’棘岚之主起身。‘问你借的【那样东西】，先谢过了。’
‘你拿去也没关系，它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据传伴随宇宙一同现世的所谓宝物——紫辰天，缠绕类念力兵器，得到它时自己正恰巧在源星上观测。它所记录的秘纹，仅仅花了不到两千万年就完全掌握了。
紫色的破布。
#3
天启墟最近有些不安定，仔细审查之后发现是在构筑空间法则的稳定结构上出了些偏差，也许是前两天附近那个虫洞的破灭影响导致的。
我把自己的住处命名为‘天启墟’，没有别的意义。它不是一颗星球，也不是什么宫殿，它只是一处我顺着宇宙法则勾画秘纹后自己形成的领域。
外表上看就是一块荒凉的废墟。
我原以为如果顺着宇宙法则的运转规律去分析的话，也许能从中悟出什么。
但是我再次证明了自己很愚蠢。
宇宙法则像是牵着我的鼻子走一般，不断地改变着它的运转轨迹，我无数次地计算过它的秘纹变动率以及秘纹变动规则，然而花了三千纪元之后我仍然没有发现任意两种相同的变化规律，一种也没有。
所谓的强者都有耐心，那是在有自信的情况下才能保持的。
天启墟原本是为了追踪宇宙本源变化而特意设立的【记录器】，如今它已跟不上宇宙的变化，反而成了一块废墟的样子，就像是被宇宙本源嘲笑的吾等一般。
失败者理应住在被废弃之地，就像天启之主居住在天启墟一般。
‘老师。’思绪被传音打断。
刚才的传音……是祈劾。
‘老师，天禅之主来访。’祈劾被我传送进内墟后禀报道。
‘知道了，退下吧，祈劾。’
祈劾尊者被一阵波动传送出了天启墟内墟。
又是一个笨蛋……么。
#4
‘天启，你说这剑河罗……’天禅之主端详着手上漂浮着的，插着九柄剑的罗盘。
‘也算是领域类了吧，只是分成十个部件有些特殊而已。’
天禅像是欣赏一般地看着罗盘：‘每柄神剑都堪比至宝……’
心里顿感不快：‘天禅，在我这儿没有什么重宝至宝之分的。’
‘呵呵，也是也是，差点忘了你这儿的规矩。’天禅赔笑道。‘那么这剑河罗，你确定不需要了？’
‘除了罗盘部分有些地方还没有弄清楚，剩下的你全部拿走也没问题。’罗盘部分的秘纹并非是为了契合神剑而勾画，而是浑然天成地像是【融合】而非【契合】，我对这【融合】的方式稍微有些兴趣。
溶解而非镶嵌……这两者的区别究竟在何种地方会体现呢。
‘天禅，你听说过【北岩】么？’身披如星空般璀璨法袍的天禅之主，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地端详着他手上的罗盘。
‘北岩……北岩……你是指衍神的那件铠甲？’
‘黑兽。’
‘没错，那么就是衍神那件了……天启你是看上那个了？’
‘比起千宝河来，我觉得那件更加有研究价值。’我收回那件罗盘，取下插着的九柄剑刃。剑刃飞入天禅手中，融入身体。
‘但是天启，你不是已经有……这个了么？’天禅疑惑地指着我脚下的废墟。
叹息：‘天启墟和那些铠甲是两回事。总之有空的时候帮我问下衍神吧，如果不行我亲自去。剑河罗的罗盘在我研究完之后自然会给你送来。’
天禅喜形于色：‘那就麻烦你了。’
随后那个笨蛋就直接离开了天启墟。
……也许，天启墟和剑河罗，北岩那些玩意在他们眼里都是什么‘组合型至宝’吧。
不过我也没资格去嘲笑他们，那甚至不能不被称为‘无知’——他们选择通过‘宝物’的方式去接近宇宙本源，只是和我的道路不同罢了。
天启墟的角落里的野花，随着恒星风摆动，像是在鄙夷浮躁的强者。


#5
‘老师。’祈劾正恭敬地站在我身边。
‘祈劾，演练下金之法则地三十二万七千四百十一式的秘纹，以及相似构造的其他法则秘纹。’依旧盘腿坐在天启墟上，这样安静地仰望着星空，以及教导弟子。
祈劾的领悟能力很强，不过一亿年他已经几乎将整个金之法则和空间法则的本质秘纹全部理解了，现在让他做的，只是冲击时间法则本质的准备工作。
‘时间法则也是低等法则的组合，所以拆分开来研究透彻后再融合就能一目了然。
理应是这样的。
应该是这样的。
我只是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去教导自己的弟子，而弟子却仍旧认真地聆听着我的谬论。我自己选择的这条无比艰难的路途，竟然还有人追随自己。
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走弯路，秘纹流派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做得到理解宇宙本质呢。更何况，如果宇宙本质真的是那么简单的秘纹就能构成得了的东西的话……
但是，它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是我后来渐渐发现的事实。
最初我仅仅认为那是创造秘法的一种捷径，还是界主的自己能在无意之中创造出那种自己根本没法驾驭，哪怕是百万分之一的威能都没法驱动的秘法，直到不朽之后才逐渐认识到不单单是秘法，那些强者们为之搏命眼馋的【宝物】们，也有着类似的秘纹。
对于修炼秘纹流派的自己而言，所有的宝物的区别仅仅在于秘纹构成而已，没有别的花样。
有些强者提醒过我，这样的行为和修炼方法简直就像是在嘲笑那些为了宝物赌上尊严以及自己全部财产的人一般。
那些自称【最强者】的家伙们，其实嘲笑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
不过有时我也会去羡慕他们——他们敢于和宇宙法则逆行，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勇气。
‘老师。’祈劾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师，刚才的秘纹已经演练完毕，请指点。’
‘……果然应该是【契合】与【融合】之间的差别造成的原因么。’
‘……老师？’祈劾不解地看向我。
‘祈劾，你距离宇宙之主还差多少距离？’
‘弟子认为距离悟透时间法则还有三纪元左右就能成功。’
我看向自己的唯一的徒弟——祈劾尊者，他在外闯荡时便以没有携带任何重宝或是至宝就能强于一般高等尊者而闻名。
‘祈劾，你认为自己是一名斗士还是学者？’
‘回老师，弟子只是祈劾而已，其他的谁也不是。’
……想成为谁的心情，从前的自己深有体会。憧憬着成为宇宙至强者，然而却忘了自己是谁。
我的弟子，看起来比我清楚很多啊。
#6
在我面前的，是一头通体黑色，时而身上泛着金色秘纹光芒的巨兽。
‘天启之主，据说你对我身上的至宝套装“北岩”感兴趣？’巨兽暗金色的眸子盯着我看着。躯体仅仅两米出头，布满红色秘纹，全身几乎透明虚无，看起来没有穿戴任何铠甲武器的天启之主，在神体上万公里的兽神‘衍神’面前，甚至连它的眼球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它的威压相当强大，不仅仅是它自己的威压，还有身上的黑色战甲‘北岩’所释放出来的那部分。
然而，威压并不是重点。
‘北岩的组成让我有些兴趣。’
巨兽哼了一声。
‘天启之主，你已经有如此至宝【天启墟】了，还要眼馋吾等的北岩甲？’
本来以为作为金空融合法则的衍神能和别的家伙有些不一样的，结果到头来还是空期待了一场。
虚空中，有些透明的虚无身影望着黑色巨兽。
‘衍之主，若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抵押。’
‘……’巨兽沉默了一阵。
‘宇宙中听说天启之主你善结交好友，经常将至宝等珍贵宝物赠予友人。如果是能抵得上北岩的价值的至宝的话，我能考虑。’
‘霞崎域，幻涟，裔神殿。不知衍神是否答应。’
‘领域至宝【霞崎域】，幻境至宝【幻涟】，飞行宫殿至宝【裔神殿】？’黑兽的眼睛一下瞪得相当大，暗金色的眼眸有些放光。
‘如果衍神看得上的话。’
黑兽如山般的躯体开始缩小，直至三到四米大小的时候停下了，这是才总算能清楚地看清它的那根刺破天际的尖角。
‘既然天启之主有此诚意，那么就有劳了。’黑色巨兽微微点头。‘等到三样至宝送到的时候，我会亲自将北岩送来。天启之主就请好好研究吧，哈哈哈哈哈……’
望着黑兽消失在宇宙的身影，天启之主轻声嘀咕着。
‘天生就背负被人追杀命运的兽神……也许追求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吧。’
#7
‘天启……你说的确定是真的？’棘岚一脸惊诧地望着我。
宁静的天启墟回荡着棘岚之主的神力传音，洪亮的声音。
‘金、空融合法则的秘纹复杂程度不亚于时空法则的相互契合。’手中已经缩小到巴掌大的【北岩】，那微微泛着金色秘纹的铠甲，三百万年的观察后，我得出结论——兽神们仅仅精通一项高阶法则便能成为宇宙之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是【融合】而非【分开感悟】。
也许……整个宇宙便是所有法则融合而诞生的？
‘……前一阵子传来消息，裂神陨落了。’棘岚盘腿在天启墟的一处坐下。
‘风、空兽神……’
‘而且，那一战过后大量吸收了兽神之血的宇宙之主当中又有三位成为了你所不屑的【最强者】。’
违抗宇宙法则的强者越来越多，然而他们能够战斗的舞台只有宇宙一个。
‘天启……你说过的吧，那些【宇宙最强者】为了得到至高的力量并且发挥出他们的所有实力，一定会遭到宇宙运转法则的打压。’棘岚之主担忧地望向星空。
‘当宇宙最后不堪最强者们的重负的时候——’这并不是预测，仅仅是一种担忧而已。因为我并不知道宇宙压制一名【最强者】需要调动多少法则运转，但是当由本源分化而成的几大兽神却是融合法则的一种代表。
强者们都不屑于辛苦的融合法则，因为那需要太久的修炼，而且没有特定的传承，更何况知道这件事的强者还太少。那么他们自然都会转向目标为【最强者】的方向修炼。
‘好了，该将北岩还给衍神了。’我褪去正在扫荡黑兽形状铠的神力，‘交给他的三件东西当中在裔神殿里有我的信物，很快就能到。’
宇宙最强者……这个由欲图违抗宇宙法则的强者们所公认的自封称号究竟意味着什么，我现在仍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宇宙迟早会因为他们的增加以及兽神们的陨落而不堪重负是必定的。
虽然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已经是必须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8
‘老师，您这是……’
‘祈劾，你留下看守天启墟，我出去一趟。’天启秘纹发动完毕后的天启之主在体表隐约显现了一层战铠一般的幻影。
‘祝老师凯旋。’祈劾恭敬道，并且退到了我身后。
红莲纹·传送。
祈劾尊者目送着天启之主沐浴着红莲之光消失在视野中。
奇怪，传送到了裔神殿内却没有被强制性传送出殿外，殿内的生命印记为何已经消失了？
红莲纹·搜索。
‘附近有六位宇宙之主……’心里暗叫不妙，我以最快速度向六位宇宙之主的聚集地冲去，其中一位的气息相当薄弱，对于时空的控制基本被剩下的五位瓜分。
‘衍之主……愿你能度过此劫。’即使不愿意，我最快只能达到光速。
在走之前棘岚很担忧地告诉我，衍神是目前剩下的最后一位兽神了。如果宇宙运转法则的八大化身全部陨落之后的事情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然而，晚了。
那位气息一直在衰弱的宇宙之主最终还是没能逃掉，我赶到之时，只看到沐浴在兽神之血中的那五名宇宙之主。
‘天禅……你也……’我很惊讶地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启，这兽神之血实在是……我感觉自己立即就能突破这片宇宙的束缚了！’天禅之主在金光中疯狂地笑着。
衍神的神体在一点点湮灭，它暗金色的双眸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它的神力已经湮灭了，它想说什么，我听不到。
天禅之主的气息我渐渐已经感测不到了，附近的宇宙法则也开始暴动起来。能出现这种现象的只有一种解释——天禅他，成为【最强者】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启，这是最后的一只兽神了……从此以后我便是这个宇宙最后一名最强者了——’
我惊诧地看向星空。
红色的的光芒正在聚集，我甚至能感觉到整片星空的轰鸣。
‘什、什么？对时空的控制……？’一旁四位遗憾没能成为最强者的宇宙之主发现了异常。
这莫非是……极限了？
宇宙的……极限？十七位【最强者】……？
天禅是第十八位。
赤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眼前无比复杂的秘纹正在往一处聚集。
宇宙想要尽自己的全力消灭违逆者。随后七彩的光芒也聚集向赤色的光团。
直径以十亿光年为单位的……黑洞，我看不到其中的任何秘纹，感受不到任何运转法则。
随后黑洞的中心一下裂开了一道很小，很小的裂痕。大概只有几厘米的裂痕。
一道撕裂黑夜的白光，吞噬了整个宇宙。
才这么点字数压根不够写……

不错

前排求粉不回

字数限制写不动打斗场景了……说实话也写不大来

火

沉默时光里最绚烂的花枯萎在这一季、没有告别没有盛大的葬礼、

会火吗？

吐血……秒沉啊喂……

接下来的连载不算进投稿……
#9
我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仿佛身处虚无之中，对自己神体强度的感应也完全失去了。
我……陨落了吗？那么我又为何还能思考？
对了，宇宙承受不住最强者的违逆选择了破灭……
那么我们所有人全部陨落了么？
棘岚他们会不会也……？
等到我再次感应得到自己的神体的时候，身边是一片虚空，没有秘纹，也没有任何星球。
不，能感应得到些许微弱的宇宙法则——就在这片虚空中。
宇宙就这样破灭了吗？我自己是不认为如此，至少我作为一介宇宙之主都存活下来了，那么宇宙本身更加不可能会消失。
没错，我看到了——宇宙本源法则，虽然是很残破的秘纹，但是在经过自己的想想补全之后的确是。那么这样也许能猜测到一些了：宇宙的确产生了一次破灭，但是并没有完全湮灭，除了我一定还有别的强者存活下来了。
我看向周围。红莲纹·搜索。
我能自信的事情有这么几件，即使宇宙法则破败不堪，我依旧能完全通过自己勾画的秘纹完整发动秘法。若是其他强者依靠勾动宇宙本源法则来发动秘法的话，只要宇宙法则本身出一点问题他们的秘法就会完全废掉。
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那么——最强者们呢？宇宙不惜如此代价发动如此巨大的爆炸应该只是为了惩罚跋扈的违抗者——自称最强者们，他们现在理应被惩罚了吧。
黑暗的虚空远处飞来一个身影——头上晶莹的两角我很清楚，一副慈祥的老者相貌。
‘坐山客……你原来没有被宇宙本源毁掉。’
老者虽然身体看起来相当残破，却从容地一笑：‘我为这天准备很久了，怎么会随便就被陨落呢。’
‘倒是你，天启之主，在大破灭的最中心处仍然还能这样完好无损，简直就像受到宇宙庇护一般啊。’
‘你料到宇宙的破灭却依然不去阻止……’心中有股怒火涌上来。
‘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想要变强谁都没有错，恰恰是宇宙的狭隘欲图阻碍我们的发展，你认为呢？天启之主？’这位最早诞生的【最强者】之一反问我。
我没有空去理睬他了，我需要确认祈劾的存活以及天气墟。虽然已经失去它原有的价值，但是天启墟仍然有作为自己的瞭望台的功能存在。
这片星空……或许已经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能那么悠然地仰望了。

#10
当我发现祈劾沉睡的神体的时候已经是在虚空中盲目寻找了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一位没有携带任何重宝或是至宝，甚至连兵器战铠信物都没有携带的尊者，竟然在宇宙的史无前例的破灭之中存活下来了。
虽然神体被爆炸的冲击力直接轰到仅剩风中残烛般寥寥无几，但他还是活下来了。只要这样下去，总能够恢复全部实力。就算那要花费上千万年的时间。
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强者而言，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只是天启墟已经完全毁灭了。
没关系，那只是自己失败了的观测秘纹而构成的领域。重新构筑一个花不了多久，也许在完成它之后祈劾还能醒过来。
红莲纹·匿。
等到红光把祈劾包围之后我便放心地去找棘岚他们了。连祈劾都能幸存的话，我心里对棘岚的存活有了一定的信心。
然而循着破败的宇宙法则秘纹飞行是却有了一丝茫然。
宇宙的爆炸几乎把一切的一切都炸成了虚无，脆弱的星球们更不用说，那么那些弱者呢？他们是不是理所应当地被卷入爆炸中连灰都不剩了？
其实原本思考这个问题就是多余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在飞了不知多久之后依旧没有见过一个存活的生命，我甚至都无法判断自己飞过的区域是原来的何处。
几乎什么都不剩下。
对宇宙了解自认为还距离很远的天启之主，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宇宙的怒火与暴戾。
同时他也在心中立下了这样一个誓言：无论如何，这样的大破灭决不能出现第二次，至少，要在出现第二次之前做好充足的应对准备。
宇宙的怒火很轻易地便能将生活在自己体内的生命吞噬殆尽。
现在的天启之主，更愿意将宇宙当做一个一旦违逆过度就会大发雷霆的孩子来对待。

#11
焦虑，急躁。
如果根据自己的主观时间的话，自认为已经过去了上万年有余了，至于宇宙的客观时间——由于时间法则的破败，谁知道会过去多久。
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
棘岚他们，依旧没有找到，甚至连一点的气息都没有感应到。
死寂，我这几万年所飞过的地方的概括。
本不应焦躁的天启之主，现在连将飞行速度维持在光速都做不到。
时间紊乱，空间波动不稳定，法则残片横飞的宇宙，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所能做的事情……么。’
棘岚的话，如果过个几纪元几十纪元的说不定就能复苏了，如果他真的陨落了……
听天由命吧。
距离上一次说这句话是多久以前了呢。
天启之主苦笑着。他清楚地记得，当刚刚跨入界主便遭到不朽级宇宙捕食者追杀的自己当时几乎走投无路，那时候自己心里曾想过【听天由命】。
当成为宇宙之主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充满了不踏实的自信，那时新突破的天启之主很自豪地向还是棘岚尊者的好友炫耀‘从此以后我就是天’了。
棘岚尊者只是笑笑：‘我也快了，到时候咱们俩都就都是天了。’
新晋宇宙之主便豪气万丈地向友人宣布：‘从不朽开始从没有封号的吾等现在自封【天启】，你看如何，棘岚？’
尊者一摊手：‘天启者，有何不可。’
从出生便没有名字的生命，知道成为掌握一方时空之主时才决定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之前，他的友人一直叫他黑月，因为他擅长使用自己的拿手秘法【黑光】进行战斗。
天启之主想起了陨落前的衍神。
‘漫长的孤独岁月，身为天生兽神的骄傲却化作累赘，遭到各方强者的追杀却没有值得信赖的战友……’天启之主替天生兽神感到惋惜。
那群混蛋。
即使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强者，天启之主依旧感到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一味追求强大最终引导愚蠢的修炼者走向毁灭，宇宙给了你们个不错的结局啊。’
对着虚空，怒吼的天启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