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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千古缘起
“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划破了整个天际,吓坏了正在附近采摘草药的端木蓉。然而,惊吓只是那一瞬间之间的事,身为一名学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即循声而去。
小手轻轻地拨开眼前的密草,果然在其中看到一个挣扎的小婴孩。毫不犹豫的,抱起草丛中的孩子,连身旁的药篓也不顾,端木蓉立刻回头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雪芸悠悠转醒,不知今夕何夕,只记得自己似乎被一团强烈的光芒包围,而自己也因此闭上了眼睛。然而此时,她,又身在何处?睁眼所见,蓝天白云,似乎还有……莫非……
雪芸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挫败的她不经意间的一转头,看到了自己的手,也看到了事实的真相——她好像变成一个小孩了!受不了惊吓的雪芸想放声尖叫,然而出口的却是属于婴孩的啼哭……
眼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将自己抱起,雪芸忘记了啼哭,只是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稚嫩的面庞。这个小女孩长的真是漂亮,大概七八岁吧,不难想象长大后必是一位倾国佳人,只是满脸的冷意,似乎不太容易接近……雪芸如是想着,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又再次沉睡过去。
昏睡中的雪芸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深受导师喜爱的医学高才生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刚刚救起她的小女孩将会改变她一现世便消亡的命运,转而将她带到动乱的时局中去。
端木蓉见怀中的小婴孩不再啼哭,欣慰之余,又不免感到一丝担忧,寒冬腊月的,只希望这个孩子可别出什么事才好。思量间,一间朴素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端木蓉不禁安下心来,只要有师父在,这个小婴孩一定不会有事的。
轻轻将小婴孩放在自己床榻上,端木蓉一边替婴儿盖上一旁的被子,一边呼喊着:“师父,您快来看看!”
在隔壁房间的念端不禁愣住了,这是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徒儿吗?何时听过她如此急切的声音?更奇怪的是,平日里徒儿外出采药不到天黑是断不会回来的,而如今离落日还有一点时辰……莫非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其实在端木蓉踏进木屋的时候,念端便隐约觉得自己的徒儿今日行为不似以往,所以她早已停下了手中之事,也因此能够在此时及时的出现在爱徒的房间里。
“蓉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念端边说着边向床边走去,而此时端木蓉就坐在床沿,清丽的素颜上满布焦虑。念端见此不禁更加疑惑,只是在她走到床边时,顿时明白了一切。她这个小徒儿啊,外表虽然一副万事与己无关冷冰冰的模样,但其实内心的柔软令自己这个名医都不禁汗颜啊!
“师父,您快看看这个孩子吧,我……我不知道……他在草丛中呆了多久了,他……我……”
急切中的端木蓉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清楚,念端看在眼里,叹在心里。挥手打断了爱徒未完的话语,念端缓缓开口:“别急,师父在这里。放心吧,这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真的?”
“嗯,相信师父,也相信你自己的感觉,这个孩子只是染了一点风寒,并无大碍。你先去准备一些热水,帮这个孩子好好的打理一下,再煮碗姜汤帮他去去寒,暖暖身子。想必到明日,他便没事了。”
直至日落西山,端木蓉和念端才帮婴孩换上了干净暖和的棉衣,当然也发现了这个婴孩其实是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女婴。红扑扑的小脸蛋嫩嫩的,实实在在显示出这个女婴被抛在野外没多久,而且来历不凡。毕竟从女婴身上换下的衣物看似不是民间之物……
即便如此,念端师徒仍是细心照顾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婴孩,夜深依旧。而经过小半夜的折腾,端木蓉早已沉沉睡去。一灯如豆,细小的火苗跳跃着,映照着床榻上的两张小脸,念端静静地坐在床沿端详着这一幕,思虑万千……
是福亦或是祸,自幼学习医道的自己自是无法得知。其实现在,自己完全可以趁着徒儿熟睡的时候偷偷将这个女婴抛弃,然而自己终不是寡情之人,做不出有违医道的事。万缕思绪终是化为一声轻叹,掖了掖被角,念端离开床榻,携了桌上的油灯轻轻地掩门离去。
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在这战乱不休的年代,又有谁真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凉月之下,寒风凛凛,这样深沉的一夜终不知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夜,依旧流逝,白昼终会降临,世人等待着那抹温暖,等待着那抹驱散黑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