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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给你们看吧!


1楼2005-04-16 11:02回复

    是的,朋友。

    除了他说“章小引你的手指真是好看”的时候让我有一点点儿想入非非之外,大D给我的感觉总的来说是安全平和的。

    开学之前,大D还给我来过电话,其实我们在电话里也就是瞎扯扯,距离让我们或多或少有些疏离,电话里的我们都不如面对面时那么的伶牙俐齿,到了最后竟有些要命的冷场,可是谁也不愿意先挂掉电话。我没话找话地对他说我到了新班级知道了通信地址就给他写信,他愣头愣脑地说:“还写什么信啊,发封E—mail多省事!”

    “那你就发吧。”我没好气地说。

    “不过还是手写的信更有诚意。”他还算识相,反应很快,让我的不开心打了个转儿就飞得无影无踪。

    “好吧。”我笑着说,“再见。”

    他也跟我说再见。过了很久,那边才传来“嗒”的一声。

    最终还是他先挂了电话。

    我背着爸爸在韩国替我买的新书包进了新学校的大门,这些年爸爸动不动就朝韩国跑,让我不知不觉地成为校园里的“哈韩先锋”。新学校果然是“人才济济”,眼光雪亮和跟得上潮流的看来是大有人在,我们守在教室外等着排座次和分发新教材的时候就有男生晃到我面前来说:“喂,你挺象一个韩国小妞的哦。”

    我瞄了他一眼不吭声。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说:“你是从哪个学校升上来的?”

    “这很重要吗?”我说。

    “你认为呢?”他油里油气地看着我。

    我心里升出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我认为你很无聊!”说完,我背着书包走开了。谁知道冤家路窄,进了教室才发现我偏偏和他同桌。他把书包“咚”一声扔进课桌里:“嘿,我叫余俊杰,我们挺有缘份!”

    余俊杰?天下还有比这更老土的名字么?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他。

    他不满意了,歪着头对我说:“同学,你酷到可以交税。”

    我头也不抬地说:“你无聊到可以坐牢。”

    前排的女生哈哈地笑起来,她转过头,我看到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以及左眼角下一颗很淡很淡的泪痔。然后我听到她对我的同桌说:“鱼头,这下遇到对手了吧?”

    我看了一眼我的新同桌,他果然有一颗硕大的头,看上去很机灵,笑起来一脸坏相。我反正不喜欢这样的男生。

    女生把脖子扭过来,朝我打招呼说:“嗨,我叫花蕾,花蕾的花,花蕾的蕾。”

    “你好。”我说:“我叫章小引。”

    “你不是本校的吧,以前我好像没见过你。”

    “花蕾的意思是,”余俊杰插嘴了,“你在这里很容易被欺负。”

    “别理他!”花蕾笑着说:“他一直都那么变态的。”

    看来,他们以前就是同学。这个班里好象很多同学彼此都很熟络,他们见了谁都张嘴笑笑,或者亲热地打打招呼。只有我显得寂寞,因为我们初中班上考进这所学校人本来就不多,而大多也不分在和我一个班,所以对我来说,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我不喜欢新班级,想念初中班上那种温和友好的气氛,想极了。我在给大D的信中就是以这样的一句话做了开头。

    信在课间写,中午的时候寄掉了。贴邮票就差不多贴了五分钟,弄得我一手的浆糊。早就知道贴邮票是有说法的,正的倒的歪的,各有各的意思。我弄了很久还是把它贴得规规矩矩地寄了出去。寄完了才想其实大D根本就不是那种心细如发的男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庸人自扰。

    从邮局回到教室,离上课时间还早,教室里人并不多。我走近自己的座位,惊异地发现课桌上竟被涂满了颜料,垂着的书包带也被染上了各种丑陋的色彩。颜料还没有干,一滴一滴缓慢而沉重地滴到地面上。

    所有的人的眼光都看着我。

    我把书包抢救出来,默默地端来一盆水开始清洗桌面。我一边用力地擦一边命令自己不许哭不许哭章小引你要是敢哭我恨你一辈子。余俊杰一扭一扭地晃了过来,用一种无限同情的口气说:“开学第一天呐,大家都是新朋友,要不我来替我擦吧?”

    有人哈哈地大笑起来。就在那样的哄笑声里,我端起我手里的一盆脏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泼到了余俊杰的身上。
    


    3楼2005-04-2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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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酷女NO. 1!”有男生大叫而击掌。我目光汹汹地盯着余俊杰,盯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你他妈疯了怎么的?”

      “你再骂一句脏话试试?”

      “就骂你要怎么样?”他湿淋淋地站在那里,完全丢失风度,声音嘶哑而急促。

      “谁怕谁?”我把手中的空盆用力地往前一抛,盆子飞到黑板上,又掷回到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教室里忽然安静极了。余俊杰狼狈地抹着脸,脏水沿着他额前的发丝轻轻地滴下来。他在喘气,我也在喘气,大家都在等待着一场新的爆发。

      我做好了和他打架的准备。我想好了,他要是敢打我,我就用板凳砸他。

      就在这时,花蕾走到我面前,把我的胳膊一拉说:“章小引,我们走!”

      她的力气挺大,我就这样被她拉着一路奔出了教室。

      秋天的校园宽阔而落寞,这里虽算不上是全市最好的中学,但它是有名的漂亮,校园的林荫路老长老长,散发着花草浓郁的芳香。花蕾有些愉快地说:“你看上去文文弱的,没想到这么酷,要知道我和余俊杰同桌了三年,到今天,才总算有你替我出了口恶气。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他以前常常欺负你?”我问。

      “是的。”花蕾说:“有一次自习课,他拿小剪刀剪掉了我的小辫,我哭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那是我最心爱的小辫子呵。”

      “就这么算了?”我说。

      “不然还能怎么样?”花蕾说,“他又没辫子让我剪。”

      “那就剪他的手指。”我恶狠狠地说。

      “呀。”花蕾吓了一大跳,“原来你这么暴力呀。”

      我们一起笑起来。我说:“这种人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成绩好。”花蕾说,“他成绩真不是一般的好,可就是坏,我们以前班上好多同学都被他整过,可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我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老师总是偏袒成绩好的同学啦,而且他有一帮死党,七个人,《流星雨》流行那会儿,大家都叫他们F7,好在现在分班给分开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余俊杰不是那么容易被得罪的哦。”花蕾说,“他一肚子的坏水。”

      在花蕾尖而轻柔的声音里,我想念大D,想得要命。虽然以前我们总是斗嘴来斗嘴去,可是我们总的来说是相亲相爱的好同学,我上课发烧的时候,还是他自告奋勇送我到医务室。那些日子永远都不会再重来了,我盼了许多的高中生活第一天就是如此的不愉快,我简直不知道以后的每一天到底都会怎么样!

      不过我笑着对花蕾说:“没关系的,我什么都不怕。”

      “我会和你站在一起。”花蕾朝我伸出手说,“我真喜欢你。”

      好象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这么面对面地直白地夸我呢,我忍不住笑了。我的嘴没有花蕾这么甜,但她的真诚让我不容拒绝,于是我伸手和她相握,从她掌心里传来的柔软的温热是我在这所校园里体会到的第一丝温情。

      当我们回到教室的时候,余俊杰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干衣服换上了,看来他还真的是有点办法。他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仿佛自言自语:“看来有的人忘掉了自己的小辫儿被剪掉一半的事情喽。”

      我感觉花蕾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我捏了一下她的手心,然后大声说:“余俊杰,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我章小引不是怕大的。”

      余俊杰鼓起掌来。

      接着班上很多同学都鼓起掌来,这些真真假假的掌声让我心里烦透了。这就是崭新的日子吗?这就是我以前心心念念都盼望着的高中生活吗?

      我沮丧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下午的英语课,余俊杰动不动就举手回答问题,听得出来他口语不错,不过卖弄到了极点,简直让人生厌。可是英语老师却频频点头,一幅满意得要命的样子。我把头低着,在心里不屑地想:你得意什么?用英文吵嘴我都不怕你!

      我爸爸和妈妈都是外语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以前班上,每次考英语我都是稳考第一,不过我没有兴致和余俊杰争,记得大D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对待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轻视他。

      放学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到家了,案板上躺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妈妈手拿菜刀,气宇轩昂地说:“老妈杀鱼给你补补脑!”
      


      4楼2005-04-2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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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最爱歌词)

         

        ------ 章小引

         

         

        其实,我和大D那天的见面挺无聊的。

        我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犹疑地走近他,他埋着头,用一只船一样的球鞋在地上蹭啊蹭的,那块地给他蹭得光滑而干净,在月光下反射着硬硬的白光。

        “你跑来干嘛?”我明知故问。

        “你把我吓死了。”他说,“心脏病差一点出来了,干什么哭成那样啊?”

        “不高兴说。”

        “那就不说吧,你这么晚跑出来,你妈呢?”

        “我爸回来了,跟我爸出去应酬了。”

        “嘿,你该高兴了,你爸一定给你买了不少糖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事吗?”

        “没有了。”他抬起头来,伸伸脖子:“我该回去了,不早了。”

        “再见。”

        “再见。”

        “喂!”我喊住他,他飞快地回头,“还有事吗?”

        “没了。”我说,“有事我会写信的。”

        “要不你就现在说吧。”

        “现在没事了。”

        他看看我,转身走了,走得很快,大步大步的。快出我视野的时候,我发现他开始在跑,我在心里大声地喊大D大D回来回来其实我还是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我喊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不痛快告诉第三者,从小就是这样。幼儿园里被小朋友抓破了脸回家也不讲,硬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第二天再去弄脏那个小朋友的外套以示报复。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从来就是这样的。

        我没有办法对大D说出那些事,鱼头的无耻,花蕾的懦弱或是我的暴力,我都没有办法一一向大D开口。可是他来看我,在秋天的夜晚急得一头汗的样子,却让我的心里暖得不可开交。我踩着一地的星光慢慢地走回家,洗了个让人满意的热水澡。下定决心一定要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第二天一早在学校门口遇到章老师,这次她穿大红的毛衣,可是一点也不显得俗气。见了我,她手一挥,喊住我说:“章小引,正找你。”

        “有事吗?”我问她。

        “有。”她笑了,拉我一下说,“到我办公室去谈?”

        我点点头,低着脑袋跟她一前一后地走着,心里想多半是鱼头这家伙恶人先告状了,不过我不怕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管做什么,都属于正当防卫。

        这是我第一次进章老师的办公室,她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个小孩子的好几张照片,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见我盯着看,她笑笑说:“我儿子,调皮得要命。”

        “很帅。”我由衷地说。

        “呵呵,”她笑了,一边抹办公桌一边对我说,“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为什么。”

        “嗯,”我说,“我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也是逼上梁山。”

        “我相信,”她真诚地说,“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可是,这是一个新班级,你和余俊杰一开始就闹得这么水火不相容我有些难办呢。”

        “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保证不招惹他。”我承诺。

        “要么?”她想了想说,“替你把座位换开?”

        “我走他走,我不是怕他。”我强调说,“我坐那里挺好。”

        “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她又笑了,“我看既然这样座位都不要动了,我看过你们的档案,你和余俊杰成绩相当,在以前的学校表现都不错,英语老师昨天还和我交流,打算让你做英语科代表,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听,心里有些高兴,嘴里却说:“随便。”

        “可是我想和她抢呢,我觉得你做我的语文科代表也不错。”

        “啊?”我贫嘴说,“老师您别拿我开心。”其实我是很愿意当科代表的,这个职位代表的荣耀在很多时候学习委员都无法企及。

        “中考的时候你这两科成绩都是全班第一,而且,我看过你的第一篇周记了,是写听王菲的歌的感——《菲感觉》,对不对?文字很新鲜,我很喜欢。”

        “啊?”我又张大嘴,我会对付各种各样的考试作文,不过更喜欢写的还是一些自由散漫的文字,这种写作风格在我的日记和周记里表现得最为突出,这是一种很自我的宣泄,完全没有章法的文字,我没想到会有老师喜欢它。要知道在初中的时候,老师给我的周记的批语常常是“不知所云”呢。
        


        6楼2005-04-2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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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考虑一下,看你愿意做谁的科代表,”章老师笑着说,“你自己选择好了,现在去上课吧。第一堂课该开始了。”

          “就这样?”我问。

          “嗯?”她看我。

          “您把我叫来,不打算骂我?”

          她哈哈地笑了,“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感激地一笑转身就走,她却忽然喊住我说:“夏小引!”

          “哎?”

          “这身衣服挺好看。”她说,“在哪里买的?”

          “我爸在韩国买的。”得到她的表扬我简直得意得不知所措。她朝我挥挥手说,“快去吧,快去,上课铃响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往教室,第一堂课是数学,老师已经在讲题。她是一个大学才毕业的小姑娘,看上去很瘦弱,不过课讲得不错,很细致,也易懂。见了我责备地说:“进来吧,下次别再迟到。”

          我没做解释走进教室,路过花蕾的位子的时候,她身子动了动,好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冲她笑笑,因为和章老师的谈话,我的心情好得要命,我不打算在下课的时候告诉她,我一点儿也不生她的气,别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我坐下来,拉开抽屉放书包,就在这时,我的抽屉里忽然飞出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它们嘶叫着,撞过我的脸颊和手背,再各自撞到天花板和黑板上,全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叫得最厉害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娇小的数学老师,她已经不顾风度地从讲台上跳了下来,紧紧抓住前排的一个男生衣服不放手。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两只黑蝙蝠,不用怀疑,这一定是鱼头放到我桌子里准备吓我一大跳的。我真服了他,居然有办法能弄到这种恶心的东西。

          胆大的男生们开始动用手里的书本来驱赶它们,教室里乱作一团,在众人的叫喊声里两只蝙蝠愈发兴奋,快速飞行,左右转弯,飞到哪里激起哪里一阵恐怖的尖叫。

          隔壁班也被惊动了,停了课跑到我们窗口来看热闹。

          看着这一切,始作俑者鱼头的嘴角竟浮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些笨手笨脚的男生让我愤怒极了,我跑到教室后面,拿起一把最长的扫帚,跳到课桌上开始和那两只蝙蝠博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勇敢吓住了它们,只一瞬间,两只小东西就都被我从窗口赶了出去,飞得老远去了。

          “章小引,好样的!”是花蕾带头在喊,大家都噼呖啪啦地拍掌。我朝大家抱抱拳,宠辱不惊地在位子上坐下来。数学老师重上讲台,气急败坏地说:“到底怎么回事?章小引你的课桌里怎么会飞出两只蝙蝠来?”

          “谁知道是哪个猪头干的好事!”我故意把鱼头说成猪头,全班哗里哗啦的乱笑。

          鱼头恐怕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打击,他的脸在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整堂课都耷拉着脑袋。课间的时候,如我所想,他被章老师请进了办公室。

          按我早上的经验,我知道温柔美丽的章SIR也不会怎么批评他,但是胜利的喜悦还是让我情不自禁地在脸上挂满了微笑。花蕾朝我吐吐舌头说:“鱼头在升高中前算过一命,说是在新环境会遇到克星,真是准呀。”

          “莫瞎说,什么克星不克星的,没有的事。”

          “我真没见过连蝙蝠都不怕的女生,要知道我一早来就为你捏着一把汗呢,你进教室你时候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

          “你怕?是吗?”原来花蕾目睹了鱼头干这一切,我冷冷地说,“鱼头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是被我说中要害,花蕾的眼睛迅速地暗下去,她调转了头,不再与我说话。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游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我知道她以前和鱼头是同桌,同桌间的感情总是很微妙的吧,就象我和大D,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天天吵嘴,可是如果大D做了什么错事,我也一定会在心里原谅他和包容他。

          这么一想我又原谅了花蕾,不知不觉地在嘴里喊了她的名字,她有些惊喜地回头,我说:“今天放学陪我去音像店好么?我想去挑王菲演唱会的带子看看,权当热身。”

          “好好好。”她连声说,“中山路有家新开的音像店不错,老板是我姐的好朋友,我带你去一定可以打折的。”

          正说着鱼头回来了,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我近乎于挑衅地问他说:“哪里找来的那两只小玩艺?是不是到乡下守了一晚才捕到?这么容易就飞走了,真是可惜呢。啧啧啧!”
          


          7楼2005-04-2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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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换成蛇你怕不怕?”他呆头呆脑地问我。

            “怕。”我老老实实地说,“我最怕的就是蛇。”

            他一拍大腿说:“我表哥当时让我用蛇,说是不咬人只吓人的那种,可是我怕出了人命负不起责!菜!”

            我哭笑不得,花蕾在前面笑出声来:“看来你还是坏不到家哦。”

            “还有一件事,”鱼头并不理她,而是忽然正色对我说,“我要向你索赔,那是我开学才买的新车,车轮子还没沾灰,车胎就废掉了,我跟我妈都没法交待!”

            “你打算要多少?”我问他。

            他看了看我,说:“我还没想好,要看你的表现。”

            “一个子儿也没有。”我咬着牙说,“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真以为你狠得过我?”他不甘心,恐吓我说,“我要是使出五成功力,你在这所学校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

            “F7吗?”我微笑着说,“我怕怕。”

            鱼头转向花蕾:“你这个间谍,还说过些什么?”

            “与我无关!”花蕾赶紧转回头,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

            放学后和花蕾到音像店逛了一圈,如愿以偿地买到了王菲演唱会的DVD。兴冲冲地回到家,却见爸爸又在收拾行装,我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快就走?”

            “到北京出趟差,一个星期就回来。”

            “你怎么总是这样忙,你这样老妈会伤心的,”我夸张地说,“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在家里天天掉眼泪,估计是想你呢。”

            “是你气的吧,你别赖我头上。”老爸摸摸我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递给我说:“买张前排的位子,把王菲看清楚些。”

            我欢呼雀跃:“老爸你真好!”

            “年轻时喜欢点东西不容易,”老爸说,“不过你成绩单别难看,不然我扣你一年零花钱,让你连本带息还给我。”

            我捏着五百大洋,想着和王菲的近距离接触,热血沸腾,昏头昏脑地说:“期中考一定冲进前八强。”

            “那还差不多。”老爸说,“明早我九点的飞机,开车送你上学,再到机场,时间也正好差不多。”

            “不用了吧,我坐公车。”我卖乖说。

            “反正也要绕道接一个人。”老爸说,“顺便让老爸表现一把么。”

            “我就知道了,哼哼,原来我只是一个‘顺便’。”

            “小心眼了不是?”老爸恶狠狠地说,“五百块还给我!”
             我赶紧溜进了自己的小屋。第一件事就是给大D打电话,“弄到钱了,”我兴奋地说,“你给弄个最靠前的位子,我要看清王菲的眼睫毛才行!”

            “不行。”大D严肃地说。

            “你搞什么,臭大丁!”我一生气了就喜欢这样骂他。

            “有个条件!”他越发严肃起来。

            “说!”

            “你再发一次神经在电话里痛哭一次给我听听。”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章小引你哭起来的感觉很好呃!”

            这个超级变态!我被他气死,握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却小心翼翼起来:“生气了?不会吧?这么开不起玩笑?”

            “票买还是不买,不买我再想办法去。”

            “买买买。”他连声说,“你放心吧,我二十一号晚上六点半在体育馆门口等你。”

            “怎么你也去?”我好象有一点高兴。

            “给票给你啦,那种软绵绵的情歌,”他在电话那端捏细嗓子,扭捏作态地说:“我才不要听哦!”

            我连再见都懒得说,挂了电话。

            挂了,却又盯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它没有再响,我又觉得自己挺扭捏作态的,怎么也不像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章小引了呢。

            那晚我攻书到十一点,我知道成绩的重要性,不想爸爸妈妈对我失望。睡觉前到卫生间刷牙,发现电视开着,妈妈已经靠在爸爸的身上睡着了,身上搭着爸爸的外套。爸爸朝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压低声音说:“怎么不让她去床上睡?”

            “他等着看一个电视剧的大结局,我等会儿叫醒她。”

            我蹑手蹑脚地回房间躺下,忽然觉得我老妈挺幸福的,我想有一天我结婚了,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有人愿意这样在深夜里守着我,喊醒我起来看一集喜欢的电视剧。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大D的脸,这简直把我自己吓坏了。我赶紧戴上Diskman的耳机,听萧亚轩的新专辑,有一首歌是英文和中文串起唱的,感觉很棒。女歌手中,除了王菲,我最欣赏的就是她了。
            


            8楼2005-04-2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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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Elva特别的嗓音里,我顺利入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老爸遵守承诺送我上学,我起晚了,在车上啃面包,面包屑弄得一车都是,可是他不责怪我。车到玉都大厦的时候停了,一个女孩朝我老爸直挥手,爸把车停下,她喊了声章总,然后她就拎着个大包跳进了车。

              “呵,带这么多东西出差?”

              “全是衣服!女生出门什么都不带,衣服化妆品不能少。”女孩坐定了,冲我笑笑说:“章总的女儿?好漂亮!”

              “叫叶姐姐。”爸爸吩咐我。

              我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她才是真正的漂亮,让我有些说不上来的嫉妒,而且,我最不情愿的是她居然要和我老爸一起出差,要是我老妈知道老爸身边有这么个美女,一定要酸得喝下一整瓶香醋!

              一路上我都闷着不说话,车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老爸停下来,让我自己走一段路。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想我在同学面前显得太有谱。他的那辆车虽然是公司的,可是至少值八十万。我下了车,又把头伸进窗户说:“尽量早点回来,我和妈等你。”

              “再见。”那个姓叶的女生满面笑容地向我挥手。我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再转头的时候,爸爸的车已经开走,我看到的是鱼头,他的跑车看来已经修好了,他正坐在上面,用有一点点惊奇的眼光看着我爸爸的车绝尘而去。

              见了我,他没说话,车一猛踩,滑得老远去了。

              随着鱼头的偃旗息鼓,我的高中生活终于开始按部就班起来。我最终选择做了英语科代表,因为我更喜欢英语。而且,我知道这是对鱼头对沉重的打击,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学时和我的几次冲突的原因,鱼头的班头也没当成,取带鱼头的是一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男生,不过据说他成绩也不错,发表过文章,还在全国的什么比赛中得过奖,听说还主持过学校的文艺汇演。花蕾对我说其实鱼头能力比他强多了,我取笑他说你看你平时骂鱼头,一到关键的时候还是替他说话。

              花蕾的脸立刻就涨红了,她说:“你别瞎想啊,我只是说我真实的感受而已。”

              “老师不是说三个月后会让大家民主选举吗?你到时候再选他就是啦。”

              “我才不。”花蕾说,“谁当班长关我什么事。”

              可是我看得出她的言不由衷。

              好不容易到了二十一号,我盼望以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报上飞满天的全是关于王菲个唱的小道消息。我六点二十分到达体育馆的时候,到处已经是人山人海,我怎么也看不到大D,急得一身冷汗。有人到我面前来兜售FAYE的个唱海报,又有人挤过来要我买莹光棒,平时一元三只的现在卖到三元一只,我都烦燥地推开了他们。就在这里,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章小引,章小引!”

              我惊喜地发现是大D,他站在高处,正在向我挥动双臂。我好不容易挤过去,大声喊:“票呢?票呢?”

              大D将我一拉,一路拉到体育馆里面的一个办公室,有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大D叫他舅舅。我也叫了他一声叔叔。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D,然后说:“跟我来吧。”

              他手里的牌子很有用,我们跟着他,竟一直进到了体育馆的内场,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张红色的折叠椅,放好了对我们说:“你们俩就坐这里,别乱跑,要是有人问你们就说是我的朋友。”

              “知道了,”大D说:“你忙你的去。”

              大D的舅舅走后我忽然想起来,问他:“我们坐这里是不是不用花钱?”

              大D说:“当然!”

              “耶!”我挥舞双臂说:“早知道买束最贵的花啦,可是我都来不及去花店。”

              “笨,那么多人送花,王菲才不会介意。”

              “倒也是。”我又想起来,“你不是说你不爱听这些软绵绵的歌吗?”

              “我这是舍命陪君子,怕你给别人赶出去啊。”他说。

              “挺够哥们儿!”

              “坐这里一定可以看清王菲的眼睫毛!”大D得意地说:“你的话我可是放在心上的哦。” 

              我挺感动的,却有些怕看他的得意样儿,只好装做左顾右盼再跟他乱扯一气。

              好在没过多久,演唱会就开始了,圆形舞台设置在体育馆正中,当王菲唱着《我愿意》的“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从舞台中央冒出来的时候,和我一样呆在内场的许多歌迷顿时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坐着了,蜂拥至台前。王菲转身面向哪一边,歌迷们就围着舞台打转追逐。闹得警察、保安忙不迭地左围右堵,恰似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我也想动,可是被大D一把按住了:“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他的手劲真大,我没办法,只好听了他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沉醉的夜晚,当王菲唱到《香奈儿》时,站上了一个活动小舞台,沿预先铺好的路轨缓缓绕主舞台一周,最近距离地靠近观众。所到之处观众起身伸手,仿佛足球场上起伏的“人浪”。车上的王菲绿纱披风轻飘身后,像迎风立在泰坦尼克号船头,我跟着人群声声尖叫,大D一直很包容地看着我在那里发疯。唱到最后一首《人间》时,台下的工作人员已迅速架设好了一个黑布遮挡的临时通道。乐队、伴唱在将歌曲的“尾巴”推向高潮时,我清楚地知道王菲已经从这个“幕道”里潇洒地撤了。

              我本来应该很沮丧,可是我尽然没有。因为我发现,大D正在用一种很温暖的眼光看着我。

              “走了呃。”他提醒我说。

              “走了就走了呗。”我说。

              他很轻松地笑了:“我真怕你又哭。”

              我一拳到在他胸口上。他没躲也没叫,要了命的安宁。繁华散尽的体育馆显得特别的冷清,秋风将夜吹得干冷,大D说:“我送你回家吧。”

              那是一段很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他忽然哼起那首我最喜欢的《红豆》:“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谁来陪我一起看细水长流……”

              我从没听过大D唱歌,他哼得随意,拍子差强人意歌词模糊不清,我却听到发呆了。


              9楼2005-04-2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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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后,妈妈不高兴地说我:“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兴趣跟人家吵嘴。”

                我再次识相地住嘴。我这样跟人说两句她就受不了,要是她知道我在学校里的那些壮举,没准真的要找来医生好好给我检查检查!当然我也没有力气再吱声了,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我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眼睛睁开的时候,窗外已是是阳光万丈。妈妈趴在我床边,她显然是一夜都没睡,见我醒来,连声欠身起来问我说:“怎么样怎么样?感觉好些没?”

                我这人就是容易感动,一看她憔悴的模样眼睛鼻子就一起酸起来,赶紧露出笑脸大声地说:“没事啦,没事啦,可以回家啦。”

                “年轻就是好。”我妈感叹说,“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烧是退了,不过回家还是要注意休息,不可以劳累。药要按时吃,要是再烧,要再回来挂水。”这回说话的换成了一个美女护士,她笑起来真好看,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妈妈连声答着是是是,我也冲着她傻笑了两下表示感激。

                和妈妈手挽手走出医院的大门,妈妈说:“外婆在家煮好稀粥等我们了,听说你病了,她也急得不行。”

                “一点小病有那么夸张吗?”我正说着,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鱼头!他好像也跟他妈妈在一起,他妈妈扶着他,两个正往医院大门里走。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坏,步子也迈得缓慢,好像是拉肚子了。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我,看到他的熊样,我的心里滚过一阵舒畅,忍不住笑了起来。妈妈问我:“你笑啥?”

                “看到我同桌了。”我说,“他好像也病了。”

                “哎呀,”妈妈说,“别是流感,传染的吧。我说怎么说病就病呢。”说完又紧张地来摸我的额头。

                “没事啦。”我推开她召了一辆出租车,她犹豫了一下也上了车,不过在车上忍不住絮絮地说其实这里离家也就两站路坐公交划算,在这里上车又肯定有位子坐什么的。她一定忘了我昨晚病着的时候,那时候让她做直升飞机她都肯定舍得呢。出租车司机倒是同情起她来,说:“年轻人就是会享受啊。瞧你女儿,手一招,车门一拉,可没犹豫!”

                “可不!”她找到知已一样跟人家聊起来。

                我掉开头看窗外,觉得我妈挺落伍的,我爸都用上彩屏手机了,可是她那手机还不能发短消息,让她换她就是不肯,说是能用能用。我多希望有个彩屏手机,这样我和爸爸就可以互相发照片了,多酷啊。我也想不清我妈那么节约是为了啥,她在银行工作,工资也不低。而且,就我爸的收入来说,她呆在家里做阔太太也可以了啊。

                也许这就是代沟吧,我想。

                还好,生病没有影响到我的考试,凭着语文和英语两科成绩的高分,我终于摇摇晃晃地挤进了前八强,没有对老爸食言。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鱼头虽然也病了一场,还有两天没来上课,却还是稳坐了头把交椅,这让我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刮目想看。不过小人不能得志,成绩一张榜,他又张扬起来,开始在准备一周后的竞选演说,一幅班头职位非他莫属的样子。

                花蕾落到三十名之后,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我舍命陪君子,和她一起在冷风里缩着脖子散步,安慰她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期末考就轮到你出风头了。”

                “我是不是很笨?”花蕾说,“我真的尽力了。”

                “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结果不是那么重要的。”

                “小引我真羡慕你,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我知道自己又笨又胆小,又没有个性,真的是失败咧。”她越说越没自信,声音和头一起低下去。

                “别这样嘛。”我搂搂她的肩:“你今天这件衣服挺漂亮的,人要高兴一点才可以配得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呀。”

                “真的?”她立刻转忧为喜:“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要是说漂亮一定是真的漂亮!”

                “漂亮,漂亮!”我连声说。她却像没看见,拼命捅起我的胳膊来:“小引你快看你快看!”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竟是鱼头和杜菲菲,他们远远地站在操场那边说着什么,不过看杜菲菲的脸色,她好象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什么的。

                “鱼头终于如愿了。”花蕾说。

                我笑笑:“你应该为你的老同桌感到高兴。”

                “其实杜菲菲也不是那么像王菲。你没发现她的眼睛没有王菲大,也没有王菲神气吗?”

                “你在吃醋呀?”我开玩笑地说。

                她的脸却哗地红了。然后,我看到她嘴一扁,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这眼泪流得我莫名其妙,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也没来得及安慰她,她已经撒腿跑得老远了。

                当我回到教室座位的时候,她已经擦干了眼泪,好像根本就没有哭过。见到我,对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过递过来一张带着体温的小纸条,我拆开,上面写着:“我没考好所以心情不好,请你忘了刚才的事,也别跟别人说,好吗?”

                这个花蕾,活得真是累,我会去跟谁说呢?我才没那么无聊!不过我还是回了她一张字条:“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开心些!”

                她看了,转过头来咧着大嘴冲我笑,傻傻的。

                就在这时鱼头也进来了,他刚一坐下就从书包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稿纸来冲着花蕾的后脑勺喊:“小辫子!”
                 我就知道他有事要求花蕾了,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叫她小辫子。果不其然,他扬着手里的两张破纸说:“这是我的竞选演说稿,你晚上替我把它打印出来!”

                “你有没有搞错!”我替花蕾打抱不平:“人家又不是你的秘书!”

                “我愿意!”花蕾却一把把演说稿抢过去说:“我再替黄多备份一份,我想他一定愿意出高价来购买的哦。”

                黄多就是我们的现任班长,那个得过很多奖的小子。不过我也不喜欢他,班会课上发言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全是官腔。我反正不喜欢装模作样的男生,像大D那样朴实的阳光男孩,在这所学校里看来是崩想遇到了。


                11楼2005-04-2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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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漂亮,用的真是刚才那种护肤品?”花蕾急急地问她。

                  “怎么会?”她又笑起来:“那是做广告的么。”

                  “那你用什么?”

                  “清水。呵呵。”

                  “那就是天生丽质喽。”花蕾这下反应倒是挺快,马屁拍得叶美女心花怒放,我只好耸耸肩说:“瞧我同学,嘴够甜吧?”

                  “是够甜的。”叶美女说,“忘了告诉你,我叫叶小弥,弥勒佛的弥。”

                  花蕾拍掌叫起来:“她叫章小引,你叫叶小弥,你们的名字都挺有意思的。”

                  叶小弥说:“章总整日在国外,你一定挺想他的吧。”

                  “废话咧。”

                  花蕾又插嘴:“章小引老吹他老爸帅,你给做做证!”

                  “是挺帅!”叶小弥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说:“不信我给你看看。”

                  那是一款最新的彩信手机,和爸爸的一模一样,上面真有爸爸的照片,他好像是正在讲话什么的。我问叶小弥说:“你怎么会有我爸爸的照片?”

                  “上次去北京开会我替他拍的。好啦,我要在这里坐车了,下次再见,两个小妹妹!”说完,她收起手机,拦了一辆车走掉了。

                  “你爸爸是挺帅,这个叶小弥也真漂亮。”车子都走了花蕾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爸爸的照片在别的女人的手机里,我心里的滋味真是怪极了。

                  回到家,还是没收到爸爸的电子邮件,吃饭的时候,隔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我愣头愣脑地问妈妈说:“我们家到底有多少存款呀?”

                  “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我想我有权知道。”

                  她一定觉得我怪怪的,于是伸出手来摸我是不是又在发烧,我躲开了。


                  14楼2005-04-24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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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从中考复习最紧张的那段时间算起,我已经有大半年没去过他家了。我有些犹豫地敲开了他家的门,开门的是她的妈妈,见了我,笑着说:“呀,是小引啊,快进来坐!”

                    “大D呢?”我问。

                    “他去给同学补课了,也该回来了。你先进来坐!”她妈妈一个劲儿热情地招呼我。

                    “不用了,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他的,下次再来吧。”我欲盖弥彰,逃也似地下了楼。被黄昏的冷风一吹,心里真是懊丧到了极点。这个臭大丁,居然敢不在家,一定是去替他


                    16楼2005-04-24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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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的我重发


                      17楼2005-04-24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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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184.144.*
                        满好看地,快发完,拜托!!!!!!!!!!!!!!!!!!


                        18楼2005-05-1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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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好看啦,我选的帖子能不好看吗?


                          19楼2005-05-1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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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红ぜ茶 ,我就想看的是小引答应鱼头的要求没有?她看到叶与她老爸在一起是什么反应!!快阿!!!!!!!


                            20楼2005-05-2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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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看到了!!不好意思了(眼睛不好)


                              21楼2005-05-23 22: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