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我还是被娘罚了,跪在后院的梧桐树下,娘把那把剑埋下去的地方。
长虹冰魄,我曾经亲眼看着那两把剑被泥土一点点覆盖,直至再也看不见,犹如长眠于地下,不会再醒来。
娘每次都是让我跪在这里反省。晚上风很凉,我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开始疼起来。我想那么多人打我一个,我也一定是鼻青脸肿的,可娘就像没看见似的,一句话也没有。我怀疑娘到底是爱不爱我,我问过跳跳叔叔,当时他收了笑,抱着我,很严肃地对我说:“初辰,你要记住,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可是我不明白,到现在我都不明白。
膝盖已经跪得麻木,村里只有偶尔的狗吠鸡鸣声。娘房里的灯闪了一下,她走出来,站在我面前,问我:“你知错没有?”
我咬牙,不说话。
娘叹了口气,道:“初辰,我不是气你和二虎打架,只是你不应该用我教给你的那些武功。我说过多少次,不能乱用。”
我抽抽鼻子,觉着委屈:“那娘为什么还要教我?”
“初辰,你不明白。武功是用来防身的,也可以出一时之气,但它存在是为了守护,而非破坏。”
“娘,我不懂。”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她的目光突然变得苍茫起来,“初辰,你还太小……别跪了,起来吧。”
我擦擦脸,站起来,腿有些软,膝盖生疼。我没再问武功的事,问了也是白问,娘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另一件事。我仰起头问娘:“娘,为什么今天你说你不是……”
“冰魄剑主么?”她笑了一下,蹲下身来看着我,用她的手轻轻摸我的脸颊,我有点疼,“那是五年前的我,现在不是了。”
感受到娘的手有些冰凉,柔软的指腹拂过我脸上肿起来的地方,我问:“那我爹是长虹剑主吗?”
“是。”她答,“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初辰虽然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终有一天,你将继承如今埋于地下的长虹,成为它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