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绿新专的温暖气氛还没过,五月天也发新专了。
苏打绿刚刚温柔的问,你在烦恼什麽呢,五月天就狠狠地抛给我世界末日的阴霾。
陈信宏这家伙是什麽战略,好像是来拆吴青峰台的样子吗。
这样我才发现,当你同时喜欢苏打绿和五月天,你总有一天会人格分裂。
两张新专辑统统灌到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总有这样一种感觉,
就像是陈信宏正拽拽地支著吉他,指著我鼻子说,
傻瓜,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
你却还在等,等到荒废青春,用尽体温,才开始悔恨吗。
世界末日,还浑浑噩噩活著,你再没有后路能去逃脱。
而另一边是吴青峰很亲爱地拿著小手帕帮我抹眼泪,温柔地说,
北鼻,你在烦恼什麽呢,你现在的人生还要什麽呢。
没有不会谢的花,没有不会退的浪,也没有不会暗的光。
就算今天的阳光只剩片刻,就算顷刻乌云密布,我与你共渡。
总会分裂的吧,一时间真的看到了世界末日的两艘诺亚方舟。
两艘大船并行著,船上音乐灯光响彻一夜。
一边是摇滚骚动著悔恨青春,甚至快要**起来的五月天,
另一边是亲切地安慰著,想温柔地推翻全世界的苏打绿。
这边在说,
青春是挽不回的水,转眼消失在指尖。
用力地浪费,再用力地后悔。
那边在唱,
我会永远相信,不完美的完美,
不管什麽世界,距离不是距离。
这边在说,
青春的滋味尝得不够,没有疯狂,怎麼能算活过。
长大换来良心的沉默,所以我要,永远是现在的我。
那边在唱,
向时间交换来的新语言,和心上的山水说声谢谢,
面对著那些不美的世界,都不想、不去挂念。
这边在说,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那边在唱,
尽管痛苦麻痹还是那麽多,天空就算不蓝,或许还有彩虹。
这边一把吉他,就想对抗万千炮火,
那边只想唱来一些温暖,在我们心里不会腐坏。
惨了,如果真的有这麼一天,
精神分裂的我们,该怎麼办。
其实陈信宏热爱揭伤口这件事,你们应该都有体会吧。
最爱的那首纯真,多麼甜美的口吻,在无声之中你牵起了我的手。
可惜后面总是跟著那句,你已经有她就不应该再有我,
我想我应该轻轻放开你的手,我却没有力气这麼做。
吴青峰那家伙多麼治愈,你们也非常清楚吧。
就算是那首让人疯癫的小宇宙,破口大骂为何这世界为所欲为,
但是最后不也还是自己安慰说,回到我的世界,无谓的事都走远,
瞳孔缩小,音乐放大,心门拉开,身边充满想像空间。
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一心听著苏打绿,
听他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听他在我身边,一起穿越这条街。
那段时光我曾被真切治愈,想在这座城市裏面,试著让自己没有那麽糟。
想带著皮箱流浪,装著自己的灵魂,想等他张开双手,让我死在怀中。
可是有一天,天杀的音乐频道突然放了那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回忆越甜越伤人,於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我努力掩饰但还是哭了,这时他说,你应该脱下你穿的保护色,重新开始活著。
才让我突然想抱著最后的倔强,为我爱的人当一秒英雄。
当我因为那首笑忘歌,眼泪不停决堤,他说这一生志愿只要平凡快乐。
当我单曲循环突然好想你,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当我一遍遍被陈信宏揭开伤疤,当我被他教导著想逃离世界,
喔,刚刚好,就在这时,苏打绿发了新专辑。
仿佛还看见昨日那张悲伤的脸庞,
快乐有时竟然辣得像一记耳光。
时间从来不回答,生命从来不喧哗,
就算只有片刻我也不害怕,是片刻组成永恒呐。
然后呢,不用我说你们也懂。
我就在陈信宏和吴青峰之间交错起来了。
收拾好旧时光的伤口,投靠了陌生的河流,
就算某天唱起这首歌,眼眶会有一点湿了。
是谁说生活生来就要活,是谁说难过还一定要过。
是谁说蓝色就等於忧伤,你看看天空和海洋。
如果你也像我,一边怀揣推翻世界的梦想,一边想尽力融入这世界,
如果你也像我,愿意在世界末日之前,再让自己被治愈一遍。
如果你也像我,不信甜美的誓言,不相信多数和谎言。
如果你也像我,相信摇滚就能万岁,相信最后一片落叶的完美。
谢天谢地。
对我们来说,
精神分裂有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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