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人插楼啊。。。】
楔子 眷石
九天阊阖开宫殿,锦波绣霭。
仙风,紫烟,朝磬,夕钟。衮龙浮,雏凤鸣。
天界之所以是为天界,在于它的亘古不变。自从天地初开,天界就一直维持着最开始的样子,即使变化,也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比如,某某仙子掉了一根金钗,扫把星的扫把少了几根毛。
阳光照样洒遍每个角落,月照样阴晴圆缺。
他们以为一切就会这样发展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只要天界的中心、世界的中心存在,那一切就会维持现在这样,原封不动地运动到终点。
但是。
万事万物总有但是,天界也不例外。
厚重的格子镂窗门被推开,轻烟满袖。小童阖上门扉,将放在一边的扫把又重新拿起。
『今天你去打扫神阁。注意不可上中央的台阶。』他清晰地记着师父的话,紧紧地抓着扫把柄,手心里甚至渗出密密的汗。
原本打扫完便想离开,一阵万丈金光却在他站在台阶前时刺痛了他的眼。
台阶上有什么?
大师兄鬼鬼祟祟地窝在师父看不到的地方,将师弟们围在他的身边以便他们能够听到自己说话,『知道神阁里有什么吗?』
摇头。
『听说啊,那里面有两块石头,就放在神阁最中央的九层台阶之上。还听说,就是那两块石头控制着我们以及所有的世界。』大师兄无所谓的耸肩,『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
传说不可能空穴来风。两块石头正稳稳当当地浮现在小童的眼前。他仍是耐不住好奇心,忘却了师父的告诫,踏上了台阶,踏上一条不复的路。
一石镌日,一石印月。它们相互绕转着,悬浮在一个挖空了的洞之上。从洞里,可以到达下面的人界。光焰从灵石体内一点点流出,渗入到空气里。
不由自主地,他又走近了一些。每当他迈开一个步伐,光芒就增强一分。
烁光流转千年回。
『这就是……这就是……』像被什么蒙住了心智,他竟想要伸手去够。手指穿过灵石四周的无形屏障,顿时,光芒乍起,吞灭了万物。强光刺痛了他的眼,于是他做了一件让他足够后悔几百世的事情。
他忙不迭地抽出手,想要捂住眼睛。可是在他的手掌快要离开时,他碰到了灵石。
力量猛地将他弹开,他瘫坐在一边,麻木地看着两块灵石剧烈的颤抖着。灵力在空间中凝结,强大得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
陡然,如同流星一般,灵石直直地从洞中坠向人间。
『不!』恍然惊醒,他撕心裂肺地叫喊。膝盖磕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疼痛钻进了心底,他匍匐着爬向原来灵石所在的地方。
他透过洞向下看去,层层云海。连影子也捕捉不到。
灵石,没了。
巨大的轰响响彻在神阁的门上,他惊惶地向后看去。师父气喘吁吁,满脸怒气地站在他的身后:『你做了什么!』
下界千门见,前朝万事非。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有喜了。』
妇人眼睑低垂,长长的秀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她抚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眼中尽是母爱的光辉。『老爷,我希望这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哈哈,看看这小子,』大堂里另一位妇人正抱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小男娃,小男孩正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急吼吼地想要去够妇人的小腹。『才听姨母说要生个小女孩,你就迫不及待了吗?』
小男孩的襁褓上佩着一块刻有太阳形状的石头,正隐隐地散着光芒。
他在等她的降生,它在等与它的会聚。
传说,天地为两灵石所控,它们位居九重霄之上,尘世、天界的一切都在它们的掌握中演绎。
潮起汐落,日出月落,皆是它们的职能。
曾有仙人预言,这两块石头既是极善,又是极恶,它们身上必然背负着过多的悲伤与欢喜。
曦日石,苍月石。
当不谙世事突然布满疼痛,当不染纤尘突然磨光了棱角,传说便是身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