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族大兄弟多,我对脾气相投的堂兄弟二哥尤亲,惜乎二哥薄命,无法在这个世界上久存,早早死了;
二哥死了,我几乎是把他搂在怀里看着他的生命迹象一点一点消逝的······
欲哭无泪,二哥啊,真的有天国吗?那天国里你还会有忍让和耻辱吗?若然,那你不是连死都不值以至于无法解脱吗?!
二哥死了,眼睁睁地人却远去,那不瞑目是心由不甘啊!
二哥死了,他是拿生命换取最后的尊严!
二哥死时正壮年,他是死于女人手,谁教他遇到这样的人呢?他是死于一种无地容身的羞愧反啮,情愿交出生命换取悔过的!
孰对孰错,谁能解释人的秉性?摊上了潘金莲,武大郎西门庆武松不是一大串的死的死充军的充军吗?据说潘金莲到阴间依旧说是天生地养造出来个奸淫的她,再回世也还得这样活着!
二哥老实老相,早年个人事一直不顺,巴听人家工作经济人家的多多,谁能知道理解接纳满腹诗词歌赋的二哥真品相呢?估计一肚子书也不值庸妇眼里有棵大树吧?
我知道二哥要结婚并亲自赶回捧场时,我的心不知怎么就揪起来了:“这位阿嫂怎么一双桃花眼那么忽闪?您是守真过日子人吗?月老啊,你怎么不怕变成阎罗夺命啊,他们怎生能系在一起?”
果不久就有这位阿嫂红杏出墙绯闻,而且猪狗不如的也不在乎,二哥关起门来一再教育无效,于是他抵真相信“这是病”,属无奈的!
曾有人让他休妻,他说是摊上了就得接受,“搁哪家就能变成贤妻良母?该受就受吧,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认了!”
嘴上这么说,心中怎么不鲜血点点沥沥?看着他憔悴,天下又没有劝人离婚的道理,我唯有长吁短叹,更奈其何?
屡屡丑闻后,二哥酒后当着我的面曾痛心疾首摇着这位阿嫂肩膀问:“我拿什么才能拯救你,我的爱人?”我被感染,双泪横流,这位阿嫂脸生赧色,倒也没像平素那样鼻子哼哧,我真的以为良知被二哥换回。
孰料一次二哥被一不屑灌醉酒,这位阿嫂竟关起门来和那位禽兽在屋里嘿咻······
好事的扒门外窃笑,多事的一位去喊二哥老妈;
二哥震醒,无法动弹时,几乎是喷血般的听着浪声浪语,只希望自己速死,哪里还有生趣?
见到老妈来,已经能够撑起身子的二哥,开了门,把一切故事更换主角,劝回老妈,把真相扁扁咽下,那是和着血和泪啊!
自此二哥一蹶不振,不久就染上肝病,在郁郁寡欢中走完生命旅程。
我知道其实是他自己不欲活的!
二哥走后,我拿回他喜欢我而时常搁在手边的一本我的书,里面飞出一张写着诗的薛笺,上面写着:
“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不羡太阳,不羡月亮,为何单单羡慕潘神?
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不顾父母,不顾儿女,也不教爱人脸面何存!
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为了耻辱,为了尊严,我愿献出我的灵魂······”
捧着诗笺,望着早已无人有眼相望被震慑在一旁的这位阿嫂,我想问:“二哥已走,还有谁能拯救你,继续给你呵护并把你当做个一直可以改造好的人?”
那年,也值祭灶小年,数九间的阴冷,我心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