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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漓·小文】忆昔涣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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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亦倾、
杂文贴一枚、


1楼2012-01-16 09:54回复
    楔子。
    如果没有当初那场雨
    我们没有遇见结局会怎样
    是深海被阳光斑驳虚幻的光点
    是白色凄残的油纸伞
    是灰色淡默的瞳眸
    终是涣散了时光。


    2楼2012-01-1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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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散言未己]
      壹)
      铜镜萧索,映出满屋的喜色。
      镜中的那个女子,身着嫁衣,美得惊心动魄。
      高高梳起的云鬓,缀满了璀璨的金饰。她抬手,手腕纤细似一段随时便会破碎的白纸。轻轻拔去了一枚做工精湛的金簪,然后从桌角拿起一个小巧的锦盒,颤颤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玉簪,镶着一颗淡粉色的珍珠,简约却高贵。她凝视着,灰色的双眸深邃却黯淡,溢满了清澈的哀愁。将其拿起,插入发际,抬眼瞅镜,霎时那满满的金饰,仿佛都被衬得失去了光彩。将红纸放于唇间,轻抿,樱唇如血,与苍白的两颊相映,突显一股妖娆,还有一丝凄异。
      两柱红烛摇曳,似即被风吹灭,火焰脆弱地跳动着。
      珠帘被掀起,一个家丁躬身,恭敬地说道:“小姐,吉时将至,沈公子的喜轿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知道了。”声悦耳空洞。家丁恭敬地退了出去。
      娇艳的红纱阻隔了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虚幻得如同微澜。不觉有一滴泪,隔着红纱却依旧耀眼,无声地滴落在那个精致的锦盒上。伴随她的离去,红烛似谁谁脆弱的心跳颤抖着,终是灭了。
      她从小失去双亲,白府的夫人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但因为她的美丽,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工具。尽管如今她所嫁的那个叫沈仲境的男子对她一见钟情,也是个好人。可是这场婚姻掺杂了太多功利,她不想这样,却未能如她所愿。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喇叭唢呐吹着欢快的小曲。她坐在喜轿里却如同置身局外之人,周围的喧闹声似与她无关。却是独自一人默默伤悲,心中的苦,源自那个雨天,若是没有遇见那个魂牵梦萦的男子,只怕不会承受如此相思之哭吧,只是即便如此,却也心甘情愿。
      沈府一片喜庆的场面,一位身着红衣高大挺拔的男子笑容满面地迎接着宾客,远远望见了喜轿便急急走来,英俊的眉宇散发出光彩,充满了期待。
      喜轿稳稳地停住了,帘布被拉开,沈仲境探进头来,轻唤:“仴儿…”
      “恩。”她的手被对方紧紧握在手心,却依旧冰冷,似千年未驱的寒意。他从喜轿里牵出她,周围立即响起一片贺喜声,身边的那个男子掩不住笑意,手道温柔,是润了她的心。
      与他拜堂,处处洋溢着喜悦。她知道,她嫁入沈家定会荣华富贵一生,还有一个爱她的男人一心一意待她好,只怕……
      “我会负了你啊。”她在心里默念着。
      (未完待续。)


      3楼2012-01-1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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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那是必须的~~


        IP属地:山东5楼2012-01-1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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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在白仴昔很小很小的时候,便遇到他了。
          那是最早以前的记忆了啊,她的命运就此改写。十多年前,满目灰蒙蒙的大雨彻底封锁了她原本应该拥有幸福美满的童年,埋在心灵最深最深的地方,是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或许一辈子也无法愈合。她失去了一切,只有她的生命,被那位和蔼慈祥的奶奶紧紧护在了手心。老人是她们家的管家,与她很亲,而她却成为那场大劫中唯一幸存的人。
          她母亲雪白纯净的衣裙无力地铺散在雨中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耀眼,胸口却似肆意绽放的曼珠沙华,将倾城的容颜吞噬。雨滴不停地落下,形成的积水在女子身边嘲弄地笑,徒留憔悴的惨白。她魁梧的父亲一身过人的好武功未能保住他深爱的女人,也难保他辛苦成就的家业,终不敌那千千万万的刀剑,他的眼神含着不甘却凭借仅存的一丝信念支持着早已千疮百孔的身躯。老管家将她死死护在胸前,在她父亲一阵不去一阵的抵挡掩护下,从院子的后门跑了出去。没跑多远,一阵大火在家中燃起,结束了早已分出胜负的战局。她听见渐渐逼近的喧闹。老管家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苍老眸子里的泪珠断了线,不知觉地湿透了衣衫。好大的雨阿,她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泪了。
          拐角,老管家将她放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里。老人已经泣不成声,在她额前印下一个深深的吻:“你要活下去…你是这个家唯一的子女啊……”老人的目光虚幻得如同不真实的温暖阳光,终是从孩子的身上滑落,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年幼的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渐渐隐没的,有些佝偻的身影哭喊着:“奶奶…不要……”却被哗啦啦的雨声掩逝,灭了痕迹……
          喧闹声渐渐远去,沙沙的雨声静穆了她的世界。她拨开身边的杂物,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泥水糊了她一脸。她用小手擦去污泥,狼狈地抬头,却意外地发现面前正站着一个人,她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跌坐在地上。面前的男孩比她略大,面目清秀,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见她受到惊吓,男孩友好地伸出一只手,向她。她犹豫着,对方却一把将她拉起,问:“你叫什么名字?”她一愣,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又怎能心平气和地回答他的问题,更何况她只是个孩子。刚刚发生的一切如一场噩梦,却是历历在目,她鼻子一酸,忍住了嚎啕大哭,只是抽噎着别过头去。男孩有几分略早的成熟,似是猜到了什么,说道:“你可是遭劫难那家的千金?”她望着面前的男孩,不知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内心却萌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点了点头。男孩皱皱眉,显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深虑,片刻之后,他一把拽住她的手,拉着她跑到一扇院门前,宽大豪华,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住宅。男孩对她笑笑,叩响了那扇大门。
          门开了,男孩放开她的手,急急躲到墙后,冲着仍立在原地的她眨眨眼。门缝间一位年轻的丫鬟探出头来,见是一个女娃,惊喜地喊道:“夫人,夫人,快来看啊!”接着,有一位女子走来,虽已不年轻,面容却高贵精致,尖锐的目光扫到门前的那个女娃,眉尖微挑。她被着目光刺得浑身不舒服,不自觉地偏头找他,他在墙侧点点头,她不明白,却听见那女子轻喃:“这娃尚且年幼,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说罢对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美丽妖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她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女子道:“进来吧,以后你便是白家的人了。”丫鬟抱起她,关上了大门。
          男孩笑笑从墙后走出,抬头望了一眼高处那块写着“白府”二字的高匾,转身离开。
          她被抱到了里屋,几个丫鬟为她侍奉着洗浴,并换上了干净华丽的衣物,被称为“夫人”的女子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白府的人了,你就叫白仴昔吧,过去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应清楚,今后,我便是你娘。”
          回忆太久远太漫长,该遗忘的就注定会被遗忘。(未完待续。)
          


          6楼2012-06-23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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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多年后。
            “你可知白府家的三小姐?”热闹的集市里行人往来不绝,一派繁荣安定之景。细碎的谈论声隐约传来,似一缕卫兰易散的青烟掺杂在人群中,但仍被有心人捕捉。
            “哪能不知?白老爷的女儿们都貌美如花,这三小姐名仴昔,姿色不同常人,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
            “可不是,但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啊,不知何时有幸见她一面。”
            “呵呵,我听说这三小姐身世离奇,白家可是大户人家,为何这三小姐最近才有耳闻?”
            “是吗......”路人的对话声渐渐远了,被集市间人们买卖的喧闹声所掩盖,却不曾注意刚才他们经过之处有一名年轻男子在低头饮茶。他一袭白色衣衫,捧起茶杯轻抿一口,姿势优雅。他放下茶杯,微微抬头,不想容貌却让人眼前一亮,双眉虽不及剑般锋利却如墨般浓密,双眸炯炯,光彩有神,鼻梁直挺,面容英俊过人。
            “白仴昔......”男子细细咀嚼这这个名字,微微皱眉。
            正值深秋,白府里院秋色正浓,一位女子身着蓝色长裙,倚在亭口,深深望着纷飞的落叶,黛眉微皱,没有注意静静走进的紫衣女子。
            “仴昔妹妹可有心事?”紫衣女子轻声道。她手中捧着一束花蕊,将其插在亭台中央石桌边的古色花瓶中,花色柔美,衬出女子美丽的脸庞。“不知妹妹是否同我一样喜欢秋海棠,安郅刚为我送来大束海棠,便取小束放在妹妹的小院中。”
            风起,衣裙翩动。白仴昔缓缓收回目光,回眸轻笑:“谢谢偌岚姐姐,方才似乎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人,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哦,是么?”白偌岚在石桌边的石凳上坐下,轻抚额前散落的青丝。
            “也许,想不起也罢。”白仴昔笑着坐到白偌岚的对面,身子微微向前,神色俏皮,“安郅对姐姐可真是上心,你们何时成婚?”
            “你啊......”白偌岚的脸颊泛起红晕,忍不住嘴角上扬,用纤细的手指轻点白仴昔的眉心,“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可有心上人?”
            白仴昔略有些不自然地缩回脑袋,用手托腮,望天:“到是没有。”
            “何不跟爹爹说说?”
            “不想如此随随便便嫁人。”白仴昔的神色黯淡下来,将视线移到石桌上那一小束秋海棠,花枝摇曳,开得正好。
            冥冥中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却忆不起他的容貌,只是不深不浅地印刻在心里,从未磨灭。
            (未完待续。)
            


            7楼2012-06-23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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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皎洁的月光倾斜下一波亮丽的光辉,投映在繁华街市旁的一家灯火通明的酒楼里,此酒楼名妄酥。是方圆百里挺有名气的一家酒楼,城内的达官贵人或是高望的贤士都来此处饮酒,十分热闹。
              厅房内,一位男子正独自饮酒,似在等候着另一个人的到来。他双眉如剑般高耸锋利,气宇不凡,双眸有神,周身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门开了,店小二恭敬道:“客官里边请。”随后是今晨的那位白衣男子,店小二弯腰退了出去。屋内的男子起身,躬身向面前的人作揖:“影兄,有礼了。”白衣男子也躬身笑道:“安郅兄不必多礼。”彼此之间相视竟极为默契,安郅伸臂示意:“坐。”两人坐下,举杯共饮一口烈酒,顾影澜开口道:“此次麻烦你来,是为打听一个人。”
              “所为何人?”
              男子凝眉,轻声吐出三个字:“白仴昔。”(话外音:大家不要惊讶…这个字我是用我妈的手机打出来再发过来再复制的-v-。)
              安郅略有一愣:“兄台可是指偌岚的妹妹?”
              “不错。可记得多年前,谢家被灭?那年我曾救下谢家最小的一个女孩。”顾影澜双眉紧锁,起身走到窗边,将视线拉长于天迹。从酒楼高处远眺,月色下的萧恩城安逸宁静,漆黑的屋檐似幻影般重重叠叠,偶尔亮起的橘色灯火为夜平添了一丝暖意。
              “莫非你将她送去了白府?”
              “是。我知道白府的二夫人一直没有孩子,我猜想她一定会收留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娃。只可惜一年后顾家与白家关系破裂……”
              “你想带她出来?”安郅匆匆打断他,“或是想让她成为一枚安置在白家的精致的棋子?”
              顾影澜回头,看着脸色微有些潮红的安郅,笑起来:“你想得倒真是远。这点我倒未曾想过,只想见见当年的女孩如今是如何的女子……”他忽地收起笑容,思索片刻,微声道,“你的想法却也并非不可……”
              


              8楼2012-06-23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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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阳透过被细琢成木兰花纹饰的木雕窗散进大片光辉照亮了寝间,室内被整理得很斯井,可见主人很有心。
                白仴昔缓缓睁开眼,柔和的光线勾起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倾身下床,顺着径直投射进的阳光,走到书桌前,抬手拿起那张正沐浴阳光的纸,上面是她临睡前随笔而成的小诗,墨迹已经干了,隽秀的字体煞是好看:
                忆尝雨霏碎行声
                恍现系己扣扉门
                岁易消散花复谢
                何觅一方初遇人
                她怔怔地放下手,纸无力地垂在桌上,窗外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她的眼神开始游离,最终停留到床头一束木兰花,一尘不染,洁白得纯净。突然似涌起一股浪潮席卷了她的脑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段已模糊不清的时光。
                __跟我来。
                __是呼啸着的风略过耳畔,跃过水潭溅起的水带着泥泞打湿了裤脚。目光呆滞地盯着正拉着自己跑的那个人的衣衫,干净昂贵的衣布上也被沾染了污秽。“他为什么不带伞?自言自语,默默注意到他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发出好听的响声。大雨淋漓。
                __是被扣响的白府大门,是墙角他的笑。是见到她惊喜的婢女,是领她进白府的女人。是门缝间模糊晃动的身影。
                支离破碎的记忆占据了她的身心。问外却逐渐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仴昔?仴昔妹妹。”她猛地一惊,慌忙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急急地把手中的纸收进袖口,刚收好,门便开了,白偌岚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没有注意到白仴昔一瞬间的不自然。
                “仴昔妹妹起床了?”
                “是……”白仴昔迅速收回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微笑问道:“姐姐是遇到什么事了,如此开心?”
                “也没什么,只是安郅来了。”白偌岚拉过白仴昔,将她按坐在梳洗台前,快准备一下,同我一起去见他吧!”
                “是!”白仴昔看着镜子里脸庞潮红的姐姐,点点头,“去见未来的姐夫!”
                “鬼丫头。”白偌岚用手指轻辍了妹妹的脑袋,朝门外喊道:“聆儿,来给小姐梳妆。”
                “是。”应声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小丫头,微颔首,显得腼腆可人,“小姐今天想穿哪件衣服?”
                白仴昔侧眸望了一眼那束木兰,微笑道:就那件白色的秀有木兰花的吧。”
                


                9楼2012-06-2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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