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前引
那些前世
颠沛流离
你是否记得我呢？
微风拂过
只可惜
你不在我身边了
你说
我像天使
但是
我只是鞋子
鞋子不是天使
天使不穿鞋子


（一）
太阳依旧那么美好，暖暖的，调皮的阳光在她的睫毛上弹跳，仿佛要把她吵醒。
她的睫毛颤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反射着太阳的颜色。
“传球，往这！”篮球场上那么喧闹。他静静的坐在观望台上，碎碎且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视线。
“灰，怎么不来打球啊？”
他只是微微冲他们笑笑，那些痛，他只想一个人铭记。就算心疼，也只是一个人。因为，现在，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那一天，于她而言，是开始。
那一天，于他而言，是结束。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往餐厅瞥了一眼，依旧什么都没有，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自己，是不是，对谁都不重要啊？
坐在沙发上，她拿起手机，拨电话：
“呐，小夕，你来我家找我，然后一起去学校报名，好不好？”她从冰箱拿出一片面包，用嘴叼着，喃喃的说。
“什么什么，小暖，我听不到啊！”对方显然一头雾水。
“我说啊，”她放下面包，一字一顿地说：“你，来，找，我，然，后，一，起，去，学，校，报，名！”
“好···”对方回答得相当艰难。
她挂掉电话，呆呆的望着手机上的屏幕，不知是不是屏幕太刺眼，有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流了下来。她蜷成一团，把头埋在胳膊里。这么大的家，只有她一个人。
他坐在观望台的一个角落，突然觉得，自己的信仰，其实是个错误。
只是因为篮球，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而他，终于觉得累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蓝的彻底，蓝得透明。
灰，你的天空，什么时候，才会变得这么蓝呢？他自嘲道。
天使停在了空中，那美丽的光环，围绕在她的身边。天使微微一笑，挥了挥翅膀。
把一个向左的名字——林忆暖，和一个向右的名字——钟寂灰系在了一起。
只可惜，永不分离，只是童话、、 童年的笑话，罢了。


11楼
林忆暖背着一个很可爱的咖啡色企鹅背包，和蔚昱夕一起去学校。
太阳很好，在远方，依旧那么的温暖。林忆暖跑了很久，才扬起头来对蔚昱夕说：“其实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追太阳还是在追自己。”
蔚昱夕笑着摇头，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大。
其实，蔚昱夕不知道，林忆暖很早以前就长大了，只是，她的隐藏能力太惊人，所以，别人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成长到底是什么滋味。
钟寂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球场。
“喂，灰，你在搞什么啊！我们来这练球练了多久，你就在那坐了多久。拜托，你是主力啊！你可不可以拿出点儿feel来嘛！”
“不可以。”钟寂灰连头都没有回，一只手拎着衣服，另一只手揣着口袋。
“不会还是因为橙吧！灰啊，都已经过去一个暑假了，你就不要······”
“闭嘴！”他回过头，用不羁的眼神望了那个队友一眼。
“大家好好练球。”灰丢下这句话，一步一步走出球场，场上只剩下被灰凝结的空气。
“橙。”灰的手，突然攥得那么紧。
“小夕，话说这所学校还不赖嘛，而且还蛮大的哈！”林忆暖挠着头说。
“拜托小暖，这好像不是重点呐！我认为你可以发表你的下一句言论。”
“好吧，话说，我们两个，大概，也许，仿佛，似乎，嗯，迷路了哎！”
“林，忆，暖！我就说直接去报名嘛，你偏要来参观，参观，参观你个大头啊！都迷路了好不好！还有啊，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啊，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完了完了，小夕的小宇宙爆发了。林忆暖不禁连连叫苦。
“呐，你看，那边有好多人啊！哈哈，我就知道上帝不会抛弃我的。林忆暖，你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善事。赶紧开溜！”林忆暖连滚带爬的向前冲。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跑步的天赋哦！”蔚昱夕半信半疑的跟过去。
钟寂灰还没有走多远，就被一群女生给围住了。钟寂灰不禁在心里苦笑，刚想要找一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来着。
“喂，天上有UFO哦！”只要能把她们支开，灰就算牺牲冷酷的形象也不怕。
“呵呵，灰学长，那是60年代的把戏啦！”
“没有想到，灰学长还会讲冷笑话，灰学长太可爱了！”
喂喂，我想走啊。钟寂灰在心里呻吟着。
“灰学长，灰学长······”林忆暖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听到了惊天动地般气势的喊叫。
“小夕啊，这是不是太强悍了······”
“是啊······”蔚昱夕已经掉了一吨汗了。
“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林忆暖左钻右钻，带着蔚昱夕总算冲进了前几圈。当然，伴随着一路的辱骂声。
“嗯，”林忆暖经过一番观察后，发挥下结论优势：“看着还算顺眼，就是和我家老大一比就相当逊啦！”
“不是吧，人家好歹也算是帅哥一枚！”
“看，不，上！”林忆暖故作清高的撇下这么句话，打算扬长而去。
什么啊，根本突围不出去啊，再说都是女生。
灰实在拿她们没办法，但听她们在这吵，他的心真的好乱，她们每叫一声“灰学长”，他的心就会痛一次，因为，因为，有一个人，曾经，曾经这样叫过他。
灰不得不打断其忧伤的情绪，是因为一个女生踩到了他的脚。
“鞋子。”灰不得不吐出这么句话。
“你有事吗？”本打算离开的林忆暖突然回过头来。
灰看到了一个有点儿熟悉的面孔，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啊，你，你有事吗？”
“没有啊，但是你刚刚不是······算了。”林忆暖纠结了。
灰低下头，那女生依旧没有抬开她的脚。
“鞋子。”灰继续念叨这两个字。
“你到底有没有事？”林忆暖又回过头来。
没错，真的很像。
“问你呢，你有事吗？”林忆暖不耐烦的说。
“没，没有啊！”
“那你刚刚······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当灰第三次说出“鞋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林忆暖当时就精神崩溃了：“你有病是不是？你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就说你，你神经病吗？”
灰也爆发了：“我又没叫你，你干嘛回头啊！是你有病才对吧！”
“对啊，是你有病！”将近一百个女生大声冲林忆暖喊。林忆暖差点没摔倒，她总算知道粉丝的威力了。
“你真的叫她了。”蔚昱夕平静的说：“我刚刚还在想你是不是我们很熟的人，因为只有很熟的人才知道。”
“我叫她什么了？”钟寂灰几乎要死在这儿了。
“你想啊！”
“我就只说了个‘鞋子’啊！”
“对了嘛！”林忆暖把脑袋凑过来。
“对什么啊对！你叫鞋子啊！”
“对啊，我叫鞋子！”林忆暖理直气壮。
“鞋子······”
“嗯。”
“大名？”
“外号。”
“那大名呢？”
“林忆暖。”
“林，一暖？”
“林忆暖！！！你耳朵有问题啊！”
“没功夫跟你计较，走了。”女生们自觉让出一条大道。
灰收回刚才的样子，依旧一脸的冰冷无情。
“再见，白痴。”灰别过头，半开玩笑的对林忆暖说。
“你神经病啊！”林忆暖真的生气了。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背影重重叠叠的映在地上。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飘散。
夕阳照在她的身上，背影重重叠叠的映在地上。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飘散。
相忘于江湖，在等谁的，相濡以沫？


三）
总算是找到了报名处，林忆暖和蔚昱夕排在长长队伍的最后面。
蔚昱夕望着前面的队伍，不禁发出疑问：“咋都是男生捏？”
林忆暖好好的观察了一番，点了点头。
蔚昱夕凑过来问：“鞋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啊，”林忆暖一脸自信的说：“我当然不知道啦！”
喂喂，蔚昱夕抹了十吨汗。
“喂，鞋子，你说我们会不会排到明天啊？”沉默了许久后，蔚昱夕问道。
“不可能啦！”林忆暖满不在乎的说。
这时，突然听到对面的队伍中一个老师喊道：“蔚昱夕，蔚昱夕，蔚昱夕来了吗？”
蔚昱夕先是一愣，然后拉着林忆暖以人类最快速度冲到了老师面前：“到，我就是蔚昱夕。”
在这一过程中，林忆暖像一个彻底的傻瓜一样怔在那里。
“这，那，怎么回事儿啊？”林忆暖卡壳了。
蔚昱夕耐心的给林忆暖解释：“这边才是新生报名处，那边是篮球协会的报名啦！”
“怪不得都是男生。”林忆暖吐了吐舌头，突然兴奋的说：“我要去报篮球协会！”
“这个，林，林一暖，到了没有？”
"林忆暖，忆忆忆忆忆！"林忆暖固执的说了n遍“林忆暖”，一想起什么林一暖她就想起刚才那只灰麻雀，一想起那只灰麻雀她就来气，什么人呐！
“啊，林，林忆暖同学，到了对吧！”老是被林忆暖打击的不知道哪边是北了。
“嗯。”临沂暖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钟寂灰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校的商店旁边，灰掏出钱：“拿包烟。”
就在灰把钱递过去的那一刹那，耳边突然想起橙的声音：“答应我啊，以后不许喝酒，不许抽烟，不许打架。”
灰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身离开。
灰坐在那个熟悉的木椅上，头向后仰，眼睛闭上，他不敢睁开眼睛，怕突然看到橙的影子。
“橙，原谅我，好不好？”
天使微微一笑，整了整洁白的裙摆。
“该帮的我都帮了，接下来就只能看缘分这种东东啦！天使天真的想。
看来，我们真的只是，有缘，无分。


（五）
林忆暖拖着重重的书包，回到家。
她从猫眼里看到客厅里亮着灯，突然想起来今天老妈出差回来。
她插进钥匙，哗啦哗啦的开门。
“妈！”林忆暖不顾一切的喊了一声。
钟寂灰回家，开灯。
灯太亮，太刺眼。
他看到贴在墙上的海报——basketball挚爱。他苦笑，对啊，就是因为挚爱篮球，他什么都失去了，包括橙。
“忆暖回来啦！”从厨房里传出的声音根本不是妈妈。
“阿，阿姨。”林忆暖眼睛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许多。
“那个，今天我妈不是出差回来吗？”林忆暖好奇地问。
“你妈啊，回来了一趟，又出差了，说什么接到了紧急任务，又得出差！”
“是，是吗。”林忆暖的心，不知有多凉。
“你爸准了我两天假，但是啊，我提前一天回来了。你爸忙公司，你妈忙出差，谁给你做饭吃，是不？”阿姨捏了一下林忆暖的脸。
“是啊！”林忆暖笑了，甜甜的笑，因为她怕，怕泪会滴在心上。
灰发了疯一样撕墙上的海报，瞬间，碎片如蝴蝶一般翩然落下。灰一不小心，摔在了沙发上，一抬头，，看见茶几上摆着他和橙的合影。橙的笑，橙的笑，一遍遍在灰的脑海里回放。
灰突然起身，“啪”的一声，合影碎了，玻璃碴碎了一地。血，顺着灰的掌纹，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幸福，他已经不配拥有了。
林忆暖上了楼，躺在床上，任泪水肆意流淌。
一家人在一起，真的就这么难吗？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求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只可惜，这么一个小愿望，放在她身上，却变得这么奢侈。
阿姨在门外敲门，林忆暖慌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阿姨，你进吧！”
阿姨担心的看了忆暖一眼，说：“忆暖啊，阿姨知道你心里苦，所以在阿姨面前，不用掩饰，想哭就哭出来！”
“阿姨！”林忆暖紧紧抱着阿姨，心中积着的伤痛全都哭诉出来。她必须要珍惜了，否则，她会失去更多。
灰突然想起橙说过一句话：“喂，以后要陪我去坐最大最漂亮的摩天轮，听见没？”灰沉思了好久好久，两年，他没陪橙坐过摩天轮，哪怕一次。但是，橙没有怪他。她知道他在训练篮球，她知道篮球是他的命。所以，她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下雨天跑去给他喊“加油”，别人都撑着伞，她却全身都淋湿了。灰心疼的骂她“白痴”，她却昂起头，笑着对他说：“正好体会一下感冒的真谛。”
这些的这些，灰都记得。
只是，他却没有珍惜，到最后，他终于还是失去了橙。
天使嘟着嘴巴：“干嘛都有这么多痛啊！不哭不哭！从明天开始，平行线就要相交啦！”
呐，你总说“有你在就是天堂”，只可惜，我已经不再天堂了······


林忆暖气势汹汹的杀进了那只报篮球协会名的队伍。但是，队伍真的好长好长啊！林忆暖拼命的踮脚，也没能看见第一个幸运儿是谁。
安啦，肯定会排到我啦！林忆暖自慰道。
排在林忆暖前面的一位学长回过头问她：“喂，学妹，你要报篮球协会的名啊？”
“嗯。”林忆暖点了点头。
“学妹啊，你没看到这都是男生吗？”学长抹了一把汗。
“看到了啊！”林忆暖继续点头。
“那你干嘛还来报名啊？”学长继续抹汗。
“难道没有女生来报名吗？”林忆暖反问。
“有啊，以前有大批大批的女生来报名，但目的不是为了篮球，而是灰学长和夜学长啦！不过，那些女生根本通不过测试啊，所以再也没有女生来了。”
又是那只该死的灰麻雀。
“呐，学长，灰和夜学长大名叫什么啊？”林忆暖相当好奇。
“哦，钟寂灰和周夜······”
钟寂灰，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等等，钟寂灰！
哼，灰麻雀，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当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余辉时，林忆暖前面的学长终于排上了。
“学长！”林忆暖叫道。
“嗯？”学长惊奇的别过头。
“加油哦！”林忆暖握握拳头。
“嗯，你也是！”学长回了林忆暖一个V的手势。
学长被叫到篮球场测试了，林忆暖这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
“呃，我报名。”林忆暖差点结巴。
灰抬起头来看了林忆暖一眼，说：“哦，林一暖！”
“是林忆暖！”林忆暖气得差点暴走：“灰麻雀，你白痴啊！”
“灰，灰麻雀······太，太好笑了！”在一旁的周夜笑的前仰后合。
林忆暖看了他一眼：栗色的头发，略有些蓬乱。白色的板鞋，深黑色的牛仔裤和浅蓝色的T恤。最引人注目的是，手上一闪一闪的戒指。
哈哈，有妇之夫！
“学妹啊，不要盯着学长看个没完，我知道我帅，但是，你也不要明目张胆的追我啊！”周夜甩了甩头发。
林忆暖差点吐出来：“拜托，你还没帅到那个程度，你离我老大还差那么大截哩！还有啊，我神经病啊，追一个有妇之夫！”
“那时他第53个女朋友了······”一直没插嘴的钟寂灰突然插了一句。
“哦，对我来说，女朋友的保质期只有三天······啊，今天第三天了啊！”周夜喃喃自语，接着把手上亮闪闪的戒指摘下来，随手一扔：“哇哈，自由啦！”
“拜托你们，重点！”林忆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哦，学妹啊，并不是谁都能进篮球协会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周夜摇头晃脑的说。
“姓名。”钟寂灰很正式的填档案。
“林忆暖，回忆的忆！”林忆暖回答。
“性别！”
“那个······你看不出来啊！”林忆暖生气了。
“哦，男。”钟寂灰自言自语。
“灰麻雀！”林忆暖头都大了。
“有没有学过篮球？”周夜也变得一本正经。
“没有。”林忆暖很诚实的回答。
“什么？”周夜跳起来：“你没学过你就想报名？”
“嗯。”林忆暖点头。
周夜绕着林忆暖转了一圈，然后把她的手握起：“指甲太长了，你不怕折断吗？”
“可是可是，我弹吉他就要留这么长啊！”林忆暖解释。
“不行，必须剪掉！”周夜的口气很坚决。
“哦。”林忆暖怀着悲伤的心情回答。
“你看行了不？”一分钟后，林忆暖把手抬起来。
“嗯，不错！”
“夜，别说这么多了，去测试！”钟寂灰平静的说。
【篮球场】
钟寂灰让林忆暖站在三分线上，递给她一个球：“只要你在三分线上投中一个球，就算你过。”
“喂！”这次换林忆暖跳起来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学过！”
“已经很好了，林忆暖同志！”周夜继续凑热闹：“别人都是投五个，还要连续中才行啊！”
“可是可是······”林忆暖着急了。
“小暖，回家了！”蔚昱夕站在远处，拎着林忆暖的书包。
“小夕，我还没完······这个，那个，哈！”林忆暖又结巴了。
“那我走了，白痴。”小夕冷冷的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小夕，等等我。哼，不就是一个破篮球协会嘛，我不参加不得了。”林忆暖把球随手一扔：“小夕，等等我啊！”
“等会，学妹啊，恭喜你加入我们篮球协会！”周夜伸出他那只纤细的爪子。
“嗯？”林忆暖一头雾水。
“中了，三分球。”蔚昱夕依旧冷冷的。
“真的？！”林忆暖兴奋，兴奋，再兴奋。
“嗯。”钟寂灰一脸的冷酷。
夕阳照在林忆暖的脸上，甜甜的笑，绽放在他的心里。
夕阳照在钟寂灰的脸上，冷酷的脸，映照在他的心里。
只是，对不起了，我必须，伤害你。


（七）
“小夕，都快饿死啦，我要吃东西啦！”林忆暖撅着嘴，拼命的拉着蔚昱夕。
“去吧，我走了。”蔚昱夕大踏步向前。
“不要啦······”林忆暖把两只手环在蔚昱夕的胳膊上，被蔚昱夕拖着。
灰背着单肩书包，把手里的钥匙扣玩的溜溜转。
突然，灰停下了脚步，因为······
家里的方便面好像没有了啊！
灰挠挠头，反身回去。
“小同学！”就在林忆暖死皮赖脸的拉着蔚昱夕不放时。面前突然蹦出一个染黄毛男生。
“哎，你头上那撮黄毛是在哪的染的？不算太好看哎，不如改成蓝的吧！其实······”林忆暖对着那撮黄毛指手画脚。
蔚昱夕站在林忆暖旁边，刚刚还是镇定自若，现在却掉了一吨汗。
“大哥······”黄毛把求助的目光射向几个人中的一个染银毛的男生。
“小同学，借点钱花。”染银毛的男生很不要脸的伸出了一只爪。
林忆暖看了看他，说：“你应该说‘认识你很高兴’，然后你需要表现的再诚意一些。”
“想死是不是？”银毛挑衅的挥了挥拳头。
灰往回走着，突然听到了林忆暖的声音，于是便冲了过去。
“银，你们这么闲啊！”灰见到银毛，张口便说。
“哟嗬，这不是灰嘛！”银的嘴角翘了一下。
“对了，听说你们仁中的篮球协会新添了一名女将，还是一名新生，怎么，你们打算从娃娃抓起？”
银那几个人都笑了。
“哦，那个女将就是你们面前这位——林忆暖！”灰不紧不慢的说。
银仔细的打量了林忆暖一番，对灰说：“是不是因为她长的像橙，所以才······”
“闭嘴！”灰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他特有的忧伤。
“安拉安，不提你痛处，不就是橙把你给甩了飞英国了嘛！唉，堂堂仁中一大校草，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银带着坏笑，盯着灰吐出这几句话。
“该死！”灰捂住胸口，汗从额头上留下，凌乱的流汗遮住了眼睛。
“灰麻雀！”林忆暖把他慢慢从地上扶起来：“你怎么啦？没事吧！”
“一群白痴！”蔚昱夕不紧不慢，面无表情。
救护车拉着刺耳的铃声，响彻天空。
别误会，我救你，只是不想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医院】
手术室外坐着两个女孩，穿银灰色运动装的女孩还头靠在一个穿紫色休闲装的女孩肩上。她的睫毛，微微的颤。
笨蛋。蔚昱夕轻拍林忆暖的头。
手术室的灯灭了。
蔚昱夕晃了晃林忆暖，林忆暖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一下。
这时，周夜跑了过来：“灰他怎么啦，啊！”
他的手，紧紧捏着林忆暖的肩膀，生疼生疼。
一个“白衣天使”从手术室走出来。
“医生，灰他怎么样啊？”周夜丢下林忆暖，赶紧向医生那儿跑过去。
“哦，”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的心脏有些脆弱，可能是有些事让他······这样，住院休息几天吧！”
“好。”周夜点点头，冲进手术室。
“小夕，我们该怎么办啊？”林忆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蔚昱夕。
“嗯，进去看看吧！”
天，已经黑了，夜，很安详，很静谧。一颗颗闪烁的星星镶嵌在深黑色的天空中，美丽，迷人。
灰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头发有点乱，几根调皮的刘海在额头前跳跃。白色的衬衫，却染上了鲜红鲜红的血。
灰的眼睛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
“灰，你醒啦！”周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灰有气无力的问。
林忆暖正低着头，突然感觉有一束眼光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吐了吐舌头，原来他问的是自己。
“没，没有啦！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呢，谁敢啊，呵呵。”林忆暖笑了笑。
“对啊，林忆暖有染黑了的带子嘛！”小夕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
“小夕，不带你这么揭我短的！”林忆暖嘟起了嘴。
“拜托，鞋子同志，你什么时候练得撒谎不脸红的神功啊！”蔚昱夕终于笑了。
“喂！”
四人，笑作一团。
她笑起来，真的很像橙。
灰淡淡一笑，喂，你到底是谁啊？
“夜，回家吧，阿姨该担心了。”灰担心的说。
“没事。”周夜又恢复了刚才的冷酷。
“那，你们走吧，不早了。”灰继续说。
“哦，那我们走了，改天来看你。”林忆暖摆摆手，拉着蔚昱夕出了病房。
“贝！”蔚昱夕连头都没回。
如果可以，我真的只想做无忧无虑的鞋子，但是，不可能了。


（十四）
篮球训练进入倒计时。
林忆暖爬上看台，一阵风适时吹来。
“唉，有点后悔参加什么鬼篮球协会了，好累噢。如果不是什么篮球协会，现在正在家看电视吧。”
“话说想起这个，死小夕，竟然在家边吃冰淇淋，边看电视，在电话里还冷冷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什么嘛，不是好朋友吗？而且，就只是让她帮忙拿一下水什么的啊。”林忆暖自言自语，狠狠地说。
“累死了啦！”林忆暖抬起头来，冲着天空大声喊。
“累了吧，是不是很后悔参加篮球协会啊。当初我劝你你非不听。”周夜走过来，递给林忆暖一瓶矿泉水。
“谁，谁说的？我刚刚还在说真庆幸参加篮球协会呢！”林忆暖梗起脖子来不讲理。
“嘴硬吧你就。”周夜喝了一口水，坐在了看台上。
风很清。
“鞋子，你是不是有一个姐姐，或者表姐的？”周夜回过头来面向林忆暖。
林忆暖心头一沉。
“没有哎！”依旧是招牌的可爱微笑。
“哦。”周夜继续喝水。
风很凉。
“那，夜学长，我也问你一件事，好不好？”林忆暖小心翼翼地说。
“嗯。”
“你为什么叫周夜啊？一般父母都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啊。”林忆暖好奇的说。
“这个问题啊。因为我妈啦！”周夜一提起老妈就立刻变了腔调。
“你妈？”
“谁让我妈爱看偶像剧！”周夜很不在乎地说。
林忆暖觉得头有点晕，傻笑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再装，我就送你去医务室了啊。”周夜继续喝水。
恨死那瓶水了。林忆暖小声嘟囔着。
“好啦好啦，起来了啦！”林忆暖不情愿的爬起来。
周夜嘴角扬起一抹弧线。
周夜左手的戒指好久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银色的手链。
阳光折射着它的光芒，刺得林忆暖睁不开眼。
“我去看灰学长啦！”林忆暖一提起灰，脸上总是扬起一抹微笑。
碎碎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有点小忧伤。
他笑，谁说射手座没有忧伤。
灰依旧在篮球架下练篮球，一投一个准。
灰向前顿了一步，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调整好了双脚，一蹦而起，看着翻滚的篮球慢慢的在眼里变大，灰喝出一声，竟然转体翻身，掠过篮球先到篮筐前方。
半旋身后，灰如魔术般抓住了已经飞到头前的篮球，然后双手一沉，握着球放在腰间，接着右手单独轮起了篮球，划出一个美丽的半圈，侧着身将篮球砸进了篮筐！
林忆暖就看傻了。
“灰，灰学长！”林忆暖摇着手向他笑。
阳光如小光圈一般，在她的睫毛上跳着华尔兹。
“报告，我在！”灰走到她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和她闹。
“嘿嘿。”林忆暖只知道笑啊笑。
“死小孩，你就不知道训练刻苦一点儿啊！全篮球协会就数你基本功最差，还不知道训练！”灰没完没了的批林忆暖。
“灰学长！你再说，我就杀了你！”林忆暖捂着耳朵，放出狠话。
灰斜斜的刘海，像是在笑。
碧空如洗。


“当然不是我，否则，我哪有这么大勇气去揭自己的伤疤。”周夜默默地低下头。
“灰学长••••••”林忆暖深吸一口气。
怎么办，姐，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啊。
为了你，姐，鞋子不要做天使了，为了你。
“静止了 所有的花开 ••••••”周夜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好。”只简洁的一个字。
“怎么？”林忆暖终于恢复了微笑。
“要打架啊，呵呵。”周夜笑笑，转头就要走。
“灰学长会去吗？”林忆暖在周夜没走远之前问。
“放心啦，他不会去，他答应过一个人哦。”周夜摇摇手说，内心是有多么失落。
“那，我要去。”林忆暖笑着说。
姐，天堂的天使，就是你。
“我不要带你去。”周夜眉头皱的紧的要死。
“为么。”林忆暖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你还小 ，都是男生，你去干什么。”周夜拿清澈的眼睛望了望林忆暖。
亲爱的，很久很久以后，我还记得你那清澈的眼睛，透着我最爱的幽蓝色。
“我去给你加油啊，好不好，夜学长？”林忆暖一脸的期盼。
“那，到那不许乱跑 ，神马的，听到没？”周夜板起脸。
林忆暖立马打个敬礼：“Yes ,sir！”
【野荒公园】
“怎么还没来啊，不会是没见到我就吓怕了吧。哈。”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男生叼着一根烟，对身边的人说。
“哪敢啊。”周夜迎上去，扬起一抹坏笑。
林忆暖从没见过周夜的那种笑，和给她的笑不同。
“你们仁中的还真是 ，慢的要命，就这个速度啊，饭都没了，呵！”染红发的男生冷笑了一声。
“胡说什么呢。我们仁中那是高效率高标准，真是，不懂就不要说！”林忆暖“蹿”的一声从小树底下蹦了出来。强烈的爱校情感环绕着她。
“林忆暖，你就是一白痴。”昼周夜无可奈何的望了她一眼，懒懒的吐出几个字。
“哪有••••••”林忆暖嘟嘴，继续嘟嘴。
“回去啦，还呆在这干嘛！”周夜带着怒气。
“切，小气死了。”林忆暖嘟着嘴，慢吞吞的走着。
“哼。”红发男生轻哼一声，紧接着一把揽过林忆暖，卡住她的脖子，坏笑着对周夜说：“挺在乎的那，那就来救她啊！”
周夜心里那个火啊，他没长眼啊，敢绑鞋子？
周夜手一挥，身边的兄弟们一起冲了上去。
“少来这套，小心我灭了她啊！”红发男生进一步卡住林忆暖的脖子。
“夜学长，救我。”林忆暖喊道。
前世的那些曾经，他她丝丝缕缕的发丝，曾柔润了他的心田。
周夜无可奈何的闭上眼。
“你想怎么样？”周夜轻声问。
“我要见钟寂灰。”
“好。”
林忆暖露出了笑，让人没有察觉。
周夜掏出手机，打给灰。
灰的彩铃，是童话。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林忆暖心一动，很久以前，在她的日记里，有这句话。
你始终不是我的王子。
“喂，夜，有事吗？”手机里传来灰令人安心的声音。
“灰，能不能来野荒公园一趟啊？”周夜的手里冒出了冷汗，他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过。
“我，不，去。”灰回答得既干脆又坚定。
“鞋子，鞋子被绑了。”周夜差点儿结巴了。
“啊？！”灰在电话那头也吃了一惊，踌躇了一会儿，说：“好，我去，等着。”
合上电话，夜闭上眼睛。
红发男生轻声问林忆暖：“你是哪路神仙啊，能让灰和夜死心塌地的？”
林忆暖嘟起嘴，把脸别向一边。
“翌，你把鞋子还给我，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好不好？”周夜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别人说话，他从来都是骄横跋扈，带着坏坏的笑。
周夜，你这样我会心疼，会很心疼你知道吗。
翌摇摇头，没错，他现在可以拒绝，因为他现在有拒绝和骄傲的资本。
五分钟后，灰赶到了。
“把鞋子还给我。”灰第一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你觉得我会啊 ，好不容易握住一个把柄。”翌一脸的邪恶。
“那就不客气了。”灰客气的回敬道。
灰和翌厮打起来，翌用一只手对付灰，一只手拽着林忆暖。
灰伸出左拳，脚底下用右脚绊了翌一下，翌一下子摔倒了。
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刀冲着林忆暖飞来，林忆暖却傻了一样的一动不动。
周夜飞奔过来，握住了刀，用力很大，很大。
一滴血，从周夜的手掌中顺着张文流出来。
血，铺满了世界••••••


（十六）
【医院】
林忆暖坐在病房外面的座椅上等了很久，冰冷冰冷的。
来来往往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林忆暖低着头看医生的鞋子。
原来医生的鞋子不一定都是白色的。
想到这儿，林忆暖哆嗦了一下，冷得要命。
林忆暖抱了抱肩膀，掏出手机，打给蔚昱夕。
是汪苏泷的《巴赫旧约》，小夕一直都喜欢欧美风格。
“小夕，小夕你能不能来医院一下，好冷啊。”林忆暖紧紧握着白色的手机，好像这就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
“不要。我还要吃冰淇淋。”小夕在那头回答的很干脆。
林忆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小暖，还有事吗？”蔚昱夕换了一种担心的口吻。
“小夕，夜，夜学长他受伤了，为了救我，我怕他会出什么事，你来好不好，我好怕，我好怕••••••”林忆暖一直重复着，重复着。
瓷娃娃是经受不住摔碰的，否则，伤痕会让她无助。
小夕赶到医院，抱住林忆暖：“傻子，他福大命大，这么多人想让他死，他都没死，这次他说死就死啊••••••”
林忆暖靠在蔚昱夕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有泪水，不停打在蔚昱夕的肩上。
“小夕，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到头来，所有的人都为了我受伤害。”林忆暖闭上眼睛，轻轻的说。
声音很轻，很轻。
像她们第一次相遇，蔚昱夕在自家门口哭泣时，听到的最清澈的声音：“你吃糖吗？很甜的呢。”那个两眼笑起来，像阳光的小女孩，伸出两只手，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两颗糖果。
后来蔚昱夕才知道，原来这个有阳光般外表的小女孩，其实内心比她还悲伤。
“傻瓜，长大了。”蔚昱夕轻轻拍着她的头。
如果世界只剩两个人，你陪我，好不好？
一个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林忆暖赶紧擦擦眼泪，也不管脸上的泪痕，跑向护士姐姐：“姐姐，夜他有没有事啊，有没有事啊••••••”林忆暖果真还是不争气，边说边哭。
好心的护士姐姐弯下腰，用清澈的眼睛盯着林忆暖，说：“你是说病房里的病人吗？他没有事哦，伤势不重，只是手有一点点••••••但是，不用为他担心啦••••••”
林忆暖听了这话，抽泣了一声。然后，露出微笑：“谢谢姐姐。”
“不用啦！那臭小子，总是这样让我给他收拾烂摊子，真是。来了医院多少回了，当这是家里啊。好心的护士姐姐突然抱怨了起来。
林忆暖听得一头雾水，神马神马，神马意思啊。
“姐姐，你和那个病人认识吗？“林忆暖小心翼翼的问护士姐姐。
“我当然认识他啦！”护士姐姐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是我弟。”
林忆暖大脑停顿几秒，突然又接上了。
“这么说，你们其实是一家人？”林忆暖彻底被整傻了。
“对啊，就是因为救他我才学的医啊。死小孩，弄得一家人都不消停。”护士姐姐笑着对林忆暖说。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眼睛那么像，都那么清澈。
林忆暖像被耍了一下，垂头丧气的坐在座椅上。
“哎，小妹妹，你是不是鞋子啊？”护士姐姐突然凑近她问。
“是啊。”林忆暖漫不经心的回答。突然反应过来：“咦？你怎么知道的？”
“哈，真的是你啊。周夜那小破孩刚刚念叨了半天的鞋子，我猜就是你啦！哈，我是天才，哇哈哈哈哈！”护士姐姐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
林忆暖抹把汗，再抹把汗，他们家人怎么都那么自恋。
“哦，小妹妹，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周瞳。哈，是不是很好听啊，我妈起的，是不是很像偶像剧的名字啊••••••”周瞳继续笑得很放纵。
“好吧，像。姐姐你先继续，我我我，我先走了。”林忆暖汗得不行。
“小妹妹，去看看他吧。”周瞳一脸的正经。
真不愧是一家人哎，都变脸变得那么快。
“哦。”林忆暖哦了一声，去了病房 。
周夜低着头，用左手缠着绷带。刘海还是斜刘海，碎碎的。
“夜学长，你是左撇子吗？”林忆暖瞪大眼睛，好奇的问。
周夜吓了一跳，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先敲门？”
“下辈子。”林忆暖开着玩笑，跳上病床。
“切。”周夜撅着嘴巴。
寂静，好像窗外风掠过都有声音。
“鞋子，如果是灰的话，你会怎么样？”周夜用眼睛看着林忆暖。
“比是你还担心。”林忆暖实话实说。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啊。什么都不是。
“但是，我也很担心啊，我怕你会死啊，你••••••”鞋子没完没了的叨叨。
周夜顿了一顿，用左手一把把鞋子抱进怀里。
林忆暖趴在周夜的肩上，不住的流泪，：“夜，我好担心，好担心你。”
周夜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幸福。


（十八）
“我，我真的跑不动了啊！”林忆暖在队伍的最后移动得像个蜗牛。
周夜倒跑回来：“早就告诉过你篮球队又不是闹着玩的，笨蛋。”
“神马啦，不跑了不跑了。”林忆暖一赌气，坐在了地上。
“林忆暖，林忆暖，起立！”钟寂灰拿着个大喇叭，冲着林忆暖大喊。
林忆暖嘟着嘴巴：“累死了，不跑了就是不跑了！”
灰一点都不惧她的吼叫：“起立！”
林忆暖眼珠一转，惨兮兮的说：“灰学长，你看我累得要死啊，灰学长你让我休息一下嘛灰学长好不好啊！”
林忆暖眼巴巴地看着他、
钟寂灰二话不说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捏住林忆暖的胳膊：“我让你起立没有听见吗？啊！”
林忆暖连忙挣扎，拼命地用另一只手拍打灰的手：“痛啦痛啦！”
钟寂灰脸上一脸严肃，没有半丝笑容：“痛就不要来参加篮球协会啊！你参加之前我没有告诉过你训练很苦吗？你偏不听！”
林忆暖真的很痛，不止胳膊痛。所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周夜一脸无奈地走过来，把灰的胳膊拨开：“好了灰，原谅她一次。”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林忆暖的手走向观望台。
周夜摸摸她的头说：“真是的，最先开始就不让你参加，你非不听。现在知道累了，傻不傻啊你！”
说完灌水灌水。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累得不行啊，林忆暖一想到这，笑得要死。
周夜停下来：“你笑什么？”
林忆暖赶紧停住笑，摆出一副正常的模样：“我要喝水啦！”
周夜晃了晃水中的水，说：“你喝吗？”
“你恶心不恶心啊！”林忆暖一把把他推到栏杆处。
周夜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瞪大眼睛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仁中的一个主力推倒啊！要是我死了，你付得起这责任吗！”
“切！”林忆暖不屑一顾的说。
林忆暖转头一看，观望台上有许多的杯子。于是扬起头问周夜：“那些可以喝吗？”
周夜看了一眼：“不行啦！那是队员的水杯哦。那个橙色的水杯就是灰的。”
“哦。”林忆暖先是有点小无奈，后来转念一想••••••
林忆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灰学长，你喝不喝水呀？”林忆暖很乖的拿着那个橙色的杯子递给灰。
灰擦了把汗，笑了笑：“不用了，我一会喝。谢谢。”
林忆暖很失望的垂下头。
灰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样子，试探着说：“要不我打完这个球再喝？”
“嗯嗯嗯嗯嗯。”林忆暖点头点头。
灰揉揉林忆暖一头蓬松的头发，笑了笑。
他的手很温暖，很舒服。
她看他起跳，拦球，扬起的弧线。
怪不得，她会为了他命都不要，甚至遗言都是他的名字。
一想到这，林忆暖攥的拳头紧紧的。
他用手擦擦汗，：“鞋子，水杯。”
林忆暖听到他说话，紧紧攥了攥杯子，脸上摆好微笑，向他跑去。
“灰学长，给你。”她喘着气，笑着给他。
灰看着她，看着她，竟然看得入了神。她长得很像橙。他像不得已一样举起手，摸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手。
橙，我好想你。
我好想见你。
我好想听你说话。
我好想陪你去坐摩天轮。
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不再分开。
林忆暖被吓着了，颤颤的举起杯子：“灰学长，你，你喝不喝水？”
灰像是突然醒了一样：“哦，恩，喝。”
就在灰刚要拿起杯子来时，周夜突然跑过来：“鞋子你去哪了？我刚刚怎么也找不到你。”
林忆暖内心有一团火，周夜啊周夜，你神马时候来不行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我，我刚刚就在篮球场啊。”林忆暖对着他说。
“是吗，我刚刚怎么••••••”周夜擦着头上的汗，，突然看到了灰手中的水杯：“哎，我正渴呢。”说着要拿过灰的水杯。
林忆暖彻底急了，周夜要把她的计划破坏了，总不能告诉他这是薄荷水。
“夜学长，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林忆暖语气很坚定。
996楼
“我，我，我······”林忆暖结结巴巴的说。
“我你个大头鬼，鞋子，你说不说啊。”周夜摇了摇头发。
林忆暖鼓了鼓勇气：“我答应，和你在一起。”
周夜慢慢放下杯子，眼睛一闪一闪，然后就亮了···


（十九）
周夜还没来得及带林忆暖逛遍整个城市的游乐园，比赛就来了。
篮球比赛，竞争很残酷。但是仁中不用竞争，他们只在决赛出现。
周夜对林忆暖说这个的时候，林忆暖坐在摩天轮上，嘟着嘴巴说：“为什么？”
周夜敲了她脑袋一下：“白痴，这样不好吗？”
林忆暖在心里嘀咕一句，当然不好啦！
她的计划都快要被打破了。
周夜抱住她，说：“笑笑啦，又不是去死，比一个赛不用这么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她能报复的事情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
【开会中】
“我觉得一点都不严肃，连开会都在篮球场。”林忆暖小声嘟囔。
“林忆暖，替补！”钟寂灰拿着一张名单，说道。
林忆暖想拍桌子，但没桌子：“凭什么啊？”
旁边的周夜一把把她拉了下来：“别闹。”
林忆暖挣脱了他的手：“我没闹，凭什么让我替补啊，我怎么就非要替补了。”林忆暖转过身，正对着灰说：“我要理由！”
“他们如果想打架，你怎么办啊？”周夜回答。
钟寂灰倒是冷静：“没有理由。”
林忆暖挥起拳头想要打人：“你。。。”
灰轻轻把她的手放下：“服从安排听指挥。”
林忆暖站在那里无声的哭，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就这么被剥夺了。她拿什么再去斗，她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周夜抱住她，轻轻揉着她蓬松的头发：“傻瓜，是为你好知道吗？”
“他，他不让我上场。”林忆暖抽抽泣泣的说。
周夜替她擦干眼泪，捏着她的下巴说：“白痴，你懂什么叫替补吗？”
林忆暖挠挠头；“咦？替补哩••••••”
周夜啪的打过去，“你上辈子是不是属猪的！”
原来还有希望啊••••••
周夜左手提着白色的外套，右手牵着林忆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进体育场。
林忆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么大的体育场，她咬着手指，左看右看。长长的睫毛好像坐滑梯似的转来转去。林忆暖剪了一个很密的斜刘海，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她的头发有些微卷，显得特别精神。
周夜突然撇过头，看到林忆暖傻了一样的看着这个偌大的体育场，突然笑了。
“傻子，吃手指脏不脏？”周夜把她手拿下来。
林忆暖刚反应过来一样：“天哪，好大啊。”
周夜特别特别的想笑，但是林忆暖还用眼睛使劲瞪着他，他还不能笑。
周夜把白色外套搭在椅子上，原地跑。
林忆暖看到他这样，也学他的样子原地跑。
周夜小跑着说：“鞋子，你神经啊，我跑你跑什么啊。”
林忆暖头一摆：“别忘了，我也是队员，哼！”
周夜彻底崩溃。
周夜把林忆暖硬拽到椅子边。
林忆暖挣扎挣扎：“周夜，你别想剥夺我作为一个队员的正当训练权利！”
周夜突然掏出一个礼品盒，深红色的玫瑰花。
周夜便拿出东西来，边说着：“林忆暖你知道吗？在你没出现之前，我不知道扔了多少个戒指，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不能拒绝别人，所以我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我只是不想别人露出沮丧的神情。但是你不一样。鞋子，我怕我给你的戒指你会扔掉，所以••••••”
周夜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不同的是，它被一条银链串着。
林忆暖闭上眼睛，周夜，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是坏人，坏人你懂吗，我只是在利用你。
周夜的手绕上林忆暖的脖子，给她戴上。
林忆暖低下头，摸着那个银色的戒指。刻着铭心刻骨的“LOVE”，在光下散发着光芒。看着看着，可能是阳光太刺眼，林忆暖竟然留下了一滴眼泪。
周夜，你是个傻瓜。
周夜，你是个白痴。
周夜，你是个笨蛋。
周夜，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周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以后一定会后悔。
周夜俯下身子，替林一暖擦掉眼泪。
他趴在她的耳朵上，轻声说：“鞋子，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天使。”
周夜，我知道了，我是你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