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如吧 关注:138贴子:2,577

展如大将军的故事(转自粽粑哭哭原著)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喂度娘


IP属地:四川1楼2012-01-20 09:56回复
    说明一下
    这个不是《英雄》的原著剧本
    是油菜花的哭亲@shuikule0610 亲笔原著哒
    内容精彩情节紧凑
    我将军在里面英勇神武!!
    在此还要膜拜哭哭的文笔
    这真是理工科的文笔么?
    征得哭亲同意搬文如下~~~~


    IP属地:四川2楼2012-01-20 10:01
    回复

      展如第一次见到夫差是在夫差成为吴国大王当天的下午。
      伍子胥带他入宫陪夫差练剑。入宫之前,伍子胥再三嘱咐说:“可以赢,但是不可以大赢。”展如试了几招之后发现不可以大赢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免就有些意兴阑珊。倒是夫差很兴奋,几次拼杀之后开始招招刺向要害。展如挡了几下发现夫差没有收势有些恼火,趁夫差一味进攻之际脚踏莲步绕道他身后,用剑柄撞了一下夫差的右肩,顺势下了夫差的剑,回头瞥见伍子胥微皱的眉,于是躬身托起夫差的剑说:“草民失仪。”
      夫差却毫不在意,接过剑,说:“怎么还是草民,孤王请你做孤的侍卫,以后陪我练剑,不用伍相国带你入宫了。”他似乎还不太习惯自己已经成为吴国大王的现实,称谓上有些微的混乱。
      回到相国府,伍子胥有些心事重重。展如以为他为白天自己冲撞夫差的事不悦,上前开解说:“大王似乎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应当不会在意一时的输赢。假以时日,剑术上必然有所进益,学生以后陪大王练剑,会注意分寸。”
      伍子胥摆摆手,说:“我担心的不是大王的剑术,也不是你冲撞了他,而是他和他的父亲,太像了。”
      展如看着有些苍老的伍子胥,不禁默然,先王阖闾和现在的大王夫差,都是伍子胥选中的吴王,他应该很清楚这对父子,刚愎自用,勇武无谋。虽然他被伍子胥收养的时候,孙武已经挂印隐逸,但是结合种种传闻,还是可以知道,孙武正是不满先王滥用兵威才急流勇退,而他的老师伍子胥,却由于天生对政治的兴趣留了下来,对于争霸,他的野心并不亚于吴王,那么夫差,不算是一个很差的人选。而此时伍子胥的叹息,又是源于何处呢?


      IP属地:四川3楼2012-01-20 10:02
      回复
        出得相府,武雄一阵抱怨:“老师今日又是哪里烧来的斜火,平白跪了两个时辰。”
        展如望天:“我可是听说老师放你去兵营跑马,结果你去城外踏坏了农田,跪两个时辰便宜你了。”
        “兵营里有什么意思啊,跑了几圈没人敢赢我,说是伍相国家的少爷,哄得他开心就好,以为我不知道,动真格的他们未必赢得了我。”说到兵营,武雄满腹怨气,自从展如奉命入宫陪夫差练剑之后,他百无聊赖,好不容易央得伍子胥放他去兵营,却被当做无知孩童,种种敷衍。
        展如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们便去趟兵营,总要叫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不好让人小看了。”
        想到方才伍子胥似乎有让武雄入仕的意思,展如未免有些担心,以他的私心而言,是不希望武雄入朝为官的,君恩似海,君心亦似海。夫差脾气暴烈,情绪阴晴不定。朝中伍子胥与伯嚭纷争不断,他自问可以自保,武雄却难免会有踏错的时候。武雄是他近乎刻板的人生中唯一的意外,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记得自己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何况武雄虽然名为养子,但是伍子胥素未婚娶,却不知哪里抱来一个襁褓婴儿抚养至今,这个养子的来历,恐怕有些讲究。私心之中,他还是保全武雄于纷争之外的,倘若躲不开入仕的命运,自然是离朝堂越远越好,兵营,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IP属地:四川6楼2012-01-20 10:06
        回复
          展如在夫差面前一番做作之后,与夫差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夫差甚至屡次暗示伍子胥不应当对展如太过严厉,少年失怙云云,弄得伍子胥哭笑不得。展如则趁势提出由他作为夫差的伴读,学习天下大势。
          和陪练剑术不同,夫差对于政事极为自负,和伍子胥冲突不断。有一日伍子胥拂袖而去之后,夫差看着一边的收拾残局的展如,突然说了一句:“孤不想做孤的父王,展如,你也不要做伍子胥。”
          展如心中一凛,故作不解:“大王何出此言?”
          夫差示意展如放下正在收拾的竹简,同他一起蹲坐在台阶上,回忆道:“孤的父王,是伍相国一手推上王位的,他和伍相国,孙武将军一同打下了吴国现在这片江山。当日父王和伍相国率兵入楚,攻陷楚国国都,伍相国为报家仇,鞭尸楚王,以至于楚国降而复反,如今成了吴国西边的大患。之后父王更是远征列国,兵威所到之处无不缨服,却始终胜而不治,及至攻越之时大败而归,父王也伤重不治。吴国一脉原是周室正统,如今王室势微,诸侯裂土,礼乐崩坏,黎庶不能安居其室。父仇固然要报,天下固然要争,只是孤王所求的远不止于此。当日孙武将军为止干戈远避山林,也是为天下计,为百姓计,倘若能重回周室当日初建的场景,孤,愿为周公。”
          展如看着眼前这个眼中闪着光芒的夫差,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人。他的目光里甚至有一些殉道的意味,重回周室初建的场景,谈何容易。诸侯几经更迭,与周室的血缘早已淡之又淡,可以为君,谁愿为臣,几次争霸,会盟都是冠冕堂皇,所谓共尊周室,不过是谁也吞不下谁罢了。夫差居然真心存着这个心思,何其天真,可是为天下百姓计,却是善良,如若吴国国力能及,以吴国为尊共尊周室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现在,远远不是时候。
          只是这个道理,他懂,可他人微言轻;伍子胥,可他功高震主,放眼吴国,竟然没有人可以阻止夫差这个天真却疯狂的想法。


          IP属地:四川7楼2012-01-20 10:06
          回复

            不过既然夫差这样说了,无论怎样勾践的命是保住了。展如当然知道伯嚭必然是受了越国的重贿才会不惜刺痛伍子胥一生隐痛来保全勾践,只是夫差的态度,却值得玩味:勾践于吴国有大仇,即便夫差有心示恩于越国,也示恩于天下,不杀勾践,大可以说一番君子行王道之类的话搪塞过去,这样任由伯嚭直刺伍子胥心中隐痛,恐怕伍子胥与伯嚭在夫差的心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展如随夫差巡营之后回到伍子胥帐中已是深夜。伍子胥却衣冠整齐端坐于帐中,见展如回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向大王举荐你,来做越国的监国。你要小心文种。”
            展如心神领会道:“只要勾践不再回越国,学生自当尽力掌握人心向背。”
            伍子胥对这个学生益发满意,挥手招他上前轻声道:“据说文种正在命人搜罗越国各地美女敬献给大王。”
            展如轻笑道:“意料中事,学生已建言大王将她们送去王后那里,王后美貌贤德,与大王鹣鲽情深,由她管束,这些女人不足为患。”
            伍子胥调侃道:“恐怕文种大夫也为你准备好了温柔乡。”
            展如浅笑道:“老师取笑了。不过老师,”展如话锋一转,“今日在主帐中,大王似乎对老师有不满之意,大王新胜,正是意气风发,老师对大王,要多忍让才是。”
            伍子胥叹息道:“我何尝不知大王羽翼渐丰,我这个相国,越发不好当了。只是总不能任由伯嚭小人谗言惑主。”
            展如道:“既然老师知道伯嚭小人,何不设法除之。伯嚭贪婪,屡次收受贿赂,人尽皆知,如今更收受他国贿赂……”
            伍子胥摆摆手道:“正是人尽皆知,大王也知,钱财之事,查不查全在大王,他不查,便是他不想查。何况伯嚭固然贪财,却也会敛财,吴国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我虽为相国,与钱粮一事确实一筹莫展。素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其实拼的是国力。吴国目下并无可用之人。伯嚭,现在还不能动。”
            展如道:“学生鲁莽了,只是学生不在老师身边,老师千万保重,大王那里尽量不要起冲突,只要大王信任老师,伯嚭也不敢肆意妄为。此人还是不可不防,学生担心他,里通外国。他既为太宰,与闻国事,倘若稍有不慎,只怕酿成大祸。”
            伍子胥拍拍他的肩膀道:“为师知道。你初次监国便深入敌国,万事当心。”


            IP属地:四川9楼2012-01-20 10:08
            回复

              次日升帐之后,夫差面对来降的勾践,尽显上王风范,道:“孤王邀越王去吴国一叙,也是吴越交好之意,越王不必担心国内无人治理,黎民不安。”回手一指展如,“孤可是将孤的伴读留在越国了。此人乃是伍相国的高足,有他治理,必能使越国国泰民安。”
              勾践被困多日形容委顿,只是一味点头称是,倒是文种昂首道:“越国虽败,却并未灭国,上王以区区一裨将为监国,未免太过折辱越国了。”
              “哦?”夫差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位颇为方直的越国大夫道,“文种大夫以为应当如何?”
              文种拱手道:“下臣听闻贵国太子聪颖异常……”
              伯嚭急忙阻止道:“太子才五岁,怎能监国?文大夫说笑了。”
              夫差看着一言不发近乎呆滞的勾践,轻敲帅案,道:“既然如此,便让太子来越国监国便是。”
              众人大惊道:“大王不可!”
              夫差轻描淡写道:“太子养于宫中,难免不知民间疾苦,有展如辅佐,又有文种大夫教习,他日,可为一代明主也未可知。方才文种大夫说展如不过一裨将,监国越国未免有刻意折辱之嫌,那今日,孤便封他为大将军,总领吴国大军,不知文种大夫是否满意?”
              文种道:“下臣不敢,一切全凭上王定夺。”
              夫差笑道:“既然如此,请越王再委屈一日,明日便随孤回吴国吧。”
              展如待众人退后问夫差:“越国新败,民心思变。大王为何要让太子以身犯险?”
              夫差似笑非笑得看着展如:“昨日巡营之时,你那一句‘不可让天下以为大王贪恋美色而不报父仇’让孤把越国进献的美人尽数打发到王后那边听用。孤也要送来一个捣蛋鬼,免得你无人管束,独享越王宫中美人。”
              展如无奈笑道:“大王……”
              夫差正色道:“展如,孤就是要让越国人知道,吴国的黄口小儿也可以做越国国君。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再是越国人,只是吴国太子的子民。”
              展如闻言为之一震。
              夫差继续言道:“前日接到边关来报。楚国蠢蠢欲动,恐怕难免一战。越国这边,孤不想再拖下去也是怕腹背受敌,越国虽败,国力还在,若不是困住了勾践,孤还不知道越国富庶至此,一时间,恐怕也拿不下越国。再者,王后虽然贤德,孤却不想让太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既然交给你,他便是你的学生,你要好好教导,日后好随孤王争霸天下,共扶周室。”
              展如正色躬身道:“臣定不辱命。”
              


              IP属地:四川10楼2012-01-20 10:08
              回复

                展如进入越王宫,看到第一个人便是明月公主,她身披铠甲立于宫门,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架势。
                展如勒住马头,笑着看向身边的文种,问道:“不知这位女将军,是何人哪?”
                文种急忙下马行礼,口称公主,一边向展如介绍:“这是越王的妹妹明月公主,公主自幼好武,在宫中也时常玩些调兵列阵的游戏。”一边吩咐身边宫女将公主拉开。
                展如策马走过明月公主身边时,清楚地听到一句:“呸。”不由大笑。
                进入正殿,展如巡视一番,问道:“不知当日越王在宫中,留有多少姬妾?”
                文种大惊道:“上将军……文种,文种已然为上将军准备好……”
                展如看着慌乱不已的文种哭笑不得道:“文种大夫误会了。依文大夫所言,本国太子不日将来吴国监国。太子年幼,本将势必是要侍奉左右,倘若本将日后在宫中巡视之时,冲撞了越王的姬妾,岂非失礼?是以想请文大夫将各位女眷约束与宫中某处,用度自然一如往常。只是本将住惯了兵营,实在不太习惯宫中太多女人,所以本将打算,除了越王姬妾与公主所需人手之外,其他尽数放还民间,各自嫁娶,也是功德一件。”
                文种不由擦擦额前渗出的汗,道:“将军所言极是,文种即刻去办。”
                展如戏谑心起,叫住正欲退出殿外的文种道:“文大夫。文大夫方才所言,已为本将准备好了什么?”
                文种急忙拱手:“文种已为上将军准备好住处,人手用度一应俱全。”
                展如笑道:“不必了,今日本将下榻兵营,待明日文大夫将宫中女眷归置一处之后,本将再来王宫。同文大夫一起,将所剩宫女放还民间。”展如看着狼狈不堪的文种,正色道:“本将不过是来辅佐太子监国,文大夫日后对本将,不必如此,谄媚!”


                IP属地:四川11楼2012-01-20 10:09
                回复

                  文种退出正殿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汗透重衣,这个展如,确实如伯嚭所言,不是易于之辈。文种顾不得狼狈,急忙召集宫中众人,向她们传达展如的将令。明月公主看着宫中或喜或悲的宫女与姬妾,觉得颇为无聊,待他们各自散去之后叫住文种,问道:“那个吴国的将军,第一天,就要恩威并施吗?他倒很聪明,他叫什么?”
                  文种对这个连勾践都颇为忌惮的公主很是头疼。展如的脾气还没有摸到,明月公主今日在宫门口的那番让人啼笑皆非的做作不知是福是祸。
                  明月公主看着有些走神的文种道:“他叫什么?他想把我们都困在宫中吗?你去告诉他,我可不愿意被困在后宫,本公主要去哪里便去哪里,要么他就杀了我。”
                  文种道:“公主稍安勿躁,展如是吴国大将,既然来监国,必然会要立些规矩,公主暂且忍耐些日子,总会松快的。现下他将越王的这些姬妾归置在一处,好歹也保全了越国的颜面,公主何必去招他,就当为越王着想,请公主三思啊。”
                  明月公主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若是闹将起来,等着她的必然是文种的长篇大论,一跺脚,进了内殿。


                  IP属地:四川12楼2012-01-20 10:09
                  回复
                    文种于内政实在是一把好手,展如冷眼旁观,似乎还要胜过伍子胥一筹,倒显得他在越国有些无所事事。只是太子友不日便要到越国监国,他所带亲兵不过百人,要戍卫太子友的安全倒是要费一番心思。不过明月公主几次三番要找他理论,说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这样把人活活闷死在后宫之中,实在太过分了”。展如唯有感叹这位公主不知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市井俚语。何况,她也未免太活泼了,难得偶遇,便是横眉怒目,口称“上将军”自称“奴婢”种种出言讥讽,展如不堪其扰,只好令人挡驾,连越王宫也甚少进入了。
                    这一日他硬着头皮入宫查看侍卫当值的情形,却听得副将来报:“武雄将军求见。”
                    展如急忙出宫迎接,却见武雄带着一队人马立于宫门之外,在武雄马上酣睡的却是年方五岁的太子友。展如暗叫“荒唐”忙将他们让到宫中。
                    展如命人将太子友安顿好屏退左右,问武雄:“你怎么来了?老师可好?你如何却成了将军?”
                    武雄笑道:“大将军,你不让我喝口水,这是审犯人么?”
                    展如这才想起来命人安排酒菜。
                    武雄说:“你奉命监国之后,大王便没了侍读,父亲怕被伯嚭占了先,便把我举荐进给了大王,每日陪大王练剑。”
                    展如喃喃道:“父亲?”
                    武雄解释道:“我是以老师的养子的身份入宫,从此便改称老师为父亲了,叫顺了口,你不要介意。”
                    展如笑道:“你原本就是老师的养子,是为我在府中不尴尬,才一直没有改口。老师年岁渐渐大了,我不在吴国,你不要再生事端,惹老师生气。宫中不必兵营,倘若一言不慎……”
                    武雄无奈地打断他到:“你怎么和父亲一样唠叨,还以为跑到越国来可以松快些呢。”
                    展如笑道:“罢了,我在越你在吴,鞭长莫及,全由你吧,再被老师罚跪,可没人给你讨情。”见武雄还要争辩,展如忙正色道:“此次越国之行,老师可有什么教诲?”
                    武雄道:“父亲说我不牢靠,不让我带书信,只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
                    “那么,勾践被大王安置在何处?”
                    武雄道:“大王于先王墓前筑了一间石室,越王和王后还有范蠡就住在那里,每日为先王之墓洒扫,为大王喂马。”
                    “喂马?”展如问道,“那勾践可有怨怼?”
                    武雄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啊,那里的马喂得比宫中的还好,大王几次与先王扫墓,命勾践牵马,他也面色如常。”
                    展如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夫差此人,性情暴烈,却不持久。勾践如此自甘下贱,只怕有一天夫差一时心软,纵虎归山。
                    武雄看着展如,问道:“你怎么和父亲一样?父亲听到我说勾践面色如常也是一脸忧虑。他在吴国为奴,不是很好吗?”
                    展如幽幽道:“他面色如常,我们就抓不到他的把柄,就杀不了他。倘若他一直如此,也许大王哪一天心软,放他回了越国,便成心腹大患。我在越国任他们休养生息,便是养虎为患。”展如回过神来,盯着武雄说:“勾践能忍人所不能忍,必能成人所不能成,此人断不可留。武雄,你回吴国之后替我盯住勾践和他身边每一个人,一有异动立刻差人告诉我。还有,老师最近和大王,可有冲突?”
                    武雄道:“并没有什么冲突,父亲此番回国之后便一头扎入军营,之前伯嚭安插在军中的士官全都被父亲以各种理由调去守粮仓了。”
                    


                    IP属地:四川13楼2012-01-20 10:10
                    回复
                      展如正要答话,却听殿外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你们将军几时才肯见我,本公主已被困在这宫中已半月有余,你们将军是将这越王宫当做囚牢了不成?”展如闻言顿觉头痛欲裂。
                      武雄抚掌大笑道:“你也有今日。”
                      展如无奈道:“这位公主实在泼辣,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若是放她出宫又怕她一时跑马不知去向,若是有人与她交通关系,恐怕有碍太子安危,实在棘手。”
                      武雄笑道:“你在相府中所学那些兵法居然半点用处都无?”
                      展如告饶道:“你莫要再调笑我了,若是能让打发了她……算我求你了,等你再惹祸被老师责罚,我千山万水都赶回去替你求情。”
                      武雄指指展如,起身来到殿外,道:“什么人这样没有规矩,太子在殿内休息,你竟然在这里大吵大闹。”
                      明月公主从头到脚打量武雄一番道:“吴国的将军果然都眼高于顶,这里是越王宫,我哥哥愿意与你们为奴,本公主,却不愿与你们为囚。”
                      武雄看着明月公主怒气冲冲的脸,调笑道:“既然是越王宫,那原本就是公主的住处,公主却如此不安于室,莫不是。急着去宫外会、情、郎?”
                      明月公主不由气结,顿了片刻,满不在乎地说:“便是又如何?”
                      武雄笑道:“那好办得很,公主报上情郎的名号,我向我们这位铁面无私的大将军讨个情,将公主许配与公主的意中人,公主意下如何?”
                      展如暗笑武雄轻薄,不过这位公主,说的不得也只能这样应对,便出殿顺势道:“既然如此,展如便请文种大夫为公主主婚,也算是太子监国以来的一件喜事。”
                      明月见他二人如此,咬了咬嘴唇,恨恨地一跺脚,转身便走,谁知迎面撞上了心事重重的文种。
                      文种被这样一撞难免狼狈,抬头看到是明月公主,只好拱手行礼,侧身让道。待明月公主远去之后,方才躬身对展如道:“下臣有一事要请大将军示下。”
                      展如正色道:“文种大夫请。”一边暗示还在一旁窃笑的武雄庄重些。
                      文种道:“越国新败,国库空虚,恐怕难以为继。下臣想,是不是…是不是加点税赋,充盈国库,也好渡过难关。”
                      展如道:“既是越国新败,百姓困苦,若再加赋税,恐怕于国不利。国库空虚,无非是俭省各级官员用度而已。越国年年征战,如今正是让百姓休养生息的时候,加税一事,还是暂缓吧。”
                      文种忙道:“官员用度自是要俭省,只是上国太子新至,恐怕委屈了贵人。”
                      展如挑眉道:“那便从本将的用度中削减一些吧,总不要委屈了百姓。”展如见文种还要争辩,话锋一转,道:“展如一介武夫,越国国事,还要请文种大夫多多指点。太子今日方至,还有许多琐事需要料理,宫外之事,请文大夫费心”
                      文种见状连忙口称不敢,目送展如转身进入正殿。


                      IP属地:四川14楼2012-01-20 10:10
                      回复

                        照理安顿好太子友之后武雄便该返回吴国,可他贪恋越国无人拘束的生活,饶是展如几番催促,还是盘亘了一月有余,一回到吴国,便被伍子胥唤进了书房。
                        武雄一进书房便头皮发麻,伍子胥却一反常态并未发怒,只是问他:“你回国之时,展如可曾叮嘱什么。”
                        武雄小心翼翼道:“并不曾叮嘱什么,只是说,若是勾践有什么异动,立刻差人告诉他,还有,请父亲不要与大王正面冲突。”
                        伍子胥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你跟随大王,也要多注意大王的动向。展如在越国,可有什么疑难?”
                        武雄想到他临走之时展如看着同明月公主玩得不亦乐乎的太子友无奈的神情,不由窃笑出声,却看到伍子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忙道:“国事到没有什么,只是越王的妹妹让展如颇为头疼。”
                        伍子胥知道展如于女色一道素来洁身自好,倒也不以为意。
                        


                        IP属地:四川17楼2012-01-20 10:14
                        回复
                          城外果然如太子友所言,只有些山鸡野兔。展如将太子友环在胸前置于马上,只任他施射。只是太子友毕竟年幼气力不足,几次放箭都落在猎物身后,难免气闷,更有几次看中的好不容易瞄准却被明月公主占了先,只好回头看向展如求救。
                          展如便弯弓搭箭,几番来回,已是满载。
                          明月公主几次争抢一无所获,不由道:“上将军果然是百发百中,只是只猎些山鸡野兔,未免无趣。”
                          展如笑道:“天色已晚,明日再随公主去寻些大兽。”
                          入夜之后,展如望着熟睡的太子友,有些神色恍惚。当日夫差曾对他言道,他不做先王,展如也不要做伍子胥。如今夫差却把太子友交由他来教导,日后,他是否也会如伍子胥一样,渐渐成为太子友的眼中钉。转念一想,太子友的脾气不似夫差,倒是与王后有几分相似,而自己也不似伍子胥一般严厉,或许以后可以成就一段君臣佳话也未可知。
                          展如正待歇息却听得帐外一阵骚乱,马嘶不止,出账一看,远处树林中隐隐闪着一道道绿光。明月公主衣衫不整跑出来见状惊呼,大声问道:“这是什么?”
                          展如沉声道:“狼。”
                          “都城之外怎会有狼?”
                          展如并不答话,吩咐道:“点火,命人将马匹围在篝火当中。公主,去把太子抱出来。”
                          一时间营地四周灯火通明,展如这才发现不远处树林中竟有不下四十条饿狼。见得火起这些畜生略有些退缩,只听得狼群中最大的一只毛色极深近乎墨色的狼一声长嚎,众狼便集结成队慢慢向营地靠近。
                          展如喝道:“弓箭手何在?”
                          便有二十个孔武有力的弓箭手列于营前,弯弓搭箭直指狼群。
                          明月公主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愿示弱,放下已然惊醒的太子友,勉强搭起弓箭,不待展如发令便射了出去。
                          狼群当即一阵骚乱,便冲向营地。
                          展如不由气结,回手在明月公主后脑一敲将她敲晕,同时下令:“放箭。”便见得迎面冲来的十几条狼纷纷倒下。
                          头狼又一声长嚎。狼群重新集结。此时又听到篝火之中的战马长嘶,回头才见到背后又有数十条饿狼已离营地不足百米,只是慑于兵士手中的利剑和营地的火光不敢近前。
                          展如令弓箭手分守营地四面,将太子友置于身前,弯弓搭箭,对准头狼便射。谁知这狼颇为警觉,竟躲了过去,一声短促的嚎叫之后狼群汹涌而至。一时间马嘶狼嚎,放箭之声不绝于耳。展如自箭筒中取出三支长箭,对准头狼及其躲闪的位置连发三箭,果然一箭正中狼首,头狼发出一声惨叫便再不动弹。其余群狼见头狼已死,立时停止攻击,对峙片刻,便纷纷隐入树林。
                          展如见状命兵士收拾残局,自己则抱起早已目瞪口呆的太子友柔声问道:“怕么?”
                          太子友展颜道:“有展叔叔,友儿不怕。”
                          展如轻笑道:“只可惜有这样凶险的狼群在,展叔叔再不敢带你出城游猎了。”
                          太子友闻言扁扁嘴,过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展叔叔你射杀了那只最大的狼之后它们便退去了?”
                          展如笑道:“狼群同人一样,倘若群龙无首,便是一盘散沙,不可以为战。头狼既死,它们败象已显,不如早退。”
                          太子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趴在展如肩上睡了。


                          IP属地:四川19楼2012-01-20 10:15
                          回复
                            第二日明月公主醒来不免一阵羞赧。回宫路上,太子友照例被展如环在胸前安坐马上,精神抖擞,说到昨日之事便好一番调笑。
                            展如倒不以为意,只是随口问道:“昨日公主说,都城之外并不曾有过狼群?”
                            明月公主回忆道:“从前是听说入冬后有野狼进入村庄偷食,但这么大的狼群,却从未听说过。”
                            展如点点头,又问道:“听说范蠡大夫回越国了。他人可在都城?”
                            明月公主道:“他是回来为你们大王采选美女的,大约又不知游历到何处了吧。之前倒是听说在文种府中呆了几日。”
                            展如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唔,就是太子刚到越国之时。”
                            展如闻言不由警惕,那日夜探王宫的人,或许就是这个范蠡。他看着明月公主道:“这个范蠡,为人如何?”
                            明月公主道:“此人神出鬼没,我不喜欢他。”
                            展如笑道:“比畴无余如何?”
                            明月公主想到那日自己失言,不由胀红了面皮,低头道:“本公主哪里知道,他们又不曾比试过,何况本公主当日随畴无余出城行猎,与虽此次出行并无不同。”说完偷偷看向展如
                            太子友看着明月公主绯红的脸,偷笑道:“明月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展叔叔?”
                            展如轻拍太子友的额头道:“太子不可失礼。”
                            明月公主脸越发红了,轻声斥道:“呸。”打马绝尘而去。
                            展如见着此地已经离城门不远,摇了摇头,任她去了。
                            太子友仰起头望向展如问道:“展叔叔……”
                            展如佯怒道:“太子这几日只顾骑马射箭,待回到王宫,臣要考校太子兵法了。”
                            太子友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言。
                            展如摸摸太子友的头,轻轻叹了口气。他与太子友深入越国,不敢有半点差池,不过是出城行猎,便遇狼群,虽然不甚凶险,但在偏这都城之外,显见得是有人虎视眈眈。明月虽好,终究是越国的公主,虽然看起来天真烂漫,却不知背后是不是一个圈套。
                            


                            IP属地:四川20楼2012-01-20 10:16
                            回复
                              范蠡回到都城已是一年以后,文种见他面色疲惫,忙吩咐家人安排酒水,想让他用完之后早点歇息,不想范蠡却摆摆手,道:“府外尚有两位贵人,文大夫先行安置她们吧。”
                              文种忙命人前去迎接,才发现两位美人鱼贯而入,虽不施粉黛,亦觉艳光逼人,通身上下竟无半点饰物,唯有腰上环佩叮当甚是悦耳。只是其中一位美人的腰间,分明挂着范蠡当日的那块玉佩。
                              范蠡指着那位美人道:“西施。”又指指另一位,“郑旦。过来见过文种大夫。”
                              西施与郑旦也不抬头,轻施一礼便随文种家人退入内室。文种恍惚间,似乎见到西施回头看了范蠡一眼,神色颇为哀怨。
                              范蠡斜靠在摆满酒菜的案头,对文种道:“这便是那两位要进献夫差的美人。郑旦眉目颇似夫差的王后,也许会先得宠爱,文大夫差人教习他们宫中礼仪吧。”
                              文种屏退家人,凑近范蠡道:“只得两人?”
                              范蠡笑道:“兵在精而不再多,这样的国色,若是多了,便显不出来了,何况,要到哪里去寻来那许多的国色?”
                              文种点头称是,却见范蠡案头菜肴未动,酒倒是消去大半。想到那位西施腰上的玉佩和方才那一眼,文种斟酌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你与那位西施姑娘……”
                              范蠡疲惫一笑道:“如何?文大夫只需差人细心调教便是,总之是要送入吴王宫的。”
                              文种知他钟情,心有不忍道:“不如先送郑旦,倘若得宠……”
                              范蠡打断他道:“她与吴国王后太像,纵使得宠也不过是个替身,何况王后虽然体弱,毕竟还在,夫差于男女之情甚是经心,她在一日,郑旦便毫无用处。”
                              文种道:“你一向眼高过顶,游历半生并无钟情之人,这位西施,看来是难得的佳人。倘若错过……”
                              范蠡握住酒觞的手渐渐收紧,显出发白的骨节,道:“当日我由楚入越,不是为了女人。”言罢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文种见他坚决,唯有叹息。
                              范蠡却话锋一转,问道:“明月公主与展如如何了?”
                              文种叹道:“这位展将军当真水泼不进。自那日出城行猎归来,他虽面色如常,行事却越加谨慎。明月公主每日与太子友玩耍,他也不阻止。但公主要见他,却是难上加难。”
                              范蠡闻言抚掌道:“看来这位将军,也不是铁石心肠啊。”
                              文种奇道:“这从何说起?”
                              范蠡道:“倘若他心中无私,如何不敢见明月公主,不过是身在越国,职责所在不敢有所懈怠而已。”
                              文种无奈道:“那还不是一样。”
                              范蠡为自己满满斟上一觞,笑道:“你方才不是说如何才得两人。这第三人,便在越王宫中。”
                              文种道:“明月公主?不行不行,公主对展如已情根深种,她断然不会同意的。何况她从小骄纵,与夫差的脾气恐怕不太相宜。”
                              范蠡笑道:“毕竟越国公主,夫差总不好驳回。只要他接纳了公主,你便差人于吴国散布公主与展如有私的谣言。公主心系展如,必然不会否认……”
                              文种道:“那又如何?主夺臣妻。夫差更应该补偿展如才对。”
                              范蠡笑他迂腐道:“夫差刚愎自用,岂容自己私德有亏?他若是错了,那么让他错的那个人,便必须死。”
                              文种道:“展如毕竟不同。”
                              范蠡望着远处,悠然道:“那也是,埋在他们君臣心中的一根刺。”
                              文种闻言恍然大悟,想了想又摇头道:“公主不会同意的。”
                              范蠡笑道:“我这个侍奉越王越国大夫,也许久没有去拜见公主了。”


                              IP属地:四川21楼2012-01-20 10: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