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冷暖自知【狄芳吧】

一年前的一篇文，似乎发过，死活不想码字,(小短篇还懒得……)

今天把后半部分续上了。。过年了噻，把预想的悲变喜了。。介个、表担心是坑了

一
冷，从身体内发出的颤冷。四月天气早已入春，为何全身还是瑟瑟发抖？他轻笑着，早已不在意身上的那丝寒意。晕乱却有些轻巧的将酒洒入口中，从一开始的点滴到汹涌澎湃的涌入咽中，脑子里早已变得激烈起来，万分混乱的感觉。
他，突然间想笑。呵，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就是一俱行尸走肉吧！“呵呵！”猛地一灌，有些呛着。“咳——”硬支撑着站起来，头早已痛得厉害。一种麻木之感顿时变成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到底这是为了什么！”他有些失去理智。三年前的此时，他做了什么？抉择——一个几乎让他窒息的抉择。他用自己的身份巧妙地要挟了双方，这才换回了两国的和平。虽然，这只是一些人们不知情的内幕罢了。可他不怕，他宁愿当叛徒，背千古骂名，也会为了大局着想！可是，那人的一句话却在他心中划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一种想战死沙场的冲动，一瞬间，他承受的所有彻底崩溃了。
他，换了个人。身心早已不同，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却一直埋藏着。本来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回大周的，自己默默承受一切。而现在——既然我已经死了，那我就彻彻底底的死了！他愤怒，悲伤，一种无法说出的难受，那便是信任的失去。既然自己最相信的人都不再相信自己了，那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据说三年前的清明那天大将军李元芳战死突厥沙场，而那却是最后一战。两邦重修盟好，结下和平之约。可令人纳闷的是堂堂一位大将军没有以军礼下葬，而这件事却悄无声息地过去，没有一个人提及……
人们只记得，那晚，竟神出鬼没地飘起了雪花，在天空中漫荡飞舞。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晚，一个老人对着一块青石的墓碑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漫天的雪花。良久，老人悲痛的表情终于释缓，他笑了……

二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竟然笑了出来。眼睛有些发酸，却是硬忍着，即使没有任何人注意。今晚，他要见见那个他想见又不敢见，不知对他是爱戴还是怨恨的人。三年了，他做到了冷。在别人心里，他是冷气逼人，高傲而又无法靠近的人。他武功高强，却又十分冷酷，更别提笑了。而今天，他却笑了出来。笑得那么苦涩，把所有的悲痛全都笑了出来！
一步步迈向所谓死去的“家”。不，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李元芳的人。今晚，月光犹豫地洒在树林里，出奇的黯淡，甚至是若有若无的。终于，望到了那块青色的石碑。同时，还有石碑旁那个伫足的身着银灰布袍的老人。他暗自苦笑：千猜万猜，终于还是被自己猜了个正着。也罢，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吧。他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也在也放不下了。即使，对自己依旧是漠然的面孔。
信步走过一棵树旁，停住了脚。他默默地站着，眼神打量着那块青色石碑。突然，他整个人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怔在了那儿。眼前的碑上清晰地刻着：“爱子——李元芳之墓”。“爱子……”他心里默默重复着，喉结上下滚动，眼前什么湿润的东西都被他的坚毅硬生生的挡了回来。他使劲攥起拳头，闭上眼睛平复着心中某种冲动，随后逐渐睁开了眼，注视着眼前的老人。三年未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双鬓渐白。“是因为自己么？”突然脑子里产生这么个念头，又立马打消了。“幕勒啊幕勒，你再也不是李元芳了，只不过是一个叛贼，你还敢有什么奢望，你配吗？”叹了口气，再也无言。
“幕勒太子，你为何来此这么长时间为说一句话。难道殿下也是来祭奠元芳的吗？”耳边忽然传来话语，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却又一次将他的心刺得生疼。三年了，他终于又一次那熟悉的声音。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浮上心头，甚至还带有一丝温暖。三年前的往事同样也在脑海中回荡：“元芳他宁可死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对，你不是李元芳，他早已战死上场了……幕勒太子，请走吧，我大周一定会遵守约定的……”气愤，怨恨，孤独，冷漠，一下子全在他脸上表现出来。他无法恨，也忘不了，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将这个老人当成陌生人。心里五味杂陈，只是他淡淡吐出一句：“今日幕勒前来，为的是归还李元芳的幽兰剑。同时，也是归还这份情谊……”“情谊”两字，他说的极轻极颤。难道，真的要放下了吗？
“老朽谢过殿下了。”老人平静的转身，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睿智的眼神中仿佛多了些什么东西，他不敢看。他害怕刚刚封住的湿润的东西又一次涌出，可他又经不住两个字——思念。抬头，递上幽兰，刚才仿佛多了的东西又一次消失了，眼神依然是平静如水。他真的失望了，又一次负气，转身，绝尘而去，不敢再停留一秒，多一份痛。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的目光不再停留在那冰冷的墓碑，而是还留有余热的宝剑。他抚摸着剑身，仿佛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泪水划过剑鞘。半晌，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元芳，对不起……”

三
老人输了。
他忽视了自己卫队长的智慧，忽视了一直在丛林里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一举一动的那个孩子。最终，老人没有瞒过自己，同样也没用瞒过他。梦中整整盼了三年的话，今天，他听到了。心中凝结的痛与怨，一瞬间，悄然化开了……
忽然，老者有些支持不住，眼前眩晕，摔倒在地。他心里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将狄公扶起，躺倒自己的怀里。久久地坐着，不顾空气的冰冷。他心里纳闷，为何清明之际，天气依旧如此寒冷？暮然，回过神来，降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到老人身上。其实他觉得，对自己来说，这样，足够温暖……
“咳……”，老人的身体动了。他大喜，轻轻在耳旁呼唤着，“大人……”怀中的老人一颤，多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了？他原来没走，自己刺激他、冷落他，一心想让他走，就是为了大周与突厥之间的协议，更是为了他。可是将他作为内容，公平吗？明明就明白一切，却必须给予这孩子心痛。到头来忍不住心痛的，居然是自己。
“大人…”又是一声呼唤，狄公眼睛睁开，眼角却又掉出了泪。这一次，老人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也再不想掩饰了。他小心地将老人扶起，自己却硬是低着头，不肯抬起了。
“这孩子，还在赌气么？”狄公苦笑，扶着眼前人的双肩，一字一句迫切却又饱含心虚的问道：“元芳，这三年，过、过得好吗？”
“不好！”决绝而又脆快的两个字，包含了多少委屈与心痛。角色对换似的，他再不顾所有，像个孩子似的扑到老人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狄公轻轻拍打着眼前人的背，带着颤音重复着“莫哭，莫哭。都是大人不好。嗯……我以为……其实……哎……”
“您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对么？那为什么还要那么说。您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难受吗？”元芳用蓄水的眼睛盯着自家大人质问道。
看着元芳如此孩子气问道，狄公不禁淡淡一笑：“做可汗，不好么？你已不是李元芳了。”“不，我是，在大人身边我永远都是！”他有些急切。狄公见他如此，苦笑道“呵呵，傻孩子。大人在这个世上已经呆不久了。看见我刚才为什么摔倒么。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自己大身体自己清楚三年前我就已经察觉到了，才会让你……可一个人心里若是记挂着什么，便不会倒下，整整记挂了三年。如今，可以安心了。”
“大人！……”“好了，陪大人待一晚，好吗？也许错过了，明天，就……”
“好好！”他李元芳管明天会如何，只是今晚，心里好舒畅，从未有过……“大人，元芳会陪你的，而且，看黎明！”
“恩……”
何必管明天见不见得到黎明，他已经释然了。因为，今晚他感受到了，最美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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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