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d, no one dared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
--- The sound of silence
美利坚合众国,2015年,纽约。
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阿瓦登正趴在电脑前面睡觉。电话铃声十分急促,尖锐,每一
次振动都让他的耳膜难受好久。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十分不情愿地爬起来,觉得脑子沉
滞无比。
其实他的脑子一直就很沉滞,这种感受既然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他身处的房间
很狭窄,空气不很好,唯一的两扇窗户紧闭着——即使打开窗户也没用,外面的空气更加
浑浊。这是一间大约只有三十平米的小屋子,屋子墙壁上泛黄的墙纸有好几处开始剥落,
天花板上的水渍渗成奇怪的形状;一张老式的军绿色行军床摆在墙角,床腿用白漆写着编
号;紧挨着行军床的是一张三合板制成的电脑桌,桌上摆着一台浅白色的电脑,机箱后面
五颜六色的电线纠缠在一起,把它们自己打成一个古怪的死结,杂乱无章地蔓延到地板与
墙角,仿佛常春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