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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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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那么一个作家说过:
当她听说有一个女孩用自己写过的一段文字打动了一个男孩时,自己也很开心。
她说虽然没能打动自己想要打动的人,但帮到了别人也没什么不好。
喜欢别人的心都是相似的,某种意义上她也成全了我。
未完成的那份遗憾。



1楼2012-01-22 18:13回复


    嗯,现在开始。我要你,静下心来。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4楼2012-01-22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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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犹未尽地想起你,以及有关你的所有。凌晨的雨,五月城郊的热情阳光,教学楼西北角上的最后几级阶梯,在我醒过来之后你温和的容颜,还有我在七楼的窗台上喊出的你的名字,一切风逝。
      这些色彩游离的画面构成我失败的初恋的全部背景,像古代的壁画一样漫漶在岁月的抚摩之中。你写在沙滩上的犹豫被潮汐卷走,但是在我心中却镌铭如铜刻。我在那几年年轻得危险重重得日子里,总是犹豫地,欲言又止地想向你表达我对你地关怀有无尽渴求,幼稚并且执着地令你无可奈何,可是你那么善良,总是我一打电话你就出来陪我在街上乱晃,晃到凌晨你都困得不行了才叫我回家,可是我依然孩子气的恋恋不舍。
        你还记不记得五月的假期我们心血来潮的在一个午后往郊外走,一直走一直走,沿途是乡村泥土的味道,有一点干燥,甚至夹杂着牲畜的气味。风并不大,摇晃着乔木高大的枝干,哗哗地响着,土狗,男孩们疯跑,灰尘飞舞。太阳的眼泪落满了我们的肩膀和面孔。我们走了那么远那么远,在城市的尽头看见大片大片废弃的仓库和工厂,还有破败的贫民住宅。这个场景有点像欧洲电影高潮过去之后的短暂间歇。太阳都垂垂落下了,我们站在河边梳理愉快的心情和疲倦的笑容。心满意足。
        回去的时候我却落在你后面脚步拖沓。幸福的步道总是这样短,我们可不可以赖着不走。
        回家洗澡的时候看见自己晒得红红的脸,觉得甜蜜畅快,却同时不乏感伤.毕竟这么美好的午后又只能躺在回忆里了。
        你还记不记得毕业后的假期,我们去了游客甚少的原始森林。溪涧清澈欢快犹似情人的眼泪,山山林林的虎啸猿啼鸟啾禽啁,以及清晨的雾霭丝绸一样缠绕在皮肤上。我们爬到山顶还看到了浓郁的绿色,层层叠叠的蔓延到远方,偶尔被一间农舍,一座白塔,一行飞鹭打断,于是这绿色就灵动起来,我触手可及。
        那天我们站在山顶,风呼呼地灌过来,我真的几欲落泪。我想告诉你,我的爱,可是最终沉默地下山,带着莫名其妙的沮丧,因为我还很失败的没有带相机。
        那天晚上我们在潮湿的,木搭的小房子里住,夜色被檀木窗棂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和飔飔泠风一起泻进来,我也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萤火虫,在黑暗中平静而忧郁地飞舞。晃晃悠悠的像我们曾有的点点时光。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喝了两听啤酒。和你说话,看着你睡过去。然后轻轻地走到院子里,看着这间小木屋觉得莫名的伤感。我亲爱的你睡在这间房子里并不知晓外面夜色如水,繁星满天。
        凌晨的时候我在墙上用烟蒂写下“Te amo”。黑黑的粗粗的涂炭。
        也许你并不知道,美丽的旅途在我心里疼如刀割。一直一直。
        第二天我们下山准备回家。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香。回到车水马龙的城市,我对你说再见。是的从那 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了,也没有你陪我在阒然无声的大街上晃了,再也没有愉快的行走了,一切再次风逝。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
        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十五岁那年绵柔的细腻心情在现实的逼迫中垂死挣扎,我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等待幸福的泅渡。我惟一的信仰就是能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再看错到哪里。这种单纯而且可爱的科幻一生只会有一次,
      它可以轻易地被扼杀在摇篮里。
      by七堇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5楼2012-01-22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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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已经忘了从什麼时候开始、我会翘掉第三节晚自习、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学校四处闲荡、这是在不自觉中就形成的
        习惯、对Ta的喜欢也是这样、那些安睡在冰面下的流水般的心情、自顾自地来回波折、不会在意隔绝的世界正处
        在哪种气候、也许季风携著丰沛的雨水恰好经过、就让它经过、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绕过操场前的竹林、篮球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待视野裏最后一抹墨绿都隐去、
        ——Ta出现在空寂的球场上、
        {.我没有更进一步地接近、而是保持著与Ta惯有的距离、坐在场外的长椅上、看他运球投篮、有时候他会放下手中
        的球、让眼神停泊在一个地方、静静地站立著、脱离人群的L依然是清瘦背影、浅黄头发,却有种让人可以轻易接
        近的错觉、
        {.也许是这错觉给了我勇气、当Ta回头望向我这边时、我并没有闪躲、当他朝我走近时、我也没有退却、Ta坐在长
        椅的另一头、
        “你也在这啊,挺巧的。”出乎意料地,他还记得我、
        “是啊,挺巧的、”我望向Ta,他仍沉著头、一束倾斜的灯光打下来,刻出他眼角眉梢的线条、
        ——他依然是那个活跃在众人舞台上的好看少年、
        {.夜色让人沉寂平日的喧躁、让思绪如水滴滴落在空阶上、在夜色裏我们的交谈渐渐随意起来、
        “Ta你最近的球赛好象发挥得不是很好呢、”还是止不住内心的疑问、
        “嗯……最近总找不到感觉、”
        “渐渐会找回的、”
        “但愿吧、”
        {.交谈裏我望见了Ta的许多侧面,也许他只是个热衷于篮球或某项电玩的少年,也会用一些不新颖却足以动人的方
        式向喜欢的女生告白,会温柔地对待诚恳地守护喜欢的人、而最终的最终,他会成为某个隐没在人群中的浅色背
        影、
        {.他可以是普通的,温暖的,也可以是众人瞩目的,只是他始终不是属于我的少年、
        {.我依然将这样的习惯不动声色地保留著、也并不是天天遇见Ta,但遇见时多多少少能寒暄几句、夜晚的篮球场似
        乎成了Ta幽暗情绪的出口,而日日出没这一小方天地的我,早已沾上了这裏的每一寸气息,所以也许我自己也成
        了出口的一部分吧、
        {.曾经最难过的Ta,从我这裏走出去过、
        {.Ta难过时话会少很多,他会比平日更加专注地去投篮,站在固定的地点,连续不间断地投篮,只是几乎都无法射进、
        {.其实他只是尽力去专注其他事情,以便治愈对某件事的耽溺、
        {.有一次他投了二十多次也没有一次投进、而第二天进行的决赛上并没有他的身影、
        ——教练把他从决赛的名单裏剔除了、
        {.还有一次Ta投篮的次数更多、他每次都不偏不倚地将投射点落在篮筐的右上方、
        ——我开始怀疑他也许根本不想投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下篮球,走到长椅边,固定地坐在椅子的另一头、
        “她拒绝我了、”Ta的声音很轻、像一张可以轻易揉碎的纸张,“她说‘我们并不适合’、”
        {.Ta被班花拒绝的事我之前已听过相关的传言、她们说班花在天台上把那封情书递还给了Ta、Ta就默默地在天台上
        呆了一个下午、后来Ta对我说、那时的他就算离开、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可能是我写的情书不够感人的缘故、”我在之前想了很多宽慰人心的言语、却不知怎的说出了这样不足分量的宽
        慰、“不、是我自己不够好、”
        “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否定自己、”
        “可就算明白大致的道理、难过起来还是没法控制的、想来想去还是自身的原因、”
        


        8楼2012-01-22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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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再说不出一句激励的话、于是只能陪L静默在那裏、
          “不过都发生了、也是没办法的事、”Ta望向我这边、用这无可奈何却又无比坚定地口气、
          “嗯、再说假期裏还有篮球赛、到那时努力打好啊、”
          “假期啊……说起来很想抽时间去旅行看看、”
          “Ta你想去什麼地方?”
          “嗯……总之要很远、去的地方要有很高的山峰、山的下面是很密的森林、顶峰上有一些积雪、”
          “太远的地方、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当然要拉一帮子朋友、你也可以一起来的……”
          {.我们交谈的内容就在不觉中从沉重过度到轻松、一切都由L发起、也是Ta自己将自己的悲伤释然的过程、他一直把握著我们的交谈、虽然有好几次我觉得可以宽慰他、可以拉近我们间的距离、能够涉及他的内心、但在那些我试图将目光投向L、并期许他会回应的瞬间、Ta总在注视著其他的地方、
          而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长椅的这一头与另一头、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遇见Ta、晚上的球场重归从前的甯静、再遇见Ta大概是一个月后的事情、那天的L没有打球、他戴著耳机、坐在长椅上、左脚在地面上打著节拍、
          我们打了个照面、交谈了几句、
          “挺巧的、又遇见你了、”L放下耳机、
          “嗯、你最近几场‘友谊赛’打得挺不错的、终于找回感觉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感渐渐就回来了、不过到学期末了、比赛的次数也没多少了、”
          “对啊、快考试了、”
          {.像所有的往昔那样、我们零零碎碎地说些什麼、一直坐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校园在一瞬喧哗起来、在那些叠加的声音裏Ta重新戴上耳机、对我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在嘈杂慌乱的背景裏、有一些话哽咽在我的胸腔裏、它们被刺耳的铃声切断、被Ta耳边的乐音取代、成为某一段华采裏脱落的休止符、
          “那一刻我就算离开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脑海裏忽闪过Ta难过时深埋著头的剪影、我终于切身地懂得他当时无助空茫的心境、那个夜晚的交谈像往常所有未完成的对话一样、Ta开了头、却忘了将它结束、这本对于他来说
          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不足以与某一场篮球赛或班花的一个微笑放在同一架天平上、当他的生活找回了原有的轨迹、他不再需要某一个人听他难过时轻薄如纸的声音、他会一如既往地、安好地、活在真正属于他的世界裏、
          {.我翕张的嘴唇吐露出的轻微音符、在那个最终的夜色、指向他那被巨大河流淹没的背影、
          {.再见了、Ta、
          


          10楼2012-01-22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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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说再见并不表示就是结束、有时它意味著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以过去为依托、却又渐渐与过去疏离的开始、
            假期裏、我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旅行、只是忽然想起、也从未忘记过L那句随意的邀请、于是背著沉重的旅行包,
            坚定地上路、
            {.我去爬很高的山峰、山的下面是稠密的森林、顶峰上有一些终年也不消融的积雪、
            {.深山很静、静到回音足以捏造回音、轻叹可抵地崩、我却没有在这沉寂的山林裏、找到《2046》中那棵寂静又纷
            扰的花树、没有能够在树上挖一个洞、把秘密深埋在裏面、再用泥土封缄成虚无、
            {.我还是怯弱地选择将它们安置在心中的铁盒裏、待铁盒被青苔布满、待苍翠驻扎进每一寸泥土、终于长成那棵很
            多人穷尽一生去寻找的、可以封缄一切的、寂静又纷扰的花树、
            {.我想那时、秘密也不再是秘密了、
            其实我需要的只是旅途中某一个单独的瞬间、看未涉及过的广袤天地如何将你的身影湮没、溶解、稀释、再一齐
            向我袭来、
            持续聒噪的蝉鸣、雨后澄澈的天宇、苍翠起伏的山峦、都是隐匿了你的风景、
            而在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掏出手机、按下了你的号码、其实我一直都想亲口对你说:
            我已经不想再用绵长的铺陈、即使再怎麼语无伦次、即使最终的最终我的声音还是无法触及你、
            像所有那些我们安坐在一条长椅的晚上、灯光把你的身影照得昏黄、你成了漂浮在光阴河流上一张泛黄的旧照、
            而我在每一寸橙黄裏、呼吸著有关于你的华采与光亮、
            你在我的生命中打开一扇门、照亮了一条通道、填补了我生命中大片的留白、让我甘愿接受“早知道会是这样啊”的结局、
            我们从陌生、到假象的熟悉、再回归到陌生、曾一度以为可以进入你的内心、也曾尝试过在现实裏更接近你一些
            ——却还是跟不上你的脚步、或者说我始终都在原地踏步、
            这些都是你看不见的、我内心的起伏、挣扎与释然、
            这些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断简残章、是别人看来千篇一律、没有必要去反复上演的剧本、
            也许我不能喜欢你到天边的花火都枯萎、但真的梦想过与你并肩去看一场烟火、
            


            11楼2012-01-22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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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呐、这些都是我一直想要对你说的、
              只是我不曾按下、那绿色的通话键、
              空旷的山谷里,是一片巨大而翠绿的静音.
              ——End.
              因为是从网页上复制过来没来得及修改,排版比较乱。
              而且有一部分男主的名字被换掉成为Ta.
              或许在网页上发这篇文章上去的是一个男生吧。
              他不想用L,是因为他想借那个双性的Ta表达自己相似的感情吧。
              我能理解。
              


              12楼2012-01-22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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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消失宾妮的风格,符合四年我从一而终的心境。
                在你身边四年如同隐形人的我,就以此文演绎我所有苦涩。

                《隐形人》
                午休时,我在走廊遇见维诺抽烟。他站在角落。表情冷寂。我想走过去打掉那燃烧的滋味。但又不敢上前。我们交集尚浅。于是只好站在原处看他。
                这是夏初的午后。海边吹来很大的风。潮湿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吹往走廊的窗口。暗蓝色的极大的窗帘被大风吹起,鼓涨成潮汐般壮阔的圆弧。然后升空。
                轻轻拍打起空气来。仿佛暗蓝色的巨大羽翼。在我们的头顶振动着。
                停风的那一刻,这羽翼忽然收拢起来。
                但我一直失神地看着维诺,以至于我忘了应该躲开这即将笼罩下来的窗帘。但我未能躲开。也便是这时,他丢了烟,朝我跑了过来。在窗帘快要拍打下来的那一刻,他伸手撑起了着一切。边境线被他握在手中,如同由此勾勒出一个世界。
                我仰面看着他,风又灌满这空间。
                维诺松开手,窗帘又飞了起来。
                世界刹那间明亮。如同光与影的幻觉。而名叫维诺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他口中有浓浓的烟味,淡定,以及对我刻意的轻描淡写与不屑。
                他扭过头去:“别站在这,太危险了,窗帘会打到你。”
                我应和着朝他点头:“恩。”
                我与维诺认识有九年。从八岁,在奶奶家的楼道里遇见他,直至今日为止。九年。九年前我离开父母随奶奶生活。我不知我会在这个地方生活那么长的时间,更不会知道这少年会成为我心底长长久久的烙痕。
                八年前我觉得我很喜欢他。
                五年前我开始确认这感情会贯穿我所能惦记的岁月。
                三年前我知晓他喜欢上另一个女生,我陪他给女生挑选礼物,陪他算计女生的小心思,陪他分析失去与获得的可能。
                两年前他终于决定跟女生表白。他们约在走廊的落地窗前。那是冬季的傍晚。走廊非常安静。大风吹起窗帘,如鸟雀的羽翼在天空依次张开。我和维诺都觉得这场景很美,适合表白。但未能料及的却是风忽然转停。窗帘落了下来。
                那女生未能发现,最终被身后重重落下的窗帘推落下一米高的窗台。
                骨折。脸部划伤。然后转学。
                维诺开始抽烟,并且仇视我们一同喜欢过的的那扇通透的落地窗。他不再喜欢别的女孩子。并且极少愿意交谈。我也鲜少听他再谈起些什么。每天仍然一起回家,但总是一前一后的冷淡样子。或者他若有所思地在前一股脑地走,直到楼道门口才回神望我一眼。或者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待他,然后回过头却发现他站在河岸边的小桥上,又开始抽烟。
                他忘不了的那些东西,也许是眷恋,也许是愧疚。那些缭绕着的困倦如同烟雾,在他的指间燃燃灭灭。
                我偶尔会走过去,轻轻喊他:“维诺。”
                他抽完手中那一口,将烟蒂远远扔往河中,然后无所事事般地朝我走来。
                他会故意问我:“为什么总是等我一起回家。”
                “怕你做傻事。”
                “切。”他双手插口袋,对我嗤之以鼻。然而他越是装得无所事事,我便知道他没有忘记。
                我们再也无法并行。不管他心里是否盛着对别人的惦记。无论光芒从哪个角度落下,我们的影子都无法平列或是交叠在一起。他故意放慢脚步在我身后,让时光系数穿越过去,成了我与他之间厚重的障碍与距离。
                新学期开学那天,恰巧是他的生日。我早起出门等他,其实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他开门时看见我,对我毫不吃惊。我等他晃晃悠悠地穿好鞋,随他慢慢下楼。
                经过河岸的时候,他忽然回头问我:“今年有没有生日礼物?”
                我追上去给他一拳:“想要什么。”
                但其实我每年都预备了一份手工巧克力,但觉得他不会收下,所以从来都伪装没有生日礼物。
                他沉默一会,道:“Peel出了哈密瓜味道的烟。”
                我停顿了一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这不行。”
                “那什么行?”
                “总之,烟就是不行。”
                “生日都不行?”
                “在你释怀之前,都不行。”
                他顿了顿,最后发出“切”的一声,转过身,朝学校走去。其实很多时候我非常想拿出巧克力然后问他“手工巧克力和烟,你选一个”。但两年以来,我的手始终藏在口袋里,表情淡定,但手捏的很紧。
                若是能看见任何一点异样的变化,我都想尝试性的拿出我珍藏已久的感情。
                但他总已经走得很远。
                我们走到学校。他被一个男生搭这肩拐到操场的角落里抽烟。他未能回头看我一眼。我在某一个角度瞥见他不由衷的笑脸,以及男生乖张的言谈:“喂喂喂,我们班要新转来一个女生!”
                “真的假的?”
                “真的。只是……”对方顿了一顿,“据说长得很怪胎,脸上有一大块胎记!”
                “哦?”维诺的表情像是卯足了兴趣。
                我只能上楼去。
                


                19楼2012-01-2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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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节课后我就见到了那个转校生。如传言所说,女生,很怪胎。左边脸上有几条天生而来的胎记,远看仿佛伤痕。我出教室们才发现维诺正在另一侧的门边,看见我,什么也没有说。走廊里熙熙攘攘都是人群。远方的楼梯口,同年级另一层的同学成群结伙的走了下来。
                  “嘿?据说转来个怪胎?”
                  我皱眉时,才发现维诺也皱着眉。
                  转校生似乎听到了大家的议论,一路往墙边躲着,这样走走走走,一直躲到了窗帘下面。落地窗的窗帘下,完好的将她藏了起来。然而维诺一直注意着她,看见她躲在窗帘下,他忽然绷紧了神经。
                  我知道这是为何。
                  有人见不到转校生,就大声询问:“人呢?人呢?”
                  另外一群人指了指窗口。
                  暗蓝色的窗帘下,光芒隐隐而跃。女生的身影依稀可见。人们见她躲在一旁,也无人敢去揭开窗帘,只是任由她站在那里。我想要走过去带她出来,怕她被窗帘推下窗台。但带她出来,却是遭另一番奚落。也只好站在原地。
                  却在那时,初夏的风又辗转而来。
                  女孩在窗帘后紧紧拽着窗帘的一角,生怕自己的面孔变成笑柄。
                  却在这时,维诺将烟狠狠仍在地面,咒骂似的说出一声“别这么过分”。他踩灭了烟,走过去将窗帘拉开,阳光涌入在走廊。凛冽的大风吹起窗帘,呼啦啦的如同盛开的花瓣,在空中柔弱的漂浮着。
                  转校生显然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只是仰起头看着维诺。
                  维诺却低下头,对转校生说道:“来,不用躲着,他们那群混蛋你不用理的。胎记是一个人幸运的凭证,不会是丑陋的。其他人是无福才得不到。”
                  顿了顿,又继而说着。
                  “要不小心摔下去了,伤了脸,那才可惜。”
                  走廊上看热闹的人悉数散去,惟有我还站在那里。维诺将窗帘的尾部绑成大团,确认高过一人并且不会伤及旁人才离开。我远远得看着他,心里有略微的温暖。然而待他转身走向教室的那刻,转校生从他身后温柔的牵绊住维诺的衣角。
                  “喂……那个……谢谢你嗯。”女生一直低着头。
                  “没事的。”
                  “那个……你叫什么……”
                  “哎?”维诺有些吃惊,终而笑了起来,“你别那么紧张嘛,我叫维诺。和你一个班。”
                  对方低着头,但我能清晰地看见,她耳朵都已涨的通红。女生矮小却并非那么胆小。她一手死死的拽住维诺的衣角,另一手紧张地捏成拳。
                  “我叫绿央。”
                  她终于轻声说出姓名来。
                  后来时常撞见维诺与绿央一起。或者因为这胎记的缘故,绿央转学多次。她心思细腻又热衷写作,阅历比一般的学生多,因而报刊书籍上常见她的篇章。若非胎记使然,她必然会是学校里风光的人物。
                  维诺觉得她很好。
                  “聪明,敏感,唔……你们女生会这么形容吧。”他思索了一会,给我一个词语,“纤细。”
                  “嗯,对。”我表面冷冷的应和,但内心始终无法相信。
                  “可惜了那胎记。”
                  “你不是觉得是有福的人才有的么?”
                  “喂,安慰的话总要说的漂亮点呀。”维诺朝我哼哼着,转手去掏兜里的烟盒,结果打开来,里头的烟都空了,倒是被人换成了烟卷型的巧克力。他“咯吱”咬下一口,然后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摇摇头:“白天绿央说借烟盒去看看,说是为了写作找素材。结果还回来就这样了。什么呀……这用心……”维诺仍旧微笑着,“还真险恶。”
                  险恶。
                  是的。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巧克力卷啃下一口,啧啧的感叹着……感叹着着烟卷型巧克力的芬芳,不知不觉已经渗透至整个烟盒里。甚至已经悄然地,被替换掉了。
                  维诺“吭哧”又吃下第二根。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在黑暗里走的越来越远,嘴中咀嚼得声音却那么分明,忽然觉得这季节似乎一会儿就要变了。寒意已经融在了空气里了。
                  


                  20楼2012-01-2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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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牵住飞起的窗帘的一角,等着风将窗帘的另一角吹起,然后问我:“你是新搬来的?”
                    我点点头。
                    “喂。你躲在了我常常躲着的地方你知道么?”
                    我摇摇头。
                    “喂,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么?”
                    我还是摇头。
                    他指着他牵起的窗帘,对我笑了起来:“你看,这个形状,像是翅膀吧?”
                    那是八岁时的仰面。
                    和此刻的仰面并无不同。只是唯剩我惦记这一切。而他早已不记得。那时他牵起的世界,在绚烂的风中被吹成展开的羽翼,仿佛花瓣一般慢慢被大风打开,一瓣一瓣的张开,露出其中备受呵护的蕊。
                    某一瞬,我甚至看见天使的羽毛落至了我的瞳孔里。
                    化解掉我那时所有的慌张。
                    但过去九年之后,我再一次站在这窗下,仰起脸去注视学校那被大风展开的蓝色羽翼时,他却淡淡地随绿央一起从我面前走过。
                    “喂,浓浓。”
                    我低头看见他微皱的眉。
                    “不要站在窗前,很危险。”
                    是的。
                    我知道,很危险。
                    但不止临近窗很危险,临近你才是危险。即使你从始至终都未能发现我临近你,但危险的不是被攻陷,而是对方尚未出手,你却早已沦陷。
                    “听到了没?”你停下来,绿央牵着你的手,你似乎有些隐藏的意思,拉着她的手往身后掩藏。
                    我推开窗帘,踏入走廊来。
                    声音很淡。
                    “是的,很危险。我知道。”
                    过去三个月之后,是元旦节。距离在楼道的窗前遇见维诺已经十年。似乎亦是我作为隐形人的第十年。新年假期的傍晚,绿央早早等待楼下,待维诺与我下楼,一起去学校看新年汇演。
                    维诺的烟盒里早已装满巧克力,早已被吃光很多盒,而绿央也储备了更多的数量等他一盒一盒的对巧克力上瘾。
                    维诺的习惯有很多,但是已经一个个被更改。
                    但我还没来得及。
                    汇演开始的时候,我从剧场里出来,爬上二楼,在那扇落地窗前等待。在三年前那个维诺预备表白的日子,我也是这样站在这扇窗前。事实上有许多秘密无法说出来。诸如那个从窗台跌落下去的女生,并非是因为窗帘的缘故。她知道我喜欢维诺,于是答应我让我站在这扇窗前。
                    而自己站在另一扇窗前。
                    她很好,喧闹可爱,喜欢看些小秘密。她将身子探出窗口,想要看一眼我所在的位置是否得当,然而哪里料得一失手,就这样掉下去。
                    她仍然很好,走之前保存了这个秘密,意在让维诺对她死心。
                    但维诺也不再靠近这扇窗。
                    甚至为此忘记了我们共同拥有的,关于这窗的秘密。
                    只是隔年的这一天,第二年的这一天,一直到今日,是第三年的这一天,我一直等你放下对过去不能释怀的烟卷,等你吐出心口那些优柔的雾气,等你有勇气再走到这个位置来。可是汇演过后,天空绽放开礼花,你仍然没有来。
                    情感被燃烧成烟屑,高高抛至天空。
                    落下时余光散尽,被夜风吹冷。一转眼就灭了。
                    我时常会梦会那一日。
                    而在梦里记不得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假如那一天没有意外,那个女生不曾给我那样的好意,我仍然站在窗口的时候,你待晚风吹来重重迷雾,能否料得我的存在。你又能否辨明我不再是那个日渐稀薄无影隐形人,而日渐察觉出我追随着你的的轮廓来。
                    窗帘像是迷宫的入口,或者幸福的帷幕。
                    迟迟未被打开。
                    维诺站在窗前看着我,他伸手握住的飞舞的窗帘,等夜风灌入浓厚而迷幻的气息,仿佛夜神呼出的叹息之气。那气息将窗帘吹起,借着维诺仍然握在手的部分,绵延成成柔软的圆型的屋顶,笼罩在头顶。
                    然后他松开手,窗帘舞成羽翼,从空中绽开枝脉。
                    是第三年等待时的烟花打散了我幻觉的结尾。我未能记起那个反复出现的梦,便已遇见了维诺与绿央手挽手并肩站在窗下。他们亲昵的姿态让我蹲了下来。
                    冷光在天空连珠闪过。
                    我明明就在维诺头顶那么临近的距离,当他仰面开烟花时,也许再后倾一点便能接到我落至他眼里的泪水。
                    可他从没有发现。
                    我始终只是站在他最邻近处,那个他看得到的,隐形人。
                    我擦掉眼睛里的泪水,想要唤他的名字,但是烟花炸响的声音像巨大的海潮把我的声音吞没至深海的黑暗峡谷。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里,维诺揽过绿央的肩,慢慢贴近她的唇。
                    而我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End
                    初三那年和你有过短暂的同桌时光。
                    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会在你望向她的眼光中自觉渺小卑微至尘埃。
                    不只是因为我见证你的执恋,目睹你的深情。
                    还因为我,就坐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22楼2012-01-22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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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我对着“如果电话亭”说,如果可以永远不长大就好了。它沉默着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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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自己可以抱着与你有关的一切回忆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后桌的那个容易紧张的,不善言辞的短发女生,是普通同学,是你的世界里无数的路人甲土匪乙种的一个。我的离开对你无关痛痒。
                      再过几年的某天,你在路上遇见我的时候,或许会微笑着打个招呼,但总想不起我的名字。但更多的可能是,你像所有的陌生人一样匆匆地经过,目光经过我的脸又快速地游移开。
                      你不会知道,你曾经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我们的记忆交错,却全然不同。
                        我只是无数个俗套的暗恋少女中的一个,以后的故事,只会更加俗套。
                      你有了个可爱的女朋友。是邻班的女生,眼睛很大皮肤很白,长得很可爱。我看见她,小心翼翼地跳上你的后座,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你的腰,把头靠在你的背后。
                      这好比偶像剧的狗血剧情,却让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你开始每天早上带两瓶牛奶来上学,下早读的时候就往邻班跑。
                      你开始每天放学都载她回家,路过种满香樟的朝南路。
                      你换了手机壁纸,原本哆啦A梦换成了你们两人的大头照。
                      多狗血。
                        你曾经在一次闲聊中提到你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是哆啦A梦。因为它有数不完的法宝,能够陪你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困难,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当时我们都笑你幼稚。
                      可更幼稚的事我,我忘了即使你是野比康夫,我也不会是你的哆啦A梦。
                        >>>5.我想用缩小电筒把思念变小,小到我再也看不见。用放大电筒把心脏放大,大到足以抵抗一切忧伤。
                        是不甘心。
                      不甘心你对她的喜欢。
                      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忽略。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忧伤心情。
                      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去确定。
                        借你的手机用,翻到通信录时发现,通讯录第一个位置显示着,“老婆,137XXXXXXXX”。而墙纸也是两人亲密的大头照,偷偷地发现,你们的挂饰也是一样的情侣款。
                      我把手机递回给你的时候笑着说,是女朋友吗?很漂亮呢。
                      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大家都知道了呢,哈。
                      我偷偷地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胸腔的某个地方传来钝痛。
                        不尝试一下的话怎么知道不行呢?
                      一次又一次地鼓励着自己去靠近,是想用更加残酷的事实去让自己死心么?
                      也许已经和喜欢无关,只是不习惯,你的影子已经在我的心底里生根发芽,你叫我怎么能把它连根拔走?
                      就连那些梦中耳朵贴近男生背后棉衣的温暖触觉,要全部都,消失不见吗?
                      你在我心脏上划过细痕的位置,终将被时光化为暗黑潮汐涌过来,吞噬掉。
                        我听见胸腔最深的地方,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24楼2012-01-22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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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逆流成河。
                        是我唯一一本看了这么多遍依然次次都流泪的书。
                        摘一些让我感同身受的句子给你。

                        楔子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26楼2012-01-2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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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女生的生命里,都有着这样一个男孩子。他不属于爱情,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内,一定有他的位置。   看见漂亮的东西,会忍不住给他看。听到好听的歌,会忍不住从自己的MP3里拷下来给他。看见漂亮的笔记本,也会忍不住买两本另一本给他用,尽管他不会喜欢粉红色的草莓。在想哭的时候,第一个会发短信给他。在和男朋友吵架的时候,第一个会找他。   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从自己生命里消失掉,成为另一个女孩子的王子,而那个女孩也会因为他变成公主。可是,在他还是呆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内的时光里,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在用尽力气,贪婪地享受着消耗着掏空着他和他带来的一切。   每一个女生都是在这样的男孩子身上,变得温柔,美好,体贴。   尽管之后完美的自己,已经和这个男孩子没有关系。   但这样的感情,永远都是超越爱情的存在。   齐铭是超越爱情的存在。
                          ——这段话你应当再熟悉不过
                          


                          27楼2012-01-23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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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个顽皮的孩子。讲了一个自以为得意的笑话。眼睛笑得眯起来,闪着湿漉漉的亮光。   却像是在齐铭心里揉进了一把碎玻璃。   千沟万壑的心脏表面。穿针走线般地缝合进悲伤。   齐铭抬起头。不知道多少个冬天就这样过去。   在音乐声的广播里,所有的人,都仰着一张苍白的脸,在更加苍白的寂寥天光下,死板而又消极地等待遥远的春天。   地心深处的那些悲怆的情绪,延着脚底,像被接通了回路,流进四肢。伸展运动,挥手朝向锋利的天空。那些情绪,被拉扯着朝上涌动,积蓄在眼眶周围,快要流出来了。   巨大的操场上。她和他隔着一米的距离。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说,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抬起头,说,我也是,真想快点去更远的远方。   易遥回过头来,脸上是嘲笑的表情,她说,我是说这该死的广播操还不结束,我才不像你这么诗意,还想着能去更远的远方。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学校了。   易遥嘲笑的表情在齐铭回过头来之后突然消失。她看到他眼里晃动的泪水,看得傻了。   心脏像冬天的落日一样,随着齐铭突然下拉的嘴角,惶惶然下坠。   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真想快点去更远的远方。
                            


                            28楼2012-01-23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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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温和,善良,礼貌,成绩优异,轮廓锋利这样的词语包裹起来的少年,无论他是寂寂地站在空旷的看台上发呆,还是带着耳机骑车顺着人潮一步一步穿过无数盏绿灯,抑或者穿着白色的背心,跑过被落日涂满悲伤色调的操场跑道。   他的周围永远都有无数的目光朝他潮水般蔓延而去,附着在他的白色羽绒服上,反射开来。就像是各种调频的电波,渴望着与他是同样的波率,然后传达进他心脏的内部。   而一旦他走向朝向望向某一个人的时候,这些电波,会瞬间化成巨毒的辐射,朝着他望向的那个人席卷而去。   易遥觉得朝自己甩过来的那些目光,都化成绵绵的触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抽出响亮的耳光。   被包围了。   被吞噬了。   被憎恨了。   因为被他关心着。   被他从遥远的地方望过来,被他从遥远的地方喊过来一句漫长而温柔的对白,“喂,一直看着你呢。”   一直都在。   遥远而苍茫的人海里,扶着单车的少年回过头来,低低的声音说着,喂,一起回家吗?   无限漫长时光里的温柔。   无限温柔里的漫长时光。   一直都在。
                              ——记得我把齐铭比作你,把易遥比作自己。
                              


                              31楼2012-01-23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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