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旗木卡卡西第一次见到宇智波鼬。然而只是第一眼,卡卡西就知道,那副画面在他的记忆中,会是永不消逝的画面。
那一天已经是初秋了。夏的末尾余留的微热燃烧着还茂盛的枝头残留的新绿,秋的手掌已悄悄降临,拂过叶根,留下浅浅的萧黄色。类似于酸橙一样的色彩点缀着愈发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在空中飘过,像羽毛一样散开又聚拢在一起,伴着微凉的雾气消散在初秋的湿润空气中。
刚好是休假,旗木卡卡西难得来了兴致,便收拾了一番好久没动的摄影工具准备到山顶上欣赏夕阳。他有些懒散的性子决定了他即使喜欢自然也不会去画画而是摄影,即使觉得日出更为壮观但是并没有壮观到可以让他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就决定在午后温度降下去之后到山顶去体验夕阳。旗木卡卡西,就是这样一个人。并不是不够认真,而是还没有找到能让他投入全部精力的工作。
目前作为电台播音员的他,每天要做的只是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用他那据说是“性感慵懒到令女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让男人也脑门子发麻”的略带低沉的嗓音介绍轻音乐和缓和的流行音乐而已。
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和米色休闲裤,套一双帆布鞋,高龄二十六的卡卡西就这样在傍晚五点左右的时候站在了K市郊外一座高度适宜不收门票(这个才是重点!)的山顶一棵大树荫底下。那一天山上的人不多,一是因为并不是周末,二来初秋的天气还颇为闷热。本来那座山就在K市诸多秀美山川中绝不起眼,又不是唯一一座不收门票钱的山,人自然不多。
卡卡西会选择这座山,一是因为离市区近,二是因为直觉这个角度看到的太阳挺好。
卡卡西就是在等待夕阳的时候看到宇智波鼬的。
那是在天边已经出现了橙红色的余晖,稍稍染红了最远那片白云的边角。阳光呈现出漂亮的橙色,把山顶的树,地,还有最外围大理石雕砌的白色围栏都仿若被颜料渲染了色彩。那黑发的少年架起画板,手拿着毛笔,却不是颜料,更像是墨水。
卡卡西挑了挑眉,来了兴致。你说来写生的怎么拿着毛笔?
走近了,卡卡西顺便抬手就对着天上的云照了一张照片,刚好和回过头的少年对上视线。少年的视线有些朦胧,大概是近视眼。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黑色的运动鞋,让人看着就觉得热。然而少年过于白皙的皮肤在从头到尾的黑色的映衬下更加细腻了。
“我可以给你照张相吗?”卡卡西一时觉得少年站在落日弘辉中的场景有些诱人,便微笑着说。
少年淡淡看了卡卡西一眼,点了点头。
少年画的确实是国画,他也确实只带了毛笔和墨水,他只就着落日的光亮,用笔描了粗浅轮廓,再渲染上层次而已。只是黑白的对比,就让人莫名有了一种震撼。只是卡卡西那一瞬间的心理反应是这样的:他怎么这么喜欢黑色?
准备下山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卡卡西收拾好了相机,抬头正好看到背上画板的少年,就顺便问了一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是旗木卡卡西。”
少年扫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一股冰凉的味道:“我是宇智波鼬。
那个声音在卡卡西今后的记忆中莫名深刻了起来,仿佛一切一切的开端,就是那如同山泉水一样的凛冽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