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他站在这条路的一端,望着看不见尽头的长路,眼前是一片刺眼的光亮,心里不紧感觉沉重和荒凉。
这就是许多人口中所说要寻找的光明吗?他不相信。
沿着这条路走着,他不感觉真实,相反全身非常的空虚和恐惧,眼前的白光仿佛要将他吞噬,他不由打颤,所谓的光明没有温暖,而是冰冷。他东张西望,突然一件事物冲击着他的眼球。
那是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奇异的,并没有给他绝望,而是一丝暖意。他忍俊不禁,往花的方向走去。
Part1
那是一片晴朗的天空。
没有烟雾似的白云,只是墨水般的蓝色,让人感觉格外寂静。
乃木流架把花放在墓前,凝望着照片中的人,心里闪过懊悔和不甘,他深深地向墓碑鞠躬,许久,才挺立起身子。
照片里,有着永远微笑的黑发女人,那是枣的母亲。
今天,是日向枣一年前失踪的日子。
回到家,乃木流架继续往常的工作。
很庆幸,在结束了校园战争之后,大家一同把初等部校长推下台,日子恢复了平常,而他们也很顺利的一直相处到了毕业。
乃木流架犹如小时候理想那样当起了兽医,而今井莹因出众的发明而要周游列国,蜜柑和枣就共同努力赚钱,终于在郊外开了一间蛋糕屋,当然了,乃木流架和他们一起住,还有圣阳一。
日子虽然很平淡而偶尔有些繁琐,可是却很舒适。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现在这样活着,简直像梦里一般。
曾经乃木流架也问过日向枣,有没有想过要去市中心应聘**,以他的学历和资历,想当**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流架,人类是越来越贪心的,我们应该懂得知足。」坐在屋顶上,日向枣望着夕阳,说道。
乃木流架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他不甘自己的友人明明那样才华横溢,却只是愿意在这里过着悠闲的生活,他明白,是什么情感的让日向枣从一个本来桀骜不羁的人变成一个愿意收起自己所有的光芒而过着隐居般生活的人。
「而且,我不想让蜜柑担心,如果我跟她这样说,她一定会大哭大闹的。」他转头望向乃木流架,温柔的说道。
他都知道,他都懂,尽管他还是觉得遗憾。
就在他们聊完话题的第二天,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坐在出租车上,心中的恐惧愈发沉重,乃木流架并没有安慰一起同行的佐仓蜜柑,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安慰什么。
日向枣因意外除了车祸,听到这个消息后的佐仓蜜柑瞬间呆滞了。
出乎意料地,佐仓蜜柑并没有哭,只是慌张的抓住乃木流架的衣衫,请求他带她去医院看他,而在车上,佐仓蜜柑一味的低头,眼瞳空洞无神,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裙衫。
到了医院,佐仓蜜柑听到日向枣安然无恙,才开始失声痛哭。日向枣坐在病床上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蜜柑,心中的抱歉与心疼洋溢开来,轻声叫了一下蜜柑,然后张开双手。
佐仓蜜柑顺着他的意,向他的怀里扑去,紧紧的抱着。
「别哭了,我在这里。」日向枣柔声说道,然后扭头看着乃木流架,「流架也别担心了,我没事,真的。」
乃木流架望着相拥的二人,无声地笑着。他感觉本来窒息的空气突然间有了一份温暖,心中也挤满了浓浓的欣慰。
佐仓蜜柑因日向枣说肚子饿了而一时兴奋走去了买外卖,剩下了乃木流架和日向枣两个人。
本来话不多的两人,因佐仓蜜柑的暂时离开,而瞬间变得冷清。
「对不起,流架,让你为我担心了。」日向枣的眼里始终含有歉意,「我们是朋友呢,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乃木流架温柔的笑了。
日向枣望着窗外的夜景,窗上映着他和流架两个人,还是这间白色的病房,他一时失神。而乃木流架也低头望着光洁的地板,深沉的思考着些什么,久久不说话。
在还没遇到佐仓蜜柑之前,他们即使站在一起不说话,也彼此感到之间的默契,而佐仓蜜的突然出现,让他们单独呆在一起就感觉一种莫名的尴尬,更何况,现在发生了这等事情。让这对朋友更觉得尴尬无比。
「我……是不是很没用呢。」在许久的沉默中,日向枣说话了。「唉?」乃木流架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有点不解,随即笑道「怎么可能啊阿枣,你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很好。」
乃木流架看着此时的日向枣,突然感觉很陌生。
「就这样吧,流架。就这样就好了。」日向枣温柔的笑道。乃木流架望着日向枣的笑容,心中总是有莫名的心慌,他把椅子往反方向转,自己背对着日向枣,仰头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感受着刺眼的白炽灯。
「嗯。」这一声,他感觉无比的沉重和无奈。
翌日,再去探望他的乃木流架发现病房已经空无一人,连病床上的被单也折的整整齐齐,仿佛并没有人来住过。
「碰。」一地的水果面包跌倒在地。
日向枣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