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柔和的声音吟唱着这首歌,伴着裙裾扫过草地时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怀念,越来越近。渐渐,树林间显现出一个纤长的身影。
“欧阳静?!”两人一看清楚那个人的面貌,不经喊出她的名字。
没错,这个人就是欧阳静。她身着长袖高腰长裙,半透明的流苏与裙摆随着风而飞舞,头发轻轻挽了个发髻,用白色的发带绑着,手中举着一把普通的油纸伞。素色古装长裙,发髻,油纸伞,再加上这如诗如画的朦胧雨雾,这些部分连成了眼前的的场景,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她是从古画中走出,而不是来源于尘世。
她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轻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歌声不怎么样,这么唐突的出现,让阿银和桂先生受惊了”
“你怎么会来在这里?”桂皱皱眉。虽然欧阳静没有要冒犯他们的意思,但他很不喜欢被打扰。
欧阳静也不顾地上湿答答的,提着裙裾在断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祭拜一个人罢了。”
“但我想你想祭拜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是想赶我走么?还是说……想就你们陪着老师,不被人打扰?”欧阳静转头看着桂,桂默然不语。
她头抬高,看着那灰蒙蒙的天:“这是能俯瞰整个江户的地方。站在这里,能看着脚下的城市,默然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你说,怎么会没有人来这里呢?”说着,她明明是笑着,可那泪却流下来。
她拭去泪,看着两人:“等一下,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的”
“欧阳静,我猜的果真不假,你借这套衣服就是为了来这里。”伴着一到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的传出,老板出现了,身后跟着医生。
“老板,你果然来了。”欧阳静闭着眼。
老板幽幽然叹了口气:“你果真忘不了他么?为了他还向我借会这套已送给我的古装,还在后悔那件事么?”
她睁开眼,看着老板:“我也想忘却,但老天就是让我忘不了。每个人的大脑都是一块破磁盘,记忆就是上面的数据,容易在时间的磨合中消逝。”
“但是,”欧阳静紧紧咬着牙,眼眶泛红,“有些记忆是时间磨合不了的。它们就像是沾了502的纸条,粘得很紧,撕也撕不下来。”
紧握着的手轻轻松开,她舒了口气,淡然的说着:“喝点酒吧,现在喝是最应景了。”
老板医生在她身旁落座,医生仍旧担忧的看着欧阳静。
之前在老板那才知道她的事,她……顶得住么?
欧阳静坐在雨中,全身湿透了,脸上犹然带着抹浅浅的微笑,她轻轻把五个杯子放在大家面前,淡黄的酒液缓慢注入杯中,空气中散发着野雏菊淡淡的花香。
银时把酒一饮而尽。不知是因为酒中混着老天的泪还是心情的缘故,酒异常苦涩。
看着面前的欧阳静,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惯了这丫头一副阳光明媚笑容灿烂的样子,这时的她虽然脸上带笑,但笑得异常苦涩,悲伤,让看见的人不免心酸。
这个家伙,到底是经历了多么悲伤的事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