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晴圆缺
一.
前的准备总是耐人寻味的。因为每个人心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月神依旧白衣素裹，凝望着李宅。外面仍不时传来鞭炮声，和孩子的欢笑声。
“孩子……”月神默念着，看到了孩子，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暖意。
“小姐，弟弟已经睡了，你也来吃点东西吧。”依旧也是一袭白色的长袍，像雪一样。依旧是那条漆黑的大辫子。小星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轻轻的将食物放在桌上。“小姐，吃一点吧……”她知道，多愁善感的虐待下，月神会支持不住的，她不希望看见小姐会“败”。
月神淡淡的望了一眼小星，又淡淡的望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谢谢你，小星……”
二.
李坏还在喝酒，他不知道自己醉了多少次，醒了多少次，更加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但是，他仍在喝酒，他希望在酒醒以后，会猛然发现，大梦已初醒。
然而，朦胧间，他却又想到了她，一袭白衣，犹如月光映衬下的仙子……
他忽然又看到了他母亲，是的，他的母亲显得那样的安详，又显得那样的美丽与高贵。
但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却是使得他孤身漂泊的始作俑者。他想到了他的父亲，李曼青。
日期 ：元夜子时。
　　地点：贵宅。
　　兵刃：我用飞刀，君可任择。
　　胜负；一招间可定胜负，生死间亦可定。
　　挑战人：灵州薛。
他父亲的挑战书。李坏的耳畔又闪现了那句话 “做父亲的人，对儿子的关切，永远是儿子想象不到的。”李坏又喝了一碗酒。
“我有责任去迎接挑战……”李坏内心已经纠结了，因为他知道，他要去，他也必须去。
他仿佛看到了父亲那高大的身影……
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我要去”李坏的脑海中又闪现了她的影子，所以他醉了，又沉沉的醉去。而嘴上却说道“可可，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已真正的面对自己；也许，他无法让自己去欺骗可可的感情。而一切的结论，都只有一个醉鬼才知晓。
三.
月光如雪，月光如血
元夜子时，地点，李宅
月神凝望着李坏，李坏眯望着月神。
对孩子的牵挂，与对李坏的牵挂，也许会使她的刀失去月光。而此战的决心却仿佛一块磨刀石，打磨着她的刀，打磨着她的心。
醒来后的李坏，迷迷蒙蒙，他希望他能就此睡去，即便醉意再强，他也没有倒下，他不能倒下，现在不能，以后也再也不能了。
在场的所有人的呼吸都已经凝滞，月神与李坏更是蓄势待发。只不过他们在等。
等一个时机，或许他们都抱有一个投机的思想，会有一个不希望看到悲剧发生的人，来阻止这一切。所以他们还在等。
众人的额头隐约已经流下了几颗汗珠，是冷汗，是在这种气势下逼迫出来的冷汗。
李曼青也在看，静静地看，他希望的是，他的儿子能够完整无缺的再来见他，所以他更加紧张。
李坏的出走，已经让曼青先生想起了很多，想到了更多，他只想要他的儿子，一个健康完好的儿子。手里的汗已经浸湿了他的每一个手指。
李坏环视着四周，他看到了李曼青，也看到了李曼青那急切又关怀的眼神。最后，他又看到了月神。他已不想也不敢再看对月神，所以，他闭上了眼睛。
月神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一声刀鸣，月神的刀已出鞘。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
刀芒直逼李坏，李坏没有动。
但就在那刹那之间，一刀微微的光芒在月光的映衬下与月神的刀芒碰撞在一起。
众人不禁惊呼，
是飞刀，又见飞刀，那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飞刀，例无虚发的飞刀。
月光的刀，断成了数节。
随着一声哀嚎声，众人目光投向了月神，飞刀已正再她的手上。
而刀柄也已脱手，带着残刃飞向李坏。
紧接着，又是一声金属的碰撞声。那柄断刃已夺入一扇木门中，而它旁边，竟然也有一柄飞刀，和月神手上的那柄一模一样。
李坏惊诧的张开眼睛，看着这一切，看着前方那同样一脸茫然的月神。更望着那柄应该插入他咽喉的断刃。
“曼青先生！”众人同时望向李曼青。
是的，是曼青先生的飞刀，又恢复了力量的飞刀。
尾声
一.
在一个阁楼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弟弟乖，不哭，小星姐姐在。”但婴儿的啼哭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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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李宅大厅。
李曼青看着在场的众人，看着李坏与月神
在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提出疑惑的时候，他却缓缓讲到“也许，这次决斗就是多余的。当年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却终归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今天的成败与否，李家的声誉早已在我手中落下的污点。”
他看了看月神，“逃避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也许，我根本就不敌你的父亲。”
叹了口气，又冲李坏说道“李家也许在我手里蒙羞，但是我不想失去一个儿子，我更不想一个婴孩失去他的父亲。”
李坏惊诧的看着李曼青，转头又看向月神，她只是缓缓的点了下头……
李曼青接着说道“纵使能够获得虚名又如何？我辜负了她，更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
众人无不脸色暗淡，是啊，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曼青先生的那柄飞刀，李坏恐怕就会真的离开，真的走入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但是李坏并没有死去，因为他不会死去。因为那是例无虚发的飞刀，那更是救命的飞刀，这一刀蕴含的不单单是救赎，更多的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
李曼青已经想到了，他更加悔悟了。李坏与月神也是，抛却世俗眼中的利与名，合家欢乐是多么幸福的奢侈享受啊。况且，他们已经为人父母，这点更是感受深刻。
而李曼青，更会在余下不多的时间，去偿还与补过。
二.
又是一个月夜。
月光不再像刀，月光更不再如血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安详的夜晚。
疲倦的孩子们都已经早早睡去，劳累一天的人们也在积极享受睡眠的洗礼。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会去静静的感受月夜的时光。
月神温柔的看着李坏。“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你那个老爹呀。”
李坏笑了笑，说道。“当然，因为我叫李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