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挥别孔灿植郑真英小两口后,李成钟拦下一辆出租车。按下车窗,刺骨的疯就蹿进来,刮得脸颊生疼。司机师傅好心地提醒吹风会着凉。李成钟只是轻轻回答,想吹吹风。司机师傅也不再多言,默默地开着车。
并没有喝很多酒,因为金明洙讨厌李成钟全身酒味,喝得醉醺醺一次就够了。
深夜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呼出一口白气,李成钟从上衣口袋掏出钥匙,挑起一把金属钥匙,是明洙家的钥匙。还记得当初金明洙臭着脸扔给李成钟他公寓备份钥匙的时候,他可怜兮兮地蹲在金明洙公寓门口抱成一团,金明洙虽然嘴上骂着李成钟白痴,但李成钟知道那只是金明洙一向对他惯有的说话方式。看着窗外树木一棵棵变矮变小,想着金明洙的眉眼,心里突然就明媚起来,寒风也像有了颜色一样,吹绿了一路的枯木枝叶。
出租车驶到公寓楼下时,李成钟下车时礼貌地对司机师傅说了句谢谢。和金明洙真是太熟了,自己每次都赖在他这,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被明洙赶着去睡地板。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李成钟本以为会是漆黑一片,但玄关亮着一盏小灯,温暖的橘色光线,就像家一样的感觉。换好拖鞋后,李成钟走进客厅,惊讶地看着靠着沙发上小憩的金明洙,电视里还放着深夜重播的无聊综艺。似乎察觉到动静,金明洙睁开眼看着他表情不太好,李成钟站在那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金明洙是在等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回来这么晚。
“李成钟你要死么,电话怎么不接!” 金明洙的大声让李成钟选择低下头去,此刻委屈得就像小媳妇,半天才诺诺地出声,“手机没电了...” 本以为会受到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然后被金明洙拎着罚他睡地板,但是对方只是说,“你这家伙这么晚回来,生日都快过了,浪费我做的一桌菜,你个白眼狼!” 李成钟诧异地抬起头望向金明洙,扭转过头去看到饭厅餐桌上摆好的饭菜,再看看墙上的时钟,离十二点还差一点点。李成钟默默走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开始吃早已冷掉的饭菜。
金明洙皱着眉,“李成钟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么” “滚你的!我是怕浪费食物!浪费食物可耻你知道么!”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鳗鱼。 “要吃也吃热的!把手拿开!”金明洙走过去拍掉李成钟还想要继续夹菜的手,端起盘子往厨房去。
金明洙说这话时,脸上始终是一种不浅不浓的微笑。明亮的灯光影凌乱了李成钟眼底的碎片,李成钟低下头,看到有两滴清澈的眼泪落在手上。 待金明洙热好全部的菜后,李成钟咬着芹菜杆子,一点也不客气地说,“我说,明洙,这个咸了!” “这个又淡了!还有这个是不是没有放味精?还有这个这个……” “李成钟你别吃别吃!”金明洙伸手就要夺去李成钟手中的筷子。 李成钟慌忙挡住手,“虽然差了点,但是这可是你做的诶,怎么能不吃!” 无视掉金明洙可以杀人的眼神,李成钟摇着脚吃着菜喝着汤。 “我说,明洙,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 ..... 气氛顿时突然就冷了下来,李成钟不安地抬起头看向金明洙。金明洙愤愤地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吃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金明洙不知从来变出来的小蛋糕,样子丑得李成钟笑出了声。金明洙撇撇嘴,“那新开的蛋糕店实在太烂了!以后不去了!”
李成钟在心里笑着,自己做的就自己做的呗,干嘛不承认。
“1、2、3……” 李成钟吹灭蛋糕上得蜡烛,双手抱拳许愿。许完之后笑着看向金明洙,对方理都不理他,兀自地切着蛋糕。
“金明洙你都不问我许了什么愿么!” “我不想知道..” “....” 吃完蛋糕洗完澡,不顾金明洙阻拦李成钟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双手还紧箍着金明洙的腰,小脑袋窝在他的胸口。任金明洙百般阻拦也不放手,嘴里还念着,小时候都是这样睡的。到最后金明洙作罢只好让李成钟抱着,维持着这别扭的姿势。
怀里的人很快就入睡了。嘴角微微翘起,像个孩子一样。金明洙经看了一会儿,闭上眼也渐渐睡去。
……或许每个人都有当演员的潜质,在深爱却不被爱的人面前,为了维系友谊而压抑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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