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孤军奋战，想要突围终究还是太难。插满了黑色羽刃的双翼终于承受不住伤口的裂痛，她失去了平衡，从空中栽下。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突然冲了过来，托起她的身体。
“Hotaru……”她看着托起自己的白翼天使，那人一贯高贵的面容已布满战火的烟尘。黑发女子一脸平静，沉声道。
“抓紧我，Mikan。”她说，幽紫的瞳眸里蓦地闪出一道寒光，“我带你去他身边。然后……”
“用你的剑，杀了他。”
Natsume自始至终停在天堂的门外，他悬浮于空中，一动不动。
少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厮杀，间或听到她愤怒的低吼和堕落天使张狂的嘲笑。Natsume抬起头，目光又一次望进天堂，突然觉得——
他似乎仍在人间。
原来并没有所谓的永世极乐，恒久安详；这里也有痛苦的眼泪，也有挣扎的绝望，也有战争的丑陋，也有欲望的缠斗。
——Mikan，你拼死也要守护的天堂，就是这样的吗？
身后的翅膀突然疼痛起来，Natsume转过头，看到Mikan已经冲出了重围，她的表情因脸上的鲜血而模糊不清，身后的白翼也早已伤痕累累不堪飞行，可她仍那么决绝地冲他而来，手中的圣剑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但他看得出，她持握圣剑的手，其实是在微微颤抖。
Natsume突然想笑，他觉到一丝欣慰。看着已经冲到眼前的女子，他轻声道，“Mikan，告诉我，我死后，会去哪里？”
Mikan的剑停在他的喉间，Natsume看到了她忍在眼中的泪水。
她下不了手。
她想不到那些藏匿在心底的思念和爱恋，在战争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这到底是怎样一场残酷而荒谬的游戏，她竟要亲手夺取，所爱之人的生命。
“Mikan，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他问，感到眼底有冰凉涌动，却始终不敢让泪流出来——他不能让泪水模糊视线，因为他知道，这将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看到那个人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甚至，他一贯漠然的脸上还隐含了一丝清淡的笑意。Mikan终于痛哭出声，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你真的那么想要进天堂吗？！”
下一秒，剑光闪过，黑羽四散。
黑翼被斩断的那刻，他感到身体都似那纷扬的黑羽般撕裂消散了，巨大的痛楚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世界黑了下去，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挽留什么，最终还是直直坠落，万劫不复。
黑翼消失了，契约结束了。他自始至终没有迈进天堂一步，因为他不能。他毕竟只是个人类，就算凭借黑翼，最多也只是飞到天堂门口——在天国的圣光面前，他动弹不得，只能停在门外远远看着站在天堂门口的她。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飞到她的身边。他想做的，他用契约换来的，仅仅是想再看她一眼。
——这是他在堕入地狱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愿望。
所以，当听到她的低语响起在自己耳边，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Natsume，你真的那么想进天堂吗？……”她抱紧了他，与他一同从天空坠下。Hotaru拦不住她，没有人能阻止她陪在他身边，没有人能阻止她拯救爱人的决心。
“Natsume，你的愿望，我来帮你实现。”她说。
Natsume想说话，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他感到她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紧到仿佛想嵌进他的身体。他瞪大了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他看到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扬起的脸上挂着清淡的笑。
她终于，又肯对他微笑。
然而，Mikan的笑容却渐渐透明，一如她渐渐透明的身体。女子更努力地抱紧Natsume，却感到已抓不住面前的人——她的身体轻盈得像吹散的风，可背后的羽翼却愈显莹白，灼灼散发出光芒。
Mikan，你在干什么？！
他想要大叫，不详的预感几乎使他发狂。但他动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容颜渐渐淡去，就像是走不回的过去，流沙般从他手中流泻殆尽，他握不住，他留不住。
“……Natsume，用我的翅膀，你就能飞往你想去的天堂。”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
“Hotaru……”她看着托起自己的白翼天使，那人一贯高贵的面容已布满战火的烟尘。黑发女子一脸平静，沉声道。
“抓紧我，Mikan。”她说，幽紫的瞳眸里蓦地闪出一道寒光，“我带你去他身边。然后……”
“用你的剑，杀了他。”
Natsume自始至终停在天堂的门外，他悬浮于空中，一动不动。
少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厮杀，间或听到她愤怒的低吼和堕落天使张狂的嘲笑。Natsume抬起头，目光又一次望进天堂，突然觉得——
他似乎仍在人间。
原来并没有所谓的永世极乐，恒久安详；这里也有痛苦的眼泪，也有挣扎的绝望，也有战争的丑陋，也有欲望的缠斗。
——Mikan，你拼死也要守护的天堂，就是这样的吗？
身后的翅膀突然疼痛起来，Natsume转过头，看到Mikan已经冲出了重围，她的表情因脸上的鲜血而模糊不清，身后的白翼也早已伤痕累累不堪飞行，可她仍那么决绝地冲他而来，手中的圣剑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但他看得出，她持握圣剑的手，其实是在微微颤抖。
Natsume突然想笑，他觉到一丝欣慰。看着已经冲到眼前的女子，他轻声道，“Mikan，告诉我，我死后，会去哪里？”
Mikan的剑停在他的喉间，Natsume看到了她忍在眼中的泪水。
她下不了手。
她想不到那些藏匿在心底的思念和爱恋，在战争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这到底是怎样一场残酷而荒谬的游戏，她竟要亲手夺取，所爱之人的生命。
“Mikan，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他问，感到眼底有冰凉涌动，却始终不敢让泪流出来——他不能让泪水模糊视线，因为他知道，这将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看到那个人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甚至，他一贯漠然的脸上还隐含了一丝清淡的笑意。Mikan终于痛哭出声，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你真的那么想要进天堂吗？！”
下一秒，剑光闪过，黑羽四散。
黑翼被斩断的那刻，他感到身体都似那纷扬的黑羽般撕裂消散了，巨大的痛楚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世界黑了下去，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挽留什么，最终还是直直坠落，万劫不复。
黑翼消失了，契约结束了。他自始至终没有迈进天堂一步，因为他不能。他毕竟只是个人类，就算凭借黑翼，最多也只是飞到天堂门口——在天国的圣光面前，他动弹不得，只能停在门外远远看着站在天堂门口的她。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飞到她的身边。他想做的，他用契约换来的，仅仅是想再看她一眼。
——这是他在堕入地狱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愿望。
所以，当听到她的低语响起在自己耳边，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Natsume，你真的那么想进天堂吗？……”她抱紧了他，与他一同从天空坠下。Hotaru拦不住她，没有人能阻止她陪在他身边，没有人能阻止她拯救爱人的决心。
“Natsume，你的愿望，我来帮你实现。”她说。
Natsume想说话，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他感到她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紧到仿佛想嵌进他的身体。他瞪大了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他看到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扬起的脸上挂着清淡的笑。
她终于，又肯对他微笑。
然而，Mikan的笑容却渐渐透明，一如她渐渐透明的身体。女子更努力地抱紧Natsume，却感到已抓不住面前的人——她的身体轻盈得像吹散的风，可背后的羽翼却愈显莹白，灼灼散发出光芒。
Mikan，你在干什么？！
他想要大叫，不详的预感几乎使他发狂。但他动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容颜渐渐淡去，就像是走不回的过去，流沙般从他手中流泻殆尽，他握不住，他留不住。
“……Natsume，用我的翅膀，你就能飞往你想去的天堂。”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