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告诉我,她正在学地理。一见面她就说,美国西部是不是有山脉,奥伊米亚康是不是真的冷得要死,原来印度河不在印度。甚至她还说,你能不能游到秘鲁,我想知道那边的秘鲁寒流是不是把水变冷了?
可是我不能,我只是阿拉斯加的一条红鱼而已。我没办法替她测试那边的水温。但我们还是朋友,秘鲁那边的水是不是真的要些一点也不影响这边的我们晒着太阳,哼着小曲。可是有一天,她告诉我说,澳大利亚的动物很孤独。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就像很多阳光碎成了一些柔软的粒子。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会从她眼里溢出来。我知道那叫眼泪。其实我们红鱼也是会哭的,只是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水。如果他们能够抱着我,替我擦掉的话,在阳光照射后,摊开手心就能发现亮白的盐。